第十章 跟屁蟲

凌風看了看四周,內寬口小,恰如一口缸的形式。四壁光滑如玉,離洞口約四米左右。看來沒有輕功的情況下,很難從內部出去,如此設計也該是防備像自己這樣的普通人。

“喂,禍害精,我們怎麼出去?”

“什麼?”

“問你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還不都是你!你要不把人家拉下來,人家早就喊人,把你救上去了!”

“誰知道你腳下那麼虛啊!我原本打算,拉着你就爬上去了。好了好了,不追究了,你說現在怎麼辦?”

“現在只有等了。”

“等?這不是我的作風!”凌風跑到場中,對着洞口大吼。

“喂!有人嗎?”

十分鐘後“能聽到我說話嗎?”

半個小時後“有沒有人啊?”

“我靠,這到底什麼鬼地方啊?一個人都沒有!”凌風轉過身看着蹲在地上的黃埔明香,問道。

“這裡是迷失林,平時都沒人路過也沒人來。”黃埔明香弱弱的說道。

“那你怎麼不早說啊!還得我喊了半天。”凌風埋怨。

“人家說了,讓你等,你自己不聽。”黃埔明香很無辜。

凌風也不喊了,來到黃埔明香身邊,脫下自己的上衣外套丟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上去。看了一眼黃埔明香,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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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後,兩人背靠着背,軟弱無力的坐着。

“喂,禍害精,到底有沒有人來救我們啊!”

“跟屁蟲,肯定會有人來找我們的。”

此時文曲峰已經亂成一團,蜀山新一代的新星凌風消失了,太上長老黃埔無名的孫女黃埔明香也消失了。

文曲峰大殿——文德殿,一人急行而進,低頭抱拳。“峰主,經覈實最近峰上並無可疑人物出現!”

主殿之上站着一名女子,淡紫色文士服。車子怡,文曲峰峰主,看似二十歲左右,其實此人三十八歲。其人身材修長,瓜子臉,眉宇間帶有幾分凌厲,好一副美人貌,只是其擺着一副冷若冰霜,生人勿進的樣子。

車子怡右手微微一揮,殿下弟子明白其意,緩緩退出文德殿。在殿中無人之時,車子怡伸出自己的右手,指若蔥根修長潔白。她掐指細算,片刻之後擡起頭,淡淡的說

“看來,他二人並無大礙。此刻還在峰上,應是在東南方向!”

兩天後,陷阱底部,凌風側頭。

“喂,禍害精,怎麼還沒人來救我們呢?”

並無迴應,凌風反手扶住黃埔明香的身體,緩緩的將她放在地上自己的衣服上。探了探她的鼻息,雖然微弱但還好還有。拍了拍她的臉。

“喂,禍害精,醒醒。”

“明香?醒醒!”

凌風察覺看來她已經快撐不住了。如果自己能看清外面那該有多好啊!就在此刻凌風竟清晰的看見,在地面上有一人從旁邊的通道通過。

“喂!我們在這裡!”

這人彷彿聽到了什麼,左右觀望了了一下。不但沒有仔細尋找,反而打了一個寒顫,逃似得離開了。

“我靠,我還沒變成鬼呢!你就這麼怕,我要是真成鬼了,第一個不放過你!”

井底之下微風起風,凌風覺得有點不對。“井底?哪來的風呢!”

凌風轉身,一白衣女子,面色蒼白,站在面前,冷冷地看着自己。凌風的心一下到嗓子眼,兩眼一黑不省人事。連凌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算是被嚇暈了,還是餓暈了。

夜幕降臨,兩位熊孩子已經被找到,文曲峰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凌風甦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嘎吱”門被推開了,甘佳欣端着幾樣飯菜進來。回想起自己昨天的“雄威”,此時都不敢睜開眼睛,不過咕咕響的肚子沒那麼爭氣。

“凌師弟,你醒了!快來吃點吃飯。”甘佳欣微笑着向凌風走來,意圖攙扶他。

凌風一個鯉魚打挺,依舊生龍活虎的站了起來。躲開甘佳欣,來到桌子邊,跳到凳子上蹲着,直接用手抓起桌上的一條雞腿就開吃。

“對了,甘師姐,昨天找到我們的那個人是誰啊?”凌風雖然在蜀山大殿見過她,但並不知道她是誰。

“她是我們的師傅,車子怡,文曲峰的峰主,她是蜀山歷史上最年輕的峰主,年僅三十歲都當上了峰主。”

“三十歲?看她頂多也就二十來歲!”

“師傅接管文曲峰都已經八年多了。”

“……”凌風無語。

吃完午飯,甘佳欣將凌風帶到了黃院的課堂,吩咐凌風這次不要到處亂跑後,就以自己有課爲由離開了。課堂是在湖邊的一個亭子裡,十來張書桌,每個書桌前都有一個蒲團。凌風到每個部位都坐了一下,最後坐到第一排的講座處。等了半天也沒人來,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啪”戒尺打在講座上,凌風嚇了一跳,睜開眼見自己下面的桌子已經滿滿當當坐滿了人。自己面前站着一名六七十歲老者,左手拿着戒尺,右手抱着幾本書,憤怒的看着自己。

“還不站起來!”林夫子命令道,在課堂上自己就是天,就算天子驕子在此也得給自己趴着。

凌風站起來,環顧了一下四周,還有一個空位,徑直向空位走去。剛走兩步就被叫住了。

“站住,你叫什麼名字?”

“弟子凌風!”凌風轉身,向夫子行了一禮。

學生甲:“他就是凌風啊!聽說他是我們這屆的特招弟子!”

學生乙:“是啊!是啊!聽說他舉千斤鼎跟玩玩具似得。”

學生丙:“看起來也沒什麼特殊啊!”

林夫子對待弟子要求嚴格,看此時堂下鬧哄哄的,戒尺在桌上一拍。

“啪……”威嚴的說道:“肅靜!”心想此刻要不拿一個人殺殺威,他以後將要如何服衆,很不幸他將眼光投向了凌風。

“你就是那特招的弟子?”

“正是弟子。”

“你別以自己是特招弟子就可以不遵守課堂規矩,在這裡,我是你的夫子,在這裡,你是龍得給我臥着,是虎得給我趴着,就算你天上的鳳凰也得給我到地上站着!”

“弟子知道了!”

“下去吧!”

凌風這才轉身向空位走去,卻聽到老夫子微微的說了一句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話。“有娘生,沒爹養的孩子!”

凌風猛地轉過身,憤怒地看着林夫子。林夫子被凌風凌厲的眼神瞪得,蹭蹭推了兩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林夫子感覺自己老臉一紅,連忙起身,如果不是提前知道這凌風力鼎千斤,非要上去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

“蜀山門規,第四條不尊敬師長逐出師門。”

凌風緩緩踱步,來到書桌前,撿起地上的戒尺。

“你這裡上的課無非是《蜀山門規》《字詞典》《算術》,對嗎?”

“對!這些都都是基礎。”

“很不好意思,這三本書我淡淡看了一遍,已經倒背如流。還真不需要你這樣爲老不尊的師長。”

“狂妄,你說你能倒背如流,那老夫就來考考你,如果你能答上來,老夫的課你以後就可以不用上,老夫直接將你推薦到人院去。”

“請!”

“《蜀山門規》第三百八十二條,是什麼?”

“《蜀山門規》麼?第六十七頁,第三行。第三百八十二條:蜀山弟子外出歷練,不得損害百姓之物。需得照價賠償,不可無故逃脫,違着受戒尺一百,閉門思過半年。”

堂下弟子連忙翻出《蜀山門規》,翻到第六十七頁。弟子甲驚奇的大聲說道:“還真是第三行!一字不差!”

“《字詞典》,無心插柳,是什麼意思?”林夫子心中微微一驚,繼續考道。

“《字詞典》,第四百七十六頁,第十一行。無心插柳: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比喻有時候全力去做某一件事不一定能做好,而根本無心甚至沒想去做的事情反而成了。”

堂下弟子乙,不可思議的搶先說。“確實是第四百七十六頁,第十一行,一字不差。”

“《算數》,圓周率是多少?”林夫子擦了擦臉上的汗,繼續拷問道。

“《算數》,第一百三十三頁,第一行,3.1415926535……”

堂下弟子丙:“真乃神人也!還真是第一百三十三頁,第一行,不過好像他說的位數多了很多。”

“林夫子,弟子答案,你可滿意?”凌風反問。

“小子,你別得意!再怎麼說我也是夫子!”林夫子見理論不過便耍起身份。

“那你既然自稱夫子,弟子有幾道疑惑,若你能揭開,你便是夫子,若不能解開,日後見我,便行弟子禮!”

林夫子一想,你一個小孩出的題能有多難!胸有成竹,“說!”

凌風沒有直接問林夫子,而是踱步來到堂下弟子甲面前。

“請問天上有幾輪太陽?”

堂下弟子甲對凌風崇拜之情,不言而喻。見偶像問話,便如實回答。

“一個!”

凌風再次踱步來到弟子乙面前。

“請問天上有幾輪明月?”

弟子乙激動“一個!”

凌風迅速轉身,看向講臺的林夫子。

“第一題請問夫子,天上有幾顆星星?”

“天上有……這——這……”林夫子在聽到前兩題時,覺得凌風的問題太幼稚,當問到自己的時候卻傻眼了。

凌風再次踱步來到弟子丙,面前“請問你有幾張嘴””

“一張!“

來到弟子丁“請問你有幾隻眼睛!”

“兩隻!”

凌風再次迅速轉身,看向講臺的林夫子。

“請問夫子,你有多少頭髮!”

“這……這……”

“好了第三題,就不拐彎抹角直接問你了。”凌風看着夫子。

堂下弟子戊,一拍桌子。“你都到我面前,怎麼能不先問我?你怎麼能這樣!”

凌風傻眼了,淡淡說。

“你先聽了再說吧!”

“賣燒餅的王老伯,一個燒餅本錢半文錢,賣一文錢,客人拿了一個十文的銅錢,買了一對燒餅,王老伯零錢不夠,就拿到隔壁賣混沌的李老伯處換了十個一文錢,客人走了之後,李老伯發現十文銅錢是假的,王老伯就陪了李老伯十文錢。請問王老伯,一空虧了多少!”

“這問題這麼簡單,虧了一個燒餅一文錢,補給客人九文錢,陪了老李十文錢,不就是二十文!”夫子如是說。

“哈哈哈……,作爲夫子,三道題答了一道題,而且還答錯了!你好意思自言爲師?”

“你——你——好狡猾的小子,有本事你來回答”

“我答就我答:天上有無數顆星星,夫子有一頭頭髮,第三題你自己去想!”

“噗”林夫子一頭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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