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揣着錦囊,轉身回永樂宮。綠珠緊跟在身後,不敢多言。
“綠珠打盆水來。”未央道。
“是。”綠珠立刻出去準備。
未央將香囊打開,裡面靜靜臥着一縷頭髮。她將頭髮拿出來,輕輕放到桌子上,然後動手開始清洗香囊。
綠珠一見,立刻阻止道,“公主,還是我來洗吧。”,說着,她就要伸手去拿那個香囊。
未央側側手 ,“你再打盆水來。”
綠珠見她主意已定,只得依了她,轉身出去打水,碰到月華。月華問道,“你和娘娘剛纔去哪裡了,我剛纔煎好了藥,到處找不到你們的人。”
綠珠不答話,只嘆口氣,“你暫且不要進去。”
月華狐疑地看一眼綠珠,沒有說話,笑着道,“我去將藥再溫溫。”
綠珠道,“我隨你一起去。”想了想,又道,“月華姑姑,我和公主不是防着你,我是……”話說到一半,欲言又止。
月華溫厚而笑,“綠珠姑娘,我明白。”
綠珠感激行禮道,“多謝姑姑體諒。”
未央洗了三四遍,纔將香囊洗乾淨,然後熨幹之後,薰了荷香纔將頭髮放進去,直到下午近掌燈時分才忙完。
匆匆吃了點東西,她便揣着東西前往御坤殿。穆琛見是她,倒是沒有阻攔,只是說,“皇上在裡面看摺子。”
但是在她進去的時候,卻似看到有什麼人走到了簾幕的後面。難道是自己眼花了嗎,在定神去看的時候,什麼人影都沒有。
行完禮之後,她走到他的身邊,將懷中的香囊拿出來,遞給李雲昊,“你掉的東西。”
李雲昊的目光看在她手上的東西,而後上移到她的臉上,似乎在隱忍着情緒,“放下,出去。”
未央的嘴角染笑,“臣妾立了這麼大的功,難道陛下就沒有什麼賞賜嗎?”
李雲昊冷笑道,“是該給你些賞賜,難爲你對朕的事情如此上心。”
“既然如此,臣妾有一事請求皇上。”,她定定凝着他,道,“臣妾求
皇上一道保命的聖旨,日後無論臣妾犯了什麼錯,都能保得自己和永樂宮一干人等性命無虞。”
“你想要,朕便給你。”他當着她的面,硃筆御批,蓋上大印,然後交給她,“滾!”
她也不惱,行了禮,纔出去。
如果自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是不是事情便不會到這一步,昨天晚上,他們不是還一起看星星了嗎,爲什麼突然就變了。
麗雅閣。
麗嬪發着脾氣,地上一堆碎屑,阿娟朝張如海打眼色。
張如海顫聲道,“娘娘不要生氣,怡妃不過是一時得寵,皇上不過是幾日沒有來看娘娘,說不定是忙住了。”
他心中大駭,早將之前的精明強幹忘到後腦勺去了。自打來了麗嬪這裡,左右都是錯的,弄得他無所適從。
阿娟對着他搖搖頭,讓他不要說了。這時,麗嬪卻冷冷道,“張如海,本宮不養沒用的奴才,你對本宮忠心是沒有的,本宮要的是你的手段。”
“娘娘,奴才已經有計策,奴才……”張如海正要說,一個宮婢急急進來,稟道,“娘娘,賢妃娘娘來了。”
麗嬪本是在氣頭上,但賢妃比她的位份高,而且又是她的姐姐,所以她不好不見,因此一拂袖子,便往門口去。
不想才走了幾步,便聽到一個嬌媚的聲音傳來,“妹妹,你這是怎麼了,誰得罪你了,讓你生那麼大的氣。”
張如海跪在地上,機警道,“奴才剛纔衝撞了娘娘。”
賢妃看一眼跪着的張如海,笑着對麗嬪道,“這個不是從怡妃那裡來的張公公嗎?”
張如海的臉上訕訕的,“奴才見過賢妃娘娘。”
麗嬪知道賢妃不過是藉着張如海來譏笑她,所以對着張如海罵道,“還不下去,在這裡丟人現眼。”
張如海的心裡就算是萬般的委屈,也只能往肚子裡咽,灰溜溜地出去了。
阿娟忙帶着幾個宮婢,迅速將地上的碎屑都清理乾淨了,麗嬪方纔和賢妃坐下來說話。
賢妃嘆道,“我不得寵就罷了,本
以爲妹妹進的宮裡來,爲咱們範家立一功,看來還是輸給了怡妃。你瞧瞧怡妃風光的,都已經成爲才人了,沒幾日的工夫,又變成了怡妃,說不定以後,她還有可能成爲皇后呢。我現在也不想別的,只要保住賢妃的位置就可以了,倒是妹妹你,要多打算。”
“多謝姐姐掛心,皇上這幾日不過是太忙了,過幾日,皇上便會過來的。倒是姐姐,深宮寂寞,如果無事多到妹妹這裡來走動走動。不過到時候,妹妹恐怕沒有什麼時間來陪姐姐了。”麗嬪咬着牙,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賢妃滿面春風,道,“原來妹妹這麼有自信,那姐姐和爺爺還有爹爹就等着沾妹妹的光了。”
“姐姐乃相府嫡女,一直都備受寵愛和呵護,哪裡有機會沾我的光。倒是妹妹,要多求姐姐指點指點。”
“說到指點,姐姐真的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怡妃是最容易動搖的妃位,當然,你也可以讓皇上再行冊封,但是雪國的規矩是隻能有四個妃子,除非皇上破例。”賢妃笑吟吟說完,便起身告辭。
“張如海。”麗嬪在賢妃走之後,叫着張如海的名字。
張如海慌忙進來,“娘娘,有何吩咐。”
“你剛纔想說什麼?”麗嬪問。
張如海頭幾乎要碰着地了,“娘娘,怡妃娘娘身邊有個宮女叫綠珠,是她從雪國帶過來的,自打過來之後,皇上沒有給任何的封號,所以我們一直都稱她爲綠珠姑娘。”
說了一半,張如海沒有聽到麗嬪的聲響,遂擡頭想看看麗嬪的表情,兩隻眼睛正好和麗嬪凌厲的視線撞上,他嚇得一哆嗦,立刻又將頭低下,繼續道,“綠珠雖然對怡妃忠心,但是做事情有些急躁,所以奴才想,如果從她那方面入手,一定可以扳倒怡妃。”
麗嬪聽着他的話,臉上表情有些鬆動,阿娟趁機說,“太后和怡妃有仇,娘娘何不多在太后那裡走動走動,如果有了太后的支持,我們扳倒怡妃就更加容易了。”
“太后不是有皇后嗎?”她去討好不一定有什麼效果。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她從來不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