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孟川的看望

相處的這段時間裡,斑總是來無影去無蹤,而且見到斑的時候,基本都是在看書;於偉不能理解爲什麼能夠運用如此強大的能力,卻還需要看些對自己作用不大的書本。

“知識,是取之不盡的。”

“......”

顯然,斑的回答太過於籠統,於偉並不是很信服。

“我記得我們對視過後,就陷入記憶之中;如果沒猜錯的話,你是不是能夠讀取到別人大腦裡的記憶片段?”

“是。”

“那你大可多找幾名專家博士啊,這樣看書多費勁。”

分不清孰輕孰重,總喜歡在不起眼的事情上摳出一些不必要的細節,胡思亂想,這就是於偉。

“被窺視的人都是痛苦的,窺視的人也未必是快樂的。”

“這些,你我不都已經領略過了麼。”

斑撇了於偉一眼,繼續閱讀起書籍。

怎麼感覺不在一個頻道上,是我太笨了麼?

於偉聽得有些莫名其妙,隨後思維又開始胡亂搭接起來。

“對了斑,我送的那個外賣是你點的嗎?”

“是。”

“那個奇怪的老爺子,你是不是認識?”

“認識。”

很正常的對話,但持續一個月都是這樣的對話模式就不正常了;主動權似乎在於偉身上,又似乎不在。

“斑,你就沒有什麼還要告訴我的麼......”

“沒有。”

“......”

“行,那我不問了,我出去走走。”

於偉刻意的說出這句話,等待着斑的反應。

“不行。”

這個月於偉提了52次這個建議,斑也不倦的回答了52次“不行”,斑彷彿只在意這一件事情;當然,於偉是真的無聊透頂,不然也不會孜孜不倦的問了52遍。

“這樣不行,那也不給說,我現在整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什麼都是一知半解;再這樣,你還不如殺了我算了。”

斑擺出的面容很難讓人猜出她情感上的變化,可能是生氣,也可能是高興,還可能是無所謂,反正一張沒有任何表情的面孔,看起來冰冷但沒有壓迫性。

見斑依舊不理會,於偉竟惱怒地一把奪走她手中的書籍,底氣欠缺的盯向她。

“斑!”

“有用嗎?”

話語剛落,於偉的肩膀,手臂失靈般的將書遞到斑面前,然後快速翻動到斑剛剛看到的頁碼。

“........”

“算了算了,我不出去了,饒了我吧。”

在成爲長達半小時的書本翻動工具人後,於偉不得不放下倔強的個性,向斑求饒。

“接下來的路我會給你規劃,沒事不要再來煩我。”

說罷動了動手指,壓制在於偉身上的力瞬間消失。

於偉因疼痛緊皺着眉,輕輕晃動僵硬的手掌,卻因抽筋止住了之後的動作。

唉,眼瞅着房間裡的美食,卻撬不開窗。

躺在沙發上,於偉長長的嘆一口氣。

“叮咚~”

突然,大門口的門鈴響起。

“按照正常的生活迴應他。”

斑彷彿早有預知,提醒着興奮的於偉,平淡的收起書本,往101飄去。

“哦。”

於偉表面上草草的回答着,但心裡早已樂開了花。

是趙勝吧,畢竟這麼久了,也該來看看我了,總算不會無聊了。

滿懷着希望,朝着門口奔去。

“趙勝?”

“於偉,你怎麼回事?打電話也不接,跟趙勝打,他也說打不通,要不是知道你住的地方,都以爲你已經死了。”

孟川突然的闖入,讓於偉一時有些不知所措,愣在原地半天也沒回過神來。

“怎麼,不歡迎我啊?”

“怎麼會,領導來看望哪有不歡迎的道理啊,這不是在家呆得時間太長了嘛,突然見個人,有點沒反應過來。”

於偉苦笑的迎了上去,跟在孟川后面往屋內走去。

“也是,距離塌陷都已經過去了一個月。”

“不過,你說你也是,也不知道打個電話跟我們報下平安。”

“手機不小心丟了。”

“你......都不知道該說你什麼是好了。”

“手掌上的斑點怎麼樣了?”

孟川將帶來的水果放在一旁,順口問道。

“還......”

沒等於偉反應,孟川便抓起手掌,仔細端詳起來。

“看樣子,除了手腕中心那個,其餘的也好得差不多了。”

似乎在刻意的避重就輕,唸叨後便肆意的撒開了手腕。

但這一甩,似乎把陷入手腕裡的石頭給甩醒了,開始逐漸運動起來,引得於偉頭皮發麻,一陣劇痛。

“呃,好疼!”

“嗯,沒事吧?我就甩了下,你小子不會是在刻意嚇我吧!”

雖說疑惑,但看着於偉愈發痛苦的面孔,孟川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連忙帶着於偉往屋外走去。

“來,我扛你,我們去醫院看看。”

劇烈的疼痛感使得於偉做不出任何反應,只能被孟川半扛着往門口走去;路過大門過道時,於偉無意間竟看到進門處的頂框架上,赫然豎立着一把鋒利的大鍘刀,嚇得他連忙拉住了孟川。

“不,不用了。”

於偉勾着腰,身體抽成一團,奮力的埋下頭以免孟川看見他痛苦的模樣。

“小於,你到底怎麼回事?”

半推半聳中,於偉將孟川帶入客廳,然後顛簸的跑進廚房。

“真的不用,我喝點熱水就好了;老孟,你先坐會,我去給你倒杯茶。”

強忍着劇痛,於偉勉強的說完這句話後,一動不動的靠在櫃檯旁,額頭上的冷汗早已浸透了頭髮連至臉龐。

哎呦,可真疼,這玩意不會要弒主吧?!

石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於偉手腕處來回蠕動着,所帶來的痛楚使得於偉神智脫離,不得不閉上雙眼,開始祈禱。

意識越來越模糊,於偉開始躺在地面上苦苦沉吟,少許白沫逐漸從嘴角流出。

“小於,你租的這房間不錯啊,一直就你個人嗎?”

“小於?”

見半天沒人迴應,孟川起身往廚房走去。

“於偉!”

“碰!”

剛走到廚房門前,一股無形的力貫穿了孟川的血脈筋道,由內向外擴張着;幾乎瞬間,身體如同支架,猛然倒落在地。

隨後,斑緩緩現身在於偉面前,略帶一絲緊張的神情,看着奄奄一息的於偉。

“於偉,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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