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燕雲㈤

狂笑的陳同發出一連串的詰問。卻淚流滿面。有道是:非是男兒心似鐵。只是未到傷心時。

原來。二十年多年前中都燕京城被攻破時。蒙古人當時並沒有萌生永久佔領漢的之心。他們滿足於劫掠財富與人口。金國與蒙古暫時講和。蒙古軍帶着大批財物北返。史天澤之父史秉直當時已經降了蒙古人。就奉命劫掠十萬餘戶人口至北方大漠爲奴。這一路上飢寒交迫。加上蒙古人的折磨。能活着抵達目的的的人口十不過二三。

兵荒馬亂之中。陳同與家人失散。那時他不過十來歲。不幸被兵丁抓住遷往北方草原。他夢想着逃離蒙古人的魔掌。面對牛羊不如的悲慘境遇。暫且忍辱偷生。幸好。趙誠異軍突起。趁着蒙古人陷入中原大戰。直擊蒙古大漠。也就帶回了不少活下來的漢人奴隸。許多人就在秦國治下安家落戶。他們當然是趙誠最可信賴的士兵、工匠、農夫與牧民。即便是身居高位之王敬誠、何進。還有士林之中的劉翼。也都曾經是奴隸。

在秦國安身的陳同。起初託人去燕京打聽消息。希望的到好消息。可是商人們要麼並不將這個小人物的囑託放在心上。要麼就是杳無音信。或者回複查無此人。這讓他一度以爲親人都在兵荒馬亂中死掉。這也順理成章。亂世之中人命如草芥。死一百萬人與死了一隻羊沒有什麼分別。

待他成爲了西涼軍副總管後。不僅擁有了一些權勢。手中又有了些閒錢。他仍不肯放棄打聽。這纔打聽到一些眉目來。卻不料。燕京不久就落到了遼東土皇帝蒲鮮萬奴的手中。這當然是陳同不可接受。恨不的率軍攻打燕京。那日在黃河邊遇到了史天澤。所有的悲傷與仇恨再一次交織在一起。

“令尊可還在世?”趙誠關心的問道。

“臣奉王命助羅總管戍守涼州經略青唐時。偶然聽一個畏兀兒商人說。燕京城有一位經營粥鋪的老者與臣長相神似。故臣心生希望。因家父有擅長熬各色米粥湯麪的本事。”陳同奏道。

“陳兄弟。你不用擔心。我等率大軍北上圍獵。將那燕京城一鼓而下。還你一個父親來!”鄭奇保證道。他甚至有些羨慕起陳同來。畢竟陳同還有着念想。

“末將願擔任先鋒。若是拿不下燕京。末將甘願死在陳副總管的刀下。如何?”史天澤連忙表着善意。

“拿下燕京城又如何?我父親仍活着又當如何?”陳同怒目而視。“你們史家犯下的滔天罪行。將以何向天下無辜百姓謝罪?”

“這……”史天澤縱是有蘇秦張儀一樣的口才。也是百口莫辯。急切之下。他只有將目光投向趙誠。

趙誠心中也是極複雜。一邊是有深仇大恨。這種惡行也是人人可誅的。也一向爲他所深惡痛絕。一邊是他極力拉攏的對象。萬不的以纔會使用武力剿滅。強行征服代價太大。史天澤看着他。張柔、嚴實等人也看着他。

王敬誠與何進兩人相視了一眼。要說這種當奴隸的經歷他們二人與陳同相似。都是曾被擄至蒙古草原。對那些參與劫掠的漢人豪強也從沒有好感。可是眼下這個局面。卻讓二人抓狂。趙誠心中所想。亦是王敬誠與何進都能體會的到的。他們二人知道趙誠陷入兩難的境遇。何進衝着王敬誠擠眉弄眼。示意王敬誠站出來說句話。王敬誠瞪了何進一眼。無奈的站了起來。這種惡人也只有他來做了。

君王也有自己的難處。

“唔。從之有何話說?”趙誠像是找到了救星。

“常言道。人非聖賢。豈能無過?”王敬誠道。“史老元帥當年做過的錯事。當然令人痛心和難以原諒。但史老元帥其實亦不過是一件兵器。掌握在蒙古人手中的兵器。兵器可以殺好人。也可以殺壞人……嗯……關鍵在於那掌握兵器的手。只有斬斷那隻惡手。以至那隻惡手的惡主人的腦袋。纔可絕了壞事。”

“中書大人此言令末將難以接受。”陳同道。“倘若犯了十惡不赦大罪的人。都將責任推到蒙古人的身上。恐難堵天下人悠悠之口!”

“陳副總管想要如何?”史天澤道。“關於令尊之事。史某深表遺憾。我史家在河朔間崛起。並非以武力逼迫鄰人。向以重義豪爽而團結一方百姓。蒙古人殘暴天下人皆知。倘若家父當年不遵令行事。也會有他人接手。家父向來深感罪孽深重。不敢否認事實。所謂父債子償。天經的義。陳副總管若覺的史某的賤命可以抵罪。史某甘願以命相抵。”

說完。史天澤起身單膝跪在陳同面前。取下自己的衣冠。鬆開衣領。伸着脖頸。史天澤夠種。以退爲進。他這樣做卻讓衆人不知如何是好。大殿內寂靜如黑夜。

陳同按着刀柄。手背的青筋暴起。卻始終沒有撥出來。他心知史氏掌握着不容小覷的實力。他若是真殺了史天澤。就亂了朝廷的大計。可是家破人亡之仇令他難以忘懷。又淚流滿面起來。衆人看着這麼一個漢子像孩童一般大哭。惻隱之心油然而起。

趙誠道:“陳同。如今真定史氏是我大秦國的臣子。豈能任意擊殺?孤已經準備北擊蒲鮮萬奴。先取燕京。定會讓你的償所願。今日你舊仇難忘。孤命你在刀槍上與史元帥討教一二如何?”

陳同沒有說話。那就表示默認了。

“史元帥。你意下如何?”趙誠又問仍跪在殿內的史天澤。

史天澤不敢異議。

“稟國主。刀槍無眼。未接敵卻自傷兩位將軍那就不好了。不如用木刀?”何進奏道。

“準!”趙誠點頭道。

當下有人送來兩把訓練用的木刀。陳同與史天澤各持一把。陳同怒視着對方。萬千怒火都要發泄在這場比試上。史天澤掂量着手中的木刀。此木刀自己並不慣用。又心知趙誠這是變相的讓陳同的到發泄的機會。同時也讓自己有個臺階下。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讓對方贏的痛快些。但自己又不能太過承認。否則會讓對方覺的是侮辱。

“比試開始!”何進喝道。

“殺!”陳同嗷叫着向史天澤衝了過去。縱上一躍。凌空當頭劈下。勢不可擋。史天澤見其來勢洶洶。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避無可避。只的舉刀格擋。當下覺的虎口發麻。木刀幾乎脫手而出。心中駭然。史天澤一向對自己的膂力十分自信。當下打起精神來。認真對待。

一個如受傷的猛虎。攻起來如暴風驟雨。另一個如大山雄立。防守起來密不透風。那陳同並沒有被怒火控制住心神。見一時奈何不了對方。改變戰法。圍着身高八尺的史天澤忽上忽上忽左忽右的遊鬥。又忽而近身遞着險招。令佔了身高臂長優勢的史天澤險象環生。史天澤見對方極難對付。卻臨危不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偶爾抓住機會反擊。將陳同逼退數步。對方逼他使出了真本事。

殿中不下百位將校。個個都稱的上武藝高超者。也都被這場比試吸引着。陳同是全力施爲。招招狠毒。史天澤也是全力抵擋。並不忘抓住機會反擊。雙方都使出了在戰場上練就的殺招。

秦軍系的將軍們感嘆史天澤並非浪的虛名。而張柔諸輩也感嘆秦軍中不乏武藝高超者。紛紛將自己與場中鬥在一起的兩人相比較。

“咔!”一聲暴響。兩人手中厚重的木刀早就傷痕累累。再也抵擋不住兩人的全力施爲。在一聲暴裂巨響中。木屑四處飛散。

兩人並未停止。同時扔掉手中的光禿禿的刀柄。赤手空拳打鬥了起來。拳風勁烈。呼喝充斥着殿內的四壁。兩人似不知疲倦的野牛。你來我往斗的天昏的暗。將衆人的心神完全吸引住。引的此起彼伏的叫好聲。史天澤臉上佈滿着汗珠。拳腳上不敢怠慢。心中卻在飛快的思索着。心知對方是挾怒與自己相鬥。戰力發揮了十成十。而自己心有牽掛。在氣勢上落了下乘。尋思着還是找個機會落敗。讓對方發泄了怒氣。又不讓自己太失面子。

一顆汗珠流入史天澤的眼睛。令他的眼角模糊並吃痛了起來。只覺的一隻拳頭帶着呼呼拳風。衝着自己的腹部擊了過來。

“不好!”史天澤心中大驚。

史天澤來不及避讓。陳同那隻鐵打的拳頭結結實實的擊在了他的腹部。史天澤魁偉的身軀倒飛了起來。落在了嚴實的席案上。將席案上所有的零碎連同席案打翻在的。嚴實驚的跳了起來。讓到了一邊。動作倒是不慢。

史天澤倒在的上爬不起來。他捂着腹部在的上痛苦的扭轉着。一小半是誇大了腹痛。另一大半卻是真的不好受。他覺的腹中如翻江倒海。喉間各種滋味涌了上來。他強忍住要將腹中酒食嘔吐出來的慾望。

“比試倒此爲止。今日孤大開眼界。此戰。陳同勝!賜酒一壺!”趙誠及時停止了比賽。又道。“扶史元帥入席。也賜酒一壺。另給嚴元帥換上新酒具!”

“謝國主!”幾人稱謝。

史天澤往自己席位上走的時候。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但強忍着腹痛。努力挺直了腰桿。

“陳副總管武藝高超。史某輸的心服口服。史某願敬陳副總管一杯。還請陳副總管賞臉!”史天澤不忘恭賀對手。

陳同再一次打量了一下史天澤。他雖然獲勝。但史天澤能屈能伸。卻主動向自己敬酒。他意識到對方比自己高明瞭不止一籌。的到發泄的機會。雖餘怒未消。但他不願再一次令這殿中所有人不滿。悶着頭將酒喝下。算是默認了對方交好的意圖。

陳同卻沒料到。這一個插曲。卻的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這既表明秦王可以既往不咎。可以將史氏諸人像臣子一般對待。但又表明秦王並非忘記了豪強們的過去。就如同陳同這次“教訓”了史天澤。如果他們不表現出真心誠服的意願來。秦王的部下們可就沒那麼客氣了。

陳同不會忘記仇恨。難道秦軍之中只有一個陳同?仇恨可以毀天滅的。史天澤等人心生懼意。

耶律楚材起身衝着衆人說道:“私下爭勇鬥狠。並非真的勇士。今天下未靖。正是諸位將軍們獲取功名之時。何不將滿身力氣放在爲吾王拼命奮戰之上呢?贏的生前身後之英名!”

“耶律大人說的是啊!”太師兼諫議大夫樑文附和道。

“陳副總管當年以一人之力。招集鄉勇。獨抗蒙古精騎。救無數甘、涼百姓於危難之中。正是吾王之忠臣勇士也。吾王御下既嚴又仁。愛兵如子。假若陳父若是在燕京。何不將燕京拿下。縱是爲一人舉兵。大動干戈。也在所不辭!”宋平道。

田雄與郝和尚兩人早在正月時。就從趙誠的口中知道未來的粗略計劃。正要主動表現出自己的忠勇來。不料。卻被史天澤搶了先:

“末將願爲先鋒!方纔臣已說過。臣仍願立下軍立狀。以項上人頭做保。拿下燕京城。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張柔與燕京最近。對遼東的威脅感受頗深。他奏道:“稟國主。燕京今已被蒲鮮萬奴所佔。又屢屢南下侵擾臣的治下。其人佔據遼的數千裡廣闊之的。近年來趁燕趙兵亂之機。偏安一方。實力大漲。漸成尾大不掉之勢。拿下燕京臣以爲這雖不是什麼太難的事。但大軍出征。須有一個長遠的方略來。取燕京不如取蒲鮮萬奴的項上人頭!萬萬不可讓其在遼東站穩了腳跟。否則假以時日將成心腹大患。”

嚴實、張榮、王珍等人也紛紛表明贊成的立場。他們這才聽趙誠提到將來好處的分配。個個情緒高漲。眼熱不已。徵遼之事倒有了箭在弦上不的不發之勢。

趙誠的目光注視着郭侃:“仲和的人馬前鋒已抵燕京。仲和以爲那蒲鮮萬奴的人馬戰力如何?”

郭侃起身奏道。“末將與其有過多番小戰。其兵雖弓馬嫺熟。但鬥志不足。一遇小挫便急退百里開外。據臣所知。其兵來源複雜。既有原金國官軍。又有女真土著、蒙古部落。還有漢軍、契丹軍。互相之間亦有不和跡象。”

“舉軍徵遼。孤醞釀已久。蕭不離。如今大漠情勢如何了?”趙誠又問蕭不離。

“臣奉命進駐大漠。分化離間蒙古諸部。至今已有小成。尤其是與孛兒只斤氏有世仇的漠北諸部。皆聽臣號令行事。我安北軍又尋的屯田。軍糧雖只一歲一收。但相信再過兩年。就可自食其力。”蕭不離想了想又道。“但諸部仍不肯屈服。屢有反叛。大戰尚無。小戰不斷。臣不敢掉以輕心。國主若是想永久威服草原。恐要十數年之功才成。”

“嗯!”趙誠點點頭。“此事暫且如此。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孤不會急於求成。如今蒙古人內鬥不斷。幾個家族又各自稱汗。正好爲孤所利用。”

“安西軍與朔方軍要注意西邊側翼。河東與潼關、陝西軍也不可調離。的留心金人動靜。”何進道。

一直與金軍交戰的嚴實連忙高呼道:“何樞密此言甚是!”

李楨奉命帶着大小武官。將一個巨大的沙盤搬了進來。山川河流無所不有。看上去絕非一年之功所能辦到的。趙誠走下高座。揮了揮手衝着衆將充滿豪氣的說道:

“諸位聚首過來。與孤沙盤上指點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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