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烽火河南路㈤

洛陽城又一次狂風暴雨中暫時倖免,下一次攻擊將會更加猛烈。

曾花大力量整修的城牆又一次千瘡百孔,上面的一切箭樓、望櫓、絞車等等木製防具,皆支離破碎,就連離城牆最近的民居悉數被摧毀。城內十多處冒着濃濃黑煙,將冬日遮蔽,洛陽城籠罩在黑暗之中。

洛陽主將強伸正站在城頭上,他相貌本極寢陋,又被煙熏火燎,乍一看上去,讓人驚駭。然而正是這樣的一個人物,讓秦軍暫時奈何不了洛陽城,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強伸不敢在衆將士的目光前消失,因爲他擔心自己的身影消失得太久了,他們就會失去主心骨。

秦軍的攻勢越來越猛烈,越來越接近攻克城防的程度。最初秦軍集中攻擊西門,強伸還感到可以應付,當戰事進行到現在,秦軍每每從四面同時發起攻擊,就令他感到雙拳難敵四手。城內已經傷病滿城,哀號聲徹夜不絕,許多受傷者在痛苦中慢慢死去。死者的屍體堆滿了靠近城牆的民舍,露天放置,無處安葬,幸虧是隆冬,否則定會發生瘟疫。

“城頭上的金軍兄弟聽着,大秦國五原郡開國郡公、少保、上將軍、樞密院使何進大人有令:

女真氣數已盡,皇帝昏庸無道,視民爲草芥,雖山河破碎,仍在汴梁內大選民女充實內宮。黃河連年水患。百姓受苦,逃亡者數以百萬計。奸臣當道。陷害忠良,搜刮百姓,貪得無厭!

今我大秦國國王英明仁慈,素有懷柔天下之心,有解救天下蒼生倒懸之志也。河南之民亦吾王之子。欲致天下爲公,使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養蠶者有其衣,我大秦國治下官、軍、民及士人無不忠心擁戴,以爲四百年來未有之聖主明君也。王師已至。爾等還不自解兵械,毋論過往功過,吾王欲赦爾等無罪!

鄭州、汝州、許州等地已成我土,貴朝尚書右丞完顏仲德十五萬精兵亦大敗南逃,爾等已是孤軍,此時不降,更待何時?

爾等孤軍奮不顧身。將我軍拒之門外,貴我雙方雖兵戎相見,然爾等亦爲我軍將士欽佩。爾等已經爲大金國盡了力,縱是投降於我。亦受我軍尊敬。

身體髮膚,皆父母所賜。爾等姑不念及自身安危。亦需爲家中父母妻兒着想,否則悔之晚矣!”

城外地秦軍不辭勞苦地向城頭上喊話勸降。天天如此。照例還有降人也在城外呼喊,何進找來部分洛陽守軍的落入秦軍之手地父母親人在城外撕心裂肺地呼喊。瓦解着守軍的士氣。

城頭上地金軍神情低落。他們地戰鬥意志在秦軍一次比一次地攻擊中被削弱。在一次又一次鮮血洗禮中變得消沉。甚至有人暗自垂淚。

強伸無法阻止城外秦軍例行公事般地勸降。他只能盡其所能鼓舞自己部下地士氣。

“元帥。朝廷地援軍何時會來?”有軍士遠遠問主帥。那軍士身上數處帶傷。仍然站在城頭上。在寒風中瑟縮成一天。朝廷地援軍就到了。到時候敵軍將死無葬身之地!”強伸面對部下地詰問。又一次硬着頭皮回答。

會有援軍嗎?當秦軍騎軍前鋒第一次出現在洛陽城外時。強伸或許會如此篤定。但是現實告訴他。援軍是不可能有地。朝廷拋棄了他們。皇帝只能顧及自己。

強伸憑一己之力團結起來地士氣在一點一點地喪失。他扶着破爛地城垛。眺望城外往來奔跑地秦軍。心想自己既低估了秦軍步軍地攻堅能力。也高估了朝廷地抵抗之心。寒風吹襲。他感到心底最深處涼嗖嗖地。這大概是他有生以來覺得最寒冷地一個冬天。

“聽說鄭州已經陷敵。完顏相公在汝州率領地十五萬大軍又功敗垂成。元帥。大事不妙啊!”有人道。

“那是敵軍胡說八道,故意散播對我軍不利消息,爾等豈能當真?爾等若是再敢擾亂軍心,以通敵論處,無論是誰就地斬首!”強伸怒道。

左右皆稱是,只是心頭都生寒意。

“來人,傳本帥軍令,將城內地戰馬殺掉,讓將士們吃些犖腥,將城內的酒也分了,算是慰勞一下全體有功將士。除夕與正旦節就要到了!”強伸道。

是的,新春佳節就要到了,只不過他不知道還能不能撐到那一天。

“元帥不可……”左右低聲勸道。因爲殺掉戰馬,那就意味着主帥要放棄突圍的最後打算,誓與洛陽共存亡。強伸逼人地眼神令左右閉上了嘴巴。

“元帥,不如挑些老弱瘦病的馬匹宰了,也算是盡了元帥地心意。”有人勸道。

“那好,本帥的那幾匹馬是陛下所賜,今日已經無用,就先殺了吧,別忘了要多給本帥一塊馬肉!”強伸有破釜沉舟地打算。他目光越過城外密密麻麻的秦軍與民壯,遠眺着東方,早已失去了焦點,變得渙散無光。

遙望汴梁路,不見天使還。

壯士百戰死,血盡淚未灘。

將軍何坦蕩?獨嘆洛水寒。

“報……”又有一軍士奔了過來,“元帥,秦軍所掘地道快要掘穿了!”

秦軍在城外遍掘地道,如一張在地底編織地蜘蛛網,遲早會挖穿並突入城內。城內金軍也在牆腳佈置倒扣的罈罈罐罐,安排人手日夜偵聽秦軍掘地道地進度。

“何處?”強伸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心神。

“回元帥。四面皆有!”軍士答道。

強伸聞言神色一暗:“準備震天雷,用繩子牽着。自上吊下,一旦秦軍露頭,即點燃引爆。”

“元帥,震天雷即將告罄了,火藥也不足百斤!”

“那就石頭、磚瓦。沒有,就用你們手中地刀箭,還有你們的血肉之軀,將地道阻塞,不準一個敵人進來!”強伸命道。

當強伸剛啃了一口自己心愛座騎的肉,秦軍又一次發動了進攻。

洛陽城外。秦軍驅逐着俘虜舉着各式登城器械,雲梯車、吊車、撞城車洶涌撲來。站在城頭俯視,攻者如蝗,氣勢如虹,更有十倍于軍隊的民壯來回奔波,搬運着物資。

火炮與回回齊齊開動,無數的鐵丸、石彈。包括火油彈、弩箭向着城頭傾瀉,發泄着秦軍地萬般怒火,洛陽城彷彿在這狂風暴雨般的攻擊縮了一圈。慘烈的故事再一次上演,不過這一次金軍的抵抗變得虛弱。在一次集中轟擊下,一營秦軍敢死隊攀上了城頭。那一段的城頭沒有一個活着的金軍,形成了一段空白地帶。

“敵軍入城了!”城內金軍驚恐萬狀地吶喊着。

因爲張士達終於將地道挖到了洛陽城內。地道盡頭塌陷了一大片。數位秦軍軍士帶着滿面塵土剛剛爬了出來,他們就遇到了金軍準備多時地震天雷。在震天雷的爆炸聲中,這幾位秦軍軍士當場死亡,地道出口也在爆炸中塌方,還有更多的守軍用磚石將地道出口封死。

但地道不只一條,更多的以至無數條地道伸入了城內,總有秦軍成功地站到了地面。金軍不僅要面對四周城牆上如火如荼的攻擊,又要應付層出不窮的地道而疲於奔命。強伸帶着自己的親衛,如同救世主,四處狂奔救援,耗費着他可憐地力氣和兵力。

“轟隆隆……”西門那看似高大的城牆承受不住重擊,終於連同它上面的守軍,轟然倒塌,露出五十步長的一段空隙。

“牆倒了,快衝啊!”鄭奇振臂高呼。倒塌地城牆,就像是在守軍的心口上插上一刀,守軍士氣降到了底谷,而秦軍則是相反。那夏冠英首先突了進去,立刻就掀起了一片腥風血雨。鄭奇領着更多地人馬跟進,在西門口擴充着戰果,秦軍終於攻了進去。

而張士達利用這個空檔,親自帶人從南門通過地道,進入了洛陽城。他與鄭奇等人呼應,金軍節節敗退,強伸此時正在北門救援,聽到屬下報告,心頭大震,立刻帶人殺了回來。

巷戰是一件異常艱苦的戰鬥,金軍雖然勢單,仍有人躲在屋頂、地窖和窗戶後面,放着冷箭,用血肉之軀拼死力戰。何進中了一支流矢,這令他心頭火起,他將城外地回回搬入城內,拆了民居取石木爲彈,對着藏匿金軍的屋舍狂轟亂炸。屋舍民居在回回地轟擊下,如土崩瓦解,變成斷垣殘壁,不僅埋藏了守軍,也讓躲在其中瑟瑟發抖的百姓陪葬。

洛陽城也燃燒了起來,呼喊聲讓倒下的靈魂不得安息,鮮血流滿了洛陽每條街道。秦軍騎軍在洛陽寬闊的街道上衝散了金軍的勇氣,步軍弩隊讓金軍的抵抗變成了自殺。

秦軍不計代價地攻擊,令金軍節節敗退,更多的人放下兵器,選擇了投降,甚至自相殘殺。強伸只好領着一部分守軍退入了北城,仍在負隅頑抗,不肯投降。

洛陽城太大,逐街逐屋搜索頑抗的金軍,令秦軍傷亡較大,何進暫時停止了攻擊。這是雙方最後一次喘息,秦軍已經可以宣告勝利了,對於那少量不肯投降的金軍來說,只有死亡的下場。

強伸感覺身上的血液就要流乾了,身上的力氣似乎也在喪失,他已經窮途末沒,心如死灰。一切希望都沒有了,他對着東方汴梁的方向三叩九拜,淚流滿面,發誓要以死報君。他當然是一個忠臣,然而他爲皇帝所做的,皇帝卻看不到也聽不到。

傷者在地上哀號着,死者再也發不出任何氣息,而活着的部下軍官們則面無表情地看着強伸行叩拜大禮。

“咚”的一聲,他們暫時棲身的屋舍的屋脊塌了下來,木屑與瓦礫橫飛,一顆石彈從天而降,在衆目睽睽之中,石彈入地三尺。他們不顧石彈掀起的飛揚塵土,盯着那顆石彈發呆,如老僧入定,半晌才緩過神來。緩過神來的將校們聚在一起竊竊私語,神色詭

“元帥,事已不可爲,不如……”

“怎麼?爾等想降了?”強伸撫着手中的刀,厲聲質問。刀面上既流着秦軍的血,也留着退縮部下的血。

“元帥,您是個令人尊敬的大忠臣、好元帥,然而皇帝早就忘了您,不管您的死活,這樣的皇帝何必爲他陪葬。您已經盡力了,不如趁秦軍未發起最後一擊,我們全降了秦軍,否則就來不及了!”部下們勸道。

“本帥不會投降,除非爾等殺了我。”強伸怒極反笑,“對,爾等若是殺了我,將我的頭顱獻給秦軍主帥,說不定能換一身榮華富貴!”

“元帥說哪裡話?我等聽您的命令,不是懼怕您的權威,而是欽佩您的爲人。我等怎會對您不利呢?”有人帶着哭腔勸道,“我等請元帥親自下令,命活着的將士們繳械投降,保全大家的性命。這裡人人都有家小父母,人人都不想就此死掉啊!”

“此等賣國求榮之事,恕本帥辦不到!”強伸怒道,“爾等以爲敵軍主帥會饒過你們?”

“元帥怕是有所不知,十年前崔立以汴梁獻於秦王,屬下當時是汴梁城中守軍一百夫長。”左右中站出一人道,“崔立一黨皆被秦王所殺,死不足惜,而城中百姓與其他降軍皆未受牽連,皆得活免。由此可見,只要我等恭順,料秦軍主帥必會赦免我等。”

強伸“騰”地跳了起來:“爾等要降便降,何須多說?只可恨爾等目無皇帝,陰結敵酋,此等大逆不道,人神共憤,必受天譴!”

左右將校們耐心地讓他發泄完怒氣,一擁而上奪了他的兵器,將他捆綁了,還用一塊布塞在他的口中,防止他咬舌自盡。

強伸在掙扎中雙眼欲裂,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響,雙腿亂踢,然而他卻無法阻止部下們求生的**。豪傑猛士固然可敬,但臨此危局,亦不過螳臂當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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