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巍巍賀蘭㈡

夜,越來越深。

神策軍將士們抓緊時間休息,他們等待子夜時分的到來。敵軍三萬將安北軍堵在要塞之中,雖然不足以攻克要塞,但用來圍城倒是足夠了,只是他們沒有想到會有一支軍隊正隱在狼山之中準備不自量力地發起衝鋒。

黑夜總是最好的掩護,黑夜也總會讓人放鬆惕。

郭侃有足夠的膽量,並且他又有足夠的細心。夜襲是一件兇險萬分的事情,對攻守雙方來講都是如此。在黑暗的條件下,攻者追求突然與兇狠,守者往往會被小股之軍擊破,造成夜驚而營盤崩亂,指揮不靈以及軍士對不明真相的恐懼感,會讓大軍慌亂甚至自相踐踏,導致大敗。反過來,夜襲又是一把雙刃劍,攻者一方若是不慎,準備不充分,將士沒有一鼓作氣的雄心,一旦失了銳氣則會讓本部人馬陷入重重包圍,那就不夠別人塞牙縫。

神策軍將士們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夜風習習讓十多天來因有意走了不少冤枉路而疲憊的將士們很快進入夢鄉,儘管他們並不想睡。郭侃和軍官們卻睡不着,他們仍在對最後的細節進行覈實。白天的時候,他們在來此地的路上抓住了一批押解着俘虜的蒙古兵,審問清楚敵軍營盤內的佈置詳情,正是因爲如此,郭侃纔有了夜襲的計劃。那些得救的蕃人們因爲得救,感激涕零,自願留下來,聽從郭侃的命令。

當所有的細節被確定之後,郭侃和衆校尉、都尉們才閉上眼睛小睡一會兒。他們必須保證有足夠的體力應付一場血戰。

兀剌海城內也厲兵秣馬,將士們等着最後時刻地到來。守備林岷一夜沒有閤眼,將士們輪流休息,這一戰只許勝不許敗。子夜時分,全體將士們都從睡夢中醒來,並且吃飽喝足。馬匹也餵了八分飽,紛紛緊張而有序地躍上戰馬,壓低着聲音,挽弓持槍瞪着要塞黑壓壓的城門。城門口旁的空地上。將士們只能聽到自己厚重的呼吸聲與胸中強勁有力的心跳聲。

黑夜濃得化不開,連綿的狼山如鬼蜮一般靜寂着,唯有野獸在山嶺中嗷叫着。

驀地,那熟悉的狼號聲又傳來:嗷、嗷……嗷……

林岷舉起了自己的鐵槍,衆將士們也舉起了手中的刀箭,只得着敵軍背後地友軍先打起來。

那邊。郭侃的部下丁老大親率三十人換上了蒙古軍衣甲,舉着火把大模大樣不急不慢地往蒙古軍營地奔去。

“什麼人?”營地十里外,他們就被攔住了。

“自己人,我們被貴人們派出去探查,這是要回營!”黑暗中有軍士用蒙古語高聲答道。

哨卡湊近火把檢查着這隊大搖大擺奔來的“自己人”,這三十人卻是從神策軍挑出來的全部是乃蠻人、禿馬惕人和回鶻人出身,從長相來看當然算得上是“自己人”。有人向哨卡展示着白天繳獲的令牌,哨卡上的哨兵擺了擺手讓他們輕易地通過。

丁老大心中暗喜,依葫蘆畫瓢。順利通過七八個或明或暗地哨位,帶着這三十人光明正大地往大營中行進。行至營盤入口,數十個拒馬擋在通道之上,插在橫木上的槍刺正發着陰森的光芒。也只有此處可允許騎兵通過。蒙古軍並未料到有敵人會來襲擊,但也並非毫無防備。

丁老大從間隙中行入營地,尋思着這渾身長刺的拒馬必須移走。

“先弄開再說!”丁老悄聲說道。那拒馬是用鐵鏈固定在地上,並不容易弄開,插着槍刺的橫木是用牛筋捆紮在左右各用兩根斜木搭成的架子上,丁老大來不及多想,拔刀便砍向那牛筋。

這個舉動當然不能用可疑來形容。敵軍在大營四周兩箭的距離設立無數堆篝火,以便有敵來襲時可以照明,指引反擊。

“敵襲、敵襲!”營門口的敵軍立刻大呼。丁老大和他的三十部下剛剛弄掉不及三分之一地拒馬。暗叫晦氣。不得不硬着頭皮加快手中的動作,不管飛來的數支箭矢。丁老大連忙分出一部分人手還擊。

神策軍此時早已經開始加速、衝刺。郭侃衝在最前頭。敵軍大部還在帳蓬中做着美夢,連日的“太平無事”讓他們放鬆了警覺。十里外地哨位被這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驚呆住了,尚未反應過來就被早就有準備的神策軍踩在了腳下。

“敵襲、敵襲!”大營中的敵軍發覺並驚呼了起來。神策軍眨眼間就殺到了近前,丁老大仍未能完全移走拒馬,他急得滿頭大汗。

“快讓開!”郭侃大喝一聲。

胯下秦王親賜的大宛良駒名曰閃電,說那時遲那時快,郭侃一提繮繩,閃電長嘶一聲藉着奔勢凌空躍去,竟從那渾身長刺的拒馬上一躍而過,衝向了正急奔而來的敵軍。急奔而來的數十位守軍只覺得一道黑色的閃電在營中昏暗的火光間劃過,一支鐵槍劃破重重地黑暗,帶着有來無回地氣勢刺來,人羣中接連響起了幾聲慘叫。

黑色的幽靈在人羣中閃現,忽左忽右,忽東忽西。這個黑色地幽靈在瞬間挑翻七個人,帶來了死亡的訊息,這隊巡邏的軍隊只覺得刺骨的寒冷迎面撲來,被奪了心魄,令他們幾乎忘了反擊。

“快衝啊!”丁大老終於解決了擋在面前拒馬。神策軍急忙一鬨而入,擁擠着將迎面趕過來的一隊巡邏軍士撞翻在地。

“殺、殺!”郭侃奮力吶喊道。

神策軍按照計劃,飛快的自動分成十營,肩並肩地在敵軍的氈帳間從東到西飛奔,在營地的另一邊再掉轉頭來。再一次一衝而下,絕不因爲有反應快地敵人抵抗而戀戰一處,拼命地向前突襲,製造混亂。對於神策軍來說,最緊要的是奔勢不能停滯住。

奔馳的戰馬撞翻了無數篝火,長刀在火光中閃動着妖異的光芒。斬斷了固定氈帳的繩索,將裡面慌亂的人罩壓下面。火箭乘機飛奔而出,將易燃地氈帳點着,悲慘的呼喊聲此起彼伏。一呼一吸之間。敵軍的大營如一個平靜如鏡的湖面被扔進了一顆巨大地石頭,亂成了一鍋粥。

此時,兀剌海城內的數重鐵門洞開,早已經按捺不住的安北軍如出籠猛虎,兇狠地向城外敵軍大營撲了過來。安北軍這一萬人馬將年日來的鬱悶之氣全部發泄在敵軍的身上,拼命地衝了過去。在敵營中穿插合擊。

慌亂中敵軍失去了有效的指揮,他們本就是五千蒙古軍,剩下地都是僕從軍,各有統屬,相互間的配合本就缺少專門的訓練。這樣的聯軍若是與敵面對面地對抗還可以,但這突然來襲讓他們驚慌失措,兵找不到將,將無法找到兵。他們各自爲戰,相互吶喊着靠近。不停地呼喊着長官的姓名,組織反擊。

而加入的一萬安北軍讓他們好不容集聚起來的人手又被衝散。燃燒的氈帳火中之中,敵軍只覺得到處都是敵人奔馳的戰馬,箭矢在從火光中飛奔而來。射入茫然無措地人羣之中,帶來更多的死亡。

夜戰最大的危險莫過於敵我不分。無數被有意點燃的氈帳不僅製造着混亂,也爲秦軍騎兵指明瞭前進地方向,而神策軍與安北軍在將要撞在一起時,紛紛高聲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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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勝、萬勝!”

他們利用火光和漢話喊聲來分辨敵我。安北軍只見數支一身黑色鎧甲的軍隊撞破了敵軍的阻攔,如殺神一般衝了過來,殺得衣甲不整的敵軍四處奔逃,紛紛高呼道:

“神策軍,是神策軍!”

只有神策軍才裝備有這種黑色的鎧甲。

“郭統領。真英雄也!”安北軍守備林岷衝着領頭那一員威風凜凜的黑甲騎士高呼道。林岷知道神策軍都是從賀蘭軍中精挑細選的猛士。當然更聽說過郭侃這位年輕的後起之秀,不過郭侃卻不認識他。在這樣的一個情形下,郭侃也沒有時間與他寒暄。

“安北軍地將士們,隨我神策軍殺敵立功啊!”郭侃策着胯下良駒閃電,在安北軍將士面前猛得一提繮繩,那雄壯威武地閃電高舉着前蹄幾欲將他摔下,郭侃緊踩馬蹬,幾乎站了起來,再一次振臂高呼道。

“是!”安北軍將士呆了一呆,他們被郭侃的威武地形象給驚住了,紛紛義無反顧地策馬跟在他的身後衝入火光之中。

郭侃似乎無意間剝奪了安北軍守備林岷的指揮權,雙方合兵一處,再一次掉頭衝殺了起來。

十里外突然亮起了無數的火把,遠遠望去如滿天的星斗一般耀眼。原來那些被神策軍搭救的蕃人們根據郭侃的定計,在神策軍發動進攻時,在備用的兩千馬匹上各綁上兩支火把,驅趕着馬匹來回奔馳。遠遠的望去,似乎有數萬援軍來助戰。這成了敵軍的催命符。

“援軍來了,萬勝、萬勝!”神策軍吶喊。

“援軍來了,萬勝、萬勝!”安北軍也跟着吶喊,他們當中大多數人真的以爲有援軍來了。

以有備擊無備,神策軍與安北軍的突然襲擊,讓敵軍在慌亂中相互擠壓,無法組織有力的反擊。心理上的恐慌更是在敵軍中擴散,似乎有無窮無盡的敵人源源不斷地從四面八方襲來,在隨時會丟掉性命的天羅地網中,他們相互推擠着,甚至相互爭奪馬匹以便逃跑。

那些畏兀兒人、突厥人、康里人等等西域人甚至包括來自河東的漢軍,相互語言又不同,無法肩並肩地共同抵抗,甚至因敵我不分而自相殘殺起來。

“逃啊、快逃啊!”有懂蒙古語、畏兀兒語甚至突厥語的安北軍將士紛紛大喊。

敵軍抵抗的意志崩潰了,那些蒙古人無力抗拒着如潮水一般向四面潰散的士卒,在這樣混亂的局面下,五千蒙古人自己都無法保證能聚在一起,何談督戰。

安北軍與神策軍良好的訓練和嚴明的戰術紀律,在這個天將明未明之時發揮了它最大的作用。

所謂兵敗如山倒,大山倒下來時的氣勢,並非是人力所能抵擋的。敵軍四處奔逃,更加劇了潰敗的趨勢,也奪走了許多仍在抵抗的敵軍的作戰意志,紛紛跟着落荒而逃。安北軍與神策軍分出大部人手,肆意追殺,直到天亮了的時候,才重新聚在一起。

安北軍與神策軍這才發現,戰場之上慘不忍睹,倒斃在地上十之八九是敵軍,血流成河。

這是一場成功的夜襲,更是一場大勝,結果比郭侃想像得要好。暫時沒有了壓力,郭侃這才覺得渾身痠麻無力,一屁股坐在敵軍的血泊中喘着粗氣。衆將士們人人笑逐顏開,一掃強敵來犯時的所有陰影,神策軍將士們則被安北軍衆將士圍着交口稱讚。

安北軍守備林岷,越過人羣,走向郭侃。

“這一戰,功勞歸神策軍與郭統領!”林岷真誠地說道。

“不敢、不敢!”郭侃謙虛地說道,“我神策軍將士雖勇敢善戰,若非林守備及安北軍相助,我軍怎敢以身涉險?”

郭侃年輕剛毅的臉上寫滿疲憊,這位身先士卒的年輕統領身上有着不一般的成熟,他身上的黑色鎧甲上在滴着鮮血,大多是敵軍的血,卻也有他自己的熱血。

衆人圍在他的面前,個個面帶崇敬之色,軍中只佩服那些勇敢善戰之人,郭侃用他勇猛還有機智征服了所有的將士。

“郭統領,你看我們下一步該如何辦?”林岷問道。他忽然發現自己在郭侃面前不自覺地將自己降了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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