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朝天子㈣

律楚材奏曰,洛陽有龍勢:

從嵩山而來,過峽石而北,變作岡,龍入首後,分一支結北邙山託於後。山雖不高,蜿蜒而長頓。起首陽山,遠映下首,至鞏縣而至於黃河之中。嵩山起抽中幹,起皇陵山,分出一支至黑石關爲水口,中擴爲堂局,而四山緊拱,前峰秀峙,伊洛澗,匯於前龍之右界水也。稠桑弘農,好陽諸澗,乃左界水,流入黃河,繞於北邙之後。洛河悠揚,至鞏縣而與黃河合,一大聚會也。

泰安十二年末,耶律楚材之子翰林侍講、權洛陽府尹耶律鑄在洛陽南郊築社稷壇。社爲土地,稷爲五穀,國之根本也。

社壇上東南西北中五個方位,分別用青色、紅色、白色、黑色、黃色,五種顏色的土壤覆蓋,即所謂“五色土”,寓意一統江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也。

泰安十三年正月乙亥,自中書令王敬誠及其以下諸省官民耆老博儒畢會洛陽,劉翼、元好問、王若虛、王、麻革、李昶、趙壁、張德輝、李冶、高鳴、王磐、徐世隆、宋子貞、張文謙等皆參與議創新儀,編曰《皇秦纂修雜錄》,制《通禮》。凡事物名數,支分派引,珠貫棋佈,井然有序,以奉秦王趙誠即皇帝位。太師樑文獻耕具九、健牛九、白馬九,祝以闢土養民之意。樞密使何進以良馬九隊,隊九匹,馬有別色,並介冑弓矢矛劍奉上。

春二月十三,遣何進、高智耀郊祭。禮成,趙誠即皇帝位,於新宮奉天殿中設各類位次,拜詞曰:

“惟我中國自宋室南遷勢衰,帝命女真於遼入中國爲天下主,百有餘年也,今運亦終。蒙古入河北、河東、山東,然亦爲臣所敗,今已逐走西去。其餘天下人民土地,臣與宋主劃襄淮而治。帝賜英賢王敬誠、何進、耶律楚材、高智耀、吳禮等爲臣之輔,定羣雄,息民于田野。臣下皆曰:恐民無主,必俗推尊,臣不敢辭。是於今年二月望日,臣於洛陽之陽,設壇備儀,昭告上帝皇祇。如臣可爲民主,告祭之日,伏望帝祗來臨,天朗氣清,惠風和暢;如臣不可,至日當烈風異景,使臣知之。”

在上天的面前,皇帝也不過是臣子,正所謂:君權天授也。

說來來巧,此前一直是陰雨不斷,從十四日那一天開始天氣轉好,當真是天朗氣清惠風和暢,百官都說這是好兆頭。趙誠及他的后妃、諸子女,乘九輛輅車在文武百官的簇擁下,駛往南郊的祭壇。暫時充任禁軍統領的郭侃精心準備了儀衛隊,軍士們個個精神抖擻,一路上彩旗飛揚,將趙誠迎入祭壇。

天子車駕停了下來,趙誠從車上跳下,文武百官及數萬軍士齊齊跪拜,無數燈光將黑夜驅散,天下盡臣服他的腳下。趙誠深吸了一口氣,邁着堅定有力地步伐,登上了祭壇,羣臣臣服在他的腳下。

一番繁文縟節之後。禮畢。文武百官就洛陽百姓在中書令王敬誠地帶領下。跪於道邊。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還沒有完。皇帝也得守禮行事。二月十五纔是最關鍵地時候。初更時便已經開始擊鼓。將整座洛陽城從睡夢中叫醒。趙誠又不得不從牀上爬起來。準備正式地大典。今日他將穿上龍袍。言必稱朕。這一日。雖然殘冬未逝。文武百官早早地都穿好朝服。站在宮門外等待侯。禮官入宮城奏報、準備諸多事宜。官員們比趙誠要興奮得多。

此時。趙誠正在宮中穿上了早就準備多日地龍袍。王后樑詩若領着他地女人們正親自給他裝扮一新。樑詩若給他穿上龍袍。柳玉兒將通天冠戴在他地頭上。史琴給他身上掛上白玉雙佩、革帶、玉鉤等等零碎飾物。而洪氏則捧着銅鏡站在趙誠地面前。

“這龍袍穿在身上。還真不一樣!”趙誠笑着道。“怪不得。自古就有無數人搶着龍袍加身。當皇帝。”

“夫君從今日起。便是真正地皇帝了。賀喜夫君!”樑詩若滿心歡喜。望夫成龍竟成了現實。不僅是她無法想到趙誠會有這麼一天。就是趙誠本人以前根本無法想像到這一點。

“就是太麻煩!”趙誠卻抱怨道。“從之與晉卿二人。還有那一幫文人們在這一點上。孤。哦不。朕不喜歡。這叫折騰!故這改年號就不必了。但凡常改年號地。都不是什麼好皇帝。”

“陛下豈能因一己之好,而將禮儀擱置,恐讓臣子們恥笑。”史琴抿着嘴笑道。

“知道了。”趙誠承認道,他衝着站在一旁的趙鬆道,“鬆兒喜歡這一身龍袍嗎?不如爲父早日將這一身讓給你?”

趙鬆被父親這話弄得哭笑不得,只得道:“父皇使不得,兒臣惶恐。”

樑詩若隱秘地方趙誠腰上捏了一把,表示抗議。趙誠心有所感道:“爲父還有諸多宏願未成,再過十年,至多二十年,爲父就無所牽掛了,那時你也正值壯年,心智成熟,正是可以接爲父大位地時候。”

“父皇春秋正盛,今日就要面南稱帝,如何可以說這種話?”趙鬆道,他認爲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更是百廢待舉,聽父親的話中的意思倒像是萌生了退意,這讓他很不理解。

“人們都說皇帝萬歲,然而世上少有人活過百歲!”趙誠上下襬弄了一番,又上前拍拍兒子地肩頭,“今天爲父稱帝,後天你就是朕的太子,朕已經爲你挑選了不少人材。將來還要看你的,不要讓朕失望。”

趙鬆對自己的父親一向崇拜,他的目光與趙誠飽含深意的目光相交,讀出了父親眼中地希冀之色,認真地點頭道:“父皇的期盼,兒臣不敢忘懷。”

“鬆兒今年已經十七,待大典過後,你就去山東,去組建你地水師,去創立屬於你的功業吧!”趙誠比劃了一下兒子地個頭,說道。

“是,父皇!”趙鬆道,“不知父皇有何旨意?”

趙誠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自己去想,戰馬是爲父地夥伴,而戰船便是你將來的夥伴,要知大海遠比草原、平地要廣闊和危險得多,你若是能征服大海,這天下哪裡不能討平?”

“遵命!”趙鬆躬身應道,“孩兒雖未見過真正的大海,但自信孩兒的心胸可以容納大海。”

“好志氣!”趙誠高興地說道,“你若如此想,爲父就放心了。”

三更天時,中書令王敬誠及以下官員進宮城。新皇帝趙誠穿着龍袍,坐到了皇帝寶座上,此時,鼓樂齊鳴,聲響震天。鼓樂稍稍停下後,負責掌握皇帝大印的官員李昶,將權力象徵的放到寶案上。

王敬誠站在奉天殿的外面,這座宮殿本不過

城內一座還過得去地舊宮,被修飾一新之後,張燈發了青春。身爲百官之首,他此時的心情激動萬分,但他也不得不按捺住急於要入內的心情,等待禮官們地召喚。

曾幾何時,王敬誠會料想到會有這麼一天?每每回想往事,他既覺心酸,又覺得萬分僥倖,一個英明的皇帝是在他的擁戴下,登上了皇位,君臨天下,王敬誠又倍感驕傲。

“從之兄,今天是個黃道吉日,你怎能如此失態呢?”武官之首何進在一旁打趣道,他指了指王敬誠地眼角,那裡正流下一行熱淚。

“什麼?”王敬誠下意識地擦了擦眼角,口中卻道,“被風吹的!”

何進等人笑了笑,卻沒有再說話,不約而同地注視着宮城的入口處。

至此,臨時充任禮官的王揮鞭示意大家肅靜,在禮儀人員地引導下,百官列隊進入,站到自己該站的行禮位。趙誠已經坐在了龍椅之上,注視着臣子們魚貫而入,點頭示意。從百官進入到站定時,一直奏樂不止,百官滿懷好奇地打量着第一次身着龍袍的趙誠,九五至尊的威嚴又令他們只敢遠觀。

“百官叩拜!”待有資格站在殿內的百官站定,李昶高聲呼道。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自中書令以下,衆官一邊跪拜,一邊連喊三邊,還要行“舞蹈禮”。

禮樂齊鳴。

殿內跪滿了臣子,趙誠的目光延伸出很遠,一直到殿外,他可以看到殿外地更有十倍以上的大大小小官員恭敬地跪拜在地,更有奇裝異服地外邦使者臣服在殿外。趙誠看到仍然強撐着病體參加大典的耶律楚材,太師樑文地時日也不多了,也看到已經日見老態的鐵王,就連一向精力充沛地王敬誠似乎在這一天也蒼老了不少。

趙誠此時的內心雖然極是自豪,然而他遠沒有忠誠的臣子們心中那樣的歡呼雀躍。這些年來,他經歷過那麼多的忘我的廝殺與爾虞我詐的陰謀陽謀,對自己屁股下面的座位有着更深的認識。

權力讓他着迷,權力又讓他意識到罪惡,可是他內心深處又覺得十分驕傲,同時這又意味着責任。這是怎樣的一種情感?趙誠自己也說不清楚,如果有人對他的地位表示質疑,那就意味着他將發動狂風暴雨般地懲罰,他既跟以往所有皇帝有不同的地方,也有相同的地方。

“衆卿平身!”趙誠似乎失神,司禮官李昶不得不連連提醒。

“謝陛下!”衆臣起身稱謝。

趙誠命人給樑文與耶律楚材二老賜座,自己則離開寶座,走到了庭下。

“從之,卿及學文、明遠與朕相交多少年了?”趙誠問王敬誠道。

“回陛下,還差兩個月,就是整整二十六年!”王敬誠回道。

“二十六年,原來不過是彈指一揮間。”趙誠點頭說道,“自卿歸附朕以來,參贊謀劃大小諸事,事無具細,親歷親爲,勞苦功高。何學文管軍事,爲朕編練軍隊,沙場搏命,亦是大功臣也。明遠雖是文士,然身在野,卻不忘爲朕拾遺補缺。若無爾等三人之功,朕豈有今日?”

“陛下英明睿智,自古天下少見之明主,能爲陛下效力,乃我等的榮幸。”何進道,“倘若追本溯源,若無陛下相助,我等三人怕是早就客死大漠。豈敢言功?”

“人道是創業之初,君臣相誼,可以同甘共苦,然而大業成功之時,即是分道揚鑣之時。”趙誠道,“朕不是寡情之人,從今日起,你們三人便是我大秦朝的異姓王,還望爾等要再接再厲,再立新功!”

殿中響起了一片驚歎聲。

“陛下隆恩,臣感激涕零。倘若您仍認爲臣還於國有用,就不用再給臣授爵位,臣已位列三公,又充爲當朝中書令之職,功名利祿亦不過是浮雲罷了。”王敬誠謹慎地回道,“臣雖立有小功,然若是貪戀名位,怕只會招來禍事,惟願能爲我大秦朝效忠至死而已。請陛下收回欽命,將來也不必設異姓王!”

何進也表示拒絕,至於一介書生劉翼就更不在乎爵位了,均表示拒絕。

趙誠愣了一愣,他要封他們三人爲異姓王,是出自真心,只是王敬誠等人太過謹慎,只得連連道:“爾等真乃直臣也。”

趙誠又走到鐵穆的面前,鐵穆努力地挺直腰桿,這幾年鐵穆的鬚髮皆白,背也有些駝了。

“鐵王是什麼?”趙誠對着羣臣問道。

“鐵王是一座大山!”陳不棄答道,“我等只能高山仰止!”

“不!”趙誠斷然否決道,“鐵王是一匹老馬,草原上的一匹任勞任怨的老馬。它從不挑食,從無私心,從不畏懼道路艱險,也從不在別人面前說自己的功勞,這就是鐵王,朕的鐵王,獨一無二的鐵王!”

“陛下謬讚!”鐵穆再一次跪在地上,熱淚盈眶地說道,“父母賜臣生命,陛下則令臣重生,信任於臣,臣就是您的弓矢,您想射向哪裡,臣便往哪裡去,哪有那麼多廢話?”

“卿請起身!”趙誠親手將鐵穆扶起道,“鐵王耿直,助朕成一國之帝,又爲朕牧守一方,功勳難以盡表,爲天下表率也。”

趙誠一一細數重臣們的功勞,讚賞之辭溢於言表。文武重臣們大多與他共同經歷過創業時的艱難時局,憶崢嶸歲月,一時間數度哽咽,竟將這喜慶的氣氛沖淡了許多。

……

又冊皇后梁氏,其冊制如皇太子,玉用珉玉五十簡,匣依冊之長短;寶用金,方一寸五分,高一寸,其文曰“皇后之寶”,盤螭紐,綬並緣冊寶法物約禮制爲之,匣、並朱漆金塗銀裝。又冊貴妃柳氏、淑妃史氏、德妃洪氏,各循禮冊封、答謝。

冊封長子趙鬆爲太子,以王敬誠兼任太子太師,以翰林大學生程亮爲太子府詹事官,劉秉忠、許衡爲太子舍人,郝經爲太子侍讀。自太子以下,諸子女皆有冊封。

在衆望所歸之中,趙誠終於正式登上了帝位,東西南北萬里的土地與人民臣服在他的腳下,高呼:萬歲萬歲萬萬歲。

就在舉國同慶的餘興未了的時刻,太師樑文與耶律楚材相繼辭世,不能不說這是嶄新帝國的一件大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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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章參照了朱元璋稱帝時的有關禮儀,開頭又引用了古人相關的風水說。真實的開國大典,要複雜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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