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藝晴對着電話那端很詳細了說了幾句,完了又說了幾句,道:“對了,你跟出勤的人說說,我叫尚藝晴,是尚書記的侄女,對,就是那個尚書記,嗯,嗯……好,我等着你們。”
尚藝晴掛了電話,一副囂張的樣子看着葉天承和安以沫,冷冷說道:“你們就等着吧,今天不把你們弄進大牢脫層皮,我就不姓尚。”
葉天承坐了下來,慢吞吞的給安以沫倒了一杯溫水端到她手裡,道:“沫沫,來,喝點水,跟這些渣渣說話,還是挺消耗體能的,喝點水,等一等。看她能玩出什麼花樣!”
囂張!
這樣的態度,實在是囂張至極。
可是,他的囂張卻是那麼理所當然,那麼渾然天成,跟尚藝晴那種囂張完全不同,就像他本身就是這麼高貴不懼怕,跟尚藝晴那種狗仗人勢完全不一樣!
聽着葉天承的話,看着他的態度,尚藝晴幾乎要氣瘋了,冷冷的睨着葉天承,氣呼呼的,有話卻又說不出來。
“醫生,護士,快點過來!”尚藝晴在那裡大呼起來。
不一會兒,就有護士急匆匆趕來,看到地上的血和半趟在那裡乾嚎的人,嚇了一跳:“怎麼回事?怎麼在這裡動起手來了?”
“護士,快點叫醫生來,包紮一下,檢查一下,叫個外科的,我未婚夫的手腕可能斷了,對對,我就是18號房的親戚,你們知道我的身份了吧?快去!”尚藝晴很是氣氛的說道。
“小姐,先生,不如你們跟我們去急診室吧。”護士連忙說道。
“不行,我們就要在這裡包紮,你要是不想事業的話,就快點去給我叫醫生來。”尚藝晴很得意的說道。
“好吧,那你等一會兒。”護士在這裡做了很久,自然知道看人看臉色,尤其是18號牀,那可是尚書記的家屬啊……
看着護士匆匆而去的背影,尚藝晴心裡那強烈的優越感又升了起來,她冷冷的看了葉天承一眼,輕哼一聲,道:“你先別得意,待會你求饒都來不及了……”
“對,一定要弄死他,唉喲……晴兒,我好痛啊。”姚子驍忙在一旁喊了起來。
安以沫看看身旁鎮定自若一身貴氣的葉天承,再看看那個蹲在那裡幾乎跟個潑婦一樣甩來的姚子驍,這比較那麼明顯,一下就出來了,心裡又是慶幸又是自豪。
安以沫看出來,尚藝晴也不傻,自然也看了出來。
這樣的對比,安以沫自豪高興,而尚藝晴,卻是跟安以沫完全相反的心思……
她想要有個葉天承這樣的男朋友未婚夫,可偏偏……她的未婚夫和男朋友是那麼遜色的葉天承……
正僵持着,安母推着安父匆匆走了進來,看着混亂的場面,先是愣了一下,安母忙推着安父進來:“怎麼回事?怎麼了?”
“以沫,你沒事吧?”安父坐在輪椅上,臉色不大好,一臉擔憂的看着病牀上的安以沫:“你孩子沒事吧?”
“爸,媽,沒事,我好好的,孩子也好好的。”安以沫忙道,差點忘記安父和安母就在隔壁,隨時都會過來。
“沒事?哼,待會兒就有事了!”尚藝晴囂張的說了一句。
安父安母一臉擔憂,安母去過安以沫的學校,對尚藝晴有幾分印象,加上旁邊他們熟悉的姚子驍,一下知曉了尚藝晴的身份,當下又是着急又是擔心:“這,怎麼回事?你們怎麼鬧氣來了?子驍那孩子,怎麼受那麼重的傷?”
他們雖然擔心,可是看着葉天承和安以沫都好好的,看起來吃虧的好像是姚子驍和尚藝晴,雖然鬆了口氣,卻很清楚尚藝晴絕對不是省油的燈。
“就是一點誤會,伯父伯母別擔心,那樣的男人,受那麼點上是該,你們不用那麼善良。”葉天承淡淡的說道,把安父推到安以沫的牀邊,道:“你們放心吧。”
“爸媽,沒事的,天承有分寸。”安以沫不想讓安父和安母擔心。
“沒事?哼,待會等你們的女兒和女婿都蹲了大牢,你們就知道有事沒事了,只怕到時候連這醫院都住不起了。”尚藝晴冷冷的哼了一聲,道:“你們還是祈禱祈禱,待會警察來了,別給他們判刑太久,他們這可是故意傷人罪,傷的還是市委書記的家屬,哼,他們死定了!”
“什麼?”安父和安母臉色同時一片蒼白,安父臉色更加難看,本來身體就不好,剛動過手術,之前聽到安以沫出事,本就是有點激動,現在這種情況,更是着急。
安以沫之前本來還有些內疚擔心,可是看到尚藝晴那囂張的嘴臉,還真是應證了一句話:不作死就不會死。
這個尚藝晴,還真正是一副不見官差不掉淚的節奏啊!
“伯父,伯母,你們放心吧,沒事的,別聽這個瘋女人的話。”比起尚藝晴的抓狂,葉天承說話做事,顯然要優雅許多。
他對安父安母稍稍點點頭,一臉安慰的說道:“剛纔這對男女羞辱以沫,說話很是難聽,我教訓教訓他們,就算警察來了,也會理解的,我們這是正當防衛。”
“是嗎?”安母一臉懷疑,她讀書懷疑,不動法律,可是卻總覺得,葉天承說的話,似乎有哪裡不對勁,她卻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
“當然是的。”葉天承很是肯定的點點頭,想了想,又說道:“這樣吧,伯父伯母,這裡太吵了,待會還要有警察來,別吵了伯父休息,你們先回房吧,接下來的事情,我會處理,你們不用擔心。”
“可是……”安母一臉不放心:“天承,要不……你跟他們道個歉,給他們出醫藥費吧。”
聽着安父那跟安以沫如出一轍的話語,尚藝晴冷笑連連,此刻她臉頰腫的更高,含糊不清的說道:“真是,窮人家的孩子就是這樣,說話做事都那麼像,真是笑死人了,老太婆,你以爲出點錢就可以了嗎?你以爲我們尚家缺錢嗎?我們尚家有權有勢,現在我們就是要出氣,我們一定要讓他們知道後悔!”
看着尚藝晴眼裡閃過的不屑和陰毒,安母臉色又是難看又是擔憂,心裡焦急,卻不知道怎麼辦。
“他爸,這,這怎麼辦啊?”雖然安父生病,可是一向習慣安父做主的她,很是着急的問道。
“伯母,你別擔心,她在危言聳聽,你不用放在心上。”葉天承稍稍頷首,笑着說道:“你們也知道我的爲人,我不會魯莽亂來。”
他稍停了停,一雙冰冷的眼睛睨着尚藝晴,道:“我更不會讓以沫受委屈的,你們就放心一百個心。伯母,你扶着伯父回去休息吧。”
安母還想說什麼,安父卻拍了拍她的手,道:“我們回去吧,別給孩子們添亂,只要以沫沒事就好,天承是個好孩子,他有分寸,他說沒事,我們就應該相信他。”
葉天承有些意外,沒想到,安父竟然還有這樣的見地,當下,對安父和安母的看法有些不同。
安以沫總是給他驚喜,而安家,似乎也給他驚喜。
“他爸,可是……”安母顯然還是不放心的。
“沒事,你聽我的。”安父點點頭,給安母使了個眼色,道:“我們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反而給他們添亂,就先回去吧,回去我再跟你說。”
安母狐疑的看了安以沫一眼,見安以沫也是讓她放心的神情,當下便點點頭,道:“那好吧。”
說着,就要推安父出去。
葉天承看着安父,一臉正色說道:“伯父,你放心吧,回去跟伯母好好說,我保證不會有事,也不會讓以沫有事的。”
他的話,他的眼神,似乎給人一種特別的安定,讓人不由相信。
就算是膽小又喜歡胡思亂想的安母,也很是放心:“天承,那我就推以沫她爸先回病房了。”
“嗯,去吧。”
“爸,早點休息。”
安以沫和葉天承安慰着他們。
兩個老人剛一病房,尚藝晴就不屑的連連冷哼了幾聲,道:“真是……囂張啊,真是自以爲是啊,我倒要看看,你們到底有什麼能耐,竟然能偶一點事沒有,那一對愚昧的老貨,到時候有他們哭着乞討的時候。”
安以沫臉色一沉,尚藝晴說話,實在太過分,而且一點估計都沒有,如此惡毒的女人,也真不知道尚家這麼好的人家,是怎麼教出來的!
真是一個被慣壞的潑辣!
“尚藝晴,我不介意讓你另一邊臉再腫起來,多掉幾顆牙齒,你信不信?”安以沫正想說話,卻聽葉天承不緩不急的開口,一雙漆黑的眼瞳,無限冰冷的盯着尚藝晴。
莫名的,尚藝晴冷颼颼的打了個寒顫,竟不敢再開口。
她相信,她相信葉天承這個瘋子一定做的出來。
對葉天承顧忌害怕的心思,一下就轉移到安以沫的身上,怨毒的眼神冷冷的盯着安以沫,幾乎要把她盯出一個窟窿……
被這樣的眼神盯着,安以沫還真是很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