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出納那描繪精緻的眉頭皺了皺眉,滿臉不悅的說道:“等下午,你明天,你過來拿支票吧。”
安以沫鬆了一口氣,見會計阿姨對她擠眉弄眼,回覆了一個笑容,才心滿意足的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在辦公室內,她又完善整理了一遍策劃方案,正忙碌着,安父打來了電話。
安以沫一下就想到住在醫院的爸爸,如果爸爸沒什麼事的話,媽媽應該不會輕易打電話來的。
想到此處,不禁咯噔一聲,顫抖着雙手,忙去接電話。
“媽,怎麼了?”還不等安父開口,安以沫忙出聲問道。
“以沫,你快點過來,快點到醫院來一趟。”安母聲音匆忙,聽起來似乎急匆匆的。
“怎麼了?”安以沫心裡更涼,難道真是安父出什麼事了嗎?
“你爸爸他……這邊有情況,總之,你快點過來,我現在不方便跟你說。”安母的聲音聽起來怪怪的。
“媽,你彆着急,我馬上就過來。”安以沫心裡一緊,一心以爲安父出了什麼狀況,掛了電話,讓會計阿姨幫自己請假,都來不及親自跟林經理說,就匆忙離開了公司。
一路上,安以沫都在擔心安父的情況,他對腎源排斥,已經是很糟糕的情況了,如果更嚴重的話,那會是什麼情況呢?
安以沫板着臉,心中擔憂無比,一路上一言不發,坐在出租車上,手緊緊的捏着手機,不停看時間,不停看來電顯示,就怕安父有個什麼問題,自己沒有接到安母的電話。
好不容易到了醫院樓下,在安以沫看來,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連忙付了車費,往樓上父親住院的地方趕去。
走到昨晚住的重症監護室,卻沒有看到安母的身影,那裡面空空如也,一個人都沒有。
安以沫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暗道不好。
難道……難道爸爸他已經……
安以沫嚇的全身都抖了起來,連忙撥打着安母的電話。
安母一接,安以沫就迫不及待的問道:“媽,你們在哪裡?病房裡怎麼一個人也沒有?”
“以沫,你來了啊?你到你爸爸手術前住院的那個病房來,我們在你這裡呢。”安母連忙說道:“瞧我,一時着急,差點都給忘記了。”
安以沫眉頭擰了擰,也顧不得多問,更沒有深究安母那歡快的語氣是怎麼回事,匆忙掛了電話,就往直前安父住的那間病房趕去。
病房的門老遠就看到是開着的,裡面似乎傳來說話的聲音。
安以沫一怔,難道是父親情況好轉轉到普通病房來,這個時候,醫生在巡邏檢查嗎?
想到此處,忙跑過去,還沒到門口,就出聲喚道:“媽,爸爸怎麼樣了?”
話音剛落,踏進病房,卻見安父正仰坐在病牀上,嘴上還帶着呼吸罩,卻含着一臉笑意,安母在旁邊削着蘋果,正跟安父說着逗趣的笑話,安父在旁邊笑吟吟的看着安母,偶爾點點頭,發出簡單的兩個音節。
安以沫心中驚喜交加,忙上前兩步,添了添嘴脣,半晌才吐言道:“爸,你,你醒啦?”
“以沫,你來了?”安母忙放下手裡的蘋果,看向身後的安以沫,笑着說道:“快過來,你爸爸剛醒過來沒多久,正說着想你呢。”
“爸!”
安以沫也顧不得多問,忙上前去,握住安父的手,心裡無比的激動,道:“爸,你可算醒過來了,擔心死我了。”
安父有些虛弱的笑了笑,反手輕拍了拍安以沫的手,笑容堆積到眼睛裡,說道:“別哭,別哭。”
他什麼都沒說,只讓安以沫別哭,安以沫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淚流滿面,安父嘆息一聲,伸手給安以沫拭去眼角的淚水。
“以沫,別哭了,你爸爸醒過來是好事,你應該高興纔是。”安母在一旁高興的說道。
安以沫點點頭,笑着說道:“媽媽說的對,說的對……我應該高興纔是。”
連忙伸手擦掉了眼角的淚水,笑看着安父,道:“爸爸,你醒了就好,你知道我跟媽媽有多擔心你嗎?”
安父剛醒過來,大約沒有什麼太多的力氣,眼神深深注視着安以沫,聽着安以沫說話,很是欣慰的樣子。
跟安父說了一會兒話,看着他似乎有些累了,忙道:“爸爸,你休息一會兒吧,我跟媽媽都守在這裡,你安心的睡吧。”
安父點點頭,本身就比較累了,加上手上點滴的注射效果,昏昏沉沉,不一會兒就昏昏睡了過去。
看着安父睡熟,安以沫才輕輕鬆開安父拉着她的手,徹底鬆了口氣。
母女兩人輕手輕腳的走到一旁休息的沙發上坐下,安以沫壓低聲音問道:“媽,醫生怎麼說?昨晚不是說挺危險的,醒過來的時間不一定嗎?怎麼這會兒,那麼早就醒過來了?”
安母點點頭,道:“因爲來了專家,給你爸爸帶來一種特殊的藥,所以你爸爸才醒過來的。”
“特殊的藥?什麼特殊的藥?”安以沫想了想,道:“是什麼專家給爸爸用的藥?既然有特效藥,爲什麼不早點拿出來給爸爸用?”
害的她跟安母那麼擔心,想了想,安以沫又問道:“是不是之前怕我們沒錢付不起賬?”
“不是,這種特效藥,醫院可沒有,是那個專家拿來的。”安母道。
“專家拿來的?醫院新來了專家嗎?”安以沫一臉不解。
安母眼神深深的看着安以沫,道:“這個專家不是醫院的專家,是米國來的。”
“米國來的?”安以沫皺眉,道:“媽,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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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母神秘的看着安以沫,道:“這還得謝謝天承那孩子。”
“葉天承?”安以沫皺眉,不解的看着安母,道:“這跟他有什麼關係?”
安母道:“是天承的爺爺請的人。”
“葉天承的爺爺?”安以沫愈發疑惑,在安家這麼久,她還從來沒見過葉天承的任何親人,她記得結婚的第二天她問過一次,葉天承卻不願多提,只知道葉天承還有一個爺爺、一個姑姑,其他至親都已經去世了。
“對啊。”安母點頭,道:“天承的爺爺從米國來的一個老夥伴,好像是這方面的專家,給你爸爸帶來了特效藥,用上之後,聽說能夠讓你爸爸對腎源排斥帶來的不良後果降到最低,所以,那藥用上沒多久,你爸爸就醒了過來。”
“原來如此。那專家……是從米國回來的醫生麼?”安以沫問。
安母點頭,道:“是這方面的專家,可厲害了,一開始我有些不放心,天承的姑姑告訴我,說那專家以前在米國的情報局工作,專門伺候將軍級別的人物,他的特效藥,也是專供米國部隊的,外面根本就沒得賣,特別珍貴,所以醫生雖然束手無策,但是那特效藥一到,你爸爸很快就醒過來了。”
安以沫聽出了話裡的重點,對安父的病情已經不是很擔憂,只要爸爸對腎源排斥的不良反應降低,那麼手術成功之後,只需要安心養病,安父很快就能夠恢復過來,至少生活自理,是不在話下了。
眼下,安以沫缺對另外一件事情更感興趣。
“媽,你說,天承的爺爺和姑姑?你還見到他姑姑了嗎?”安以沫很奇怪,記得隱約從小艾的口中聽到,葉天承的爺爺和姑姑早在幾個月前就出國遊玩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啊,葉天承結婚這麼大的事他們都沒回來,怎麼這個時候回來?
“對啊。”安母點點頭,道:“不只是天承的姑姑,還有他爺爺。”
“他爺爺也來了?”安以沫更加驚訝。
安母道:“嗯,天承的姑姑和爺爺一起來的,聽他們說,是剛下飛機,聽到你爸爸昏迷不醒,就叫上那個專家醫生一起來了。”
葉天承的爺爺和姑姑沒回家,就直奔醫院來看望安父嗎?
葉天承一向對安以沫不屑一顧,此刻忽然受到他家人如此禮待,心裡確實非常驚訝,更多的卻是感動。
“他們人呢?什麼時候走的?”安以沫忙問。
不管她對葉天承多麼失望,可他爺爺卻讓安父醒了過來,安以沫覺得自己應該當面感激人家纔是。
葉天承給她錢讓安父手術治病,那是她用婚姻交換了,可那未曾謀面的老人可沒跟安以沫談任何交易啊。
“你爸爸一醒過來,他們就走了,說是剛下飛機,還沒回家,要回家先休息休息。”安母抓住安以沫的手,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語重心長的說道:“以沫,這次你爸爸能夠醒過來,全靠他們,你可不能忘了葉家的恩惠啊。”
“媽,我知道。”
“唉!”
安母長長的嘆息一聲,繼續說道:“之前我天承一直不來看望你爸爸,我心裡還挺生氣的,覺得天承是不是看不起我們家。可是後來想想,你爸爸的手術費是天承給的,沒有天承,你爸爸手術都做不成,現在你爸爸手術遇到危險,又是天承爺爺找人用特效藥讓你爸爸醒過來,這麼大的恩惠,這一輩子都還不完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