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鬍子老頭笑看着點了點頭,衆人心中那奇怪的感覺驟然消失,只感覺天地都恢復了清明,能看清老頭身後的人了。所有人面面相覷,看向白鬍子老頭是,臉上都露出驚容,紛紛猜測臺上的人是誰?
“幾年不見了?你還是這麼愛現!”一個慢遊遊的聲音響起,那聲音的源頭,就是七破。
“呵呵,五年了,我怕小子們都快忘記我這個院長了,這不一回來就給他們指點指點。七破導師,在學院過得還滋潤吧?老頭這些年在外頗想念你這個老友的!”白衣老頭皮肉皆笑,彷彿真遇上了多年的好友。崇鳴看到院長的一臉真誠,有點懷疑七破對他所說的了,這麼一個慈詳的老頭,怎麼可能坑七破。
“他就是院長嗎?”
“傳說中的玉王學院的院長凌風!”
學生們不可遏止地悄聲談論起來,院長重回學校,這可是個爆炸性的新聞,在此的學生,基本上沒有人見過院長。
“哼!”七破冷笑一聲,對老頭的話不悄一顧:“過了這次比試還不回來,我就準備把你這坐學院拆了!”
白鬍子凌風胡子一翹,本想威脅幾句,想到七破受不了威脅,訕訕一笑:“七破導師還是那麼幽默啊?這些年玉王學院讓你操心了。”只是那話說到一半,訕訕的味道沒有了,只剩下燦爛的微笑。崇鳴一下子將院長的地位上在自己心中提高一大截,那笑容要多假有多假,他深信七破說的話了。心裡不禁升起一陣快意,七破太該坑了。
“太該坑了!”不知不覺間,崇鳴的臉上浮現一縷欠揍的笑意,七破將頭扭向後頭,陰狠地望着崇鳴,把崇鳴望了一個冷顫。
“這小朋友是你的學生嘛?不錯,剛纔唯有他掙脫了我的火能壓力!”凌風笑着捊了捊他的白鬍須。
“一個笨蛋而已!教塊石頭也比他厲害!”七破輕蔑道。嘴角卻在不經意間往後翹了翹。凌風是個老狐狸,見到七破這表情,神秘一笑,也不說明,崇鳴看不到七破的表情,不憤地嘀咕了幾句。凌風開始進入正題,宣佈比賽的規則和獎品。
內閣比試規則很簡單,誰在內閣中堅持得久,誰就勝出,前提是不準破壞內閣任何東西,哪怕一塊磚,想要在裡面久留點,全靠火力對抗。火師們對歷年規則都有聽聞,火長們則是親身經歷過一次或多次這樣的比賽。大家都沒什麼意見。只是當院長宣佈第一名獎品是一顆火種時,這纔在這小石室內引起巨大的討論聲,顯然除了崇鳴,其他學生並不知道獎品居然是火種。
內閣那扇透着恐怖的大門“譁”地一聲被打開了,這次裡面涌動的不是白霧,而是深不見底的黑霧,看那樣子,過幾天這些黑霧就得爆發了,所有人在導師的約束下依次進入黑霧之中。崇鳴進入黑霧當中,再也沒有了上次進來時的壓迫感,符力一掃,很快便發現了上次指路藤拖人的地方,他快步向那裡走去。在他前面,有幾個不認識的火長,也快步接近,一點也不怕自己碰上牆壁,崇鳴愕然,難道他們也能像自己一樣看清楚四周的環境?所有人都在那裡坐定,等待指路藤將自己拖到合適的地方去。比賽的同時,這些人還是希望自己能得到高質量的火技的。
最前面坐了一排人羣裡面實力最高的火長,他們橫在路中,擋住了所有人的去路。這樣的舉動,令許多火師皺眉,但是卻沒有一人敢說出來。實力差距擺在那裡,上去找茬,哪怕是多一句話,都會惹怒他們。火師們參加比賽,並不是期望拿到第一或超過火長學長們,而是火技和一個高於其他火師的名次。
半個時辰過後,所有人都堵在了那裡,終於有火師忍不住了,雖然不直接反抗,但是議論聲越來越大,火長們堵在前方實在是太不講道理了。
“噗噗噗!”熟悉的聲音傳來,黑霧中穿梭着感應到修煉火力生物的指路藤,以迅疾的速度向這邊暴射而來。正當大部分火師以爲自己會被指路藤帶走的時候,前面那排火長動了,“嘭嘭嘭”猶如七八朵煙花齊綻,所有火長身邊散開一圈顏色不一的火能罩子,亮度之強,處在黑霧之中的火師們都看得到發生了什麼事。這是火長的招牌技能:“火漫長天”,所有指路藤全部被震得粉碎,“嗖嗖嗖”地逃了回去。
所有火師一片譁然,他們這是要幹什麼?打斷指路藤,他們這些火師就唯有在外圍遊蕩的了。根本不可能達到深處去。
“你們這是幹什麼?太霸道了!火長有什麼了不起的?”反抗的聲音響起,火長的“火漫長天”已過,黑漆漆的,誰也不知道發出聲音的人是誰。一會兒以後,發出一聲慘叫,和先前那個聲音出自同一個人。火師陣營一片騷動,個個心中充滿了不安,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了。只有崇鳴知道,那喊話的人被準確地找到,膝蓋被打碎,又被敲暈,等醒來時就要拖着腿自己出內閣了。
“啊!”又有人慘叫,這次火師們徹底混亂起來。有的人不想後撤撒開雙腳往前跑,又聽得幾聲骨碎
大家集合到一塊!”火師當中有人大叫,話語之中夾雜着一絲火力,讓得心慌意亂的其它火師精神猛地一震,向喊話之人集中。火力齊開,就算是茫茫黑霧都被照穿,方圓十米之內被照得若隱若現。
“哈哈哈哈哈!”一個身材高挑,面容英俊,眉宇間透點陰狠與滄桑的二十歲左右的男人,緩緩站起,肆意大笑,彷彿眼前火師們的動作愚蠢得讓他好笑。他氣勢散發開來,漸漸攀升,一直達到火長高級的氣勢。二十歲左右的火長,已經能稱之爲天才了。他立身火長們的最中間,隱隱是這羣火長的頭。
“你們難道不明白嗎?如果玉王學院靠你們去參加皇城比試,那隻會丟盡了學院的臉!所以你們當中除了幾個有資質的,全部都出去吧!”男子說話時,自始至終帶着一縷邪笑,眼裡閃爍着世故的火花,讓人望了一眼就難以忘記。這樣的人最有震懾力。等他正眼瞧火師們時,火師都不自覺地向後退一步。
“憑什麼?你是玉王學院主人嘛,我們進內閣不拿名次,只求火技還不行嗎?”火師當中還是有大膽的,理在他那邊,說得周圍的火師連連點頭。
“嘿嘿,就怕你們偷奸耍滑,搞什麼手段作弊,導師們又發現不了,搞得比賽不夠公平!”男子身邊一個穿黑衣服的瘦子尖銳的聲音響起。這黑衣服本身實力不高,能站在英俊男子身邊,是因爲他和英俊男一起闖蕩過,而且是做英俊男的手下。
“程贇學長,你還是以前那個程贇嗎?你就這樣欺負你的學弟們嗎?”火師當中,有人認得那英俊男,將名字叫了出來。程贇在出去歷練前是個才德兼備的學長,有人希望通過這個打動英俊男。
“這位學弟,我不是以前那個程贇了!”程贇的話不夾雜任何感情,火光若隱惹現,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是程贇回答了,這是個態度,是個好兆頭,火師們心中燃起了一絲絲希望。
“少跟他們廢話!”在程贇的另一邊,一個滿臉兇像,臉上有一刀疤的青年站了出來,粗聲道:“按照剛纔商定的規矩來,趕一個罩一個,那個明煌,我的,其餘的隨便你們了。”刀疤青年一句話澆滅了火師們剛剛產生的希望,突然衝向火師羣,頓時如羊入虎羣,抓起一個學生,狠狠地朝門口丟去。又將明煌拽出。火長們沒一個出手相救,少一個人就少一個對手,哪怕對方等級比自己低。
“你是誰?我認識你嗎?”明煌十五六歲了,也是個不大不小的男人,給這人抓住卻像小雞籽一樣,非常地不爽,陰沉地道,心裡對這面目猙獰的青年一點害怕都沒有。
“明煌世子,你不認識我不要緊,叫我刀疤就可以了,你父親要我罩着你。”刀疤青年粗聲道,將明煌隨手丟地上,兀自坐下,就不去管其它的了,明煌也不再說話。崇鳴並不在那火師羣中,他一人站在外圍,看到此幕,知道明煌不是自己安排火長來罩自己,心裡又對他高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