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風吹拂着裡海沿岸的一切。空氣裡帶着一絲潮溼的氣息。但這股潮氣中似乎總是隱藏着一股無法摒棄的血味。
西海州，大漢最西邊的領土。是漢人文治武功所能達到的極西之地。根據大漢帝國兵部的統計，從漢聖祖時期開始直到漢元千年，單單戰死在西疆地區的大漢軍人就超過了四百萬！那些遷移過來，爲了改造這裡一切而努力的普通漢人百姓還沒有算進去！
漢武烈堂裡西疆軍人的靈牌佔據了一個巨大的祭臺，似乎，已經快沒有位置了！
九月初九，是大漢帝國公祭爲帝國戰死英靈的日子。這天一大早，帝國內閣首輔宇文護就早早地來到皇宮武英殿，換上公祭的華夏冠冕。
很多人會把公祭和出殯典禮搞混。事實上，在大漢帝國，公祭大典上是不會有白茫茫的素服的。早在漢聖祖時期，禮部就已經定下了公祭的禮儀規範。公祭時，全體文官皆穿烈焰圖紋的硃紅冠冕，所有武將着甲，佩戴勳章和劍章。除了大漢帝國的皇旗外，還有象徵着帝國武威的赤金烈焰戰旗一面，同時還會將羽林九衛各衛的戰旗也祭出來。
公祭大典一開始由帝國首輔主持，帶領文武百官從武英殿出發前往皇宮正陽門恭迎皇帝出行。一路上灑水淨道，旗幡招展。皇帝出現在正陽門後，早準備在側的司樂會敲響大漢進軍鼓！在隆隆肅殺的鼓聲中，皇帝將要身穿帝王鎧，執天子劍登上御駕戰馬，馳往漢武烈堂，沿途只有執幡武將十九人護衛。當然，這十九人都最少是執金吾軍銜的高級將領！這時帝國首輔才能帶着所有文武百官前往漢武烈堂，舉行下一步公祭儀式！
可以說，整個公祭儀式很大程度上不似祭祀，反倒像是一場漢軍出征的預演！這個儀式從頭到尾都是會對全體百姓開放的，漢聖祖的目的也是要讓漢帝國的百姓時刻牢記大漢帝國的赫赫武威，顯示皇家永遠不會忘記那些爲保衛帝國尊嚴和利益而戰死疆場的勇士！
而皇帝出現在正陽門，身穿帝王鎧，手持天子劍馳馬前往漢武烈堂公祭也是向世人展示漢天子武威的一個方式。在這一路上大漢進軍鼓都是不會停的，沿途百姓更是可以高聲歡呼，大喊萬歲。應該說，整個公祭典禮是以皇帝爲起點，來引發全體漢人的熊熊熱情！
但是今天，宇文護帶着百官在正陽門外佇立了半個時辰，巍峨高大的宮門依舊緊鎖，皇帝的身影依然未曾出現。
宇文護頭戴烈焰火雲冠，眉頭簇的極深，臉頰也嚴重的消瘦下來，眉眼裡的憂慮與愁苦日漸深重。自從得知愛子“陣亡”的消息後，宇文護着實大病了一場，到現在也依然有些虛弱。內閣事務他暫時交給次輔和俊輔負責，若不是這次公祭大典實在關係重大，宇文護也不會拖着來參加的。
如今帝國兩面受敵，帝國財政又運轉到了極致，爲了應付兩線戰事，宇文護已經批准了對帝國的所有新州都徵收“助剿稅”的提案。他何嘗不止這個政策其實是飲鴆止渴，從最初對新羅、扶桑兩州徵收“助剿稅”到現在發展到所有新州，這無形中將會損及帝國的威信，更可能醞釀出更大的暴亂。但西線戰事一直久拖不決，幾十萬大軍壓在西疆，每日糧餉耗費數以百萬計。每次他以帝國內閣名義發往西疆的催問信函都得到胡公殿下相同的答覆：“戰局不明，不宜輕動！”
胡公殿下那裡始終沒有發動對月氏人的最後一擊，宇文護作爲帝國內閣首輔只能不斷籌措更多糧餉以支持西疆戰事。南疆又有近十萬大軍集結，這些都是錢啊！
就在這時，大漢帝國武公呂博奢戰死西疆的消息傳回了帝都，一時間羣情譁然！
這麼大的事情，政務院無論如何是不可能壓下來的。《龍吟》將這消息一發布出去，頓時引起了朝堂和民間的急劇動盪。武公是大漢六十一位公爵之一，其家族子弟遍及朝野上下，他的陣亡當然會引起無數的變數，朝堂震盪不過如此。但民間的聲音卻又不同。底下的百姓不關心武公殿下陣亡會引起多少高官對權位的爭奪，他們只關心帝國的安危！
武公會受封“武”字，其在民間的勇武形象自然是無與倫比的。連他都陣亡了，民間百姓如何能不譁然？就在武公陣亡消息傳播開來的當天下午，帝大學子就有兩百六十一人同時遞交退學申請，集體到皇宮廣場集會，高呼“棄筆從戎”，“大漢已到危急存亡之秋，吾等學子效班定遠，棄筆從戎，西征蠻夷！”
帝大學子的陳情引起了帝都數萬百姓附和。一時間帝都洶涌。許多百姓在街頭巷尾議論時都是義憤填膺，但在這份義憤填膺的背後，很多人都露出恐懼和無名的畏懼。
這是一個屹立在世界之巔上千年的民族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民族的無力。百姓們都在擔心，擔心漢人的輝煌時代是否已經過去！在擔心大漢帝國的未來！聖祖普及教育的制度讓國人的識字率大大提升，國民素質也很高，但正是這些讓漢人們更加有了憂患意識。武公殿下的陣亡在很大程度上觸發了這些有着憂患意識的民衆的恐慌！那些嘶聲竭力要西征復仇的漢人們，恰恰是內心最爲恐懼的一羣人！
漢人不再矇昧，但卻開始脆弱。知識程度的提高，很大程度上也說明了一個國家承受危難的脆弱度提升。因爲有知識的人總會有很多的想法，有了想法就很難統一，很難統一就會醞釀禍患---這也是原來的中國歷史上，爲何歷代帝王都會採取愚民政策的原因之一。
當然，在現代，由於有高速有效的通訊網絡，交通工具等等現代化的東西，使得中央對地方的控制力達到了無與倫比的強度，所以只要牢牢掌握住軍權，任何內部的反抗都會在瞬間被掐滅。不會對中央集權造成威脅。可是這裡是大漢帝國，是一個以冷兵器爲主導的時代，有知識的人越多，就代表了變數越多。雖然漢聖祖修建了通往全國各地的直道，將帝國兵力投送能力擴大了數倍，但這種情況依舊存在。
帝都繁華外衣下的種種繁複思潮和麻煩在武公殿下陣亡的消息刺激下突然爆發出來。頓時讓帝國內閣手
忙腳亂起來。
這一切的一切使得這次的公祭大典變得無比重要！宇文護拖着病體參加這次公祭大典的用意很明顯了：通過這場威武隆重的公祭大典來鼓舞民心，振奮民氣，同時向世人展示帝國武力，向世界宣佈帝國還有平定任何叛亂的能力！
但是這一切都需要一個人來做引子。
這個人就是大漢帝國的皇帝！
皇帝作爲大漢帝國唯一正統合法，天與人歸的統治者，他的出現纔是所有漢人心頭最振奮的激素。如果他能健康英武地出現在這場公祭大典上，那對振奮民氣、鼓舞士氣將會有不可估量的作用！
可是，他還是沒有出現！
宇文護閉着眼睛，心頭的悵然若失已經達到了極點。他昨日晚間已經帶着張功遠和劉夼入宮面聖，並向皇帝提出了陳情，希望皇帝明日能夠親自出席參加公祭大典。可是皇帝的身體和心情都糟糕到了極點。
西疆戰事的久拖未決以及武公殿下的陣亡都在重重打擊這個脆弱皇帝的身心！
內閣甚至聽到過消息，皇帝在得知武公殿下陣亡的時候曾疾聲痛罵：“豎子誤朕，豎子誤朕啊！”然後就氣昏了過去。
宇文護不知道皇帝罵的“豎子”是誰，但他也隱隱能夠猜測到。他從軍部那裡得知消息，武公殿下雖然和涼公殿下串通起來有些不遜，但卻依然是敬重他這個皇帝的，這次派兵去西疆時，武公和涼公同時召集了本州士兵參加戰事，糧餉自給，完全一副赤膽忠心的模樣。皇帝一紙令下，武公就帶着雍州衛奔赴天山以南戰場，聽命程度極高。但沒想到這卻是武公的最後一戰……而會讓皇帝下這道命令的似乎只有一個人---胡公張文淵！不是他，也是他手下的人！
內閣三位輔政大臣的集體恭請並沒有讓皇帝的病情好轉。反而隨着九月初九的臨近，皇帝的身體已經越發虛弱。原本不能受風的身體現在更是一點寒氣都沾不得。原本還能坐着御攆到處處理政務的年輕皇帝，如今就像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只能躺在燒着地龍的龍榻上靠喝稀粥維繫生命……
“難道，真是天亡我大漢嗎？”宇文護睜開禁閉的雙眼，擡頭望了望天空。
一道朝陽的光芒灑下，將這個千年帝國的巍巍宮城照耀的無比輝煌！巍峨城牆上那面蟠龍皇旗在陽光下張牙舞爪，顯得如此氣勢磅礴！
可，究竟是真正的輝煌，還是毀滅前的迴光返照？
最終，還是權允文從側門出來，走到宇文護面前低低地說了一句：“大人，陛下龍體欠佳，實在無法參加今日公祭大典，特囑咐老奴讓淄川王代爲前往武烈堂公祭！”
宇文護聞言大驚，睜開的雙目發出爍爍的目光，之前的病態一掃而空：“淄川王？他何時來的雒陽？”
旁邊靠得近的官員聞言也都霍然擡頭，一副吃驚錯愕的模樣。
不由得他們錯愕。漢帝國自高祖建國始，就封有藩王。不過“非劉姓不得封王”的鐵律還是傳了下來。到了漢聖祖定鼎天下，他更是規定，各地藩王未奉召不得離開封地，否則視爲謀反。同時還下達了一系列的政策來限制各地藩王的實力。到現在，各地的藩王在事實上已經是個普通人，他們的權力極限甚至比郡丞都有所不如，漢帝國的公爵都比王爵要珍貴。
這個淄川王是漢烈帝的第七皇子劉珂，也是烈帝九子當中唯一一個與漢平帝關係較好的一個。當初皇儲之爭中，皇四子已經被繼位的漢平帝貶到了西涼，其他諸子也都被陸續分封到了極遠的邊疆，最遠的一個甚至到了越州最南端的星落城。而皇四子被分封到雍涼之地並不是漢平帝對他特殊關心，而是向就近提防而已。只有這個皇七子劉珂是離帝都最近的---樂浪郡淄川府！由此也可以看出漢平帝對這個七弟的關心。
而在這個皇帝病危不能理事的時候，淄川王竟然到了帝都，而且得到皇帝允許代替他祭拜漢武烈堂！！！？？？
這是什麼意思？很多官員已經隱隱想到了一個不敢想但又不得不想的可能---皇帝要傳位給淄川王劉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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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淄川王是七天前接到的聖旨，今日凌晨才抵達雒陽。一到雒陽就輕裝簡從進了鸞鳳殿，由皇后娘娘親自陪伴，直到寅時才從鸞鳳殿出來，然後就在權老的帶領下去了正陽門，代表天子公祭武烈堂！”
說話者是個穿着紅紗宮服的女子，看年歲不過十八九，正是豆蔻年華。說話的時候喜歡嘟着嘴，她斜斜地依靠在矮榻上，身上的宮服撩起，露出裡面結實修長的雪白大腿，依然兀不自知地拿着榻上矮几的甜食往嘴裡塞。
“那皇后那邊有沒有什麼表示？”矮榻的另一頭也斜靠着一個絕色美女，微微淺笑，帶着一抹嬌媚，舒展的柔軟軀體上蓋着一張有金絲鳳紋的錦被，被服曲捲，露出一雙渾然天成，美豔無雙的秀氣雙足。正是大漢惠貴妃，小周後！
而那個跟她說話的人赫然是冀公的寶貝孫女張撰清。
張撰清嘴裡塞滿了甜點，含糊地道：“不知道，要等吟月回來才曉得。”
這兩個姐妹自從上次和小周後和解之後竟是被她的絕代風華所傾倒，這段時間更是天天都跑到西暖閣來。而小周後也無形之中利用了這兩個小美女，讓她們充當了自己的間諜。而這個兩個小美女似乎也非常喜歡這些做這個“間諜”。
她們兩姐妹是皇太后的幹孫女，對皇后其實也是從正統名義出發的尊重，並不是對小周後本人有什麼成見。在漢元千年的春晚上之所以氣憤填膺完全是因爲她們覺得小周後不應該跟皇后一起出現而已。
但是這段時間以來，皇帝病重一直住在鸞鳳殿，小周後想去探望自然不行，沒想到她們兩姐妹想要去看皇帝也不行。這就讓她們兩姐妹對皇后產生了惡感。對於這個年紀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來說，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她們總是這麼直接。被冀公一家如珍如寶地捧在手心的兩人根本沒意識到人心險
惡，她們給小周後透露的任何一個信心都在影響着內宮和朝堂中的險惡爭鬥！
小周後臉上一直帶着淡淡的微笑，但心裡卻在波濤起伏。
淄川王進京這麼大的事，她竟然連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皇帝難道真的病重到這個地步？已經在考慮皇儲問題了嗎？
小周後的心裡開始有些焦躁起來。原本她還指望皇帝會想起來召見她，但是這麼長時間以來皇帝似乎把她遺忘了。她不知道是皇后故意隱瞞了這個事情，還是皇帝真的沒有想起過她，但她知道自己這麼長時間不見皇帝，很多事情都在向極其險惡的方向行去。這就是內宮爭鬥的殘酷所在，所有內宮之間的爭鬥都維繫在一個焦點上，那就是皇帝。所有爭鬥的根源也是皇帝。她不想去依賴這個皇帝，但處在深宮，不依賴就會被人打入萬劫不復之地。
爲了重新見到皇帝，小周後已經想盡了辦法，可是依然效果甚微。太后薨逝，皇后在內宮中已經是最高的主人，再也無能對她形成掣肘，所以她以皇后之尊把持了整個內宮的事務。現在連西暖閣周圍也都是皇后的人，進出都要得到允許。小周後等於是被皇后“軟禁”在了西暖閣，而這些人，有相當一部分是皇后纔剛從宮外招進來的新人。小周後知道，這些新人肯定是涼公府給皇后準備的。
“惠姐姐，我回來啦！”張吟月清脆如珠的聲音從門外響起，不多時她就蹦蹦跳跳地走進西暖閣，看見張撰清在吃東西，也趴了過來，搶過一塊甜點塞進嘴裡，這才道：“皇后娘娘不見我，哼，氣死我了，自從皇奶奶去世，她越來越看不起我們，要是皇奶奶還在世該多好，我就不信皇奶奶要見皇帝她還攔着！”
這個結果已經被小周後預料到了。嘴角露出一絲苦笑，轉問道：“吟月，你回來的時候，這宮城的禁衛可比平時增加麼？”
張吟月大眼睛一轉，想了想道：“呀，沒怎麼注意欸！好像還是那樣吧！”
小周後秀眉微蹙，心裡失笑。這種事情怎麼問這個小丫頭。她們都是一羣單純的姑娘家，怎麼會去注意這些呢？！看來自己不借助點力量的話，最後肯定會被皇后打壓下去，萬一真的新皇登基，皇后變成太后，那自己可就真的萬劫不復了……
想到這裡，小周後藉口要去如廁，也不穿鞋，就這麼光着潔白如玉的腳丫，踩在冰冷的大理石製冰涼地板上，輕輕嫋嫋地走到了內室，那裡伺候小周後的兩個小宮婢已經靜立在那兒。
“娉兒，樂兒，你們兩人去幫我辦件事。”
兩個如珠如玉的宮婢趕緊半跪下來，輕聲脆念：“靜聽娘娘吩咐。”
“娉兒，如今我們都被軟禁在這西暖閣裡，沒有皇后的旨意根本不能四處走動，你去御花園找一個叫趙承的公公，然後把這個信交給他就可以了。”說着小周後從錦袖裡拿出一張微帶香薰的紙遞給娉兒。
“是，娘娘！”
“樂兒，你則去宮禁衛，找江萍江都尉。讓她通知平陽公主，就說我需要她的幫助。明白了嗎？”
樂兒輕輕低首：“是，娘娘。只是，江萍都尉今天好像不當值啊！如今內衛女兵都是新從禁衛軍校畢業的新丁，好像是一個叫上官婉的都尉帶領……”
小周後笑笑：“不必擔心，你去宮禁衛，一定能找到江萍都尉的。呵呵，現在淄川王回京，皇后她一定會加緊宮禁的。”
樂兒恍然，趕緊點頭離去。
吩咐完這些，小周後忽然感覺一陣疲倦。那個趙承是英公家族的人，而英公與博望侯可是世代聯姻的。英公和博望侯早已是一體。原本小周後是不想借助家族的力量來進行內宮爭鬥，因爲這很容易將事態擴大。可是如今皇后已經開始藉助涼公家族的能量，自己再不借力又如何能夠抵禦？
可是藉助了又能如何呢？
小周後有些茫然了一陣。藉助家族的力量，能夠在朝中掀起局面，在朝堂之上與涼公家族對抗，如今武公已死，武公世子還不能穩定接收父輩留下的權力，就像唐公李建成一樣，他成爲唐公已經四年，但卻依然無法完全掌握唐公留下的龐大能量。可以說，涼公家族如今應該是孤掌難鳴，除非他能和胡公連成一體，不然肯定會被英公和博望侯打壓，如此一來皇后必然會趕到壓力，不能過分威*自己。但是這樣一來又能如何？
平陽公主如今執掌飛騎衛一旗人馬，而且飛騎衛也準備回調京都，有這層武力作爲依靠，或許也能給皇后一點點威懾吧？！畢竟宮禁衛的女兵將領大部分都是平陽公主曾經的屬下。只有那個上官婉，好像是皇后新近提升的都尉。
小周後越想就越覺得頭疼。在這大漢帝都，好像武力並不能作爲依靠。如果自己被皇后整治的時候，她總不能讓平陽公主調兵入京吧？就算她敢這麼做，平陽公主也未必肯聽命行事。看來平陽公主這步棋只能是一個緩衝，最主要的還是要靠陰謀手段。
想到陰謀手段，小周後忽然想起一個人來，這個人曾經給她講過一個故事，故事叫“狸貓換太子”……這個人叫鄒燃！
旖旎的玉蘭亭，健壯有力的衝擊，如篩糠一樣的顫抖，由心底一直衝到腦海裡的極致快感……一切的一切讓小周後如墜雲霧，現在回想起來，她那唯美的臉上依舊是陣陣發燙，沒有羞愧和苦楚，只有無限的懷念和依賴。
“不知不覺間，我好像一直都在想你！你，現在在哪裡？可知道，我現在真的好想你！好想……再感受一次那種極致的溫柔……”小周後長出一口氣，喃喃地仰頭輕嘆。微涼的寒氣從嬌嫩的腳心傳來。
一如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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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閃亮歸來。兄弟，我也好想你們啊！
呵呵，電腦修好了。不過之前的存稿都沒咯。這是新碼的。有朋友說要出精品，可也有朋友說不斷更……我這還真是有些煩惱呢！
不過在下一定會努力做到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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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最後，還是求推薦啊之類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