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裡面,是一張似曾相識的臉。女孩臉色蒼白,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眉眼之間跟我有幾分相似。臉上戴着氧氣罩,躺在病牀上,瘦弱不堪。
只是一眼,我的眼裡就忍不住氾濫成河。
那是當年被媽媽無奈送養出去的妹妹陸清嫣啊!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有血脈關係的親人啊!
只是,她怎麼變成這樣?是得了重病,還是?
視頻被剪切到下一個畫面,昏迷的陸清雅被送上專機。
最後,是一段妹妹陸清嫣清醒前的視頻。
她靠坐在病牀上,朝着鏡頭笑着說:從沒見過面的清雅姐姐你好,當你看到這個視頻的時候,我已經被唐叔叔送到國外去治病了。唐叔叔對我很好,我希望能儘快康復,然後回國跟你團聚。
一分鐘不到的視頻,我反反覆覆看了很多遍。淚水氾濫成災,滴落在ipad的屏幕上,畫面中妹妹清瘦的臉孔也變得模糊不堪。
英文的檢測報告,是國外醫院給陸清雅做的檢查。但是檢測單上的醫院擡頭logo,卻被唐少寒剪掉了。
專業術語太多,我只看懂了個大概。陸清雅有先天性的腦部疾病,國內的醫療技術暫時無法治癒,只能去國外。而且,國外這項技術還處於研發階段,能不能治好,還是個未知數。
從小就被媽媽送出去,雖然是出於無奈,但是,不能在親身母親身邊長大的悲哀,是我無法懂的。我想要在了卻了這邊的事情之後,就去尋找她,沒想到被唐少峰搶先一步找到了她。
更加沒想到的是,她得了讓我無法想象的疾病。
短短的一個多月時間裡,閨蜜背叛、老公離去、失去孩子和媽媽,現在,就連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也命懸一線。
“她現在已經被國外的醫療團隊接走了。”唐少峰收好所有資料,語氣中沒有絲毫情緒:“我給你看這一切,不是要告訴你我是個慈善家,而是要你明白,你此刻的處境。”
我沒有說話,唐少峰的冷靜讓我感到一陣陣寒意!
“我只會告訴你她去了國外,但是不會告訴你具體地址。你想要知道的話,就要老老實實聽我的話。”
果然,他是有目的的。
唐少峰,就連一個重病的女孩都不放過利用的機會,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是繼續治療,還是放棄治療,權力都在我。”
“你這是變相殺人你明白嗎?唐少峰你就不怕我去報案?”
“你妹妹陸清嫣的病,本來就還沒有特效藥。想要活命,唯一的希望就在這個我找的醫療團隊。就算停止治療,也不會有任何法律上的糾葛,你明白嗎?”
唐少峰笑得像個魔鬼。
我的心涼了、死了。
“你想要我做什麼?”
唐少寒從公文包拿出一份協議,擺在我面前:“簽了。”
我看都沒看,潦草簽下了名字。
看了又如何?
他想要一個什麼樣的結果,我給他就是。他恨我,我就讓他懲罰便是!
“你都不看看內容就簽字?”
“看了又如何?你就連合約都準備好了,有備而來,我還有什麼能反抗的?”
唐少峰似乎很滿意:“看來,你總算了解了一點跟我玩遊戲的規則。”
“這份合約,是讓你做我一年的地下情人,一切聽從我的差遣。而我要履行的義務,就是承擔你妹妹治療期間的所有費用。”
“你讓我做你小三?唐少峰你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你這樣的條件,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何必非要找我?”
這個時候的小區地下車庫,已經沒有人影,我的抽泣聲迴盪在空曠的車庫裡。
唐少峰冷笑:“你當時替顧楠出謀劃策陷害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今天的結果?我討厭甚至鄙視小三,那我就要讓你變成你曾經最痛恨的那一類人。怎麼樣,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你就那麼恨我?”我真的不明白!
唐少峰點了一根菸,深深吸了一口,深邃的眸中閃着令人無法直視的光。
“你沒有走過別人的人生,就不要輕易妄圖以自己的角度去思考別人。你不是我,你永遠不懂。”
我沒有說話,只覺得很冷很冷,緊緊抱着膝蓋,縮在副駕駛上。
一根菸抽完了,唐少寒突然關上所有車窗,解開安全帶。
“合約簽了,那現在就先履行一下吧!”話沒有說完,我整個人就被唐少峰壓在了副駕駛上,動彈不得。
他很熟練地將座位調低,手伸入了我的裙子裡。
我以爲馬上就要淪陷的時候,他卻突然停住了動作,雙手撐着座椅,漆黑的眼瞳望着我。
眼中有微光閃了閃,又歸於黯淡,一如既往地讓人捉摸不透。
強有力的手臂箍着我的頭,牽扯的長髮讓我頭皮很疼,我咬着牙,忍着。
他稍一用力,就將我的頭掰正,尋找着我脣的位置,帶着煙味的脣緊貼着我,突然狠狠咬了一口!
血腥味從脣瓣瀰漫開來,我還是忍着,唐少峰卻像是不斷挑戰我對疼痛的忍耐力,將頭埋在我胸口,重重吮吸着!
我望着車頂天窗,任由他在我身上肆意蹂躪,身體沒有給出他任何反應,從他對女人的熟練程度來看,他也應該感受得到。
車在他的動作下,上下起伏,我的身體被他壓在座位上,沒有絲毫能掙扎的空間。
掙扎又如何?我還能不認命嗎?
我想要離開這個地方,離開被唐少峰佈下了細密大網的地方,他卻總能找到一舉擊潰我所有防備的方法。
他真的只是記恨當時我爲顧楠出謀劃策?
不止那麼簡單吧?
身體的疼痛已經麻木,唐少峰宣泄完畢之後把我趕下了車,熟練地掉頭,駛出了地下車庫,消失在拐角處的黑暗裡。
他離開濱海雅苑之後去了哪裡,我根本不知道。他身上太多謎題,我毫無頭緒,卻已經將自己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午夜的風穿過地下車庫,我整理好衣衫,靠着消防栓坐在地上。
我清楚知道,從此刻開始,唐少峰這三個字,在我生命中將要烙下不可抹去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