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高興看到那小子一臉吃癟的表情,他驚訝的轉過頭來看着我,彷彿世界上還有比巫術更詭異的事情。我跳躍起來,以自己最大的力氣往他臉上砸去。然而我卻我再次被憑空定住了,全身力氣都用不上了,只能無可奈何的看着他再次輕蔑的笑着轉過頭去看着那兩個已經傷得不輕的年輕巫師。
“本來我是想玩玩纔不禁止你們使用巫術,沒想到差點讓我輸給你們,看來我真是不該這麼貪玩。”小子輕蔑的看着兩個倒在地上的巫師說。
“還沒結束呢!”我掙扎着說出了這句話。
“你也算是個難得的人了,居然可以在我結的陣中掙脫我的束縛。”小子背對着我,面朝着兩個巫師的方向,“那麼你就先走一步吧。”
說完他轉過身來看着我,眼睛裡透出殺氣。慢慢的擡起手臂,嘴角浮現出一種詭異的笑容。
“啊!!!”
一聲大吼,小子已經被全身着火的丁文傑撲倒在地,兩人糾纏在一起,火焰一時也猛烈的將兩人覆蓋住。然後濃煙滾滾,火焰卻逐漸熄滅了,奄奄一息的兩人這才分開。
“混蛋,你瘋了嗎?”小子大聲咒罵着站了起來,“不玩了不玩了!你們這些人怎麼這麼拼命啊!?乖乖的赴死就這麼難嗎!?”
“該死的是你!!”我大聲喊着吸引小子的注意力,因爲我已經看到蟲蟲給我的眼色了,此刻她正盤算着下一次給他致命的一擊。
“呵呵,是嗎?”說着小子一拳狠狠打在我的肚子上,讓我頓時無法說話,“我說過你是第一個吧?”
小子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彈簧刀,臉上一陣陰冷的笑:“你受得了多少刀呢?”
那樣的刀我想如果中了要害的話我立刻就會斃命的,可是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他不會給我一個痛快的,所以我得做好心理準備承受個一兩刀的痛苦了。往好的方面想,這裡是醫院,打敗了他我馬上就可以接受治療,起碼不用死在這裡。
“這種撓癢癢的刀我想傷不到我的。”我繼續逞強。
一陣劇痛從我的大腿處傳來,如同閃電一般讓我全身的細胞發出叫喊。
“真的嗎?”小子的聲音隨着自己用力而顫抖着,彈簧刀已經沒入我的大腿裡。
“是啊!哈哈哈……”我大聲喊着,試圖繼續激怒他,“你小子嫩得一點力氣也沒有,哈哈……”
又是狠狠的一刀沒入我的另一條大腿,痛苦再次襲來。我咬牙挺住,期待着蟲蟲那致命的一擊,同時,我的身體似乎在痛苦的侵襲下恢復了自由。我仍然不動聲色,等待着那一瞬間給蟲蟲提供些幫助。
就在他第三刀還沒落下的時候,我趁勢一把抱住那小子的身體,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蟲蟲已經一躍而起,像個武林高手一般的把雙手扶住小子的肩,嬌豔的綠色嘴脣已經附着在了小子的後頸上,那豔麗的畫面讓我驚訝得目瞪口
呆,一時連身上的疼痛也忘記得一乾二淨了。
蟲蟲散亂的長髮垂在臉畔,眼睛裡透出一種讓人困惑的慾望,如同罌粟花朵一般嬌豔卻令人困惑的毒娘子狠狠的咬住小子的後頸,血液流出來,順着他的後頸流淌,那血似乎也是美麗而詭異的綠色。
小子用力試圖掙脫蟲蟲的糾纏,可是他就像是在毒蜘蛛的網裡掙扎的飛蟲,試圖逃脫只會讓他的束縛越來越緊。
終於,小子的身體慢慢的軟了下去,倒在了地上,而蟲蟲這才把嘴脣從小子的後頸上移開。血,順着她的嘴脣流下,我心裡也涌起一股想要吻上那綠色嘴脣的衝動。
“盧濯,你沒事吧?”隨着蟲蟲開口問道,四周又逐漸變得嘈雜起來,看來那陣已經消失了,我們四人都癱倒在住院大樓的地板上,讓四周的人一陣驚訝,然後迅速的亂成一團。
完了,看來這次出不了院了……
……
事情的結果就是,那不知名的小子死了,死因是中毒,以及被許多細小的毒蟲侵入血液。而蟲蟲也因爲中毒昏厥了過去,但是她清醒之後堅持不接受醫院治療,但是醫院也不放人,所以她也無法出院。至於丁文傑,他倒是受傷不重,昏迷一段時間之後便甦醒了過來,很快痊癒了,不過皮下神經出現了類似灼傷的現象,醫生也無法解釋。這一切也理所當然的招來了警察的關注,一人死亡,三人受傷,這一切都悄無聲息的發生在住院大樓裡,估計警察也百思不得其解,監控也在那段時間集體失靈,這讓院方也做不出合理的解釋,這案子也陷入膠着,只能等待着我們活着的三人清醒過來作出解釋,可是事情可想而知,我們又怎麼能作出“合理”的解釋呢?所以我們三人默契的保持着沉默,與警察僵持着。
在病牀上我一直擔心着,畢竟十三天的期限在一天天的減少,每過一天,陽炎的危險就多一分。見過對手僱傭而來的殺手都給我們造成這麼大的麻煩,我真的很懷疑單憑棺材板一個能不能應付那一衆巫師。如果兇手僱傭殺手只是爲了拖延我們的話,那麼他的目的無疑已經實現了。
在醫院多住了一個星期,我實在是坐立難安了,於是再一次的來到了主治醫生的辦公室要求出院。
“盧濯,你怎麼天天想着要出院啊?有什麼事情比養好你的傷還要緊嗎?”主治醫生是一個年僅三十的年輕女人,姓簡,此刻端正的坐在辦公桌旁的她其實有着一雙絕對的美腿,不愛穿高跟鞋的她實在是暴殄天物了。
“簡醫生,我真的已經好了,你看我都恢復了這麼久觀察了這麼久,你還想要我怎麼樣啊?”我實在是忍受不了住院的折磨了,不過跟這美女軟磨硬泡也確實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簡醫生站了起來,目光落在我的雙腿上:“你什麼時候能夠不坐輪椅了來找我,我就給你辦出院,行嗎?況且你這受傷經歷還沒跟警察交代清楚呢,想去哪啊?”
“
唉……真沒什麼可解釋的,無非就是被那個小子打劫了,不知道他是吸食了毒品還是怎麼回事,見人就砍。”
“見人就砍怎麼那麼多人都沒看到啊?而且就你一個人受傷了。”
“我以前也當過警察,所以我控制住他了嘛。這麼多人看見也沒個人出來作證,我實在是失望。”我重重的嘆了口氣,彷彿我真的百口莫辯一般。
“好了好了,你跟我說這麼多也沒用,警察不採納你的說辭我也沒辦法。你有理留着跟警察去說吧。先回病房去吧……我叫護士推你回去。”簡醫生站起來準備叫護士。
“簡醫生,不如你推我去吧?反正你這會也沒什麼事情。”我笑着說,可以想見我此刻一定是一臉賴皮相。
“好好好……”簡醫生一副無奈的苦笑,推着我出了他的辦公室。
“那小女孩怎麼樣?”我輕輕的問,她知道我問的是誰,因爲這事我已經問過幾次了。
“蟲蟲仍然是拒絕治療,不過她似乎好了不少,你這個妹妹看來還真懂得一點中醫知識。”簡醫生在我身後,緩緩的推着我的輪椅。
“她是小時候學過苗醫,所以總是不願意接受西醫的檢查。這點還希望您能夠理解。”
“苗醫?看來我跟她還能切磋一番呢。”苗醫這個詞看來引起了簡醫生的興趣。
“我想去看看她。”
“你啊,一時一個主意。”簡醫生輕笑道。
……
當蟲蟲看到我坐着輪椅被推進她病房的時候着實小激動了一下,不過看到我背後推着輪椅的美女醫生,她臉色馬上晴轉多雲了。
“你還沒死啊?”蟲蟲瞪了我一眼,讓我完全摸不清她的想法。
“這孩子……”爲了在簡醫生面前保留住自己的顏面,我硬着頭皮說了有可能讓蟲蟲發飆的話。
“哼!”沒料到蟲蟲沒有發飆,只是接着瞪了我一眼,然後走到了我跟前,一把從簡醫生手裡搶過輪椅,推到了自己的病牀邊上。鄰牀住着的大嬸看到了撲哧一笑,緊接着連忙捂住嘴,看來這大嬸也知道這小妮子性格古怪。
沒有人說話。蟲蟲坐下之後就開始檢查我的腿,仔仔細細的查看了一番,而簡醫生也饒有興趣的在一旁看着蟲蟲演示所謂的“苗醫”醫術,看着她倆這麼投入的樣子,我也不好說什麼,只是默默的看着蟲蟲擺弄我打着石膏的雙腿,直到我感到一陣鑽心的痛。
“啊——”我大聲叫了出來,蟲蟲把我的石膏敲碎了!
“你幹什麼?”我大聲質問這壞脾氣的小姑娘,一旁的簡醫生則驚訝得目瞪口呆。
“你已經好了,就別再傻乎乎的包着這麼一大塊石膏了。”蟲蟲面無表情的說,似乎她敲碎的是一個毫無價值的陶罐。
“什麼!?怎麼可能?”簡醫生不由得大聲驚呼,這所謂的“苗醫”在她心裡的形象估計已經是荒謬至極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