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月已中天,微風忽起,吹動空中的霧氣,飛快蔓延,一時間透過那霧氣看去,只覺得星空閃爍,活了一般。
風凌天想了想,一時未作出回答,雲鶴仙君倏地跳出,大袖一揮,手中展出兩道氣刃,大喝道:“拜月山莊豈容你來威脅,小子,老夫這便取了你性命,讓你緘住大言不慚之口。”說罷,身形一縱,飛快地跳將過來,手中的氣刃帶起一道強烈的藍光,揮舞之下如同,好像揮舞着一條藍色的緞帶,極是輕盈。史雲揚此時哪有半分力氣,只有看着那氣刃一點點逼近。
可是一道銀光忽然從他和冉傾珞頭頂飛射出去,去勢如虹。雲鶴仙君見那銀光來得甚猛,自然不敢將身迎上,他本是身法了得,憑藉着身法借力,所謂借力打力,往往卻能夠其人之道還施彼身,動手輕者便無大虞,下手毒者絕無小命。以柔克剛,以動制靜,是以威力驚人。這一道光芒威力雖然強大,但是他卻有十足的把握能夠避開。
見那銀光閃來,霎時間,雲鶴的身形一閃不見,下一瞬,竟然避過那銀光,徑直對着史雲揚而來。
雲鶴眼中閃過一絲笑謔,他手中的光刃不知不覺的又強了幾分。然而在這一瞬間,只見那道銀光竟然在空中打個轉,徑直地對着他又重新飛了回來。
雲鶴罵了一聲,不得不放開史雲揚,再度閃避。而此時,一個人忽的跳上前去,一把將那銀光握在手中。史雲揚定睛一看,原來那人正是南宮昱,而那銀光就是幹雲劍。
“豪氣干雲!”
南宮昱長劍在手,忽的在面前劃出一個圓形的劍陣,心念而動,其中不斷冒出斷斷續續的文字,一時間好像飄滿了符咒密碼。南宮昱引個劍訣,長劍一抖,所有的文字忽然破裂,其中陡然射出數百把飛劍,徑直向那雲鶴仙君掃去。
南宮昱方纔見冉傾珞對史雲揚一往情深的樣子,心裡忽然覺得極爲失落,不知爲何,那一刻,他心中好像也在滴血。他一直傾慕冉傾珞,之前在山谷中,她與史雲揚決裂,南宮昱雖然不想看到她痛苦,然而心中卻是希望他們決裂的,私心作祟,畢竟這對自己有利。而方纔他們之間僅僅一句話,然而卻已經表明了冉傾珞的心跡,他聞言,一顆心如同針扎。此時史雲揚乃是他的同伴,而且身受重傷,自然無法譴責,因而他便將所有的怒氣遷到了風凌天的身上。哪知風凌天還未出手,雲鶴便已經率先出戰。
雲鶴一聲長嘯,忽然間大袖之中鑽出一道強大的靈力,頓時狂風大作,凌厲劃過空中發出一陣陣淒涼的聲音。
“風聲鶴唳!”
這一招乃是雲鶴仙君的八鶴絕技之一,威力無窮,霎時間,只見那空中竟然憑空出現了一道道靈力凝城的虛影仙鶴,尖嘴長項,劍一般的急衝而來。霎時間兩人的勁力便碰到一處。一陣靈力漣漪轟然盪出。更是將這地面上的青磚掃了個乾淨。
然而南宮昱終究還是不敵,雙方實力相差太多,僅僅片刻便已經敗下陣來。那雲鶴見勢頭對自己有利,頓時飄送一掌。南宮昱與之對敵本來就已經有些勉強,此時再加上他送上的這一掌,南宮昱身形頓時倒飛而出。霎時間,只見羅嘯成飛身而起,身形一抖,將南宮昱身上的勁道盡皆卸去,不過南宮昱落地之時已經吐血不止,顯然受傷極重。
羅嘯成見着蛇殘忍歹毒得緊,不禁破口大罵道:“你這鳥人,下手也忒的狠毒,你這種蛇蠍心腸哪配做得什麼仙君,我看倒與那魔鬼有幾分相似。乾脆叫做雲鶴魔君算了。”
雲鶴仙君怒目圓視道:“小子,你活得不耐煩了嗎?老夫今天先廢了你。”說吧手中氣刃頓時冒出,腳步便要移動。風凌天忽的擡手攔住他,雲鶴仙君一冷,無奈之下只有悻悻退下。
“你說的我可以考慮,不過你不能走,百里十三也不能。他偷了月神輪,我必須等他醒了之後與他對質。”風凌天冷冷的說道。
史雲揚吃力地道:“不行,百里十三必須要走。我們前去星茸谷便是爲了治他身上的傷,若他不去,此去更有何意義。”史雲揚喘了口氣,接着道,“更何況你現在也沒有本事解了他身上的毒,留他在這裡只不過是平白丟了性命。屆時怕是全天下都再也沒有那什麼月神輪的下落了。”
風凌天略微沉思,似乎覺得他說的極有道理,便道:“你說的不錯,我拜月山莊不善此道,也罷,便讓他去吧,不過你卻是走不得。”
冉傾珞驚呼道:“爲什麼?”
史雲揚也是一頭疑惑,道:“你要的是我的東西,你要我留在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