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舞……被弄糊塗的勾欄眼巴巴的望向劍舞,希望沒有失憶的她能夠解釋些什麼。劍舞無奈的擺擺頭。很顯然,很不湊巧的,他們培養出感情的時候她並不在現場。
不會吧!勾欄鬱悶了,他們是什麼時候出的感情?如果他們真有感情,那和自己幾乎形影不離的劍舞怎麼會不知道。可是,夏君羽也沒有必要騙自己啊,她要錢沒錢,要色的話……只要他一句話,有的是絕色女子往上撲,爲了這藉口,似乎也沒必要撒謊。爲什麼呢?爲什麼呢?勾欄想的腦袋都要炸了,終於想出一個稍稍合理,能讓人接受,卻讓她氣憤的理由。
勾欄玉!她覺得,他一定是爲了自己的勾欄玉才撒謊的。
“你是,瀚海的王爺,而我是蒹葭……”勾欄故意只說了一半。她在引誘夏君羽,她想要確定自己心裡的疑惑。
“我知道,沒有誰可以釋懷那場過錯,但是,只要我們的心靠在一起,就沒有什麼能阻隔我們對嗎?”夏君羽怕了。他終於知道,被他忽視的那一點點的異樣是多麼的致命。她似乎忘記那段同生共死的時光了,被她記下來的,都是他的不好。
一聽到夏君羽的回答,勾欄就不淡定了。她的猜測被應證了。夏君羽已經知曉她的身份,一個被通緝了六七年的人,除了愛和陰謀外,不會再出現第三個理由被放過。而愛,勾欄不信。
“劍舞!”
“啊?”
冷不防的一聲叫喊,劍舞嚇了一跳,正在喝茶的她立刻把手中的茶杯扔的老遠。
“把你身上的劍給我!”
……不早說!劍舞無語。她以爲勾欄突然叫她是因爲茶水有問題……白白浪費了一杯好茶啊!感慨着,劍舞取下系在自己背上的劍。
“你知道這是什麼劍嗎?”勾欄慢慢把劍從鑲滿寶石的劍殼中抽出……淡藍色的光芒隨着劍身的拉出而從劍殼溢出。這股光芒太引人注目,以至於正受着藥粉折磨的淑蘭都放慢了抓撓的速度,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那把劍。
勾欄不信,以夏君羽的見多識廣,他會不認識這劍。更何況,他滅滄瀾,其中一個原因不就是爲了這把劍嘛!
“滄瀾劍?爲什麼會在你那裡!”夏君羽鄭重的看着勾欄。他的女人似乎比他還要神秘,不過分離了短短几天,一回來,就給他帶來巨大的震驚。
“我把劍給你,並用一個你很感興趣的消息和你交換,怎麼樣
?”
“不換!”依着勾欄的態度,夏君羽可以想象,她的交換條件是什麼。無非就是那封休書裡寫的,勞燕自分離。他不會同意,即使那個消息會給他帶來巨大的喜悅。他知道,如果今天他鬆開她的手,他日後一定會後悔。對,是後悔,這個女人教會了他什麼是後悔。
“喂!你想清楚啊!這個消息是和駱琬有關的,你真的不想知道嗎?”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夏君羽會拒絕交換。勾欄玉有什麼好,再說了,她就只有半塊,有滄瀾劍不好嗎?王者之劍,就算可以弒神的傳說是假的,但它好歹也是把完整的劍,而且淡藍色的劍身,光是看着心情就會很好。不像對着半塊破玉佩,看着看着就會想到另外半塊。
“我想知道,但是我不想和你做交換!”夏君羽上前一步,伸手去拉勾欄的手,勾欄以爲他要奪劍,反手就給了他一劍。然後,看着他陰沉的臉立馬抱着劍躲到劍舞的身後。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爲你耍賴,表面上說不交換其實是想奪劍!”
這女人……夏君羽很是無語,但是,比起他之前腦海中閃過的念頭,她的解釋讓他寬心。他以爲,她是因爲他要牽她的手才砍他的,可事實比他想的要好許多。雖然她表面上總防着自己,也想脫離和自己的關係。但其實,她的內心並沒有牴觸他。
“出來!”他佯裝生氣。因爲他發現,現在的她比以前更任意妄爲,有種給點甜頭就飄飄然的感覺,而且,欺軟怕硬……
“我不!”勾欄很堅定。誰讓她抱着的劍舞是個武林高手。
“小姐,你還是乖乖出去吧!”劍舞意識到勾欄拿她當擋箭牌的想法,很是無奈,於是,也幫忙勸起勾欄來。倒不是劍舞收了夏君羽的好處臨陣反戈,實在是她太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夏君羽的對手。
“劍舞!”勾欄欲哭無淚,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出賣,那滋味,簡直比兩肋插刀還要痛苦難受。
兩肋插刀?肝膽相照?勾欄的腦中突然浮現一些畫面。寬敞的宮院裡躺了好多人,穿着統一的服飾,男女都有。廝殺,混戰,最後有人受了傷。傷口的位置很奇怪,就在肝和膽之間……
“唔……”就在那人回頭的時候,勾欄的頭突然劇烈的疼痛起來。她咬着牙,用力的按着自己的腦袋,刺激着腦袋上的穴位,企圖用揉壓來減緩疼痛。但是這個方法並不管用,她還是覺得痛,腦
袋裡涌現的片段越多,她的頭就越痛,像是要炸開一樣。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勾欄又強忍着不肯出聲,以至於等夏君羽發覺她不對勁的時候她已經拿着銀針準備往自己頭上扎。
“月兒……”行動先於語言,當勾欄聽到夏君羽的叫喚打算擡起頭看看的時候,她握在手中的銀針已經被夏君羽一把奪走。
“你……”這是,要害我……勾欄來不及說出心聲,就被劇烈的疼痛折磨至暈。
看着勾欄被疼痛折磨,夏君羽的心就像針扎一樣。如果可以,他願意替她承受這份痛,可是他替不了,他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就像那日,他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那日的事情,劍舞聽冬青子提起過。雖然沒有親眼見證,但是從冬青子的言語中,劍舞還是深深地體會到了夏君羽對勾欄的愛。一個身負重傷失血過多,一個三針刺穴命在旦夕,兩個人都可謂是死裡逃生。這一份情感動了她,所以,她不忍看兩人彼此錯過,一個在迷茫中生活,一個在遺憾中老去。
“這次外出並不是逃出來的,是前輩默認允許的!她愛小姐,所以捨不得她受苦!”劍舞的言外之意非常明確,就是希望勾欄過得好,不會受到傷害!
其實,這些話,不需要劍舞提醒,夏君羽自然做到最好。只要她在身邊,他願意拿一切他擁有的去換。失去過才知道珍貴,而她,現在就是他最珍貴的寶貝。
從出門購置衣物到不小心看錯人,鏡如傻傻的站在金屋門外看着進出的人羣。她站在這很久了,任守門的人怎麼敢她都不走。她把用來買衣服的錢都塞給了守門的壯漢,爲的只是能站在門外空地上,看人來人往。
“主……主人?”正張望的鏡如看到了熟悉的人影。夏君羽抱着一個男人從金屋裡出來,後面還跟着多日不見的劍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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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子,主人她?”每次見到勾欄昏迷,鏡如總免不了揪心。她的身子骨本來就弱,現在,更是三天兩頭出事。
“沒事!”夏君羽說着令人寬慰的話,但實際上,他比任何人都擔心她的身體。所以,他決定放棄這次的西壑之行。
“回山陲,找決明子!”
她的病,他不敢隨便讓人醫治。可是,他又不能去找冬青子。其實,不是不能,而是不敢。一旦冬青子知道她的徒弟在見到自己的第一天就頭痛的暈了過去,她一定會再把她帶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