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放手是對是錯

我想二十歲時候的我,做過最傻的事就是爲了舒楠楓將自己弄得身心皆傷,狼狽不堪。似乎年輕氣盛的時候,總喜歡沒理由的去做一些以後回想起來自己也想不通爲什麼要做的事。和舒楠楓的感情出問題的那段時間,我總是做着一件又一件的蠢事。那時候的車禹浩想不明白,後來的我也想不明白。但在當時,我總是像個經歷過許多的前輩一樣對他說:“等你有了女朋友就知道了。”

和楊佳的比賽,我下決心要贏。所以不管我的手磨破幾次,皮身上摔多少淤青,我都會忍着淚咬着牙挺着。連一開始支持我的小菁也因看着我心疼而幾次勸我換一個項目。但我仍然堅持着,只爲了舒楠楓。

在分開不到一個禮拜的時候,舒楠楓就來找過我。但我沒有就此原諒他,因爲他根本就沒有認識到他的錯誤之處,只是說他不該對我發脾氣,不知道我感冒了。我沒有得到我想要的認錯,自然沒有原諒。或許我只是在等一個解釋,關於那個晚上的解釋,。但他似乎沒有要告訴我的意思,於是我讓他再給我十天時間,讓我靜一靜。其實我只是不想讓他看到我狼狽的樣子,我要在十天後理直氣壯的對他說:你是我的了!

在那兩週裡我也想過放棄,因爲當我看到一些真的不想看到的畫面,所有委屈、憤怒、疲憊感都向我襲來。讓我開始迷茫,那樣堅持是否會有我想要的結果?

在體育館體操的我眼角噙着淚珠,各處傷口都向我發出鑽心的疼的攻擊,讓我再也忍不住哭了。本來在一旁玩遊戲的車禹浩聽見了我重重地落在海綿墊上的聲音趕緊把手機扔到一邊,將我扶起。等我哭完,我們收拾好東西,兩個人並肩走着,大肆暢聊。似乎,有車禹浩在的時候,我總是能沒有一點沉重感地大笑。

“你知道當時什麼情況嗎?”每當車禹浩,說這句話的時候,我都會立馬跟他一句“我不知道。”然後,他用那雙好看的眼睛故作生氣地瞪着哈哈大笑的我。

那天,一如往常。他用恨不得拍死我的眼神盯着我,接着故意一巴掌拍在我的肩膀上,剛好拍在了傷痛處,疼得我齜牙咧嘴。於是我側過身準備去打他,就在那一秒,我的餘光瞟到了坐在茶飲店裡的舒楠楓和楊佳。就此,我的眼睛就沒有想離開的意思了。

車禹浩順着我的視線看過去,然後興奮的大喊:“咦?那不是舒楠楓嗎?他對面那個美女是誰呀?”那個時候的車宇浩一直都不懂得什麼情況下該說什麼話又不該說什麼話,然後等到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額……那個……那女的真醜!對吧?”

我一想到自己爲了他弄得人不像人們鬼不像鬼,而他口口聲聲說知道錯了卻還在我們的感情卡在瓶頸的時候跟楊佳糾纏不清,心口就有一股莫名的怒火噴涌而出。所以我就那樣毫無理智的衝了進去,全然沒有記起我和他還正處在“靜一靜”的狀態。

“舒楠楓,這就你所謂的知道錯了嗎?”我的出現讓他的表情從驚訝到欣喜。

“樺,我們可以不吵嗎?告訴我怎麼樣你才能原諒我,我聽你的,回家好嗎?”

“要我回去也可以。”隨着我的手一揚,楊佳被冰涼的水潑在了臉上,並不由得尖叫了一聲,“做到這樣,你可以嗎?”我給了他兩秒鐘的時間,就轉身離開。因爲我知道,他做不到。

我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去哪兒?只想往前走,不回頭。而車禹浩一直跟在我的身後不停地說話,“童童,你剛剛好帥呀,!簡直帥爆了!那個人就是楊佳嗎?長的挺好的,難怪舒楠楓……”

“你知不知道你很吵?真煩人!”我立馬打斷他的話不讓他繼續說下去。沒有說出口的話,我心裡明白就好,不想聽。就這樣我快步走着,車禹浩緊跟我身後沒有再吭聲。

走過好幾條街,我突然停住轉過身,沒反應過來的車禹浩就那樣撞了上來,然後一副驚嚇狀往後退了一步。就在看見他的臉的那一瞬間,所有的委屈全都轉換成了淚水“吧嗒吧嗒”的掉。我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車禹浩束手無策地蹲在我面前,靜靜地陪着我。整條街來來往往的路人都要往我們這個方向看一眼。

良久,我才停止哭泣。

“哇!現在的你好漂亮。你知道剛剛你哭得多醜嗎?我都不忍直視了!”

“車禹浩!你知不知道姐姐現在心情很不爽啊?”

“其實吧,童童。我覺得你們之間誤會太多了,說清楚的話,事情興許會簡單很多的。”

“你個生在花叢中從不認真愛一個人的浪子懂個屁!”

後來,我發現,如果當時我將車禹浩的話放在心裡,將所有事情說明白,說不定所有事都會所不同的。

儘管有那麼一兩天我猶豫着是否要放棄舒楠楓,最終我還是決定堅持,。因爲那時的我始終不敢想象,沒有舒楠楓,我該怎麼辦?如果當時的我能明白,這一切根本就是楊佳親手挖的坑並且深不見底,那麼從一開始我就不會跳進去,更不會越陷越深。

比賽那天,車禹浩硬是要跟我一起去,而楊佳竟是孤軍奮戰。她讓我先上槓,在裁判和車禹浩的注視下,我完美落地。有點勝券在握的感覺,卻是沒有注意到楊佳在幹嘛。到她上槓時,那一臉奸計得逞的模樣,我竟是看不明白。直到她從槓上摔下來,遠方恰好跑來了舒楠楓。我才明白,原來她的目的,並不是贏。

“樺,你能不能別這樣了?爲什麼總是針對佳佳?她手臂受傷了,你竟然還跟她比體操,這樣公平嗎?我從來就沒有離開過你,是你總是要亂想,還這麼幼稚地提出這種毫無意義的比賽。”

“楊佳,不是說不告訴他嗎?你告訴他就算了爲什麼還搬弄是非?”

“什麼搬弄是非呀?再說你當時威脅我不許告訴楠楓哥,我也一直都沒有說。”

“樺!佳佳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人。這件事是別人告訴我的,你別再懷疑她了!”

我針對他的佳佳,我趁他的佳佳受傷提出比賽,我威脅他的佳佳,懷疑他的佳佳。呵,這我算是聽明白了,無力辯解,因爲當時約定比賽的時候沒有任何人作證。

“舒楠楓!你現在就只相信這個楊佳的話嗎,童童呢?在你心裡楊佳不是那樣的人,那童童就……”我知道車禹浩想爲我打抱不平,但是到這種時候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舒楠楓已經認爲他的佳佳是無辜的了,所以我拉住了車禹浩,讓他不要再說下去。

“你和她什麼關係啊,最近老是走在一起,還叫的那麼親密。”楊佳完全就是抓住一切機會想徹底斷了我與舒楠楓之間的感情。

“你這個女人……”車禹浩脾氣那麼好的人第一次被別人激怒,至少這是我第一次見他生氣。但是我打斷了他的話,“夠了!”

“楊佳,你無權過問我們的關係,也別老是一肚子壞水,這算是我給你的忠告。還有,舒楠楓,我沒什麼要解釋的。既然你這麼認爲,就全當是我的錯好了,我道歉。”說着,我向後退了一步,向他們深深的彎下了腰。

“對不起。”

我和車禹浩先離開了那個地方。原來有的時候在比賽中贏了並對方不能給人帶來愉悅感。我也終於鼓起了勇氣放棄舒楠楓,儘管心會痛,但我卻鬆了一口氣。車禹浩問我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不解釋清楚。其實我也想問爲什麼,我想來想去,覺得是因爲,那時的我,太累。

我靠着某個站牌,雙手插在衣袋裡,看着車來車往的街道。不知道爲什麼,那時候的我總是很有把握的認爲車禹浩就在我的身後,於是我問:“車禹浩,童樺是不是真的很傻?”

“嗯。”一個字的回答,沒有任何加以修飾的詞語,確實我很滿意的回答,我的確很傻,很多年之後的我也的確還是這樣認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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