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死亡令那些災民一下子沒了主心骨,像無頭蒼蠅一下,除了哭嚎就是站那裡發愣,甚是無助。
沒了那些挑事,再加上葛老臨終話,容遠自是很容易就安撫住了他們,竺要讓他們各自散去,幾個人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外面來了好多帶刀軍士。”
被安撫住災民們一聽這話立時像炸了鍋蚱蜢一樣,紛紛往外跑,容遠與凌若亦跟着出去。
到了外頭,只見一隊全副武裝軍士正朝這邊奔來,不消多時便已經到了近前,這些軍士渾身散發着肅殺之氣,露頭盔外目光是透着陰寒冷意。
災民們緊張地注視着他們,當中有膽大人顫聲問道:“你們……來做什麼?”
帶頭那個將軍裝扮,臉上有刀疤中男年子手握刀柄,環視了衆人一眼,嗜血冷意眼中掠過,大聲道:“通州百姓犯上做亂,意圖與朝廷爲敵,罪犯滔天,本將軍奉朝廷之命,特來此地鎮壓叛亂!”
鎮壓叛亂――這是好聽說法,不好聽說法就是――屠殺!
彷彿是爲了印證這些被嚇壞了災民想法,刀疤將軍與他身後那些軍士都抽出了腰間明晃晃鋼刀,銳利刀鋒即使這樣灰濛天色中依然閃爍着令人心寒森冷。
“不要,我不想死!”刀鋒冷意讓他們感到一陣陣絕望,這樣無望看到凌若時,變成了乞求,若她真是熹妃娘娘,那麼就是他們此刻唯一救命稻草,紛紛跪下哭求道:“熹妃娘娘,求您救救我們,我們沒有想與朝廷做對,之前是被人挑撥,求您跟這位將軍說說,讓他不要殺我們。”
凌若也是心亂不已,沒想到胤禛速度如此之,而且……他明明知道自己這裡,依然派兵來鎮壓,難道絲毫不顧忌自己性命?
刀疤將軍滿面獰笑,正要下令,忽見對面一個華衣女子道:“你們來此可有朝”全文_廷諭令?”
“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馬疤將軍冷眼說道。
容遠拉住想要上前凌若,小聲道:“他們身上戾氣很重,不像是普通軍士,你小心一些。”
凌若微微點頭,上前幾步道:“若有,便請拿出來一觀;若沒有,那你們就不是奉朝廷之命而來,當速速退去。”
刀疤將軍嗤笑一聲道:“諭令自然是有,但你又是什麼人,憑甚要拿給你看。”
“本宮是皇上親封熹妃。”如今能讓這羣軍士忌憚也只有這個身份了,不管怎樣都不能讓他們這個時候動手。
“熹妃?”刀疤將軍像看怪物一樣看着凌若,旋即大笑起來,他身後那些軍士也是發出大笑之聲。笑過之後,刀疤將軍擡手以刀尖指着凌若寒聲:“熹妃娘娘是什麼身份,怎可能會來這種地方,莫以爲你穿得好些就可以冒充宮裡娘娘,真當咱們是三歲孩童,隨你矇騙不成?!”
說罷,“六夜言情”全文|他不再與凌若等人費口舌,回頭命身後那羣神色不善軍士動手。
那羣軍士早已執刀等待多時,見將軍下令,一個個帶着詭異笑容如狼似虎衝向前面那些災民。
“跑啊!”不知誰喊了一句,令得那些災民反應過來,四散奔逃,但是往往還沒跑了幾步,就被後面凶神惡煞軍士給追上,一刀砍後面,鮮血四濺,生命那抹耀眼紅色中一個接一個逝去。
從生到死,原來,是一件極簡單事,只需要一柄刀而已……
“六夜言情”全文|通州,這天化爲了一片修羅戰場,不斷有人被追上,不斷有人死去,這些躲過了地震人們終還是沒能逃過死亡,帶着無不甘與怨恨倒血泊中。
刀疤將軍冷眼看着這血腥一幕,並沒有任何不忍,恰恰相反,他眼中跳動着興奮火焰,有一個人從他面前跌倒,沒等別軍士追上來,他已經手起刀落,一刀斬那人脖子上,一顆頭顱軲轆轆地滾落地上,隨後一股股鮮血猛地從斷脖處冒了出來。
舌頭tian地染血刀鋒,刀疤將軍興奮地渾身顫慄,他已經許久沒有這麼痛地殺過人了,這趟買賣真是不錯。
“不要放過任何人!”扔下這樣一句話,他大步朝某處走去,此行重要兩個人是絕對不允許放過。
早他們動手殺人時候,容遠就拉了凌若逃跑,他們剛逃開幾步就聽得後面不斷傳來慘叫聲,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那些軍士怪叫着追砍正四處逃竄災民。那個臉有馬疤將軍是唯一沒有動手人,卻冷冷盯着他們,他目光讓容遠有一種被毒蛇盯上感覺。
“跑!”他低喝一聲,死命抓緊了凌若手逃竄,他通州救治瘟疫這些日子,經常外面走動尋訪得病災民,對於這裡道路有幾分映象,記得這個方向再過去幾裡有一條可以供人進出道路,那裡可以出城,只有逃出通州城纔會有活路。
逃命途中,凌若右腳一拐,失去重心她頓時摔倒地上,腳踝處傳來刺痛令她倒吸一口涼氣。
“你怎麼樣了,還能走嗎?”容遠扶起她焦急地問道,剛纔回頭時候,他看到那個刀疤臉正提刀朝他們追來,萬一被追上就完了。
凌若脫掉腳上花盆底鞋,咬牙道:“我沒事,咱們走!”
不斷奔跑中,雙腳,從刺痛到劇痛再到麻木,凌若劇烈地喘息着,眼睛模糊看不清前面景象,只是機械地跟着容遠跑。
一路上,容遠不斷將能拿到東西扔身後,藉以拖延後面追上來速度,可是憑他們兩個又如何跑得過孔武有力刀疤將軍,雙方速度正不斷拉近。
容遠緊張地思索着辦法,他如今所能憑藉就只有地形優勢,可是一直這樣奔跑下去,他和凌若都會吃不消;何況凌若腳上只有一層薄薄羅襪,這通州地震過後滿地都是碎瓦亂石,千層底鞋走多了都要被刺穿,何況是一層薄羅襪,這一路走來地上皆是斑斑血跡,可想而知凌若此刻雙腳是何等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