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上的人們望着沈逍言和紀牡丹的背影議論紛紛,猜測着紀牡丹的身份,有人說那大概就是醫治好沈夫人的神醫,有人說那一定是沈逍言未過門的媳婦,兩人舉止那麼親密,想來好事不遠了。
好巧不巧,今天柳如燕突然想吃糯米糕,也早早地帶着丫鬟隨從來到了集市上,買到糯米糕還沒來得及吃上一口便聽到了各種關於沈逍言和紀牡丹的話語,氣得她一點食慾都沒有了。
柳如燕帶着丫鬟在集市上走了一圈,更加氣悶了,若是在往日,她一出來必定不分男女老少都會跟她打招呼,今天衆人的注意力竟然全被紀牡丹吸引走了,以至於她走了一圈都沒有人看見。
想她揚州第一美女,何時受過這樣的冷落,對紀牡丹的敵意更多了一層。叫丫鬟打聽了沈逍言兩人的去向,柳如燕帶着人便匆匆跟了去,今天不出一口惡氣,她對不起揚州第一美人的稱號。
很快,柳如燕就在湖邊找到了沈逍言和紀牡丹,兩人正倚在一棵柳樹上有說有笑,紀牡丹手裡還拿着一包梨花酥,吃得津津有味。
風一吹,吹起了紀牡丹額前的碎髮,她隨意伸手捋了捋,竟然透着一股說不出的韻味,柳如燕再看紀牡丹的長相,發現她一張小臉十分秀氣,雖不是十分美豔的那種卻也讓人一時間挪不開眼,總之她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十分舒適,想要親近。
只是紀牡丹越好,柳如燕對她的敵意也就愈加強烈,尤其是看到沈逍言看她的眼神時,柳如燕感覺自己肺都要氣炸了。
還記得她第一次見到沈逍言的時候,那時她已是公認的揚州第一美人,男女老少無不爲之側目,只有沈逍言,極其淡定地從她面前,仿若未見。
她不信這個茬地往旁邊一倒,沈逍言下意識伸手去接,柳如燕低眉一笑,果然所有男人都抵擋不住她的美麗。只是還沒等她高興完,沈逍言已經扶她站穩鬆開了手,留下一句“姑娘走路小心些”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只留下她愣愣地站在原地,不敢相信。
而此時,那個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的男人,正深情地望着另一個女人。
“小蝶,我美還是她美?”柳如燕憤憤地問身邊的丫鬟,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不遠處的沈逍言和紀牡丹兩人。
“啊?當然是小姐美。”小丫鬟前一秒還在感慨沈逍言和紀牡丹站在一起好般配,冷不丁自家小姐問了那麼一句,不得不違者良心說道。
柳如燕聽後心情稍微好了一點,盤算着一會兒要怎麼樣讓紀牡丹出醜,好扳回一點面子。
“哎呀,你們快來看杜郎中這是怎麼了?”
“好像是中毒了啊,你看他嘴脣都變成黑色的了。”
“什麼毒啊,杜郎中居然還會中毒?”
“……”
這邊柳如燕正盤算着,卻聽見身後不遠處傳來了喧鬧聲,像是有人中毒了,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想要離人羣遠一點再遠一點。
正在湖邊聊天的沈逍言和紀牡丹兩人也聽見了那邊的喧鬧聲,都好奇發生了什麼事,就一前一後走了過來。
當紀牡丹聽見是有人中毒了時,就加快了腳步最後小跑了起來,路過柳如燕身邊時嫌她擋路還順手推了一下,卻不想柳如燕一個沒站穩摔倒在地。
隨後趕到的沈逍言看見紀牡丹撞到了人本來想伸手扶一下,又怕他扶人的功夫把紀牡丹跟丟了,恰巧看見柳如燕的丫鬟隨從都在旁邊,提醒了一句叫他們扶自家小姐起來就趕緊追紀牡丹去了。
柳如燕坐在地上看着沈逍言的背影都快要哭出來了,那個紀牡丹就那麼好嗎?
“我們過去看看。”柳如燕被丫鬟扶了起來,氣得臉都綠了,實在想不通那麼個丫頭有什麼好,索性過去看看她究竟有什麼本事,把沈逍言迷得團團轉。
而那邊,紀牡丹已經撥開人羣,在杜郎中身邊蹲下,小心檢查着。
“小姑娘,別費力了,老夫怕是要喪命於此了。”杜郎中見紀牡丹一臉緊張地爲自己檢查也有些感動,只是自己爲醫這麼多年,連自己所中是什麼毒都不知道,何況是一個十五六的小姑娘呢。
周圍的人們也唏噓不已,這杜郎中是好人,卻不想最後會死得這般慘。
“沒事的伯伯,雖然牡丹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毒,但是爹爹教過我怎麼把毒逼出來,雖然不能完全解毒,至少死不了人。”
紀牡丹說着就去摸掛在腰間的小荷包,卻摸了個空,以爲自己摸錯了地方,又左右摸了摸,然後低頭一看才確定一直掛在腰間的小荷包真的不見了,下意識地看了沈逍言一眼,沈逍言也看着她,不知道她這是怎麼了。
“我的荷包不見了,裡面有銀針和一些救急用的小藥丸。”紀牡丹見沈逍言無法意會自己的意思,無奈之下只好開口說道。
柳如燕聞言慌忙將方纔撿到的荷包藏了起來,心裡想着,這下看你還逞英雄。
紀牡丹左右找不到荷包,眼見着杜郎中越來越痛苦,也來不及去找,急得額頭汗水都滲了出來。
“牡丹,別急,你要找什麼?”關鍵時刻,還是沈逍言比較冷靜。
紀牡丹擡頭看了看他,開口道:“我要銀針,幫杜郎中驅毒。
沈逍言聽後點點頭,也蹲下來,“杜郎中,你身上有銀針嗎?”
“有……”杜郎中迷迷糊糊中回答,伸手去摸自己隨身帶的布袋,裡面插滿了銀針,紀牡丹扶額頭,失算啊失算,她早該想到,同爲郎中,杜郎中也一定會隨身攜帶銀針等必需品。
不過現在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紀牡丹迅速解開杜郎中胸前的衣襟,拔出四根銀針分別紮在杜郎中胸前的四個穴位上,不一會兒衆人就見杜郎中吐出一口黑血,臉色明顯好轉了很多。
紀牡丹也鬆了口氣,將毒郎中胸前的四根銀針依次取下,順便擦了擦額頭上因爲着急出的一層密汗。
杜郎中從地上坐了起來,一個勁對紀牡丹說着謝謝,圍觀的衆人見紀牡丹僅僅幾根銀針就將毒給解了,紛紛稱奇,也都知道了沈府前些時日請來的神醫原來就是眼前這位嬌小的姑娘,一個一個看向紀牡丹的眼神裡充滿了崇拜。
紀牡丹也察覺到了衆人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看腳背,沈逍言則是小心地將紀牡丹護住,那意思——牡丹是我的,你們誰也別想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