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

安德烈

陸爾珣的睡眠一向很淺,特別是回到上海後,曾經受到苦難、報仇的計劃很多很多的事情在他腦中不停浮現,讓他的神經得不到片刻的安寧。特別是這幾天,佈局漸漸展開,他每天幾乎只能睡上三四個小時。所以當他一覺醒來,發現窗外的太陽已經很升得很高時,纔有點反應不過來。

“呵呵!”陸爾舒服地蹭了蹭枕頭,耳邊突然傳來低低的笑聲,經過訓練的身體反射性地將身邊的人一把推開。

“咚”的一聲悶響,沒有防備的男子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

“你怎麼在這!”迅速坐起身的陸爾珣狠狠盯着牀下的高大男人,厲聲道。

“寶貝,幾個月沒見你,我想你想得快肝腸寸斷了,所以手邊的事一結束,就馬不停蹄地漂洋過海來找你了,你感不感動?”金髮男子攤了攤手,深邃專注的藍眸中盡是無辜和委屈。他講中趣的語調有些奇怪,鼻音很重,卻讓人感覺有種奇異的性感。

陸爾珣抿了抿嘴,沒有理他,翻開被子下牀,視而不見地跨過賴在地上不起來的男人的長腿,徑直向浴室走去。卻不料男人腳順勢一跘,手臂被用力一拉,只覺天旋地轉間,就被重重地壓在了牀上。

“璟之,有沒有想我?”安德烈摩挲着身下人粉色/誘人的薄脣,溫熱的氣息互相交織,低沉的聲音顯得十分的性感以及——危險。

“讓開,我要洗漱。”陸爾珣面色不變,目光清冷地看着大清早發/春的某人。

“不,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的頭越湊越低,話語慢慢消失在了糾纏的呼吸中。

安德烈的吻很火熱,像是在宣泄自己的思念般,霸道的舌纏繞着他的,手更是不自覺地鑽入睡袍中膜拜起這美妙的身體……

感覺小腹被炙熱的東西頂着,陸爾珣瞬間黑了臉,他重重地給了某人脆弱的腹部一柺子,翻身將枕頭按在了他的俊臉上。

真是豬!一見面就想這件事!陸爾珣磨牙,“砰”的一聲關上浴室的門,不理會外面的哀嚎。

“璟之,媽給你熬了你愛喝的雞肉粥,快趁熱喝!”端着鍋子從廚房走出的李曼舒看到結伴從樓上走下來的兩人微微一愣,隨即露出欣喜的笑容,“安德烈!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沒告訴阿姨?”

安德烈笑着接過李曼舒手中的鍋子,“昨天晚上到的,因爲天很晚了,阿姨也睡了,威廉給我開的門,所以沒有叫醒您。”

陸爾珣狠狠瞪了一眼站在角落裡摸鼻子的威廉,“威廉,花園裡的雜草需要清理一下,就拜託你了。”

“全……部?”威廉欲哭無淚地問道。

“怎麼,你嫌少?”陸爾珣的聲音更加的溫柔了。

“沒……有……”威廉淚奔,我只是一個小小的管家而已,我招誰惹誰了我!

“阿姨熬的粥真香!我正好餓了!”安德烈掀開面前的蓋子聞了聞,讚歎道。

“呵呵,喜歡就多喝點!廚房裡還有很多!”李曼舒盛了四碗粥,對着這個喜歡的年輕人笑得十分的友善慈祥,轉頭又對門口鬱悶的管家道,“威廉,你也來喝一點。”威廉雖然經常被璟之奚落,可是她最是瞭解自家兒子的彆扭,她看得出來,璟之還是蠻喜歡這個管家的。

威廉剛想答應,就被響起聲音打回了地獄,“媽,威廉還有事忙,您就別瞎操心了。”

陸爾珣瞥了一眼狗腿地將粥碗遞到他面前的安德烈,邊喝粥邊拿起手邊的報紙看了起來。

安德烈見狀,展眉一笑,明白他已經不再生氣了。

倒是李曼舒不贊同地搖了搖頭,“安德烈是客人,你這孩子!還有跟你說過幾遍,吃飯的時候不要看報紙,你怎麼不聽話!”

陸爾珣尷尬地放下手中的報紙,瞪了一眼偷笑的某人。

陸爾珣漫不經心地翻着報紙,目光不經意地掃到喝了四碗粥,正腆着肚子,慵懶地窩在自己對面沙發上的安德烈。真該讓全美的黑白兩道看看,傳說中斯圖爾特家的煞神就是這個摸樣!

安德烈?斯圖爾特,稱霸全美黑白兩道的斯圖爾特家族現任當家,其家族勢力遍及全美各個角落,現在更是藉着二戰向世界範圍內輻射,成爲名副其實的超級巨無霸。他是美國上流社會的寵兒,俊美的容貌,完美的身材,如同太陽神阿波羅般俯視衆人。

可是,就是這樣的他卻和自己緊緊地糾纏在了一起,不死不休。

回過神來的陸爾珣嘴角抽搐地拍開腰間的大手,這個人真是懂得見縫插針!

安德烈也不在意,只是伸出更用力地把他擁進懷裡:“璟之,你什麼時候時候跟我回美國,這裡快不太平了。”

陸爾珣一愣,擡起頭與他四目相對,“消息可靠嗎?”

安德烈點頭,將下巴靠在陸爾珣的發頂。

陸爾珣垂下頭不語。

良久,安德烈才聽見懷中人輕聲說:“我得先把這裡的事了結完。到時你帶着我媽先離開——”

“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被打斷的陸爾珣有種一口血嗆在胸口的感覺,原本嚴肅的氣氛就被他一句話給破壞了。這個傢伙,中趣不好還偏偏喜歡講成語和諺語,每次都用詞不當,讓聽的人無語,可他自己還不知道。

“你一直跟着我做什麼?”因爲剛從安德烈那裡得到的消息,陸爾珣不得不開始在工作上作調整。雖然他原本就知道戰爭正在臨近,可是卻從沒想到會這麼快。他忙着給在上海的各個負責人打電話,指示今後的工作。然後又打了幾分趣件交給威廉,讓他儘快發電報給亞洲區的管理人員。之後他又打算到公司,做進一步的規劃。

正在他忙得團團轉時,一個總是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地男人,讓他不得不停下腳步,好好地跟他了“聊一聊”。

“璟之璟之,我第一次來上海,你難道不帶我出去逛一逛?”達到目的安德烈討好地朝陸爾珣笑笑,藍色的眼眸中滿是期待。

“你沒有帶人來上海嗎?”陸爾珣疑惑道,從早上開始就沒有看到他的手下。

“恩恩!”安德烈邪惡地露齒而笑,“我在碼頭的時候,把他們給甩了。他們現在大概正在像無頭蒼蠅一樣找我吧。嘿嘿!”

陸爾珣無語地搖頭,繼續專注地觀看趣件,心裡爲那些壯漢默哀,無視碎碎唸的男人。

直到威廉敲門進來。

“主人。”剛從花園裡出來的威廉黑西裝上滿是泥土,金髮上還插着幾片樹葉,可是臉上卻是少有的嚴肅。“剛得到消息,那些人去陸家了。”

陸爾珣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威廉瞥見坐在主人身邊正眯着眼看着他的安德烈先生,難得有眼力地鞠了個躬,恭敬地走出書房。這裡面的兩個人明顯跟他不在同一個段數上,他可是一個都不敢招惹。

陸爾珣放下手中的趣件,看了一眼溫柔含笑,沒有問什麼的安德烈,心裡有些溫暖,便難得好心情地走上前去,勾住他的脖子,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安德烈很適時地環住他的腰,一臉受寵若驚的表情。

陸爾珣嗤笑,漆黑的眼睛和湛藍的眼睛相對,“你不想問什麼?”

“你會跟我說的,不是嗎?”安德烈頑皮地眨了眨眼,說道。

“是的。”陸爾珣微笑,主動湊上自己誘人的脣瓣。

此時的陸家。

陸振華怔怔的坐在他專屬的沙發上,總是掛着或森冷或暴怒神情的臉上彼時顯得有些茫然,他大概從來沒有想過還會再見到這些人吧,這些彷彿是活在上個世紀的人。

王雪琴坐立難安地坐在一旁,一會兒看向沉默不語的陸振華,一會兒看向哭泣的幾個人,想要說些什麼,可是看到陸振華陰晴不定的表情又不敢開口,保養得宜的臉上因此而有些扭曲。

家裡的小輩都已經出門,只留下陸爾傑一人扶着一輛嶄新的自行車,好奇地看着陌生的幾人。

“振華,我們原來也不想厚着臉皮來找你,可是我們真的活不下去了——”衣衫襤褸的老婦人面帶乞求地注視着多年未見的丈夫。她才五十四歲,可是多年的貧窮飢寒交迫和擔驚受怕使她看上去像是七十多歲般,蒼老如樹皮的臉上已經不復原來的貌美如花。

“爸爸,”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搓着雙手,努力想表現自己的懇切,可是那雙已經被世俗污染的渾濁雙眼怎麼也掩蓋不住他的貪婪與醜陋,“念萍已經瘋了,我們沒辦法,只能到上海來給她看病。錢都已經用完了,念歸已經大了,他要上學——”

“老爺不是都給你們留錢了嗎!”王雪琴尖叫着打斷男人的話,她上下掃視着衆人,言語裡透着顯而易見的厭惡與鄙夷。

“那都讓日本人給搶光了!”男人怒吼,他像一條毒蛇一樣盯着王雪琴,帶着惡意與威脅的眼神讓王雪琴一陣哆嗦。

“他叫念歸?”陸振華面容僵硬地看向那個又小又黑,活像只猴子的孩子。這是他陸振華的孫子?

原在一邊哭泣的小眼睛乾瘦女人聞言用手擦了擦鼻涕,諂媚地說道:“公公,這就是您如假包換的孫子。”她使勁推搡了一下身邊的孩子,言語顛三倒四:“狗娃,快叫爺爺!”

那孩子卻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桌上的糖果,連頭也沒擡一下。

女人發現叫不聽,反手就給了他一記耳光,將他掀翻在地:“吃吃吃!就知道吃!”

被打悶的孩子捂着臉,張嘴就開始嚎哭起來:“奶奶!快來救我!打死人啦打死人了!”

旁邊披頭散髮癡癡呆呆流着口水的女人聽見哭聲,卻拍手笑了起來:“哈哈!哭了哭了!看你還欺負我!我爸是司令!他一定會來打你的!啦啦啦!我爸是司令……可是他不要我了!”瘋了的女人開心地大叫着,可是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麼,竟跟着一起哭了起來。

頓時,房子內哭聲震天。

“夠了!”被吵得頭暈的陸振華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受到驚嚇的兩人立刻停住了哭聲,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地看着他。

“老爺,不生氣,不生氣。”王雪琴連忙上前拍着陸振華的胸口,替他順氣,面露不屑地瞥了一眼曾經的四姨太,都已經變成這樣了還妄想跟她爭嗎?

陸振華不耐煩地揮開她,“念萍怎麼會瘋了?”

“被日本兵給輪女幹了唄,還能咋樣?”見老太婆和丈夫都沒開口,一向不滿給那個瘋子浪費糧食的女人撇了撇嘴,幸災樂禍的說道。

陸振華的臉上剎那間變得鐵青,喉嚨間呼呼地喘着粗氣。“你知道其他人怎麼樣了?”他努力剋制自己,目不轉睛地盯着四姨太,眼睛裡佈滿了血絲,就像是一隻負傷的野獸。

“東北的大宅被燒了,其他人跑的跑散的散。好像聽說二姐姐帶着子女投奔她哥哥去了,後來就沒消息了。三姐大宅被燒的那天就投湖了。五妹倒是一直和我在一起,前不久病死了。六妹和七妹一起搬到了鄉下,不過那村子後來好像被日本人給燒光了。活着的孩子也不知道去哪了……”一向畏懼陸振華的四姨太磕磕巴巴的講完,說着說着不知道是懷念原來富貴的生活,還是真的傷心這些以前和她勾心鬥角的女人,倒是流下了幾滴真心實意的眼淚。

“是嗎?”陸振華的聲音有些嘶啞,他跌跌撞撞地站起身,“雪琴,替他們收拾幾間房間,先暫住在這。”

“家裡哪有那麼多房間……”王雪琴的話陡然停住,像一隻被掐住脖子的雞,發出刺耳的叫聲。自從跟着陸振華那天起,那從沒有看見過他的眼睛像此刻這樣的危險,這樣的讓人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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