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的沙發上,兩個人卻擠在一起。
顧西西靠在陳寂然的身上,擺弄着陳寂然的手指。
陳寂然從背後抱着顧西西,時不時的親親她柔軟的長髮:“答應我。以後無論發生任何事情,跟我說而不是一個人憋在心裡。”
這一次若不是顧西西偶然間提起,陳寂然根本不知道那晚電話的事情,還在疑惑顧西西當晚爲什麼突然離開。
顧西西垂着目光,在陳寂然的掌心隨意的畫着圈圈,聽了他的話“嗯”了一聲。
顧西西隨口應承的態度陳寂然卻並不滿意,微微搬過顧西西的身子面對自己:“認真的答應我。”
顧西西沒想到他會這麼認真,當即笑着用力點頭:“好,以後有什麼事情我都跟你說而不是自己一個人憋在心裡,但是你也要一樣。”
陳寂然這才用力親了她的額角淡淡的笑:“好。”
閒暇的時光總是過的特別快,感覺什麼事情都還沒做,就已經臨近傍晚了。
顧西西和陳寂然正商量晚上要吃什麼,顧媽的電話就給顧西西打過來了。
“西西啊,你下班了嗎。”顧媽並不知道顧西西今天請假。
“媽,有事嗎?”
“你舅舅舅媽還有小雨過來了,你下班了就早點回來吃飯吧。”
顧西西聽出顧媽說話有些吞吞吐吐,知道身邊有人不方便。
況且舅舅一家人過來沒別的原因,一定是爲了王振的那件事兒。
這幾天事情有些多,若不是顧媽提醒這一句,顧西西早把這事兒忘在腦後了。
顧西西直接對顧媽說:“我跟寂然晚上出去吃飯,不回家吃了。”
顧媽“哦”了一聲,頓了頓又問:“那王振那件事兒?”
“寂然最近很忙,有時間我會跟他說的。”想起這事兒顧西西有點不耐煩。
掛了電話,陳寂然抱着顧西西問:“阿姨找我?”
“不是,是我舅舅。”
“你舅舅?”陳寂然想了想纔對上號:“哦,上一次見過。”
“那你還記得你公司的那個王振嗎?”顧西西問。
“王振?”陳寂然蹙眉,似乎並不記得。
“就是上一次我表姐結婚,那個新郎,是你公司的一個組長還是什麼的。”
陳寂然又想了想:“哦,是他,怎麼了?”
“王振好像倒賣公司機密文件,被辭退並且起訴索賠幾十萬。”
“是他做的?”陳寂然顯然知道這件事兒,但原本並不知道是王振。
“嗯。我舅舅和舅媽知道我跟你的關係,所以求我來求你。我原本都忘了這件事兒了,今天他們又過來了,現在還在我家呢。”
陳寂然抱着顧西西看電視沒說話。
顧西西偷偷擡眼看他一眼,見他無甚表情無喜無怒看不出是什麼心思。也知道這件事兒原本就不應該跟他說讓他爲難。
“寂然,對不起,我不該跟你說這些,讓你爲難。”顧西西略有歉意。
陳寂然摟了摟顧西西:“這件事必須做出個懲戒給全公司的人看,但現在你來爲他求情,我又不好不答應,有點爲難。”
陳寂然故作爲難的皺了皺眉頭,顧西西見了歉意更甚:“寂然你不用爲難,我就告訴他們必須公事公辦就可以了。”顧西西原本也沒想要真心幫顧小雨。
但陳寂然卻笑着說:“爲難呢是有一點,但也不是不可以,只要……”
話說着,陳寂然把臉湊向顧西西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脣。
陳寂然微微撅着嘴,顧西西被他逗笑了:“別鬧,討厭。”
陳寂然皺眉,得不到香吻陳大總裁不高興了。
在外人看來,陳寂然行事果決霸道甚至冷血不擇手段。但在顧西西看來,陳寂然就是個會撒嬌會耍賴時常會不講理孩子。
雙手捧着那張帥氣的臉,顧西西主動送上一個大大的香吻。
陳寂然像是得了夢寐以求玩具的孩子一樣開心,摟着顧西西一起倒在了沙發上笑。
顧西西被他弄得仰倒在他身上:“陳寂然,你瘋啦。”親你一下就發瘋。
陳寂然哈哈一笑:“你有多長時間沒有主動了?”
顧西西想了想,好像一直都是陳寂然主動送吻。白他一眼:“沒追求,親你一下就高興成這樣,要是……”
顧西西話說一半戛然而止。
陳寂然卻來了興致問:“要是什麼?”
“陳寂然我餓了,晚上吃什麼。”顧西西轉移話題。
“你先說要是什麼?”陳寂然繼續追問。
“要是我餓了,後果很嚴重!”顧西西話必趕緊起身,不給陳寂然繼續追問的機會。
要是主動投懷送抱,你還不得開心的直接瘋掉。
男人有時不能太慣着,偶爾給他一點點甜頭他還挺高興,顧西西兀自偷笑着。
晚上陳寂然訂了一家西餐廳,兩個人開車去吃飯。
而到了餐廳,竟然碰倒了陳寂然的大哥陳寂宗。
陳寂宗也帶着一個女人,女人應該比顧西西年長几歲,穿着很耀眼,身材火辣一身名牌。
顧西西看了看那女人胸前的雄峰,再想想自己,頓時覺得矮了人家一節。
陳寂宗顧西西曾經見過幾面,那還是在陳寂然沒出國的時候。
印象中陳寂宗就是個溫文爾雅行事有些古板的人,兄弟二人同父同母,但容貌卻相差甚遠。陳寂宗的樣貌只能算是乾淨帥氣而已。
見到陳寂然和顧西西,陳寂宗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遂即略顯尷尬的對二人笑了。
陳寂然和顧西西走上前去:“好巧,哥也來這裡吃飯。”
陳寂宗笑着點頭:“是,好巧。”
陳寂然和陳寂宗的關係說近不近,說遠不遠。
顧西西並沒有見過他二人之間有過親兄弟的那種親密,相比較反而更像是一對認識很多年的朋友,但卻是那一種並不十分親近的朋友。
顧西西以前就知道,陳寂然與他的父親更親近,陳大先生也更中意於陳寂然這個二兒子。
但是陳太太卻向來更中意於大兒子陳寂宗。
以前見過的幾次,陳寂宗在陳寂然面前似乎都有些拘謹,或者更多是有一絲懼怕在其中。就好像陳寂宗是羊,而陳寂然是狼。
羊與狼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看似和睦,但羊卻時刻提防着狼。
對,就是這種感覺。顧西西覺得自己的比喻實在太恰當。
“哥,這是西西,你們見過的。”陳寂然介紹道。
陳寂宗對顧西西點頭笑了笑:“嗯,我記得,爸爸還曾說過她太瘦了。一晃這麼多年了。”
當年陳大先生開玩笑的時候。陳寂宗也在場。
顧西西也友好的笑着問好:“陳先生,好久不見。”
“怎麼這麼見外,你從前都是叫寂宗哥的。”陳寂然說。
顧西西有些不好意思:“那是小時候的事情了。”
陳寂宗也笑了笑:“西西還是叫我大哥吧,陳先生太見外了。”
顧西西也沒在矯情:“好,寂宗哥。”
“這位是大哥的女朋友嗎?”陳寂然看向方纔一直站在一旁沒說話的女人。
“哦不,我們只是普通朋友。”陳寂宗趕忙解釋。
顧西西看的清楚,那女人眼中的神色頓時暗了幾分,但遂即卻也大方的笑着打招呼:“你們好,我是李莎。”
陳寂然說和陳寂宗好久沒在一起吃飯了,所以四個人就坐在了一起。
陳寂然悉心的爲顧西西挪開椅子,鋪好餐巾。
當着別人,顧西西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來。”
陳寂然卻笑着輕颳了一下顧西西的鼻子:“害羞什麼,大哥也不是外人。”
況且,我就是要讓全世界都知道,你顧西西是我的女人。
顧西西的臉更紅了。
李莎難掩眼中豔羨:“陳先生很體貼。”
陳寂然笑着說:“體貼?我可向來都不是體貼的人,只是她太笨,我必須時時盯着纔可以。”
陳寂然滿眼寵溺的看着顧西西。
男人之間坐在一起,總是免不了談起生意公事。
陳寂然和陳寂宗說着生意上的事情,像是合作伙伴也像是競爭對手,就是不像親兄弟。
而李莎幾乎一直沒有放下酒杯,只有顧西西一個人在認真的吃東西。
李莎忽然笑着問顧西西:“西西小姐和陳先生認識不久吧?”
顧西西放下餐刀想了想:“呃,還好,應該有十幾年了。”
李莎眼中些許驚訝:“十幾年?”
“嗯,差不多。記不太清了。”顧西西沒有想太多。
李莎笑了笑,又喝了一大口酒:“真讓人羨慕。”
“李小姐是指什麼?”
李莎晃了晃酒杯,有些醉眼迷離的對顧西西笑:“西西小姐和陳先生認識十幾年,但卻好像在熱戀中的情侶一樣,這一點應該值得很多人羨慕。”
顧西西聽罷只笑了笑,卻並沒說什麼。
想起自己與陳寂然也有過分分合合,有過吵架鬧彆扭,有過誤會分手,不知不覺已經走過了十幾年這麼久。
陳寂然原本正在與陳寂宗說着話,但顧西西和李莎的對話他也都聽見了。桌下伸手握住了顧西西的手。
他的手掌總是那麼的溫熱寬厚,能夠給顧西西深深的踏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