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莎一直在不停的喝酒,顧西西見她已經有點醉了還在不停的喝,不禁好心勸阻:“李小姐,酒喝多了傷身。”
但李莎卻並不領情:“要你管。”
顧西西愣了一下,沒想到剛纔還與自己笑着聊天的她突然變得這麼不客氣。
李莎的聲音並不小,引得陳寂然與陳寂宗側目。
“怎麼了?”陳寂然蹙眉問顧西西。
顧西西搖了搖頭:“沒事,李小姐似乎喝醉了。”
陳寂宗見李莎一手支着頭還在灌酒的樣子,緊緊皺眉:“別再喝了。”
李莎呵呵輕笑,舉着酒杯眯着眼看陳寂宗:“你是我什麼人?陳先生,你管的太多了吧。”
“你……”陳寂宗臉色不太好看。
李莎忽然捂着嘴彎下了腰,似乎想要吐。
顧西西趕緊起身去扶李莎:“我陪你去洗手間。”
但李莎卻一把推開顧西西:“你少在這假仁假義。”
顧西西被她推的措不及防,踉蹌着後退幾步,若不是陳寂然及時扶住她,顧西西恐怕要撞到隔壁桌子的。
“沒事吧?”陳寂然扶着顧西西關切的問。
顧西西搖頭:“我沒事。”
方纔李莎對顧西西說話很不客氣,陳寂然已經有些不高興了,這次又差點把顧西西推到,陳寂然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陳寂宗很清楚陳寂然的脾氣,見陳寂然的臉色冷了下來立即說:“寂然,她喝醉了。”
陳寂然冷哼一聲:“喝醉了可以任意妄爲?”
陳寂然的脾氣,客氣的時候對你語笑言顏,不客氣的時候天王老子也不給面子。更何況是在這個平時就不是很親近的大哥面前。
陳寂宗一臉尷尬,轉而問顧西西:“西西,你沒事吧?”
顧西西搖頭:“我沒事,李小姐喝醉了,寂宗哥不如先送她回去吧。”
陳寂宗立刻點頭:“好,那我先送她回去,今天……抱歉。”
陳寂宗臨走前對顧西西微微點頭,謝謝顧西西的寬容與解圍。
如果不是顧西西開口讓他先送李莎回去,陳寂然還不定要發多大的火。
見陳寂宗扶着李莎離開,陳寂然還想說什麼,顧西西輕輕拉了一下他的手,微微搖頭。
陳寂然這才冷哼一聲,沒再說什麼。
如果李莎不是女人,陳寂然早就一拳揮上去了。他陳寂然的女人,他可以欺負,但卻不準其他人碰一個手指頭。
原本兩個人想輕輕鬆鬆的吃個晚飯,沒想到碰上了陳寂宗,還鬧出了李莎莫名其妙的這檔子事兒。
陳寂然沒什麼興致了,顧西西也吃飽了,兩個人遂即也離開了餐廳。
開車回家的路上,陳寂然依舊冷着臉沒說話。
顧西西其實還挺怕陳寂然的,他一瞪眼一冷臉顧西西的小心肝都要顫一顫的。
“寂然。”顧西西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襬。
“嗯。”
“你笑一笑嘛。你這樣不說話的樣子,我有點怕。”顧西西小撒嬌。
陳寂然聽了果然笑了,伸手捏了捏顧西西的臉:“你還有怕我的時候?”
顧西西用力點頭:“當然,我一直挺怕你的。”
陳寂然笑看她一眼:“是麼。我怎麼沒看出來。”
“因爲我隱藏的好,我怕你都是在心裡不是表面。”顧西西見陳寂然終於開口笑了。也跟着很開心。
愛一個人,很多時候會因他的笑而笑,因他的悲而悲。
“傻瓜。”陳寂然又笑了。
見他終於不再冷着臉,顧西西總算鬆了一口氣,邊隨口跟他說着話。
“那個李莎,挺可憐的、”顧西西忽然說。
“可憐?”說起李莎,陳寂然又皺眉。
顧西西點頭:“你想啊,如果咱們兩個在一起遇到我的熟人,別人都以爲你是我的男朋友,但我卻說你只是我的普通朋友,你會怎麼樣?”
陳寂然看了一眼顧西西,惡狠狠的撂下兩個字:“你敢。”
“比喻嘛。”我哪敢,除非吃了熊心豹子膽。
“你是說,李莎是大哥的女朋友?”
“嗯,你沒看到你大哥說她只是朋友朋友的時候,她眼中的失望,後來又一直不停的喝酒。”
陳寂然微瞥了一下嘴角:“沒看出來。”
“你們男人能就是粗心。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你大哥不肯承認李莎是他的女朋友,你是他弟弟又不是外人。”
陳寂然聽了一聲哼笑:“正因爲是我,他纔不敢承認。”
“爲什麼?”顧西西不解。
陳寂然搖了搖頭:“沒什麼。”
“好吧,那早上你讓我答應你的事就粗作廢吧。”
早上陳寂然讓顧西西答應,今後無論什麼事情不能一個人憋在心裡,並且也答應了顧西西也會這麼做。
陳寂然聽了無奈一笑:“其實也沒什麼。那個李莎恐怕並不符合做他女朋友的標準。”
“標準?”
陳寂然點頭:“我媽不會允許大哥做主自己的婚姻。”
顧西西明白了,陳寂宗的婚姻必定會是商業聯姻,而非憑他一己喜好而定,而那個李莎,恐怕並不符合陳太太的擇媳標準。
.顧西西看向窗外,沒再問什麼。
見顧西西不高興,陳寂然知道她一定又多想了。
“他是他,我是我。我的婚姻與生活只會由我自己決定,而不是由他人做主。”陳寂然說着輕輕握了握顧西西的手。
“寂然,如果不是我。是那個秦小姐,或者其他跟你門當戶對的女人,你是不是可以不這麼辛苦。”
陳寂然無奈的笑:“你這個小腦袋裡整天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麼?你覺得我現在很辛苦?”
顧西西點頭。見他整天從早忙到晚每天只睡那麼一點,也不知有多久沒有像今天這樣真真正正的休息過一天了。
陳寂然這個年齡,同等大家族的世家子弟,又有幾個需要像他一樣整天忙的拼命一樣。即便是陳寂宗,現如今掌管着陳氏,也不如陳寂然每天忙碌。
顧西西看早眼裡很心疼。時常會再想,如果他愛的是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是不是可以輕鬆些。
陳寂然握着顧西西的手在脣邊輕輕一吻:“別胡思亂想。我現在不知道有多幸福。只要你乖乖的不要整天跟我提分手,我就一點不辛苦。”
快到家的時候,顧西西見時間還早,怕舅媽一家人還沒有走,顧西西給顧媽打了電話:“媽,他們走了嗎。走了你就嗯一聲,沒走你就說好。”
陳寂然在旁邊聽着顧西西和顧媽對暗號,禁不住笑了。
顧媽非常配合,非常自然的說了一句:“好。”
“媽,那我今天晚點回去,你不用等我了。就這樣拜拜。”
見顧西西掛了電話,陳寂然笑問:“有何指示?”
“他們還沒走呢,我去你那裡避避。”顧西西無奈的說。
陳寂然聽了心裡樂開了花,此刻恨不得舅媽一家人今後就住在顧西西家裡纔好。
但老天爺往往就是見不得人太高興,總會在你自得不已的時候兜頭澆下一盆冷水。
陳寂然握着顧西西的手,二人回到家裡,可剛下電梯,二人同時愣住了。
因爲陳太太正站在陳寂然的家門前,陰惻惻的看着二人緊緊牽在一起的手。
“你怎麼來了。”陳寂然最先開口。
顧西西覺得這個場合自己在這裡不合適,想要掙開陳寂然的手先回去。但陳寂然卻不肯放手,拉着顧西西走上前去。
沒了外人在身邊,陳寂然連一聲做戲的“媽”都不肯叫。使得陳太太原本就不好看的臉色更陰了幾分。
二人走上前去,陳太太忽然揚起手,在所有人都措不及防之時,“啪”一聲,一巴掌打在了顧西西的臉上。
顧西西的頭偏向一側,臉上火辣辣的痛,咬着脣緊緊握着拳。
“你在幹什麼!!!”陳寂然怒吼。她和顧西西一樣都沒想到陳太太會突然動手。
“西西。”陳寂然去看顧西西的臉,紅紅的掌印在白皙的皮膚上清晰可見。
顧西西緩緩擡起頭,沒有憤怒,沒有哭泣,反而脣角微微揚起,笑看着陳太太淡淡的說:“幾年沒見,陳太太還是這麼喜歡動粗。”
聽了顧西西的話,陳寂然蹙眉。
陳太太沒想到顧西西會是這種反映,並且用那種不屑甚至於輕蔑的語氣說自己,當即更爲氣憤,又擡起手還想故技重施。
顧西西沒有絲毫退避,只是笑的淡淡的,目光卻冷冷的看着她。
但這一次,陳太太沒有得逞,陳寂然一把擋開了她的手:“你太過分了。”陳寂然的語聲冰冷低沉,顧西西知道,他動怒了。
陳寂然用了些許力氣,陳太太被他當得踉蹌着後退一步:“你竟敢!”
陳太太向來發號施令慣了,無論在公司,還是在家中的陳寂宗都從不敢對她說一個不字,而今天不但顧西西輕蔑的目光看着她,更是連陳寂然也反抗她。
陳太太手中的手包被她狠狠捏的盡是褶皺。
陳寂然拉着顧西西護在身邊,與陳太太冷視對峙,母子二人此刻如同仇敵一般。
許久,陳太太略顯疲態的嘆了口氣:“你不準備請我進去麼。”
“很晚了。”陳寂然明顯拒絕。
“我想跟你談談。”陳太太看了一眼顧西西對陳寂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