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飛出樹枝,盤旋在他的周圍。
上空有鳥兒起舞,林中有小獸奔躥。
一片歡快。
仙音四溢,連川上的水,都不如以往洶涌,慢了下來。
似乎想多停留一會兒,聽聽這美妙的琴音。
彈奏到一半,頭頂的鳥兒嘰嘰喳喳直叫,似乎見到了什麼好玩的事。
扶蘇擡起頭,朝眼前壯闊的水面看去。
竟然有一道微赤的光圈浮在水面上,定睛一瞧,光影下竟是個人影。
血紅一片的人。
那一刻,扶蘇不動,幾乎要任它向下遊落去。
反正,都與他無關。
但終是心軟,遇見就是有緣,再任它飄下,不知又要飄去哪裡,將人救上來,若還活着,就送去山外的醫館吧!
扶蘇飛身躍下,輕點在水面上,他一靠近,那光暈立即消失,光暈上方的玉佩,倏然又落回血人的腰間。
扶蘇帶着人回到岸邊。
低頭這麼一看。
險些失了魂魄。
是她。
怎麼會是她?
煙怎麼會落入河裡?還一路飄到了這裡?
看着她綴滿了胸前的血,扶蘇有些顫抖地將手指至於她鼻尖。
幸好。
還有氣兒。
看向她腰間的古怪玉佩,是這玉佩護住了她?
扶蘇忘了琴,就將琴落在弋川邊,抱着人往山外去。
山外有個小鎮,鎮上有醫館。
扶蘇心驚地看着她緊閉的雙眸,蒼白的臉色,整條長衫都化作了暗紅。
他不知道他受了多重的傷,他不敢去碰她胸前的傷口。
他也不知道她在河水裡飄了多久。
玉無邪呢?他知道嗎?
幸好他在山中三月,內力提升了不止一星半點,輕功也進步了許多,能很快出山。
扶蘇以往淡然的面容全部擊退,只餘緊張還有焦灼。
“大夫,幫我看看她。”
醫館裡只有一個大夫,四五十歲。
他看着一個藍色身影抱着一團血色進來,驚得急忙起身。
哎呀,他這小鎮上的醫館,也就給百姓們看看小病小症,哪裡見過這樣的傷患。
“快快快,快放下!”
大夫直接上手要去解開她胸前裹着的又溼又紅的布,扶蘇急忙按住他的手。
大夫不解。
“大夫,她是女子。”
“我這醫館就我這一個大夫啊,就算她是女人,可她傷在胸前,你是叫我看,還是不看?”
扶蘇有些猶豫地放開手。
大夫嘆了一聲,“這醫者面前,哪有什麼男女老少?”
那鎮上王家的老嫗屁股生瘡,他還不是得仔細瞧瞧她的屁股,也好對症下藥不是?
扶蘇就在那大夫邊看着。
看她衣襟被撥開,不是什麼豔麗的景象,而是駭人之極的傷口。
她胸前一道深痕,就開在心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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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在裡面撲通撲通,似乎下一刻就要跳出來。
那大夫一驚,也是沒見過這傷勢。
但想到自己救命之責,這女子傷成這樣還沒死,他也要好好幫她一把,將她救活。
“我這醫館小,也沒別的幫手,你去我後屋給多燒些熱水來,她這傷口周圍浸了水,得好好擦洗擦洗。”
扶蘇點頭,立即就去他所指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