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對他來說,亦是一次良機。
不過,他想,玉無邪應該不會笨到在西狄境內,將人殺了吧?
那他來此,是爲什麼?
君飛寒看向玉無邪身旁的人,微微眯着眼睛。
“本王過來黎西城巡視一番,怎麼?本王做什麼,需要你來管?”
在西狄的地界,他想做什麼,君飛寒有什麼權利說一道二的?
“輔政王不會不知道,上面住着我大荊太子殿下吧?”君飛寒一聲冷笑。
巡視?真是可笑。
“哦?是嗎?本王來找朋友,倒是沒見着什麼太子。”玉無邪負手靜立。
“朋友?”君飛寒餘光瞥向扶蘇。
這個,好像就是君飛宏不參加五國大會要找的人吧?
君飛宏此舉確實不經過大腦,君飛寒甚爲鄙視。
“他是太子的人,輔政王怕是不能帶走。”
“太子的人?有何證據?”莫說他是一人來的,即便面對大荊一千士兵,玉無邪也毫不畏懼。
不能帶走?君飛寒說這話,憑什麼!
“此人正是昔日太子府出逃的男寵扶蘇,你還需要什麼證據?”
君飛寒直接指出了扶蘇的身份,還特地加了“男寵”二字。
扶蘇瞬間撕了易容,露出原本屬於他的面容,姣好得月光失色。
“男寵?我從不是誰的男寵,你若再敢妄言一句,我就會在這裡,殺了你。”
昔日卑躬屈膝苟活在太子府的人,今日再見,已有這般凌厲的氣勢。
“一日爲男寵,世世爲男寵,你以爲你現在就能脫去這名聲,沒人記得了?”君飛寒言語帶刺,毫不避忌。
扶蘇墨眸含星,蛻變成厲色光輝。
這種神色,從不曾在他臉上出現過。
他幾乎待誰都是平和的,無驚無喜,無悲無怒。
但他最討厭“男寵”二字。
“君飛寒,別以爲我不敢在這裡動手?別忘了,我可不是西狄人。”
玉無邪救了他,他不想給西狄惹事,沒殺君飛宏。
可現在,面對侮辱他的君飛寒,扶蘇不想再忍。
“你敢!”君飛寒還真是小看了他,竟敢妄言殺他。
他竟由之前弱小的模樣,蛻變至此。
玉無邪在旁淡淡一句:“放心,你殺了他,也不會有事,他可是不少人的眼中釘。”
君飛宏的。
向從安的。
君飛宏此刻昏迷,君飛寒又正好離開大荊軍隊,獨身出來。
他完全可以將君飛寒的死,嫁禍給君飛宏。
兩人相爭,寒王死了,太子贏了,就是這麼簡單。
君飛宏還要感謝他呢!
爲他拔了這麼顆眼中釘,肉中刺。
不得不說,君飛寒此來,正是妙極了。
扶蘇聞言,面容一肅。
剛纔在客棧,沒發泄的火氣,此時,全部堆積在君飛寒的身上。
男寵?
爲了報仇,寄生太子府,不得不跟了他幾年的名頭,他以爲早已洗去。
沒想到,他竟在此時脫口而出。
他百里一氏,即便不再是尊貴皇胄,也絕不會是旁人口中的男寵!
玉無邪讓開身形。
忽而想到,扶蘇與他同宗。
他沒帶琴,只有一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