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一下。
是肚子裡的寶寶……
扶蘇眸中有着驚喜,他情不自禁地移開帕子,手貼在她的腹部,感受她肚子裡的孩子,在和他交流。
這兩個月,他不曾聽到她的任何聲音,不曾感受她任何動作,不是她有呼吸,他都以爲她……
可是今日,寶寶動了。
她肚子裡的孩子好好的,她,快醒了吧?
扶蘇的手,有些微顫,在她腹部感受了良久。
寶寶一下下和他打着招呼,扶蘇輕聲地在和他/她說話,他不知該如何稱呼她/他。
煙她興許還沒給他/她起名字,扶蘇喚着他/她寶寶,感受着寶寶的小腳丫在肚皮下,正踢在他的掌心。
他太激動,他想抱住她,可又不敢。
正此時,一隻手握住了他的手。
扶蘇還沉浸在和寶寶交流的喜悅中,一時,竟沒反應過來。
直到,他眼睛上的絹布被揭開。
扶蘇一臉震驚地看着她,她雙眼炯炯,帶着冷清與銳利,又有些迷惑和防備。
下一刻,他眼睛上的絹布,就已經綁在了他的手腕,打了個利索的死結。
牀上的人不急不緩地起身,將牀邊架子上的衣裳扯下,直接套在了身上,於腰間鬆鬆一綁,直接下牀,立在牀邊居高臨下看他。
“你是誰?這裡是哪裡?你剛纔,是在猥褻我嗎?”
她的臉頰微微湊近,聲音幽冷,卻因久睡剛醒,裹着一層酥酥麻麻的暗啞。
扶蘇呆了。
她問他是誰?
他該怎麼答?
她不記得他了?
是隻不記得他,還是,誰都不記得了?
扶蘇有些試探地問道:“你不知道你是誰嗎?你不認識我?”
“我應該認識你?”師煙煙皺眉看向他,他這面相,百分之九九的可能,不會是壞人。
臉型雖小,卻不寡瘦,在瓜子臉的基礎上更爲立體飽滿,看着略似心型,十分誘人。
眉目溫和,眼珠象烏黑的瑪瑙,眼神欣喜中帶着些微震驚,全無隱藏。
望着她的視線,散發着濃濃的暖意,雙脣勾出半月的弧度,溫柔如流水。
這樣的面相和表情,不像**犯,也不似綁匪。
焰掃視了一圈周圍的環境,再回到扶蘇的臉上,“那麼你來告訴我,這裡是哪裡,你是誰?我,又是誰?”
她一覺醒來,就到了這裡,實屬詭異。
焰摸了摸下巴,看了看自己的手足,明顯不是她之前的身軀,她魂穿了?
扶蘇有些難以接受,她竟然失憶的事實。
她沒傷着頭啊,怎會失憶?
當時,他和大夫都檢查過她身上的重要的幾個傷處,她臉頰有輕微的擦傷,但頭部並沒受到重創,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說不說?”焰的語氣突然一變。
眼睛微微眯起,好似一隻開始懷疑並釋放攻擊信號的小狐狸。
扶蘇雙手還被綁着,他坐在牀邊的椅子上,緩緩道:“這裡是西狄國北境白蒲鎮外的一座山林裡,我們現在所在的小木屋是師父留下的地方,而你,是昔日大荊朝師將軍的嫡女師煙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