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簡瞧了一眼輪椅上被定住的七皇子殿下,雖有些驚訝,但只要是小姐做的,他自然站在她這邊。
轉過身,默默地跟在師煙煙身後,大步離開了。
白安僵在原地,還有些愣愣的,好半天才開口,“主子,我不會解穴——”
想了想,又道:“要不要叫子都來幫您?”
君飛羽淡淡出聲,“不用。”
煙煙要玩,就隨她吧。
只是不能動而已,沒什麼大礙。
何況,兩個時辰之後,即便她不解穴,這穴道也會自然解開!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白安覺得他家主子還挺樂意的,“可是,主子,你要怎麼用膳啊?”
君飛羽面不改色,“先回去吧!”
主子不心急,白安只得慢慢推着他回到內院。
內院屋裡,師煙煙正在用膳。
白安按照他家主子的吩咐,將他安置在桌旁,悄悄退下了。
君飛羽坐在輪椅上,靜靜看着她。
師煙煙吃得很慢,偶爾看他一眼,臉上掛着毫不掩飾的玩味表情。
君飛羽自然知道,她還記着他上次偷偷點了她的穴,心中恐怕早有不滿,索性這回就讓她玩個夠。
許久,膳用完了,師煙煙倚在躺椅上,慵懶看着他,“十日之期已到,我要回將軍府了!”
君飛羽眼神一暗,他不想放她走。
小狐狸在身邊待了十天,他已經習慣清晨日暮一日三餐,都能看見她的身影。
驀地一走,不僅院子空了,心裡也好像空了一大塊。
但想到不久之後,她就會堂堂正正地再入這府邸,而後,一輩子都待在他身邊,不禁眼神又明亮了些。
他輕輕啓脣,“嗯,我知道。”
師煙煙見他點頭,兩人的交易這就算了結了,頓時一身輕鬆,心情愉快了不少!
也不玩他了,指尖一點,給他解了穴。
輕快出聲,“那我就告辭了,七皇子,後會無期!”
看着小狐狸搖着尾巴和他道別,君飛羽眼中沁出些笑意,偏不讓她得逞,“煙煙,明日再見!”
師煙煙眉頭一蹙,心想,誰跟你明日再見!
帶着李簡,分分鐘就離了府。
兩人剛到將軍府,師夜白正送走前來頒旨的公公。
看到熟悉的身影,不禁露出這幾日以來的第一個笑容,“煙兒回來了!”
“嗯!”師煙煙點了點頭,心情也算不錯。
“煙兒——”師夜白見她心情尚好,稍稍寬了心,但閨女在別人府上住了十日,難免心憂掛念,“你在七皇子府上這幾日……”
師煙煙不以爲意,“哦,和他做了一個交易,我答應了他一件事,現在辦完了!”
交易?師夜白有些疑惑,但她不想細說,也就沒再問。
只不過,剛纔那道聖旨……
“煙兒,明日要隨爲父進宮去!”
師煙煙不解,“去宮裡做什麼?”
想想,就覺得不會有什麼好事,相反,可能招至禍端!
經上次洗塵宴之後,師夜白也不想她再進宮,只是,皇上特意頒了聖旨。
不禁嘆了一聲,“明日是七皇子二十生辰,在荊都任職的五品以上文武官員都要進宮。”
君飛羽生辰?怪不得他篤定明日會見!好個狡詐的七皇子!
但是,他過生辰,又有她什麼事兒?
“爹爹,你去便好了呀!”
師夜白搖搖頭,“聖旨上有你的名字!”
師煙煙面色微涼,扭頭進了影煙閣。
“小姐,你終於回來了!”小陶像見到親人一樣迎了出來。
見李簡跟在小姐身後一同進了院子,小臉有些紅暈,偷偷地看了一眼。
李簡默不作聲,找了個好地方,一心一意地當起了侍衛的職責。
沒過多久,張管家領着一衆丫鬟們來了。
“大小姐,這是將軍特意爲您準備的一些衣裳首飾,您看看合不合眼!”
好端端的,爲什麼送來一大堆衣裳?
看出師煙煙的疑惑,張管家諂媚一笑,“小姐明日不是要進宮嗎?這些都用得上!”
師煙煙一掃那些丫鬟手上端着的東西,衣裙顏色鮮豔,首飾精巧貴重,類似宮裝,看來是爲明日進宮準備的。
“既如此,先收着吧!”
師煙煙淡淡的一揮手,小陶識趣地將它們都收進了屋裡,張管家這才恭敬退下。
小姐的梳妝檯一下子多了好多東西,小陶一一放好之後,回頭問道:“小姐,你纔剛回來,明日又要進宮了嗎?”
“嗯。”師煙煙懶洋洋地應了一聲。
小陶看出她家小姐心情不大愉快,遂不再開口。
一夜平靜。
次日,宮中一片熱鬧。
皇族子嗣生辰,本就是鴻宴,正巧又是七皇子二十歲生辰,這日會迎來封王開府的盛事,場面就更大了!
上百官員攜家眷一同進宮,爲七皇子生辰道喜。
宮殿內熱鬧非凡,大臣們早早地到齊了!
左側前排都是皇室子弟,當然是以太子爲首;右側前排是三品以上官員,以大將軍和丞相爲首。
主角登場!御前侍衛推着輪椅進入殿中,直往殿內左首位置,在太子、四皇子之下入座。
一入殿內,君飛羽一眼就看到了他心心念唸的人,不過相隔一夜未見,就好似隔了幾個春秋。
今日的煙煙,比以往,更攝人心魄。
衣裙雖不繁複,但絳紅色的外衫,將她本就鮮嫩的小臉,襯得無比嬌豔,本就水潤的脣色,此時更似上了一層胭脂,讓人想要好好品嚐,腰間束着一條墨色的腰帶,將那原本盈盈一握的小腰,更勾勒得引人遐想。
她肌膚本就瓷白,紅妝素面,讓她看上去如上好的羊脂玉一般,眼眸漆黑,光華流轉間竟如小狐一般嫵媚,待認真去瞧時,卻又覺得那上揚的眼角似乎含了一絲冰冷的諷意,青螺眉黛長,旖旎透骨香。
她神色慵懶地給師將軍倒了一杯清酒,舉手投足,即便是倒酒的姿勢,都透着別人沒有的灑脫英氣。
君飛羽目光緊隨,被她的一舉一動牽引。
有些欣喜,能看見她如此活色生香的姿態,又有些不滿,此番顏色,被殿內許多人瞧了去!
但看身旁的君飛寒和君飛陽,都多瞧了她幾眼,更遑論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