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怡的話讓紫姑臉上的笑容真切了幾分。
“大人一定很想聽見阿姊成功的消息。”她嬌聲說道,“大人可是等着阿姊回去給阿姊慶功呢。”
顏怡對於紫姑言必提“大人”的行爲十分不屑,從鼻子裡輕哼了一聲,自顧自地開門走了出去。
紫姑嫋嫋娜娜地跟在她身後,可是酒會中卻沒有一個人能看見她。
“阿姊準備如何行事?是否需要紫兒幫忙?”她一臉笑意,在顏怡耳邊問道。
顏怡頭也不回,更不曾回答她的問題。
自己的打算,根本不需要任何人插手,當然更不會在衆目睽睽之下對着空氣說話,讓人在背後議論影后顏怡、薛意的女朋友顏怡精神不太正常。
她經行之處,幾乎所有人對對她微笑打招呼,十分熱情。
而在顏怡走向的方向,一個被衆人簇擁在中心位置的男人分外奪目,就像是夜空中的一輪圓月,冰冷清澈,令人仰慕。
顏怡一看見薛意的側臉,嘴角就情不自禁地展開一縷笑容。
“阿姊這麼多年都沒有成功,該不會是愛上這個男人了吧?”紫姑一直盯着她的臉,連一絲一縷的表情變化都不放過,這會兒更是帶着笑容靠近,低聲問道。
“不捨得對他下手?”
顏怡情知,這恐怕不僅僅是紫姑的懷疑,更代表着大人的不悅。
不過,她臉上的表情還是沒有什麼變化,更是沒有回答一個字。
就在這個時侯,薛意的助理走到了他的身邊,低聲說了一句話,薛意就離開了人羣,從助理手中接過了一隻手機,臉上的表情很是柔和。
被保鏢和助理簇擁着離開人羣的薛意說了什麼,幾乎沒有人知道。但是如顏怡和紫姑,卻都能清清楚楚聽見他在說什麼,包括電話那頭的人在說什麼。
“意寶。”一個帶着幾分孱弱但是卻十分清晰的女聲,卻讓薛意的眼圈都有些發紅,他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媽?”薛意大步走到門外,壓低的聲音中是不可置信和驚喜,“母親,你……你記起我了?”
平日裡矜持冷漠的薛意,現在連聲音都帶着一絲顫抖。
“意寶,對不起,這些年,辛苦你了。”女聲也帶着淚意,“媽媽怎麼能把你們都給忘了呢?”嗚嗚咽咽的哭泣聲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薛意終於確定了自己的母親是真的清醒了,恢復了記憶,心中的喜悅如同海浪翻滾:“母親,你想起來了就好,我這就和弟弟一起去看你。”
身邊的助理想要說什麼,可是還沒開口,就被他一眼看過去,立刻閉上了嘴巴。
薛意將剩下的事項簡單安排了一下,就起身出門,將滿大廳的重要客戶全都扔在了身後。
“把小顏也接過來。我想見見她。”
聽了電話中母親的話,薛意的腳步停了一下,轉頭吩咐助理:“派人接上顏小姐。”
紫姑嘖嘖了兩聲:“阿姊的手段真是不凡,自己貼上去哪裡比得上別人來請呢?”
雖然顏怡沒有說她到底做了什麼手腳,但是紫姑猜也能猜得出來。
和顏怡同時來參加任務的最少也有六七個,但是沒有一個能夠成功接近薛意的。
最快的那個一出現在薛意麪前,就被他厭惡地趕走了;最乖巧的一個在薛意別墅裡當了半年的女僕,剛剛給薛意留下一個眼熟的印象,不過是一時失口,也被薛意立刻解僱,失去了接近的機會。
當然,她們妖族最喜歡的強取豪奪,也不乏嘗試者。
畢竟薛意只是肉體凡胎,她們則多的是各種手段。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每次試圖直接從肉體上佔有薛意的妖族都會徹底消失,從肉體到神魂蕩然無存,就連大人都無法查到她們的一絲痕跡。
所以,顏怡就是那個碩果僅存的任務者。而且,她一直在一點點地接近任務目標。
這也是爲什麼明明她用了十來年的時間,卻仍舊未曾被大人責怪的原因。
顏怡成功的關鍵就是她緊緊抓住了一個對於薛意來說非常重要、無可取代的親人——薛意的母親。
薛意的助理已經走到了顏怡面前,低聲邀請顏怡。
顏怡聽到薛意的母親突然清醒,眼中陡然迸出驚喜的亮光,讓紫姑都不得不佩服她的演技。
“好!”喜悅鋪滿了顏怡的整張臉,“真是太好了!”
如果不是紫姑太瞭解她是什麼性格的話,這會兒真的要懷疑她是和那個人族有什麼深厚情誼了。
不過,這些年來顏怡能夠一直留在薛意身邊並且一步步接近他,靠的不就是這種演技嗎?
紫姑覺得她還是應該跟顏怡學習學習才行。
至少顏怡的耐心是她們這些姊妹都無法做到的。
薛意的母親一直在城南的私人療養院中治療,車隊離開了市中心,薛意就帶着顏怡換了一輛外表十分普通的黑色房車趕往療養院。
作爲著名人物,他的一舉一動都有不少媒體關注,可是薛意不希望自己的母親出現在公衆視野之中,被人非議指點。
紫姑跟着顏怡,看着薛意對顏怡的態度,嘴角不由浮現出嘲諷的笑容:“阿姊,紫兒還以爲你已經捕獲了他的心,現在看起來,可還差得遠呢。”
她別的不說,對於男女之間的關係可是非常精通,一看薛意對顏怡說話時候的表情和眼神就知道,他可根本沒有把顏怡當成自己的女人。
看清楚這一點之後,之前的那種憋屈不甘一下子就全都化作了嘲笑不屑。
十幾年的時間,就換來一個這樣的待遇。紫姑坐在顏怡身邊,嘴角的笑容加深了幾分。
顏怡聽了她的話,臉色有些難看,忍不住用傳音反駁道:“我的目的又不是讓他愛上我!”
紫姑嘻嘻笑了起來。
沒錯,大人的要求並不是非要薛意愛上她們哪一個。
可是對於她們來說,用了這麼大的力,最終還沒有讓一個男人愛上自己,可不已經是一個最大的挫敗了?
顏怡當然也是很在乎這一點的,否則爲什麼一說到這件事情就忍不住開口反駁她了?
紫姑笑吟吟地坐在寬大舒適的房車沙發上,不再回話,覺得自己心中的悶氣出了不少。
顏怡臉上的表情慢慢恢復了自然優雅。
紫姑就是嫉妒她,她可不會上紫姑的當!
薛意最在乎的就是他的母親,只要他母親開口,他絕對會答應和她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