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變生肘腋最難防 中

煙花在天空中炸裂。

劉師勇看到了,範天順看到了,整個溳水上的士卒們都看到了。而遠處隨州城內外,蒙古人也都看到了。

只不過真正後背涼的,是距離溳水已經不足兩裡地的葉應武!

都已經到這個時候了,只需要一個蒙古哨騎,就能夠讓一切都功虧一簣。到底是誰,劉師勇還是範天順背叛了天武軍?還是說在興州水師和郢州水師當中不可避免的混入了奸細?!

但是此時葉應武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了,一天急行軍,自己的背都已經快直不起來了,身後人馬都是在重重喘息着,誰都沒有說話,但是誰都知道自己身邊的同伴隨時都有可能倒地不起。

天武軍此時已經沒有一戰之力。

站在葉應武身邊的章誠忍不住苦笑一聲,而後面江鐵、小陽子,衆多的葉應武親衛和下馬步行的百戰都將士,都是默默的攥緊兵刃。或許最後的這兩裡地路,便是一條血肉鋪就的死亡之路。

這裡是隨州,蒙古在漢水岸邊的最重要的州府之一,如果說藉助着黑暗還難以現宋軍水師船隊的話,那麼這一朵突然炸裂的煙花,就已經足以揭示一切了。

顯然對於已經快摸到自家門口的宋軍水師很是震驚,不過隨州的蒙古駐軍反應不可以說不快。很快城牆上下就已經燈火通明,緊接着城門打開,大隊的蒙古步騎出城。

一朵一朵傳訊的煙花從城上升起,劃破天幕,恐怕正是調集駐紮在城北的蒙古大軍。

不等葉應武下達命令,不遠處黑暗中就已經傳來馬蹄聲陣陣,緊接着便是蒙古人震驚的呼喊聲和宋軍士卒神臂弩射擊的聲音。不可避免的被現了。衝在最前面的蒙古哨騎是不會忽略這麼一支龐大的步卒隊伍的。

“江鎬!”黑暗中葉應武面色如鐵,手按佩劍,冷聲喝道。

“末將在!”遭遇蒙古哨騎的第一刻江鎬就已經知道這些是肯定瞞不住了,所以急匆匆的趕過來。正好碰上葉應武喊他。

“天武軍前廂,尚能戰否?!”葉應武在黑暗中大聲吼道。

江鎬連猶豫都沒有,幾乎是下意識的回答:“前廂,能戰!”

“前方開路,突進溳水!”葉應武點了點頭。“天武軍中軍就頂在你們後面,只要前廂倒了,中軍就上!”

“末將遵令!”楊寶、江鐵等人一齊答道。

更多的蒙古哨騎從黑暗中涌現,或許是同樣被這支彷彿從地裡面冒出來的宋軍震撼住了,所以一時間他們都沒有想起來回頭稟報,這剎那功夫便足夠了,負責指揮的宋軍都頭狠狠一揮手,密集的箭矢呼嘯而出,將大多數的蒙古哨騎淹沒。

“南蠻子!南蠻子!”遠遠近近,曠野上都是蒙古人震驚的呼喊聲和騎兵前行引起的震動。

葉應武此時能夠做的就是儘量收縮陣型。落在最後面的上千人也已經來不及管他們了,現在的陣型過於細長,若是被蒙古騎兵攔腰截斷就真的是大事不妙了。

馬蹄聲愈來愈近,就像是黑暗中的利劍,狠狠的刺過來。雖然光芒暗淡根本看不清來得有多少人,但是單從這聲音中就可以推測,第一批趕過來的蒙古騎兵至少在五六千以上,甚至破萬。

“中軍兒郎,不能看着前廂的出風頭,咱們在後面連湯都沒得喝。”楊寶飛身躍上馬背。他的戰馬一直給傷兵騎,但是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馬上傷兵都緊急聚攏,畢竟讓他們坐在馬背上非但揮不了多少作用。還有可能因爲過於突出而成爲活靶子。

“要吃就得吃肉!”一名宋軍都頭怒吼着當先邁動步伐。

雖然很疲憊的,但是在這一刻,卻沒有一個人落後。楊寶一馬當先,身後數千中軍士卒怒吼着衝上去,一邊奔跑着一邊扣動神臂弩的扳機,以同等數量的步卒對付騎兵。而且還是在荒野上。

可是楊寶沒有別的選擇,一旦讓蒙古騎兵就這麼衝過來,上萬步卒就會被徹底截斷,進一步被分割包圍。

“吃肉?”葉應武無奈的苦笑一聲,倒還真的有實用主義的感覺。不過現在也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葉應武輕輕呼了一口氣,事情展到這個地步,既在預料之中,又在預料之外,容不得遲疑了。

“哐當!”佩劍出鞘,葉應武回頭看向江鐵,“百戰都,隨某上!讓某看看,沒有了馬你是不是就慫了,就是孬種!”

四處都是殺聲烈烈,江鐵和吳楚材也都已經熱血沸騰,當下裡紛紛抽刀在手,一言不,黑暗中每一個人都靜靜地看着葉應武,只等待着葉應武一聲令下。

只不過葉使君並沒有急着向前,而是側頭衝着小陽子看了一眼:“小陽子,帶着幾個人把絮娘給某看好了!要是出了事情,老子拿你是問,聽見沒有?!”

正躍躍欲試的小陽子打了一個寒戰,身邊楊絮策馬上前一步:“使君,你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葉應武卻是輕飄飄丟下一句話,緊接着怒吼道,“天武軍,百戰都,隨某衝!”

黑暗中第一個火把在葉應武身邊點起,緊接着天武軍上下火把依次點亮,在沖天的火光中,一面赤色的旗幟迎風飄揚,上面的“葉”字分外搶眼。

第一面撐起來的竟然是葉應武的將旗。將旗飄揚,葉應武的親衛百戰都在人羣中快步走出,他們的坐騎都已經騰了出來,也顧不上看是誰的馬了,葉應武當先翻上馬背。

五百騎兵怒吼着緊跟在楊寶之後衝向那支蒙古騎兵。

所有看得真切的天武軍將士,在剎那間彷彿渾身的鮮血都已經燃燒,無盡的熾熱。

“天武軍,殺——!”百戰都分成兩隊,抄起勁弩扣動扳機。

“天武軍。殺——!”大隊的步卒狠狠的撞上蒙古騎兵。

“天武軍,殺——!”江鎬一馬當先,天武軍前廂在越來越多的蒙古騎兵當中劈波斬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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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騰空而起,劉師勇和範天順都是臉色大變。

而前面船隊很快就傳來騷亂聲。在那煙花的餘燼中,兩個人清楚地看到最前面一艘郢州水師的戰船上人影紛亂,而周圍的幾艘興州水師戰船則是飛快的靠了上去。

範天順一怔,旋即輕輕吸了一口涼氣,沒有想到賈似道竟然還留了一手。將自己手下不知道哪個人給收買了。

最強大的堡壘永遠都是在內部被攻克,最完善的計劃永遠都是因爲自家人泄密而被破壞,千百年來都逃不過這個定理。

劉師勇臉色更加陰沉,緊緊攥緊拳頭,朗聲喝道:“興州水師各部,備戰,斥候船隊,加緊尋找使君!”

不得不說在這個緊要關頭劉師勇表現出的鎮定還是很令人敬佩的,興州水師上下是劉師勇親手操練出來的,雖然只有一個月的磨合。但是也已經足夠他們從上到下有着和劉師勇一樣的精神面貌。

片刻之後不遠處的荒原上就已經傳來了廝殺聲。剎那間劉師勇卻是下意識地長舒了一口氣,這說明使君他們距離這裡已經不遠了,無論如何要比還有十萬八千里強。

“點火把照明!”既然葉應武他們已經暴露了,而且66續續點起了火把,劉師勇這邊也沒有什麼好遮掩得了。整場戰鬥也從黑暗中偷偷摸摸的撤退便成了和蒙古騎兵狹路相逢的遭遇戰!

溳水上,燈火通明,興州水師戰船也顧不上有些混亂的郢州水師友軍,樓船在前,蒙衝緊隨,戰船兩舷的牀子弩全都出了怒吼。弓弦叩擊在箭矢上。粗大的鐵箭呼嘯而出。

沿着溳水急奔馳的大隊蒙古騎兵見到宋軍水師從慌亂中很快鎮定下來,頓時也不敢和宋軍水師正面爲敵,紛紛調轉馬頭,並且抽出弓弩。溳水並不寬闊,蒙古騎兵即使是在岸邊也能夠從容的將箭射到戰船上。

“小心火船!”劉師勇手按佩劍,站在船頭。

身後桅杆上“劉”字將旗緩緩升起,在火光中獵獵舞動。

蒙古在隨州並沒有水師,但是佔據上游用來防禦的常見火船還是有的,很快隨州水門開啓。十多條火船燃燒着從上游直衝下來。早就越衆而出的興州水師兩艘樓船同時射出了船艏的牀子弩。

鐵箭捲動着風中的溳水浪濤,準確擊中最前面的兩艘火船。緊接着六七艘小船從樓船縫隙中飛一般使出,知道自己責任重大的宋軍士卒都將船槳搖的飛快。

每一對小船中間拉起來鐵索,而後面的樓船則是拼盡全力釋放箭矢想要壓制岸上的蒙古騎兵。畢竟蒙古騎兵的騎射對於樓船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但是對於那幾艘小船卻是有着很大威脅。

火船撞在了第一條鐵索上,兩邊船上宋軍士卒不敢猶豫,火蒺藜脫手而出,準確落在火船上,前幾艘火船剛剛炸成碎片,後面更多的火船就已經重重的撞了上來。

前面的宋軍小船果斷放棄了鐵索,將攔截任務交給後面的同伴,自己則是將剩下的火蒺藜徑直扔向岸邊。

剛剛被樓船上箭矢洗禮過一遍的蒙古騎兵不敢戀戰,草草射出手中箭之後趕在火蒺藜落地前竄入周圍的荒草叢中。

對於裝備精良的宋軍水師來說,這些火船還沒有多少威脅,很快就全都被攔截下來,炸成碎片。而威脅解除,幾艘樓船繼續向前,並且不斷地從船上放下小船。

劉師勇迎着怒吼的冬風,看向身邊的範天順。範天順毫不猶豫的上前兩步:“若是劉都統放心,這溳水上有某,當萬無一失。”

現在也沒有別的能夠託付的人,劉師勇鄭重衝着範天順一拱手,轉身走向船舷,一艘小船已經滿載士卒等待着他。

“興州水師的兒郎們,咱們在水上是英雄。在地上照樣是英雄!”小船尚未靠岸,劉師勇就已經一把抽出佩劍站上船頭,“天武軍,隨某殺——!”

“天武軍。殺——!”無數的水師士卒從船上跳下來,甚至淌着冰冷的溳水向着岸邊衝去。這一刻他們沒有人看到刺骨的寒冷,因爲每一個人的胸膛中都灼熱如烈日。

一面面赤色的旗幟在火光中飄揚,忽明忽暗的光焰裡,劉師勇面色如鐵。佩劍直指前方。足足兩三千名水師士卒很快就將不遠處的幾支蒙古斥候淹沒。

而身後溳水上有些混亂的宋軍水師船隊開始集結,更有甚者幾艘蒙衝快船徑直衝上了河灘,以期能夠將牀子弩和神臂弩射的更近一些。不只是興州水師,也不只是天武軍,所有的宋軍士卒都是面色如鐵、雙目赤紅。

既然都已經在這裡了,那就何妨轟轟烈烈殺他一場,讓這些不知好歹的蒙古韃子知道,爺幾個都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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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事堂中有些讓人難耐的尷尬。

“臨安那裡可有什麼動靜?”張世傑不得不開口率先說道。在這裡的人當中,除了郭昶和張順之外,都是不折不扣的中年人。無論是思緒還是心機,都要比留在興州的那些動不動就被葉應武弄得熱血沸騰的年輕人們深沉很多。

這也是張世傑不能一番豪言壯語就有把握讓所有人爲葉應武效死的原因,也是當初葉應武不得不將張世傑也留在這裡的原因。蘇劉義還好,趙文義已經算得上是官場老狐狸了,對付這樣難免油滑和考慮利益的人,還是張世傑更加穩妥靠譜一些。

郭昶有些無奈的說道:“上一次在臨安包括醉春風在內,大多數的據點都已經被皇城司拔除了,剩下的幾個無關緊要,恐怕也是因爲皇城司沒有放在眼裡,咱們也都已經不再與之聯絡。以防生變,所以臨安現在具體是什麼情況,當真不知道。”

張世傑和蘇劉義對視一眼,只能苦笑一聲。六扇門的苦衷他們自然能夠理解。畢竟想要在這皇城司的江南老巢刺探到什麼,確實比登天還難,尤其是上一次葉應武大鬧江南,固然讓皇城司受到了沉重打擊,但是也讓負責重建的翁應龍對於六扇門和錦衣衛更加堤防。

“這麼說來根本不知道賈相公到底在想些什麼?”趙文義微微皺眉說道。

只不過在場幾人都是臉上一沉,整個天武軍稱呼賈似道爲“賈相公”的。怕是已經只剩下眼前這位了吧,也不知道是當初******當的時間太長的一時間改不過來,還是從心底就沒有打算改。

趙文義也不是吃乾飯的,看到身邊幾個人臉色深沉,頓時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當即有些慌張的接着說道:“雖然這樣,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臨安那位是已經打算在背後捅刀子了。”

張順冷笑道:“趙知府心裡明白就好。”

有些尷尬的輕輕咳嗽一聲,趙文義不敢再說話了,不知不覺得他的額角已經有汗珠流淌。

“旭升,你是怎麼看的?”蘇劉義看向郭昶,抓緊轉移話題。畢竟郭昶是六扇門和錦衣衛在鎮江府的總管,接觸的都是第一手的消息,他的意見和看法不能不考慮。

“某以爲,還是親自前去一趟臨安爲好,若是能夠得到什麼更加詳細的消息,也能夠及時告知使君。”郭昶輕聲說道,“至少某也得前去平江府走一遭,畢竟楊老統領還在平江府,諮詢一下他的意見在某看來很有必要。”

一直沉默沒有說話的李嘆突然開口說道:“此時正在風口浪尖上,貿然前去臨安是不是過於張揚了?”

郭昶無奈的苦笑一聲:“可是是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咱們現在在鎮江府,根本就是睜眼瞎,總不能在這裡坐視不管。甚至去平江府可能也沒有多少作用,湖州、平江府、嘉興府各個州府的皇城司最近很是活躍,若是能夠從中獲取到什麼反倒是奇怪了。”

“除了臨安以北各個州府,不還有臨安以南麼。”李嘆微微皺眉說道,“若是臨安以南,或許夷洲島水師還能夠施以援手。”

郭昶雙眼一亮,旋即衝着李嘆一拱手:“多謝長惜先生指點,且別說倒還真有那麼一個人在慶元府,倒不如在他那裡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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