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殘雪未消春猶遠 下

?“韃子騎兵!”不知道是誰驚呼了一聲,原本就已經混亂不堪的營寨徹底炸開了。

章誠心中咯噔一下,一把抽出佩刀,飛快的走上瞭望樓。

身後漢水江面上水師戰船正在頂着漫天飛舞的石彈拼命還擊,總算是讓落入營寨中的石彈少了不少。而就在另外一個方向,黑壓壓的浪潮席捲,不知有多少馬蹄狠狠的踐踏着泥濘的大地。

天地在顫抖,蒙古騎兵從容的時而分作兩隊繞過自家步卒,時而匯合重新化作突擊的姿態。

這絕對是蒙古騎兵當中的精銳,甚至有可能是黃金家族的本部騎兵。章誠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蒙古本部騎兵是全部蒙古騎兵當中最爲精銳的,其中是不會摻雜唐兀人、北庭人等附屬族羣的人馬,而蒙古大汗的護衛親兵——號稱天下第一鐵騎怯薛軍,就是從本部騎兵中再行遴選出的精銳。

且不論怯薛軍,單是這些蒙古本部騎兵,大多數也都是貴族功勳子弟,他們的祖父輩追隨着成吉思汗的大纛橫掃歐亞無人能敵,而到了他們這一代,在鄂州之戰等等蒙宋戰場上,依舊是所向披靡。

根據錦衣衛提供的情報,阿術的十五萬大軍當中大多數都是步卒,而且都是山東李澶叛亂的降兵,所以戰力並不強悍,也就勉強充當一下攻打營寨和城池的炮灰。爲了使得這支好不容易彙集的大軍不至於慘敗在漢水之畔,忽必烈特意抽掉了一支蒙古本部騎兵萬人隊交由阿術統領指揮,以備不時之需。

之前每一次和阿術交手,這支蒙古騎兵都沒有動,而這一次大好的機會能夠將郢州水師這根頂在自己對岸的眼中釘拔掉,阿術終於將這支強大的蒙古騎兵派了上來。

而且是打頭陣,顯然打算憑藉第一次衝擊就徑直敲開營寨。

蒙古本部騎兵到底名不虛傳,距離尚遠,上萬人整齊劃一的向一側調轉馬頭,並不着急着撞入宋軍弓弩的射程之內。就像是草原上勢在必得的狼羣一樣不斷遊走,只等待着對手露出哪怕是一絲破綻,都能夠以最猛烈的攻擊致對方於死地。

“牀子弩,準備!”一名都頭靠在寨牆上。同樣是眉頭緊皺。

他們這是水師士卒並沒有正常步卒那些步人甲等重裝鎧甲,甚至就連拒馬槍等長矛長槍都沒有,畢竟誰都不會想到有一天水師不得不困坐在營寨裡迎戰蒙古騎兵。

但是應該怎麼打還是要怎麼打,這是範天順的郢州水師,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然而範天順並不是一個軟弱無能的人,甚至還是一個剛烈的猛將。

章誠有些擔憂的回頭看去。

漢水上依舊膠着慘烈,蒙古這一次顯然下了血本,投石機的石彈就沒有停止過。被這麼劈頭蓋臉的砸,即使是樓船也都很難堅持,畢竟這個時代的船板也沒有那麼厚,什麼水密艙之類更不要說了,一旦船底被砸穿了,就只有沉船的份兒。

火器爆炸捲起的硝煙中。範天順的將旗依舊在旗艦上飄揚,或許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炸開冰面,向北岸!”範天順額角上鮮血直流,但是他現在也顧不上這麼多了。前面甲板上散落着無數的石塊和大大小小的窟窿,護衛在旗艦左右兩側的蒙衝此時已經沉沒的不見蹤影。

在石彈和箭矢中,郢州水師旗艦樓船就像是脫繮的野馬,猛地撕裂周圍的一層薄冰。士卒們手持盾牌頂着如雨的石彈衝到船頭,徑直將火蒺藜扔向不遠處的冰面。

這個時候頂上去纔是絕處逢生的唯一方法,這些對火蒺藜還有些恐懼的將士們哪裡還將這小小的膽怯放在心上。轟鳴的爆炸聲中,旗艦樓船領先。三四艘樓船陸陸續續衝到漢水江心。蒙古人的投石機距離岸邊太近了,以至於根本難以打擊到江心的樓船。

“打!”不等蒙古人做出反應,範天順一聲怒吼。

早就準備好的牀子弩、投石機同時呼嘯,向着毫無防備的對手傾瀉自己的憤怒。而另外幾艘樓船也是很快頂上來。甚至橫過船體,士卒們徑直站在船舷瘋狂的扣動神臂弩的扳機。

蒙古人的投石機不得不盡量後退,而範天順不敢和他們接着在漢水上膠着對峙,畢竟人家在岸上能夠跑得了,這船沉了這麼冷的天誰都逃不掉。

“留下來兩艘樓船繼續射擊,其餘戰船隨某回援營寨。”岸邊營寨同樣傳來了連綿不斷的廝殺聲。讓範天順頗爲揪心。

自己麾下的兒郎水上稱雄固然不假,但是要面對凶神惡煞一般的蒙古騎兵,那就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果然是凶多吉少!章誠忍不住暗暗感慨一聲,剛纔如果不是他眼疾手快從瞭望樓上徑直翻了下來,恐怕那突然間呼嘯而來的密集箭矢足夠將他射成刺蝟。

即使是如此,瞭望樓上依舊留下了四五具宋軍屍體。

蒙古騎兵當真是來的飛快,原本慢慢悠悠圍着營寨遊蕩的騎兵不知道怎麼地,突然間全體加速,就像是離弦之箭在宋軍營寨寨牆之前擦了過去,路上就已經拉開弓弦的箭矢竟然能夠搶在神臂弩和牀子弩前頭撒進宋軍營寨中。

原本操控牀子弩和神臂弩嚴陣以待的士卒因爲毫無遮攔而損失慘重。一直到蒙古騎兵兜了一個圈子,宋軍士卒方纔反應過來,只不過牀子弩和神臂弩射出的箭矢只是在蒙古騎兵當中造成了微不足道的死傷。

或許這是唯一一支能夠讓宋軍獨步天下的弓弩手吃虧的騎兵了。親眼目睹如此兇猛的蒙古騎兵騎射,章誠忍不住長長吸了一口氣,他很清楚,即使是天武軍前來,恐怕也很難在這支騎兵面前討到什麼好處,果然“勁旅”這個兩個字不是白白稱呼的。

蒙古騎兵似乎並沒有着急衝擊營寨的樣子,反倒是讓陸陸續續趕過來的步卒先行衝擊。或許在他們看來,剛纔那一手騎射,已經足夠讓宋軍士卒心膽俱裂了,不需要騎兵再行上場。

有這支精銳騎兵在後面壓陣。蒙古漢家步卒們紛紛鼓起勇氣向前衝擊。只不過事實證明宋軍並不是那麼好惹的,密集的箭矢很快就鋪天蓋地而來,剛纔被騎兵打擊的怒火全都被傾瀉在了這些有些倒黴的步卒身上。

後面壓陣的蒙古騎兵似乎也發現了對於宋軍的打擊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大,無奈之下只能再一次調轉馬頭。

“突火槍!”章誠幾乎是下意識的怒吼。剛纔郢州水師負責統籌指揮的都虞候中箭倒下,所以寨牆上下宋軍士卒雖然反擊猛烈,但是已經失卻了方寸,幾個都頭實際上都是各自爲戰。

聽到章誠提醒,幾名都頭方纔如夢初醒。上百名手持突火槍的士卒飛快的爬上寨牆。而就在這一刻,蒙古騎兵已經拉開弓弦!

“大宋!”一名士卒嘶聲怒吼道,根本沒有看那撲面而來的箭矢,手中的突火槍狠狠一顫。

“大宋!”手持突火槍的士卒都是沒有退縮,任由箭矢洞穿他們的血肉,只求手中突火槍能夠穩穩地射出去。

突火槍中細密的鐵彈從槍膛中灑出,一名又一名直直迎向蒙古騎兵的宋軍士卒成排倒下。

但是就在他們的一牆之隔,剛纔還耀武揚威的蒙古本部精騎,像是被狂風摧折的枯草!

章誠一刀劈開一枝即將擦着臉頰過去的箭矢,然後抄起來地上的神臂弩。猛地扣動扳機。更多的弓弩手毫不猶豫的頂在他們的同伴剛剛站立的位置,蒙古騎兵驚慌失措的表情近在咫尺!

一枝枝箭矢洞穿胸膛,一樣的鮮血淋漓;一張張臉龐隔牆相望,一樣的猙獰可怖。

單薄的寨牆片刻就被鮮血染紅,足足損失了兩三百人手的蒙古騎兵有些狼狽的收攏隊形後退。而藉着他們的掩護,蒙古大隊步卒已經衝擊到了寨牆附近,一支支長槍指向天穹,又伴隨着號令向下傾斜,站在寨牆下完全可以憑藉長槍刺中牆上守軍。

“來得好快。”章誠忍不住輕輕吸了一口涼氣。只不過石塊和箭矢從他頭頂上劃過,落入蒙古步卒陣型中。

後面範天順總算是帶領樓船回援。

“頂住。頂住!”郢州水師的都頭們怒吼着,劈砍那些刺上牆頭的長槍。更多的水師將士就站在他們的身後,只要前面有一個人倒下了,後面就有一個人義無反顧的填補上來。

或許這些士卒並沒有接受過太多的訓練。或許這些士卒更多的是在水面上展現漢家男兒的雄姿,但是現在他們誰都沒有退縮,因爲他們知道自己無路可退,因爲他們知道,自己是郢州水師,是大宋兒郎。是範天順的兵。

寨牆兩側,鮮血橫流,染紅積雪和泥濘。

饒是章誠也經歷過不少大小陣仗,此時也不得不在心中暗暗感慨一聲,這一戰,郢州水師打的不屈不撓,打的硬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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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江?”張世傑緊緊皺眉。

“沒錯,李安撫請求,或者說要求鎮海軍渡江,並且已經派出了兩淮水師前來。”郭昶苦笑着指了指桌子上的信件。

就在三個人對於鎮海軍應當何去何從而犯難的時候,李庭芝的信件不早不晚送到了案頭上。蘇劉義細細打量着上面的字跡,終究只能搖頭說道:“不是別人代寫的,某與李安撫共事有些年頭,他的字跡很是清楚,這一點兒虞侯你也能看得出來。”

張世傑苦笑着應了一聲,他當初是兩淮水師都統,李庭芝的字自然也認得,當真不像是僞作,尤其是李庭芝一些典型的暗記在上面體現的很清楚。

“那咱們應當如何是好,總不能不請示使君就帶軍渡江吧。”郭昶輕聲說道,“鎮海軍渡江,想來是李安撫害怕蒙古韃子真的要在兩淮有所動作,所以想讓咱們幫忙防備,他自己應該也很清楚,想要真的調動鎮海軍,還沒有這等本事。”

“某先問問夏鬆這小子。”張世傑皺眉說道。兩淮水師現在的都統是夏貴的衙內夏鬆,更是當初一直追隨着張世傑的最重要的副手,換句話說夏鬆實際上也算是半個天武軍派系中的人。

對於夏松明顯偏向葉應武的態度,夏貴也沒有橫加阻攔,本來他就是位高權重的大將,對於賈似道和江萬里並不怎麼買賬,兒子偏向葉應武這邊,也算是在一邊下注,就算是真的有什麼意外,憑藉着夏貴的身份地位,誰也不能把夏鬆怎麼樣。

“問怕是問不出來什麼。”郭昶輕聲說道,“估計現在夏都統也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先派一廂過江。”一直沉默的蘇劉義終於開口,“既能表示鎮海軍不是避戰不前,對使君也能有所交代。否則咱們不能坐視江北淮南動盪。”

最後那一句話蘇劉義終於還是沒有說出來,而是看向張世傑,張世傑輕輕吸了一口氣,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某認爲蘇將軍之策略可行。”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郭昶忍不住苦笑一聲,兩位老大這是要簇擁葉應武黃袍加身的節奏啊。不過這隻能算作腹誹,郭昶急忙點了點頭:“現在也無計可施,六扇門和錦衣衛會全力配合的,具體事宜就由兩位將軍敲定了,臨安那邊還有些首尾,某先去整理一下。”

“長惜兄呢?”張世傑有些詫異的發現李嘆並沒有跟着來。

“從紹興府就直接回夷洲島去了,畢竟他這一次來主要也是爲了那位黃小娘子,能夠陪着小弟在江南走了幾個州府,已經盡職盡責了,”郭昶微笑着說道,“說句實話,長惜兄長和那位黃小娘子,還真是眉來眼去的,有戲。”

蘇劉義狠狠一拍郭昶的腦袋:“旭升,不要總是想這種事情。”

一旁的張世傑只能無奈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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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應武靜靜的坐在議事堂上。

一側文天祥和陸秀夫有些緊張的看着他,而另外一邊的江鎬和楊寶,與其說是緊張,倒不如說是躍躍欲試,這兩個傢伙顯然對於現在王進搶了他們的飯碗耿耿於懷。

“郢州水師現在朝不保夕,更重要的是章誠就在郢州水師營寨中。”葉應武終於開口打破寧靜,“還有兩淮那邊也不安生,一個個調虎離山、瞞天過海的,夠熱鬧的。”

“末將以爲當務之急還是北上救援郢州水師。”江鎬朗聲說道,“天武軍前廂願當此重任!”

葉應武斜斜瞄了他一眼:“北上救援,江都指揮使難道是打算像之前那樣帶着數百人北上?若是江都指揮使有這個信心的話,某倒是答應你也不妨。”

葉應武舊事重提,饒是江鎬臉皮厚,卻也不由得訕訕一笑,向後退了一步,一言不發。而楊寶輕輕吸了一口氣,顯然現在使君脾氣並不好,自己還是安安穩穩站在這裡的妥善。

沉吟片刻,葉應武淡淡說道:“郢州水師救還是要救得,但是咱們也沒有這個能力硬生生的頂上去,畢竟天武軍現在還沒有跟阿術在襄陽城下決一死戰的能耐,更何況就算是天武軍和阿術在城外大打出手,某也懷疑呂家兄弟會不會靜觀其變。”

“使君的意思是?”

“只能圍魏救趙了。”葉應武忍不住苦笑一聲,“這一次阿術可算是拿住襄陽命脈了,沒有了郢州水師,憑藉興州水師還真的很難遮掩漢水整段江面,只要蒙古投石機多一些,就能夠讓咱們望而卻步。不過郢州水師能夠撤出來多少人,也只能聽天由命,楊寶、江鎬聽令!”

“末將在!”兩人毫不猶豫的站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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