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遙望中原誰是主(下)

聽到虞侯提到了葉應武,韓震皺了皺眉頭:“這葉應武也是一個英雄人物,但願相公和他不會有什麼衝突,否則這本來就勉強支撐的江山,就真的要動搖根基了。”

如果細細分說,韓震也算是賈似道一黨的人了,只不過應該算是比較理性的那一些,只是單純地認爲賈似道既然是平章軍國事,作爲大宋的將軍他應該服從於賈相公的命令,正是因爲這樣,韓震才能夠執掌大宋膠州水師的指揮權,否則早就被賈似道的親信架空了。

虞侯沉默片刻,終究還是沒有敢說什麼,畢竟韓震發出的感慨不是他這個職位的人有能耐和眼光接上去的,所以還是不說話爲妙。就在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說着的時候,兩艘海船已經破浪出陣,直接衝向前面的三艘蒙古戰船。原本躍躍欲試的蒙衝快船見到旗艦親自前來,更是興奮,也不再分成隊列輪流上前,而是一齊逼近。

“這霧氣越來越大了。”韓震看着周圍,距離那蒙古戰船越來越近,只不過相應的距離海岸邊也是越來越近,即使是霧氣濃重,也能夠看清沿着海岸的一線青山,而周圍正好是一個不小的海灣,三艘蒙古戰船正慌不擇路的向海灣深處駛去。

如果不是蒙衝快船來往圍堵,恐怕在這樣的霧氣和膠州水師並不是很熟悉的地形下,早就已經迷失了對手,甚至迷失了方向。

“岸邊似乎有村落。”虞侯眼尖,即使是隔着濃濃的霧氣,也看清楚了那隱約出現的輪廓,“將軍,這樣下去估計不到一盞茶功夫就能夠趕上這些蒙古韃子,不過那樣也快近岸了。”

“讓蒙衝儘量牽制,”韓震冷聲說道,“這些蒙古韃子還真是狡猾,不過他們未免小看膠州水師了。”

憑藉着體型小的蒙衝,根本不可能阻攔住這種近乎於樓船的戰船,估計蒙古韃子也是想着儘快衝上淺灘,然後趕在宋軍海船到達之前抓緊上岸逃之夭夭。

“牀子弩,放!”虞侯朗聲下令。

船頭的牀子弩發出震動天地的響聲,粗大的鐵矢掠過海面,直直的扎進距離最近的一艘蒙古戰船腹心,片刻寂靜之後,一聲爆炸伴隨着沖天火光在海面上升騰。

“好!”韓震笑着說道。

這一箭下去,這艘本來就因爲受損而落後的戰船十有八九是要沉沒了,尤其是十多艘蒙衝已經像是看到獵物倒地之後的餓狼那樣撲了上去,如果說剛纔這些龐大的蒙古戰船還讓他們心有餘而力不足的話,現在就沒有什麼好畏懼的了,病危的老虎終究擋不住狼羣。

只不過在海灣一側的山腰處,看着霧氣背後升起的光焰,一直默然佇立不知道多久的年輕小將死死咬牙,他很清楚這個時候突兀冒起來的火光,十有八九是自家的戰船。一名千夫長打扮的蒙古將領快步走過來:“將軍,魚兒已經上鉤了。”

回頭看看身邊來往忙碌的士卒,張弘範點了點頭:“終於上鉤了,不枉弟兄們辛苦一場,尤其是今天蒼生天保佑你我,竟然正好讓南蠻子的兩艘大海船孤軍前來。第一通鼓過後,你們一定要給某結結實實的把這兩艘船砸沉!不能讓前去誘敵的弟兄們白白犧牲。”

“遵令!”那名千夫長鄭重說道。

深深吸了一口冰冷潮溼的空氣,張弘範冷聲說道:“大蒙古的兒郎們,擊破南蠻子水師!”

“擊破南蠻子水師!”站在張弘範身前身後,蒙古士卒們咬牙切齒。

他們在這膠州已經被南蠻子的水師欺負了太長時間,現在終於到了報仇雪恨的時候。

而在海船之上,當距離越來越近,韓震也漸漸看清楚剛纔那個村落是什麼,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而站在他身邊的虞侯,臉上也流露出詫異的神情,那模糊輪廓逐漸清晰,根本不是村落,而是營寨,至於在霧氣中隱約佇立的,也不是什麼煙囪,而是嚴陣以待的投石機!

一排一排、一列一列,不知道蒙古韃子到底集中了多少投石機,但是韓震可以保證他從軍一輩子,也沒有見過這麼龐大的投石機陣列。

下一刻,原本只知道向前逃竄的蒙古水師戰船上爆發出呼喊聲,箭矢突然間躍起,橫掃周圍的蒙衝。

而天空中傳來尖銳的聲響,韓震在這一剎那下意識的回頭看去。

押後掩護旗艦的樓船大隊,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已經多半進入了海灣,霧氣太重,即使是韓震也沒有意識到這個海灣伸向大海的雙臂未免長了一些,而且都是青山餘脈、密林掩映。

足夠蒙古韃子佈下投石機了,也足夠他們在大霧中隱藏身影。

“火船,是火船!”在石塊從天而降、密集如雨的那一刻,站在韓震身邊的虞侯瞳孔猛地放大。

海灣內外,無數的火船已經破浪而來,根本不顧那些自家人投石機投擲的石塊,站在船頭的蒙古士卒都在迎着風浪拼命吶喊。

被欺壓了太久,他們終於選擇在這一刻爆發。

埋伏,死路,蒙古韃子這是不要命了!

韓震在最後一刻,腦海中已然混亂,映入眼簾的只有血火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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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剛臺大敗,預料之中。”陸秀夫站在興州議事堂中,淡淡說道。

身前巨大的輿圖已經鋪展開來,而在他的身前,天武軍四廂都指揮使江鎬、都虞候尹玉都已經肅然站立,另外在興州統籌六扇門各項事宜的章誠也站在那裡。

雖然只有四個人,卻是整個興州天武軍的核心。

“使君在之前的信中就已經說過了,”江鎬雖然傷還沒有痊癒,想要上陣殺敵是不可能,但是至少站在這議事堂上已經可以了,“伯顏、懷都,哪一個是好對付的角色,這一次李庭芝分明就是輕敵了。另外也體現出淮軍的不堪一擊,八九萬人竟然被一支蒙古騎兵衝散了,要是換做天武軍,就算全是新卒,某也有把握擋住!”

陸秀夫臉色微冷:“現在不是說大話的時候,某可以把話說的很明確,蒙古韃子這一次不僅是守住了金剛臺,繼續切斷淮東和淮西的聯繫,而且隨着淮軍折損過半、各種大型弓弩器械丟失殆盡,基本上就只有困守城池這一種選擇,章統領,你來介紹一下情況吧。”

章誠點了點頭:“這是哨騎傳回來的消息,而且已經得到六扇門和錦衣衛的雙重確認。”

緊接着章誠走到輿圖旁邊:“金剛臺一戰,淮軍大約有四萬人潰敗回來,現在淮東李安撫已經帶着其中萬餘人回到高郵軍到揚州一線,面向淮北層層佈防,而淮西夏安撫則是在廬州整頓殘軍,不過淮軍還剩下的數萬主力勁旅並沒有進駐這些直面淮北或者金剛臺的城池,而是縮在了安慶府和揚州兩座淮東、淮西的重鎮,某想兩位安撫使的意思也很清楚,只要能夠保住揚州和安慶府,就算是淮水沿線丟失殆盡,也能夠保住大江。”

伸手在安慶府上一指,章誠明確的說道:“而且現在可以確定的是,淮軍在安慶府有足足四五萬人馬,憑藉安慶府的城池,完全能夠阻擋住蒙古韃子南下牧馬,但是在揚州到淮北這邊,明顯人手不足,沿淮水一直到大江,都是開闊平原,卻只有兩三萬步騎,而且缺少大型器械,一旦蒙古韃子決心猛攻,甚至可能連淮北漣海和五河口都守不住。”

“兩淮的水師呢?”江鎬忍不住問道,其實淮北還沒有那麼多需要擔心的,畢竟就算是淮南原野開闊,但是畢竟還有一條淮水,憑藉着兩淮的水師完全可以守住。

章誠忍不住苦笑一聲:“在兩淮一帶有三支水師,分別是自成一體的膠州水師、隸屬於淮軍的兩淮水師和隸屬於咱們的鎮江府水師。兩淮水師是原本張都虞候麾下的水師幾經分割之後剩餘的,所以並沒有多少船隻,鎮江府水師聽候使君調遣,不可能讓李安撫說用就用。”

“膠州水師?”陸秀夫詫異的脫口而出,問題的結症十有八九在這裡。

“嗯,唯一有能耐阻擋蒙古韃子渡過淮水,而且多數都是大型戰船的膠州水師到現在都沒有顯露出蹤影,已經有五六天未曾靠岸了,按理說五六天足夠他們去一趟膠州打秋風,然後再回來的了。”章誠無奈的說道。

江鎬和尹玉同時霍然站起來。

失蹤了?而且是大宋最強大的膠州水師?

那得是什麼樣的力量才能夠做到這一點兒?別說膠州水師這樣專門配備大型戰船用來遠征跨海進攻膠州的水師,就是現在的興州水師,有多麼的強悍江鎬和尹玉都很清楚。

能夠讓這樣一支水師失去蹤影,那隻可能是遇到了比他們更加強大的對手,而想要戰勝水師,只能夠憑藉水師,單單是在陸地上,就算是再威風的步騎也只有捱打的命運。蒙古······有這樣的水師麼?

自從使君組建天武軍以來,好像一直在刻意的和蒙古水師作對,無論是瀘州還是漢水上,基本蒙古水師每一次大敗背後都有葉應武陰沉沉的笑容。按理說這麼短時間內就算是蒙古發動江北所有的工匠,也不能組建一支匹敵膠州水師的船隊。

“這裡面必然有什麼貓膩,”陸秀夫皺眉說道,“某好像知道這是誰幹的了,沒有想到這個人還真是對得起使君的重視。”

江鎬和尹玉有些詫異的對視一眼,而章誠卻是已然明瞭,沉默片刻之後一字一頓的說道:“張弘範!”

陸秀夫點了點頭:“某也想不出來蒙古韃子那裡除了張弘範之外還有誰有這等能耐,不要忘了郢州水師損失慘重以至於後來險些全軍覆沒,就是這位張弘範的功勞,而蒙古這裡精通水戰的,除了他之外,就是還在川蜀的劉整了,只不過有高安撫帶着川軍在瀘州和合州緊緊盯着,劉整沒有這等本事抽身前往膠州。”

“此話不假,”章誠摩挲着下巴,“這個張弘範卻是有幾分本事,咱們審問俘虜,也知道阿術一直把他帶在身邊,和伯顏一起看作是培養下一代骨幹,而在鹿門山突圍那一下四面開花的計策,也是張弘範和伯顏琢磨出來的,更主要的是此次金剛臺大戰,只有伯顏和懷都的將旗,並沒有看到這個年輕新晉將領的旗號!”

陸秀夫緩步走到議事堂外,看着有些陰沉沉的天空,盡力向北方看去,良久之後方纔緩緩說道:“天武軍各廂,備戰吧,淮軍一旦倒下了,就該咱們天武軍了。”

“遵令!”江鎬和尹玉同時拱手,高聲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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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馬嘶鳴,葉應武顧不得馬蹄平穩落地,就從馬背上跳了下來,身後江鐵、吳楚材帶領親衛緊緊簇擁着葉應武。

站在中軍營帳兩側的士卒同時拱手,而不知道什麼時候,原本中軍營帳前象徵蘇劉義的“蘇”字將旗已經降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更大的帥旗,“宋樞密院使葉”六個燙金大字在旗幟上龍飛鳳舞。

葉應武一把掀開營帳簾幕,快步走進去,而主帳之內此時已經站滿了人,蘇劉義和張世傑並肩站在帥案的一側,在他們的身邊,鎮海軍各廂都指揮使、都虞候赫然在列,而另外一邊雖然只有趙文義和郭昶兩人,但是隻是這一身簡簡單單的文人打扮和束手而立的站姿,就一點兒都不弱於對面那些滿臉肅然氣息的武將。

不管有多少文武官員,天武軍從來都沒有在氣勢上輸過。

葉應武站在帥案前,回身看向兩側的文武,朗聲說道:“蒙古韃子寇邊,淮軍敗於金剛臺,喪師過半;水師敗於膠州,唯有二三零星戰船得以逃脫,現兩淮之南,得以抗拒蒙古韃子之鋒芒者,唯我鎮海軍!”

營帳之中愈發肅殺,所有人都是擡起頭來看着葉應武,眼眸之中閃爍着驕傲和激動的光芒。這一刻他們也感受到了榮耀和責任所在,鎮海軍也要承擔起和天武軍一樣的任務,保住這山河半壁,力挽東南天傾!

當淮軍一敗塗地、潰退揚州,當膠州水師大意中伏、使蒙古水師一時間風頭無二,這大宋在江南,在淮南,還有鎮海軍!

“現在,”葉應武頓了一下,“本將以大宋樞密院使、沿江制置大使之身份,統率鎮海軍並鎮江府軍政事務,主持江南、淮南戰事。”

葉應武話音剛剛落下,蘇劉義就已經向前邁出一步:“末將鎮海軍四廂都指揮使蘇劉義,率鎮海軍恭候使君吩咐!”

而趙文義也絲毫不甘人後:“屬下鎮江府知府趙文義,率鎮江府大小官吏恭候使君吩咐!”

伸手一把扯開蓋在輿圖上的簾幕,葉應武面色如鐵,伸手分別在安慶府、揚州兩處重重敲擊:“興州已經傳來消息,天武軍各廂已然備戰,另外興州水師即將放舟安慶府;而襄陽、郢州各處神策軍、神衛軍也都準備北伐直入河洛事宜,川蜀高、張各部全部進入備戰,將會幫助拖延成都府、潼川府各處蒙古步騎。”

輕輕頓了一下,葉應武接着說道:“現在整一條戰線都已經聞風而動,但是襄陽、川蜀只是起到牽制的作用,對於蒙古韃子來說,金剛臺一戰之後他們南下安慶府或者直驅淮南將會沒有任何阻攔,所以想必諸位也很清楚,下一場大戰將要爆發,只會在揚州和安慶府這兩個地方!”

話音徐徐落下,葉應武看向蘇劉義,蘇劉義點了點頭,站出來說道:“現在膠州水師新敗,更能說明一點,蒙古韃子對準的很有可能是淮南揚州,如果所謂是安慶府,其無須如此大動干戈對付膠州水師。只有將膠州水師擊敗,蒙古韃子才能夠安然渡過淮水。”

葉應武嗯了一聲,讚許道:“確實如此,本將也以爲蒙古韃子兵鋒所向,應該爲揚州,一旦突破淮水,整個淮南將會任其鐵騎縱橫不言,甚至可能憑藉我軍一時水師調度不濟,強渡大江,進逼建康府,甚至直下臨安!只需要一支足夠強大的鐵騎,整個江南將沒有人能夠阻攔!”

蘇劉義、張世傑等人都是輕輕吸了一口氣,雖然鎮海軍在鎮江府嚴陣以待,但是誰都知道一城之鄰的建康府實際上守衛並不森嚴,那些建康府屯駐大兵是個什麼德行大家心裡面都知根知底。

蒙古韃子一旦想要渡江,十有八九會選擇建康府,而不是重兵把守的鎮江府。只要騎兵衝上江南一馬平川的原野,就算是鎮海軍拼盡全力也很難阻擋住他們。

一直沉默的張順這個時候自然不能再不言語了,因爲這已經關乎到水師的問題,甚至關乎到鎮江府水師的榮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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