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我給你熬了粥，要給你盛出來嗎？”
林江南看着坐在書桌後面的男人說道。
過年這幾天，他應酬很多，酒喝了不少，胃也疼了一次。
看在他幫自己把大哥留下的份上，林江南覺得自己還是要好好的對待他。
“嗯。”
秦淮起身走過去，看到桌子上擺着的清淡小菜挑了挑眉。
“這幾天大魚大肉吃的多，”林江南解釋，“吃清淡一些對腸胃好。”
秦淮沒說話，坐下來喝着粥，倒是看起來不反感。
林江南鬆了口氣，原本她自作主張換了今天的膳食，還怕他不開心呢。
現在看來他好像也沒有那麼的難伺候。
“我聽張副官說你最近好像很開心。”
秦淮說着把空碗放在桌子上，示意她再盛一碗。
林江南心裡咯噔一下，悄悄的去看他的臉色，見他好像就是不經意的說的，才慢慢放心。
“最近過年，心情好，”她說着又給他盛了一碗放在他面前，“少爺最近心情好像也不錯？”
就連吃個飯，他嘴角都噙着笑，就像現在這樣。
秦淮看了她一眼：“有嗎？”
“有啊，”林江南點點頭，心裡說道，他都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什麼樣子嗎？
冷酷，無情，都不會笑一樣。
只見秦淮扯了扯嘴角：“可能是最終確定了一件事，所以心情舒暢吧。”
“？”
林江南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見他沒有要多說的樣子，便自覺的沒有再追問。
作爲一個本分的丫鬟時刻要謹記，主子不想說的，千萬不要問。
以免惹禍上身，飛來橫禍，當然，這些都是張嬸兒告訴她的，說是經驗之談。
“明天林少爺走，你陪我去送送。”
秦淮放下碗筷，拿着乾淨的手絹擦了擦嘴。
林江南驚訝：“那麼快！”
看到他瞟過來的目光，林江南擠出一些笑容：“我就是覺得少爺跟林少爺好像相談甚歡，所以知道林少爺要走，一時有些驚訝。”
她說完又訕訕一笑，可是笑完之後又覺得自己有些傻氣，只好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巴。
只見秦淮起身，淡淡道：“你怎麼看出來我跟他相談甚歡的？”
“………”林江南張張嘴，“不是嗎？”
秦淮嗤笑一聲：“我差點就成了他妹夫，再說了，我愛而不得的事情，你不知道？”
林江南：“…………”
怎麼辦？她好像有些愧疚。
林江南整理了下思緒，安慰的笑笑：“我，奴婢之前一直待在後廚，對於少爺事情，那個人不是太清楚。”
“這樣啊，”秦淮淡淡的開口，“我還以爲這件事情就差家喻戶曉了。”
林江南不敢再開口，她忙不迭的收拾着桌子上的碗筷，想着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在她即將離開之時，便聽到身後傳來秦淮得聲音。
“對了，過幾天咱們酒回秦公館，你收拾一下。”
“是。”
“出去吧。”
林江南出來之後，悄悄的舒了一口氣，剛剛聽着秦淮第一次提到這件事請，她還有種對不起他的感覺呢。
……………
柳雲娘焦急得在花園裡走來走去。
“姑娘，林少爺來了。”
終於，聽到秀麗的聲音，柳雲娘看到她身後的人，眼睛才亮了一下。
不過她又擔心自己太急切，讓他看出來什麼，便稍稍整理了下自己的狀態。
“林大哥，你來了。”
林墨把她剛纔的狀態都看在眼裡，大約也能猜到她想做什麼。
“林大哥你快坐，”柳雲娘招呼着他，隨後又叮囑一聲，“秀麗，快去給林大哥端茶。”
秀麗鞠了個禮：“是。”
她說罷便離開了。
“柳姑娘在這秦家倒是住的不錯，看起來如魚得水，”林墨淡淡開口。
原本柳雲娘也只是暫時住在這裡，說是秦夫人的遠親，現在看着倒像是原本就住在這裡的主子。
柳雲娘一怔，知道他是在說自己使喚秦家的丫鬟太順手了，她尷尬的解釋：“是姑母擔心我照顧不好自己，所以才讓秀麗過來照顧我的。”
“其實雲娘也很忐忑，”柳雲娘柔聲說着，有一種我見猶憐的味道，“原本是想着看看有沒有江南的下落，但是到現在也沒有任何消息，林大哥這也要離開了，我也沒有逗留下去的理由，只可惜，那個廚娘還在秦少爺身邊。”
她說着偷偷的打量了一下坐在對面的男人。
但是讓她失望的是，林墨的臉上壓根沒有看到憤怒，甚至其他一點點的表情都沒有。
太平靜了，可不是件好事。
“林大哥，是不是不相信雲娘？”柳雲娘說着欲言又止，“其實說實在的，如果不是雲娘沒有本事，趕不走那廚娘，也不會麻煩林大哥出手，畢竟雲娘跟江南是最好的好友，爲她做點事情也是應該的。”
林墨擡眸看着這個打着爲自己妹妹伸張正義的旗子的女人，他淡淡開口：“如果秦少爺真是喜歡哪廚娘，那也是他跟江南沒有緣分，我相信我足夠了解我妹妹，能被別人搶走的東西，她也不會強留，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強行留下又能怎麼樣！”
他的話一語雙關，柳雲娘有些臉紅，以前她也沒少從林江南那裡哄騙到好東西。
她也不知道林墨知不知道，但是她想着只要是自己不承認，現在林江南又不知所蹤，簡直就是死無對證好嗎？
“林大哥說的是，”柳雲娘擠出一些笑容，“只是還是有些爲江南覺得不甘心，那個廚娘就是仗着自己的那點手藝來接近秦少爺，說不定秦少爺也只是被矇騙了呢………”
“你覺得秦淮那樣的人，是能被矇騙的了的？” 林墨輕笑一聲，隨後又道，“除非他願意，要不然恐怕沒幾個人能矇騙的了他吧？”
柳雲娘：“…………”
正是因爲這樣，林墨才覺得自己沒必要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廚娘，本就不是大丈夫所爲。
更何況，他看着那廚娘本本分分的，根本不是柳雲娘說的那樣。
林墨沒說的是，那廚娘的眼睛，有些像他妹妹，也可能是愛屋及烏吧，他也不想再爲難她。
“我明天便啓程回安城，若是柳姑娘也要回去，那林某不介意順路送一下柳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