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舞姬替身棄妃
待到殤聿能下榻行走時,已是十多日後的事情了,蝶舞陽性子較淡,偏生殤聿性子太急,處的時間長了,難免殤聿會氣得火冒三丈,下面寫兩個段子。
“舞陽,孩子沒了你心痛麼?”
“爲什麼要心痛?”根本就是還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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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殤聿眸間有了怒火:“那是你的孩子,你怎麼可以不心痛?”不心痛不就是對自己也不在意麼?
“那是爺的孩子。”
“你……不管怎麼說,她也是你生的吧?”
“可是她姓殤,又不姓蝶。”漫不經心的看了看手上的整理的花,初春到處都是花,雖比不得皇宮裡的美麗奪目,但卻也有着小家碧玉的清香。去外面採了些回來,如今還帶着露水呢。
“……”氣得要站起身來,實在是被她氣得不輕:“蝶舞陽,你混蛋。”
手中握着花,舞陽轉首看他,不覺好笑道:“怎麼?”明明知道爲什麼的,但偏偏還是想看到他氣急敗壞的模樣,如今他這般的生氣,無非也是因爲在意自己。
當初怎麼就那麼傻呢?一直會以爲他待自己不好,如今看來,無論是點點滴滴,都是他對她的在意。
鮮花在側,朱顏相綴,看似花比人美,實則人比花嬌。
殤聿被她似有若無的一笑,竟然再也氣不起來了,整個人反倒就這樣看癡了,沒有任何動靜。
這樣的日子,似乎過得太快了,除了東面好遠,本應該朝着寧城的方向回寧城的,不想殤聿竟然沒有,反倒是讓一行人繼續東行。
舞陽知道,他無非就是想讓她在外面過一些輕鬆的日子,而殤聿,似乎也很願意過這樣的日子。
雖然殤聿此時此刻在自己身邊,但時間長了,難免會想到孃親和小若翾,卻又苦於在他面前不能提起。在他面前,她雖無需太過僞裝什麼,畢竟舞陽本身就是這般的淡漠,但卻被心裡的一些想法悶得透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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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孃親以後她才終於明白,爲何孃親會如此擔心殤聿將來會要做的一切,當時的她,沒有去深刻的體會,總覺得那一切,皆敵不過自己對殤聿的渴望。如今他在身邊了,反倒又擔心那將來的事情了。
“在想什麼?”殤聿的手,輕輕的從身後繞過她的腰際,這兩日她似乎有什麼心事,爲此,他還特意讓整個隊伍放慢了腳步,從而能帶她四處走走。
“沒什麼。”輕輕搖首,舞陽靠在他的肩頭,望着如今窗外的春色:“爺,方親王是不是必死無疑?”聲音很低,問得也很輕,有些漫不經心,但一顆心卻高高的提了起來。
“當然,不僅僅是他,逐月皇我都不會放過,唯有君臨天下,本王才能一洗當年的恥辱。”
“可是逐月皇跟爺並未有多大的……”
“舞陽,你在緊張?”突然之間,他纔想起,舞陽是逐月皇的女兒:“你真的是他們的女兒?”既然舞陽當時對自己的遺棄是在一種欺騙,那麼這個問題有沒有可能是也是假的。
心猛地漏跳一拍,舞陽的呼吸都變得薄弱:“若是真的,會擋住爺的腳步麼?”
“不會。”
很殘忍的一句話,在整個房子裡蔓延開來,頓時,能聽到的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很細微,但卻能感覺到此刻的一種寂靜。
果然,答案還是這樣。
輕輕的,她掙開他的雙手,靜靜的依靠在窗前,如此的季節,柳絮紛飛,煙雨濛濛的季節,溼淋淋的街道,青石路上,溼潤潤的,行人有的撐傘,有的就這般在細雨裡行走。
如此的季節,溼漉漉的,濛濛的,彷彿她此刻的心境一般。
“你不開心了?”從來,他的理想架於所有之上,因此也就不曾想過,這樣的事,會怎樣傷人。
輕輕的搖首,舞陽繼續看着如詩如畫的精緻:“沒有,不過是想到了一些什麼。”轉過身來,她的臉上,已是固有的清冷,而後看了看門口:“我去藥店爲你取藥吧,順道出去走走。”
不待他回答,她越過他到身邊,而後一步步朝門口走去。
不知爲何,殤聿在那一刻竟然感覺到了她身上的那一種濃厚的哀傷,一把抓住她的手:“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有一絲緊張,很細微很細微。
回眸嫣然一笑:“不是。”是或不是,答案都是一樣,那又何須開口聲明,擾亂他的步調?“好了嗎?”
微微皺眉,殤聿拉住她的手朝外行去:“我們一起。”
本想趁此自己一人想想,如今他亦要隨行,怕也是落不得輕鬆呢。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緩緩的跟在他的身後。
兩人一傘,舞陽撐着,這樣的事,殤聿從來不會做,也不會想到要爲別人做。天生被他人侍候,如今也未曾想過爲他人做這些。
雨,不能成滴落下,而是一絲絲的飄來,洋洋灑灑的在這個春日裡釋放着自己的珍貴。
伸手輕觸,竟然只能感到一種涼爽,卻碰觸不到一絲的水潤,可見雨勢多麼的小。
他的眼眸緊緊的望着前方,不知在想着什麼,那期間的深沉的幽怨,似乎是她從未達到過的境界,那麼靜靜的,彷彿在困擾着什麼,又彷彿在猶豫着什麼。
過了許久,他突然對着身旁細細細細欣賞着雨絲的舞陽說道:“你在怪我?”很突然的一句話,沒頭沒腦。
被他嚇了一跳,不知他是何意,舞陽不解的擡首看他。
“你在怪我的回答太殘忍了,對不對?”
原來他是在說這個,笑笑:“沒有。”能夠爲了自己的一個沉默而如此苦惱不已,於他來說,似乎太過珍貴。想想心情大好,望着他笑道:“我不撐傘了,在雨裡走走。”
“好,我們一起。”
就這樣,兩人並肩而行,側眸看去,她不過只到他的肩,雖然如此,但仔細的看,兩人卻很是般配。
迎面而來的一名高傲的男子,頭,高高的仰起,在如此的季節,他亦附庸風雅的不曾撐傘。
而蝶舞陽,雖然朦朦朧朧,但卻在感受到那一股邪風的時候,整個人就這樣怔在原地,雙眸驚懼的看着越來越近的男子。
感受到她的不安,殤聿轉身卻見她愣住不動,正欲開口,卻見一名男子:“笙笙,你怎麼在此?”若不是那人盯着舞陽,他還以爲是對着旁人說的。
在聽到“笙笙”這兩個字的時候,蝶舞陽的身子不由自主的發顫,整個臉煞白煞白,在細雨之下,脣畔沒有一丁點的顏色,瞳孔慢慢的萎縮,一點點的將自己藏起,深深的藏起。
男人看到她的恐懼,滿意的問道:“怎麼?幾年不見,你就不認識你的老相好了麼?”比起以前,她似乎美麗了許多,而渾身的那一股子冷漠,似乎也融化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