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過神來,香菱腹中的下體已經緩緩的流着鮮血,殷紅殷紅,染上蝶舞陽的一身白衣,彷彿那冰天雪地裡,綴上了多多紅梅,妖魅,卻又淒涼無比。
“啊……”痛得皺眉的香菱,感覺到下體流出的鮮血,驚慌失措的喊道:“孩子,我的孩子,王爺,孩子……”
指着適才端菜的下人,殤聿憤怒的說道:“混賬!給我把這賤人拖下去斬了。”一把推開呆愣着爬起的蝶舞陽,殤聿抱起香菱朝外奔去,臨走不忘了說:“孩子若有什麼是,蝶舞陽,你吃不完兜着走!”
滿房的女人,一看這等狀況,竟然沒覺着多麼的傷心,反倒有着些微的竊喜。
墨韻過來扶起蝶舞陽,一看她剛纔撞得不輕,瞧着凹進去的額頭和渾身髒了的衣衫:“妹妹沒事吧?”
“還管她有沒有事?我們快些去看看王妃纔是!”綠芙在一旁催促道。
“就是,快走吧!”芷茗不由分說的,拉着墨韻便往外走去。
霎時間,熱鬧的房裡,只剩下蝶舞陽和小紅兩人。歡聲和寂寥的對比,顯得現在的一切過分的蒼白。
微微的閉了閉眼,再睜開,卻只看見窗外的紅梅,本來打着苞模樣,現下倒是怒放開來,迎着大朵大朵的雪花,在純白的世界,絢出自己的一身傲骨聳立。
一夜寒風傲骨,得到此時緋紅,也算是功成名就了對麼?可是她呢?爲何稍稍安頓了一些的日子,總能這般不由分說的便添上九尺寒冰?是前世作孽太多還是今生本該淒涼。
人們總說曇花一現,很美,但卻短暫。可是她的生活,從懂事到現在,似乎沒有綻放的時候。羨慕呵!羨慕曇花的一現,有人能守着欣賞,而自己的一現,卻只能是夜半無人時。
“天哪,小姐,你流血了!”小紅急忙的掏出,用巾帕壓住。
是麼?流血了麼?好熟悉的一個詞,她的身體,似乎總是在流血呢?“流吧,流乾淨了也就不流了。”困難的提步,卻感覺身上痛得厲害,咬了咬牙,堅強的步子已經邁了開來。
沒有去碧雲軒瞧香菱的怎樣?即使是去了,也無濟於事,反倒是平添了她人的煩惱。
剛回到墨鷙軒,馨兒一看她一身髒污:“小姐,這是怎麼了?”知道問不出個所以然,便轉向小紅:“小紅,你這是怎麼回事?也不好生……”
示意她閉嘴,小紅扶着蝶舞陽坐下:“小姐,奴婢來給您換套衣衫。”小姐不說話,也不喊疼,只是她看到那一盆羊湯的油漬,心中便早已在大鼓了。
手腳麻利的馨兒取來衣衫,小紅接過,爲蝶舞陽換着,而她的人卻還在神遊,也不知在想着什麼。
剛脫下衣衫,小紅便尖叫起來:“啊……小姐……”一看到她胸前大片的水泡,小紅心痛的哭了起來,已經成了這幅模樣,而小姐卻隻字不提。嘴巴,輕輕的對着那一片水泡吹着:“小姐不痛,不痛,奴婢爲你呼呼……”一句話下來,淚水已成了短線的珠子流下。
回過神來,低頭看着腹部的一大片水泡,在燈光的照耀下,竟然透着縈縈的亮光,晶瑩晶瑩,一個個煞是可愛。痛麼?似乎也沒有感覺,心痛多了,也就不怎麼在意身體上的疼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