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滑而陡,滿是泥濘,狹窄崎嶇。[看小說上哈十八]天,下着濛濛細雨,颳着冽冽寒風。
齊益民、李起牆、簡文益、文且剛、牛冰玲、文憑正等十多位老師走在這樣的路上,咒罵聲灑滿一地。在這次全鎮的統考中,他們派往加田鄉監考。加田中學距西山鄉二十多裡,要走十多裡的山路,走山路很簡單:爬一段上坡,再奔一段下坡,然後乘車就到達目的地。除了班主任和幾位領導外都要外出受路途之苦。
這羣窮教書匠邊走邊議論發牢『騷』,以此消除徒步的艱難勞累,抵禦嚴寒。
“真他媽的,要當班主任就不要受這苦了。”
“夥計,別那麼憂愁,他們沒受這爬爬跌跌之苦,沒能欣賞外面的世界,只享受晚上陰暗燈光的照耀的快樂。”
“『操』他『奶』『奶』的,有所失就有所得。”
“嘿,終於爬上來了,好熱。幹嘛不更冷一點,再少穿一件呢?”牛冰玲老師翹着嘴,笑眯着三角眼。
“物以稀爲貴。”文憑正老師總是千方百計調侃女同胞,總叫人哭笑不得,敢言不敢怒,讓傍觀者翻腸倒胃,彎腰捧腹。“牛老師,你是唯一的女『性』,可謂十里挑一,你的使用價值等於我們這些男人的總和,不信你試試看,你是這裡的半邊天,我們都願敬你爲王,呼你爲主,與你合二爲一。只要你願意,我們都服從你的安排和調遣,甘當你的僕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與你同享人間極樂。”文憑正老師的馬臉拉得很長,嚴肅認真的樣子。聽說他馬臉一拉,學生嚇得屎拉。
所有的人都大笑。
“放你孃的驢子屁。”牛冰玲老師咯咯咯開心嬉笑,她覺得很舒爽,掉轉頭掃了緊跟其後的齊益民老師一眼,眉『毛』飛揚了一下。
齊益民老師卻仰望着陰沉渾沌的天空,天空是灰朦朦的,比蜘蛛絲都小的雨絲被刺人的冷風完全淹沒了。哈十八()免費小說
“文老師,你這驢種幹嘛不把你那驢師婆帶來,換一個環境試試若何,機會難得呀。”簡文益老師取笑。
“啊呀,上了公路。”牛冰玲老師蹦蹦跳跳地瞅着齊益民老師,好像這一切都是表演給他看的。
“牛老師,看你活像一隻雄雞咯。”文南山老師冷的冒出一句話,鑽上了公共汽車。
現代化的交通工具很快把老師們送到了目的地。
嶄新寬敞的教學大樓,內外粉刷得金碧輝煌……
“從西山中學來到加田中學,就如同從地獄進入天堂。”齊益民老師唏噓,“怎麼沒想到到這樣的學校寧靜地耕耘呢?那筆『操』分配大權的傢伙糊里糊塗把我分到西山中學,而不是『亂』點鴛鴦譜地把我分到這樣美好的學校呢?命,都是命中註定!”齊益民老師獨自一人在美麗的校園中散步,搖頭晃腦悲泣。
“那傢伙在考慮我的去向時一定是在搓麻將,或是在夢想和情『婦』偷情**。”齊益民老師啐地飛出一口黃痰。一陣冷風吹來,他不禁一顫,把他的行爲和思想驅向廁所。
“他媽的,廁所都安了瓷板。”齊益民老師趁無人憤憤地狠踢了一腳,以緩和發泄心中突然勾起的不平和怨恨。
“『操』他『奶』『奶』的,在西山中學竟不如到這掃廁所。”他走出來沿着小路朝那片茂密的樹林走去。爾後靠在一棵碩大的樟樹下任憑時間飛逝。
“呀,齊老師,你在這裡。”牛冰玲老師笑着走來。
齊益民老師沒理她,身子動也沒動只想着他腦海中的事。
“啊,這裡多麼幽靜,倒是情人約會的極佳場所。”牛冰玲老師折了一朵花。
齊益民老師瞭了她一眼。
“好漂亮,好香!齊老師,你在想什麼?哦,在想一個人吧。是不是在想你的夢中情人,小花朵?你真會找地方消磨時光,最好找個伴兒,那該多好!”牛冰玲老師連珠炮地饒個不停。
“別放肆,由我幹什麼,你管不着。”齊益民老師火氣很大。
“呵呵,大學生,哪來那麼大的肝火?”牛冰玲老師利嘴不饒人。
“你說我在想什麼嗎?告訴你,我在想你,想你**是什麼樣子!”齊益民老師兇狠地說,並且挑戰似的叫嚷:“來,過來呀,過來與我並肩而坐,躺在我的懷裡,讓我把花『插』戴到你的頭上,讓我親吻你。”齊益民老師越嚷越得意越瘋狂,“怎麼不過來呀?怕什麼?哼我還以爲你是一個情種呢!”齊益民老師吼完沒事一般走了。
“要是惲老師在這裡,那該多好,她一定理解我。”齊益民老師又靠在一棵刺槐樹下想。
牛冰玲老師目瞪口呆地站在那兒,然後掉頭衝出樹林,剛好撞見找齊益民老師吃飯的李起牆和文南山老師。
“齊老師正在樹林裡發瘋。”牛冰玲老師甩下這句話走了。
“齊老師,吃晚飯了。”李起牆老師和文南山老師沒看到齊益民老師發瘋,貨真價實地看見他正在槐樹下發呆。
“領導叫我們來找你吃飯,我們左找右找尋不到,以爲你被哪位漂亮的妙齡少女勾引去了,原來在這裡守株待兔,真是個書呆子。”力大如牛的李起牆老師不由分說地拉着他走了。
餐廳裡,吊燈金光四『射』,如同白晝,四壁雪白,地板和天花板鍍金鑲銀,桌上罩着圖案鮮豔新美的桌布。
“隔行如隔山,隔山兩重天。”齊益民老師想起這句俗語。
西山中學的老師們剛好坐滿面兩桌,個個狼吞虎嚥,秋風掃落葉,很快把豐盛滿桌的菜啃個精光。
“我從沒過一次這樣豐盛的年。”文憑正老師打着飽嗝。
“我活了二十多年還沒會過這樣的餐。”文南山老師用手背揩着油膩膩的嘴巴子。
“我到偉大的西山中學一個學期吞下的油星子全加起來也沒有這餐多。”齊益民老師用手帕文雅地擦乾嘴巴。
晚上,西山中學的老師們從黑暗走進光明,在小太陽下痛快淋漓三個一夥五個一羣地玩撲克到子夜才善罷甘休。
“看哪些倒黴蛋去西山中學受那個黑咕隆咚嚴寒冰凍之苦。”齊益民老師鑽進柔軟溫馨的被窩內幸災地想。聽說這間房裡原住着一位剛分來的女老師,怪不得整齊雅緻,漂亮精微,芳香溢人,這位女教師外出監考就成了齊益民老師的臨時住所,好多人嫉妒他大走桃花運。
第二天晚上,齊益民老師鑽進沒有女孩子的女孩子的被窩內,拼命吮吸着芳香,太濃的香水味使他興奮得無法入眠。他脫得只剩一條三角褲衩——如果不害怕遺精弄髒別人的被子而留下千古笑話無臉見人的話,他真想**地讓那玩藝兒也享受一下——緊緊地擁抱着芳香柔滑的絮被,做着清醒的黃粱美夢。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對女『性』有那樣熱烈的嚮往和渴望。他現實地想起惲湘萍老師,理智地想起小嬋,都不可能都不現實的。他哭了,淚水潸潸。他踢開絮被,讓雪寒去中和夢想之灼熱。
一陣狂風過後,沙沙沙似有千軍萬馬奔馳而來,一陣緊似一陣。
“哎呀,好大的雪,看呀,竟有黃豆那麼大啊。”隔壁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下吧,下吧,下它三尺三。然後冰凍硬如鐵,車輛無駛,人馬無行。”齊益民老師祈求,“那我就可以永遠待在這裡享受。”(下載本書請進入或者搜索“書名+哈十八”)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秋聲 哈十八”查找本書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