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霖平本就只是個花花公子,平日裡自己院落中禍害的婢女已經不再少數,如今多了幾個美人,過了一陣癮兒後便也膩味了。
原本一開慕霖平他答應了讓這幾個美人進府就惹了慕老夫人不快,第二日被宋氏狠狠批評了一頓,如今一聽慕老夫人要休妾室,還答應日後再替他物色幾個美人,慕霖平自然就高高興興的答應了,親自拿了一疊休書歡歡喜喜的送了過來。
看着那一堆妾室狼狽的模樣,慕霖平原本心中還殘留的一點不捨也沒了,嫌惡的將休書甩給了那一衆侍妾,也不管這羣人的鬼哭狼嚎,沒等慕老夫人出聲就將叫了府上侍衛將這羣女人趕了出去。
青花和慕嫣然在這兒瞧得津津有味,見着這般場景,臉上卻是一絲可憐神色都沒有,這羣女人本就是貪念將軍府上的榮華富貴,這纔不惜自己的清譽都不要,非要進了將軍府的大門,如今被慕霖平戲耍了一番,還丟了身子名譽,自然也是活該。
至於這羣女人的仇視與怨恨,自然是算在慕老夫人和慕霖平的頭上的,順帶着替將軍府清除了幾個閒人,又讓慕婉瑤受了一頓皮肉之苦,一舉多得的事兒,沒什麼不好的。
那邊長樂院一團的烏糟事兒,然而這邊流雲院中看着無甚動靜,但是顯然也有些不太太平。
一道色澤殷紅的赤色身影帶着一角白色紫竹葉紋衣襬宛若流光一般徑直從進了流雲院的主屋,只聽見雕花梨木窗格微微一聲異響,流雲院的婢女們扭頭瞧了一眼,卻是半分異樣都沒察覺。
……
慕流蘇極爲氣極的瞪着璇璣閣主,恨不得一拳將他臉上的白玉面具給打碎:“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委實不怪慕流蘇一貫平靜的性子會變得如此跳腳,因爲璇璣閣主從一開始出現,似乎是怕慕流蘇有什麼舉動,一直用手將慕流蘇死死的困在了自己懷中,分毫不能動彈。
如進兩人便是兀自站在內屋的牀榻之前,高出了慕流蘇大半個頭的璇璣閣主,此生卻是宛若一隻粘人的貓兒一般死死的“纏”在她身後,雙手緊緊將慕流蘇鎖在懷中。
分明是兩個“男人”,如此親密的人舉動,委實連想都不用想,也知道怎麼看怎麼怪異。
璇璣閣主瞧着她精緻的輝月容顏,手中環抱的身子清雋瘦弱,似乎有些太過輕巧,偏偏又泛着幽幽的泠然體香,他將弧線精緻輪廓迤邐的下巴輕輕放在慕流蘇肩膀上,輕輕的蹭了蹭,宛若一隻巨型寵物一般,瞧着頗爲溫順。
慕流蘇被他環抱在懷中,偏偏內勁比不上璇璣閣主也就罷了,這畢竟是個女人的身子,若是單單論體力,也是不及璇璣閣主這個實打實的男子高的,她被困得毫無半點還手之力,只能用博咬牙切齒的道:“本將軍可沒有和男人拉拉扯扯的嗜好,璇璣閣難不成是斷袖不成!”
但凡是那麼個正常男人,聽到這句話必然已經跳腳了,然而這璇璣閣主卻是個異類,聽見慕流蘇的問話,他掩在白玉面具下的眉羽微微一動,謝謝挑了起來,一雙迤邐勾勒着胭脂眼影的詭譎墨瞳也是露出幾抹興味。
璇璣閣主不曾應話,慕流蘇側頭看了他一眼,瞧着這人一雙驚豔眸子轉動着興致勃勃的模樣,似乎是在若有所思,正欲動作,卻聽得璇璣閣主幽幽開口道:“本閣主自然不是斷袖。不過英武將軍這般問話,難不成英武將軍也有斷袖之癖不成?”
慕流蘇被他氣的火冒三丈,即便是自知不敵,還是探了手去掰璇璣閣主交叉環抱在自己腰間的的雙手,滿臉怒火,怒氣衝衝的小模樣,委實怎麼看怎麼可愛。
“璇璣閣主真是好興致,青天白日的不在音殺閣忙着閣中事物,反而倒本將軍這裡閒逛,本將軍沒有斷袖之癖,若是璇璣閣主有此嗜好,不若去尋芝蘭玉樹的沈相瞧瞧去。”
這個時候慕流蘇也懶得再管這個璇璣閣主如何心思了,若是真有龍陽之癖那才玩完兒,瞧着這妖孽就不像是個好惹的,若是知道了自己看中的男子是個女扮男裝的,估計會死的不輕。
反正沈芝蘭那個狐狸相爺也不像是個好惹的,沈芝蘭和璇璣閣主對上,不知道當時如一個智謀無雙一個風華絕代,也不知誰能討了些許好處過去。
璇璣閣主聽着慕流蘇將火繩引到了沈芝蘭那裡,迤邐鳳眸又是一動,若是平日裡聽她說了沈芝蘭的名字,他想來還不會如何歡喜,然而慕流蘇這時候提及,他卻是莫名帶了幾分歡喜,開口笑問了一聲:“英武將軍這是何意,本閣主分明聽着榮親王府的姬二公子是個容色豔麗的,比起這大楚的沈相,本閣主倒是對這位姬二公子還有那麼幾分興致。”
“你別忘了我曾說過,若你膽敢動絃音絲毫,便是爲妖爲魔,本將軍必然也要屠你音殺閣滿門!”慕流蘇聽這個妖孽閣主將主意打到了姬絃音身上,頓時方纔的怒意消失得無影無蹤,轉而化作了濃烈的冷意,她冷冷的看着璇璣閣主,眼中殺意乍泄。
“別以爲你武功高了些許本將軍便動你不得,若是你當真敢對絃音出手,我便是討不了好處,也斷是有九成九的把握拉你陪葬!”
明明是如此殺意泠然的話,璇璣閣主卻是絲毫沒有受到驚嚇一般,曼珠沙華荼靡妖冶的白玉面具下,緋色脣形反而勾出了一道驚豔至極的弧度,這般笑意,恰若花開時節荼靡盛開的薔薇一般,灼灼妖冶,美得攝人心魂。
“英武將軍倒是若傳聞一般護着這位姬二公子,”他笑着靠近慕流蘇那雙殺意泠然的眼,兩雙鳳眸相對,慕流蘇眼中殺意散了些許,璇璣閣主眼中卻是越發帶了幾縷打量的興致。
他雙手交疊的鎖着慕流蘇,任由慕流蘇方纔想用力掰開自己的雙手此時隨意的搭在了自己手上,他微微擡手,將慕流蘇的一雙手也握在了手中。
雖然瞧着骨節分明,頗爲修長,然而璇璣閣主還是極爲輕鬆的就將慕流蘇的手整個包裹在了掌心,掌心柔夷溫熱,綿軟異常,璇璣閣主脣角的笑意越發璀璨生輝:“難不成英武將軍也是若本閣主一般有斷袖之癖,不承認只是因爲英武將軍歡喜的人不是本閣主罷了?”
“休的胡說八道玷污絃音名譽,”慕流蘇幾乎是下意識的反駁道,“本將軍與絃音不過是多年摯友罷了,璇璣閣主還是莫要如此厚顏無恥的好!”
慕流蘇此時已然將這個登徒子罵了百遍千遍,這個音殺閣的璇璣閣主是個扮豬吃老虎的高手也就罷了,她千算萬算都沒想到,這麼個執掌江湖生殺大權的掌權者居然會當着自己的面承認自己是個斷袖。
雖然這人委實生的美豔至極,委實是讓人生不出半分厭惡和反感之情,在所有她見過的所有人中,除了絃音和沈芝蘭二人,估計也就大燕的那人還有南秦的秦譽能當的他的風華絕代。
可是這麼個傳聞中心狠手辣的人物,如今卻是宛若一隻粘人的大型寵物一般粘在自己身上不放是什麼鬼。
對於斷袖之癖,慕流蘇倒是沒有世人一般反感厭惡,終歸是別人的感情事兒,只要不惹到她,她纔沒空給予評價,可如今這位璇璣閣主怎麼回事兒,平白跑過來抱着自己蹭瞭如此之久,雖然只是極爲簡單純粹的環抱動作,倒也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可慕流蘇畢竟是個女扮男裝的,自然萬分不適。
想她前世今生加起來,都沒與人有過擁抱這般親密的舉動,如今卻是在自己的院落,被這個極度危險卻又偏生美豔若妖的美人閣主死死鎖在懷中,就這麼幹巴巴站着,又不能動彈又不能還手,委實極爲憋屈。
璇璣閣主原本還聽着慕流蘇所言,如今一聽到她說自己和姬絃音只是摯友關係,頓時脣角的弧度緩緩由上翹化爲了抿脣,身前瀰漫出些許冷意。
他徑直伸出一隻手,分明若佛祖拈花一般清淺的舉動,卻是極爲技巧性的捏住了慕流蘇的下巴,手上的力度用的極爲適中,明明鉗制得人動彈不得,卻又分毫不會讓人覺得下巴生疼。
他一張妖冶面容越發靠近,兩人幾乎要鼻尖碰上了鼻尖,炙熱的呼吸傾數灑在了慕流蘇面上,眼中帶着幾分不滿與威脅之意:“你以爲本閣主會信英武將軍的話麼,若是將軍當真對姬二公子無意,又怎麼會如此維護於他!”
慕流蘇皺眉看着眼前這張妖孽一般的面容,分明帶了瑩瑩白玉面具,如此突然靠近,她更是瞧見了面具上栩栩如生的曼珠沙華靡麗綻放着,恰若眼前這人一般,詭譎,妖冶,卻又似乎帶着致命的魅惑,引人不由自主深陷進去。
他溫熱的呼吸輕輕灑在她的臉上,帶着些許清淺溫意,忽而就讓慕流蘇不由自主的有幾分耳尖發熱,與他對視,能清楚的看見他那雙魅惑至極的妖冶鳳眸。
眼瞼之上那些豔麗妖冶的胭脂色澤,慕流蘇原以爲是濃郁的眼影,如今仔細一看,卻又似乎不是,那宛若瓊墨勾勒的眼線原也不是青黛描繪的眼線,反而是一種天生自帶的膚色一般,將一雙鳳眸襯得宛如精心雕琢的玉石一般,襯着瞳孔之中隱約氾濫的妖冶血色,更是詭譎糜麗,妖冶異常,竟是讓慕流蘇一剎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看到璇璣閣主眼中瀰漫上些許細微的興味神色,慕流蘇這才猛的回過神來,下意識的想要扭頭避開他的臉,卻被他骨節分明的手捏得動彈不得。
看着璇璣閣主眼中的戲謔之色,慕流蘇耳尖越發染了幾分溫熱,面頰也是有些熱意升騰,惹的慕流蘇心中滿是惱火,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向後不得,她便硬是攢足了力氣,扭頭向一側側開,冷冷的訓斥道:“你管不着。”
璇璣閣主顯然也是不願讓慕流蘇受了丁點疼意的,原本就是用了巧勁兒,如今瞧着慕流蘇被氣的蠻力想要掙脫,他也怕弄疼了她,只能鬆手放下了她的下巴。
慕流蘇此時面容惱怒,雖然武功內勁是敵不得,然而如今她也全然顧不得了,只想着趕緊脫離這個妖孽的控制,也沒想到姬絃音會忽然鬆了手,她集中力氣的一轉頭,竟是用力過猛,緊泯着的脣瓣頓時傳來一陣的溫涼觸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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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會在八點之前傳完,現在,我只想問仙女們覺得兩人kiss了沒有!求評論寶貝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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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王爺,救命之恩無以爲報,自當以身相許。
某女,呵呵。
【小劇場】
片段一:
“王爺,您的情敵組團殺上夜府了。”
某王爺一陣風似的消失。
某侍衛:追妻路漫漫,王爺心真累。
片段二:
終於在某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某女爬上某王爺的屋頂。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某女賦詩。
“何來三人?”某王爺不解。
“杯中影,屋上嬌……心上人。”
“那夫人可不可以離狗澤,貓嗣,豬禮遠點。”
“……”這都是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