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叔啊！您也逛街來了？”賴三小跑着過來，一副堆滿笑容的臉對着張爸爸。張爸爸雖然不待見這好吃懶做的族侄，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張爸爸也只能跟賴三賠笑兩句了。
“老叔，江湖救急啊！能不能借點錢，救侄子一救！”賴三也深知自己這個富豪族叔不待見自己，兩句話，直入主題。
“這個……”說到借錢，現在張爸爸都已經有抗體了。自從張雨萌也上了大學之後，張雪萌還按時給家裡寄錢，家裡寬裕了，那句話怎麼說，富在深山有遠親。到張家登門拜訪的自然多起來了。這一個個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大多都是一個目的，借錢。
“老叔，就借半天，半天還給了，要是過了半天，我給你五分利息。”賴三連忙說。
“這個，你能把錢還我就行了，利息什麼的就不用了。我也不是什麼放高利貸的，還五分利息呢。”張爸爸說。
“就知道老叔你人好，這樣吧，我也不敢向您多借，就借兩百塊。”賴三說。
“好吧。”張爸爸想了想，不過是兩百塊錢，就算是白給了賴三也不肉疼。現在張家也不缺這一點錢。實際上，張爸爸現在衣兜裡面，時刻都有四位數的錢在壓錢包呢。
“就知道老叔您爽快，這樣吧，老叔您也過來，過來看看我是這麼讓這兩百塊錢生兒子的。”賴三接過張爸爸的兩百塊錢，說。
“行了吧你。”張爸爸自然知道賴三這是要去賭博，這賭博的行當，張爸爸那是從來不近的。
“不行，老叔，你還是去看着好點。”賴三不由分說就拽着張爸爸到了一邊的賭博攤子。
柳水鎮的這賭博攤子甚至能上溯到帝國時代。要是按年齡算，都趕上文物了。也有這個的原因吧，纔沒有被取締。只不過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張爸爸這種普通百姓就不需要知道了。
張爸爸拗不過賴三，只能跟着賴三第一次踏近了這賭博攤子。這個攤子只有兩種賭博方式，牌九和骰子。
牌九的基本玩法就是以骨牌點數大小分勝負。骨牌牌九又分大牌九與小牌九，大牌九是每人四張牌，分爲大小兩組，分別與莊家對牌，全勝全敗爲勝負，一勝一敗爲和局；小牌九是每人兩張牌，勝負立現。
出於乾脆利落，賭博攤子玩的是小牌九。只不過張爸爸對於這個還是有點模糊，所以只是看一眼就離開了。
賴三是個精靈人，看着張爸爸對牌九不感興趣，就來到骰子這邊。
骰子的玩法更簡單。一個骰盅，三個骰子。莊家蓋上骰盅搖晃之後，玩家開始投注，總點數在1到10點爲小，11到18點爲大，玩家通常可以買大或者買小。當然也可以買豹子，所謂的豹子就是三個骰子的點數是一樣的。
這個容易，賴三轉了一圈骰子檔，直接就把借來的兩百塊錢丟在了“大”上，這時候，莊家剛好開盤，446，14點，大。一下子，賴三的兩百塊變成了四百塊。
接着第二把，賴三繼續把四百塊錢放在“大”上，開盅，156，12點，還是大
。四百塊變成了八百塊。這前後不過一分鐘，張爸爸在旁邊看着，嘴巴都張得大大的，這個，來錢也太快了吧？
不過五六把，賴三就贏了好幾千塊錢。
“好了，老叔。這錢夠我們用一陣子了。走吧。”賴三拿着厚厚的一沓錢帶着張爸爸離開了賭博攤子。整個過程，不過五分鐘。
“謝謝老叔的本錢，這錢還您！”走到街上，賴三把五百塊錢遞給張爸爸。
“不用給那麼多，我就拿回我的兩百塊就行了。”張爸爸連忙說。
“不，這就是您的本金。”賴三說。“要不是有您的兩百塊錢，我也不會得到這麼多錢不是？拿着吧。”
最後張爸爸還是沒有拿賴三給的三百塊錢。不過，賴三不用五分鐘就把兩百塊錢變成六千多塊錢，還是震撼了張爸爸。
接下來好幾個集市日，張爸爸都碰見賴三，每次賴三都拉着張爸爸到賭博攤子轉一圈，每次賴三都展示了他的賺錢能力。只不過，每一次賴三都是贏了幾千塊錢就離開。
終於有一天，賴三對張爸爸說：“老叔，要不，你也玩玩？這個實際上就是看運氣，你看，每次你在我旁邊我都贏那麼多的錢。我相信老叔你的運氣是不錯的。”
“這個，真的就是靠運氣？”張爸爸疑惑地說。
“那不是，完全就是運氣，你想想，這麼一個骰盅蓋着，誰知道里面搖出個什麼點數？這不是靠運氣靠什麼？”賴三說。
“好吧，那我就試試我的運氣。”張爸爸說。說着，有點猶豫地把一張五十塊錢放在了“小”字上面。
別看賴三幾百上千一把的放。也就是賴三這樣子玩，別的賭徒，基本都是十元八塊的一把。賭博攤子也有規矩的，上不封頂，但是最小不能少於五毛錢一把。
要是在稍微大一點的城市裡面，五毛錢？就是五塊錢掉地上，很多人都懶得彎腰撿。但是五毛錢放在柳水鎮，基本夠一個普通家庭一天的開支了。
當然，這個開始就是油鹽醬醋而已。糧食自己家的，菜自己家的，也不是哪家都和張爸爸一樣每天都能割點肉吃。所以需要錢的真的就是油鹽醬醋而已。當然，這五毛錢的油鹽醬醋也多了點，剩下還有兩三毛的樣子，這個可以給家裡孩子換個雞蛋或者換根臘腸。
在賭博攤子，像賴三這樣的真是鳳毛麟角，而張爸爸這一張五十塊錢放下去，讓莊家愣是看了好久沒有開骰盅。
“這是什麼回事？還開不開了？”
“就是，還要不要玩了，不開的話，莊家全賠的啊！”
“就是就是，趕緊的，要不就開，要不就賠錢。”
這下子，圍在骰子攤的賭徒們起鬨了。剛纔一把一把的莊家開得特別快，基本上，三五下就是一把。大家玩得也非常爽。不管是贏錢的還是輸錢的。
終於，在賭徒們的起鬨下，莊家慢慢地揭開骰盅。112，四點，小。
一下子，張爸爸的五十塊錢就變成了一百塊錢。這個真的就是錢生錢啊！而且這生錢的速度真快。
簡直就是變魔術。
很快，第二把開始了。張爸爸的一百塊放在了“大”的位置上。這回，莊家倒是不由於，搖好之後，啪的一下把骰盅放在桌子上，然後配上一句：買定離手！
344，十一點，大。張爸爸的一百塊一下又生了，變成了兩百塊。
連續幾把，張爸爸不管壓大還是壓小，都是贏。張爸爸的錢已經從開始的五十塊變成了現在好幾千塊。
“好了，老叔，我們玩了這把就收手吧。”賴三對張爸爸說。
“爲啥？這不是玩的好好的？”張爸爸說。
“只要沒有贏過一萬塊錢，人家都不會注意你的，要是贏了一萬塊，那會很麻煩的。”賴三說。
“哦，怪不得你每次都是贏了幾千塊就走人。”張爸爸恍然大悟地說。
“下了這一把就收。”張爸爸說。這一把贏了的話，張爸爸剛好總共就贏八千多塊錢。這還是張爸爸中間減少了下注金額的原因。
125，八點，小。張爸爸剛好就壓在“小”的位置上。這樣子，張爸爸用五十塊錢，前後不到十分鐘，就變成了八千多塊錢。這個賺錢的速度，也就是那些世界首富才能比得上吧。
離開了賭博攤子，張爸爸還是有點飄飄然的。這八千多塊錢，那可是張爸爸自己賺到的最大的一筆錢啊！
有了這個甜頭，張爸爸開始流連賭博攤子了，基本上，每次都能贏幾千塊回家。
張媽媽不過是一個純粹的農村婦女，對於丈夫能贏錢，雖然在內心隱隱感覺不對，可是在嘴上卻沒有說什麼。傳統的婦道人家，什麼該講，什麼不該講，張媽媽那是知道的。
現在，張爸爸做的事情，雖然看起來是好事，但是張媽媽還是認爲這似乎也不是什麼好事情。
果然，過了一陣子之後，張爸爸不再贏錢了，用賴三的話，張爸爸的運氣用盡了。當然了這運氣還會來的，就是不知道需要等到什麼時候。
不過，賭博這玩意，那是會上癮的。現在的張爸爸明顯就是上癮了。差點已經陷入瘋狂的張爸爸，管你什麼還運氣壞運氣的。還是一張張的百元大鈔拍在了桌子上。理所當然的，最後都成了別人的錢了。
甚至，張爸爸都開始把家裡存摺上的錢都取出來拍在了賭桌上。
直到某一天，張爸爸完全空着身子，就穿着一身內衣回來的時候，張媽媽就知道壞了。
“死老頭，都輸了？”張媽媽問。
“嗯……”張爸爸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
“輸了多少？”張媽媽繼續問。現在，張媽媽還不知道，張爸爸已經把家裡的存摺都拿走了。
“全部。”張爸爸還是有氣無力的。
“嗯，那明天你就別拿那麼多錢去了。這閨女在外面賺這點錢不容易。雖然閨女說這錢是供我們倆花的，但是我覺得我們呢，還是要存一點，將來要是閨女結婚了，我們不能就讓閨女空着身子出門吧？”張媽媽說。
“不用拿了，存摺也沒有了。”張爸爸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