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殺生丸大人!爲什麼您和、和鈴……這樣……!!”
我和小狗剛走進路口, 就聽見一直朝這邊張望的邪見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
我翻個了白眼,抓起手中一直拽着的小狗的……衣襬……朝邪見揮了揮。那邊又是一聲慘痛的叫聲。拜託~我這個動作意思是想讓你看清楚,我抓的只是衣服而已, 又不是手, 幹嘛那麼大反應?難不成我只是拽拽小狗的衣服, 也要被你用激光一樣的眼神殺死無數次嗎?
小狗目不斜視的走過去, 完全忽視了在他面前不停蹦躂的邪見。
“鈴!”邪見緊跟着我, 壓低了嗓子怪責道:“鈴你太狡猾了!你怎麼可以獨自一人去接殺生丸大人呢?哼!怪不得你不讓我跟着,原來是要到殺生丸大人面前賣乖!”
聽邪見說得這麼難聽,我立刻還嘴:“邪見大人, 我麻煩你自己想想,就算我真的是爲了一個人去接殺生丸大人, 但是連你都沒察覺到殺生丸大人要回來了, 更何況是我?”緊抓着小狗的衣襬, 一臉鄙視的朝邪見丟了兩個衛生球:“而且如果邪見大人覺得是我耽誤了你在殺生丸大人面前的發揮,你大可以向殺生丸大人申請, 調回他身邊去,專職跟着他啊!”
“你!”
“我怎麼樣?”我趁着邪見氣結的時候努着下巴,將他要說的話堵了回去。
突然感覺到頭頂兩道熾熱的光線,我立刻轉回頭,老老實實的往前走, 再不管邪見在一邊的嘟囔, 把那些噪音全都當成耳邊風。
唔, 千萬不能因爲得意忘形而將之前建立起的所有美好形象毀於一旦啊……畢竟邪見跟了小狗那麼多年, 我這麼氣他, 說不定小狗會心疼也說不定……而且,我纔不能給邪見機會讓小狗同情他……
見我再不理他, 邪見又換了個位置,緊跟在小狗身邊追問着:“殺生丸大人殺生丸大人!爲什麼您會和鈴一起回來?您去哪兒了?發現什麼了嗎?您……”
……“邪見!”
殺生丸不耐煩的扭頭,朝邪見低吼了一聲,眼睛裡已經開始烏雲密佈,周圍陰風四起……於是我也很自覺地將手裡的衣料依依不捨的放開來。殺生丸眼瞳一轉,一雙金眸定定的看着我,搞得我莫名其妙,只好嚥了咽口水將視線轉開。
走到阿哞身邊的時候,殺生丸突然頓住,慢騰騰的將目光停留在前面的樹叢裡,臉上還顯現出難得一見的好心情。
該不會,小狗的狗鼻子……
“曾經來過這裡。”
“……”果然……
“找到了。”臉上的表情越發的明媚……
邪見舉着人頭杖,對之前的事情還心有餘悸,小心翼翼的問:“所以說……您說的是誰呢?”
殺生丸側過頭看着我,嘴裡道:“……那個小鬼。”
我心慌意亂的再次瞥開視線。
“那個小鬼?那個小鬼是……”邪見在一邊也認真思索,然後恍然大悟道:“那個小鬼!是和奈落在一起的那個小鬼嗎?”
我默不作聲,低着頭“專心致志”的□□着腳下的小草:小狗對找到琥珀的行蹤這麼高興,難道他是想殺掉琥珀?……不是,既然那個時候他決定放掉琥珀,現在就應該不會對琥珀怎麼樣了,估計是覺得跟着琥珀能知道奈落藏在哪兒,纔會這麼高興吧。
“鈴。”殺生丸如水一樣的聲音喊我。
“嗯?”
……“你想起來了嗎?”
…………糟了,摸不準他這麼問是什麼意思啊……
“鈴!”邪見也用手肘拐了我一下:“殺生丸大人問你話呢!你居然走神?”
“啊不是,我正想着呢。殺生丸大人說的那個孩子……是之前,攻擊我的那個,叫琥珀的孩子吧?”我一邊緩慢的說着,一邊緊盯殺生丸的臉色。
“當然是那個小鬼!不然是誰?”邪見在一邊抽着鼻子不屑我的這個反應。
這樣和殺生丸對視了好一會兒,他才默默地收回讓我全身發熱的視線,往左邊那條路走去,邪見也迅速的牽了阿哞跟上去,我也只好上前緊跟着。
邪見還是不死心,悄悄問:“你不是獨自一個人拋下我去接殺生丸大人的?”
“嗯。”此刻我的心全部在想殺生丸的事,對邪見的問題也只是隨口應到。
“好吧,我相信你了。”邪見一臉寬容的樣子,又問:“那你剛剛急衝衝的往樹林那邊跑過去是爲了什麼?”
“人不都有三急嘛!”
………………
實在拿不準小狗此時的心情,便小跑到他前面,一邊退着走一邊問:“殺生丸大人,您纔剛剛到,不休息一下再走嗎?”
……殺生丸又是目不斜視的看着前面,一聲不吭的走過速度減緩的我,霎時,四周就只聽得見我們幾個的腳步聲了。
請注意那個“又”~字,它實在是太能表達現在的情況了。我只想說,這位大神,怒了。就算不是怒了,也是不高興了……可是這麼怎麼了呢?雖然剛剛我那麼小心的回答了那個問題,怎麼還是……答錯了?
前天看見小狗選擇的左邊那條路,以爲他沒有要跟着琥珀的意思,因爲當時我看見琥珀的時候是往右邊那邊跑去的。可是當看到今天我們的目的地時,我想……殺生丸的目的快達到了。
眼前這座山的海拔……不矮……而且四周雲霧繚繞,山上的一切都看得不真切,像是仙界一般。所以當我看見邪見臉色微變的時候,我立刻反應過來這是什麼地方了。
還真給殺生丸給找到了。這座,藏着一隻大蜘蛛的聖山。
剛從山腳往上走了兩三百米,阿哞就開始氣喘吁吁,最後我不得不從它的背上爬下來自己走。雖然我現在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但也可以想象現在身爲妖怪的他們三個有多惱火。至少,邪見和阿哞是肯定是很難受的。
殺生丸面不改色,還是勻速前進,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終於阿哞直接倒地起來不得,連邪見都臉色難看的像是要窒息了一般。
我和殺生丸停下,我轉頭看了看已經趴在地上幾近昏迷的阿哞,以及坐在石頭上猛吸氣的邪見,又看了看一直仰望着前面層層疊疊的山徑的殺生丸,終是忍不住道:“殺生丸大人,不如我們……”……唉~“不如,您自己再往前走一點看看吧,我,在這裡陪着邪見大人。”
殺生丸低下頭看着我,我也只有咧嘴笑得歡喜的樣子迴應。
邪見在身後眼巴巴的看着殺生丸,希冀他可以給自己一句話,或是一個溫暖人心的眼神。可惜……殺生丸依舊,目不斜視……
我當然高興了~要知道從前天開始,殺生丸就又開始對我不冷不熱的了,也不是,比不冷不熱還不冷不熱……所以現在看他難得又多關注了我幾眼,我當然自得其樂了。
殺生丸走後,邪見終於放心大膽的在地上趴着了,也不用裝成誓死效忠的樣子,死都要撐着不倒在地上。
我在一邊像散步一樣的繞着圈圈。唔,真是神奇,我在這裡絲毫都感覺不到什麼,可是邪見和阿哞在這裡,卻真的像是空氣從大氣層中抽走了似的,一副呼吸不過來的高原反應一樣。
雖然邪見現在已經是虛弱不行可憐巴巴的樣子,但是還是忍不住奚落他:“怎麼樣啊邪見大人呢,沒想到你也會成爲拖油瓶的一天吧?”我一邊抖着腳一邊得意的笑着:“沒想到你也會反過來被我看護啊?嘻嘻~你現在知道風水輪流轉的意思了吧?”
邪見擡起頭,兩眼無神,氣若游絲的反駁:“你……你得意什麼……我看,我看是你自己……撐不住了想休息……才把責任推我身上的……”一邊說一邊齁着。
我一邊聽他說着一邊挑眉點頭。“啊~原來是這樣啊?那不如,我們再往前面走一截路,說不定殺生丸大人還沒走遠呢!”
說着便拎着邪見的衣領,拖着他開始往前走,邪見瞬時只有手舞足蹈的大叫:“啊啊!不要啊鈴!我不能再往白靈山裡面去了!!”不理,繼續拽。“啊啊!你這丫頭怎麼力氣這麼大!!快放手!!好好!是我,是因爲我!我是拖油瓶可以了吧?!你快點放手!”
………………
邪見在一邊揉着剛纔掙扎時扭到的腰,一邊嘀咕:“死丫頭……如果不是在白靈山裡,真以爲能讓我邪見屈服嗎?!”
我在一邊聽了好笑,也不再理他讓他好好休息。
倚在石壁上,想着之前殺生丸離開前的事。唉~~~膽子還是太小了,剛纔明明是想讓殺生丸回頭不要再走下去的,一個是想到阿哞和邪見快撐不住了,再一個,也是怕他有事。雖然他很強大,但畢竟是妖怪,在這白靈山裡待得時間久了,萬一出事怎麼辦……結果一到嘴邊,還是隻能放任他去了。
不過,我相信,殺生丸還是很有分寸的,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我看着前面被濃霧遮得嚴嚴實實的一切,心道真是嚇人啊,這白靈山範圍和麪積這麼大,霧又這麼大,如果真的是被走失在這裡面,恐怕真要找死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