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來看,快來看啊!這可是‘鏡盾’薩文騎士當年使用的屠龍寶劍!”
君臨城鋼鐵街北的一處市集上,小販高舉着一把熠熠生輝的長劍,大聲吹噓道。
可惜,路過的行人根本沒人駐足去聽他的忽悠,除了山姆威爾·凱撒。
小販打量了山姆威爾身上的打扮和身後的侍從,頓時兩眼一亮——
肥羊來了!
“這位老爺,這把寶劍最配您這樣英勇騎士!只要十枚金幣!十枚金龍,這把劍就是您的了!”
山姆威爾笑呵呵地接過寶劍,打量了一番,搖頭道:
“太貴了。”
“那您覺得多少合適?”
山姆威爾比出五個手指。
“五枚金龍?”小販掙扎一番,才咬牙道,“好!那就五枚金龍!”
等他指揮着侍衛們將這些巨龍寶藏都搬上貨船的時候,船長看山姆威爾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
“高庭見。”
“哎呀!”
山姆威爾搖頭晃腦道:“假的,真的,真的,假的,你真的分得清嗎?既然分不清,那假的就是真的,真的就是假的,真真假假,何必較真。”
既然知道了這東西能加屬性,山姆威爾自然不會讓它們繼續留在紅堡裡落灰。
聽到“荊棘女王”要見自己,山姆威爾反倒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總覺得這位老夫人要跟自己算總賬了。
所以等夜幕降臨,船長眼中的“傻子”就大搖大擺地將真正的巨龍頭骨搬上了船,沒有引起任何波瀾。
而他要運送的東西,正是巨龍頭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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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倒不是他不想跟美女同行,而是他有更重要的東西要通過海運送回去,他不放心交給別人,所以才託辭說要跟青亭島艦隊走。
“那麼,高庭見嘍。”
艾德公爵此人雖然不能作爲靠山依仗,但處好關係還是很有必要的。
“你已經死了。”西利歐用冷酷的口吻道。
山姆威爾回頭,就看到了加蘭·提利爾,而在此人身後,還跟着妹妹瑪格麗·提利爾以及已經越來越有成爲其跟班趨勢的娜塔莉·戴恩。
小販裝模作樣地掙扎半晌,才道:“成交!”
看着山姆威爾將“龍骨”扔到推車上,侍從卡圖實在憋不住了,問道:
這位國王之手畢竟曾給他發佈過秘密任務,雖然他暫時不打算完成,但總要跟對方打個招呼。
付完錢,主僕兩人繼續逛着。
所以山姆威爾最終只搬走了七具較小的龍骨。
那也太招搖了。
山姆威爾捏住劍身微微用力,這把“屠龍寶劍”居然發出不堪重複的嘎吱聲,似乎下一秒就要斷裂。
“銅板?”小販頓時跳了起來,“你在開什麼玩笑!”
“上!”她的老師“水舞者”西利歐·佛瑞爾叫道,同時揮着木劍朝她頭部砍去。
而且是最高明的。山姆威爾深有體會。
兩位少女穿着類似風格的碎花連衣裙,臉上泛着同樣燦爛的笑容,像對姐妹花。
“對了,山姆,我們打算明天就返程,從玫瑰大道一路往南,娜塔莉小姐已經答應同行,你也要跟我們一起走嗎?”
雖說拜拉席恩家族並不在意這些前朝遺物,但也不可能容忍他這樣肆無忌憚地偷東西。
“這是‘鏡盾’薩文的屠龍寶劍?”
瑪格麗也沒有多勸,轉而道:
“是啊。”山姆威爾一本正經地點頭。
山姆威爾還沒說話,加蘭就不屑道:“一根牛腿骨賣一百金龍,你是不是把我們當傻子?”
那裡面已經堆得滿滿當當,都是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山姆威爾有些遺憾地搖搖頭:“抱歉,兩位小姐,我已經約好霍拉斯爵士跟青亭島的艦隊一同返回了。不過,等我返回領地後就會立刻前往高庭拜見梅斯公爵。如果娜塔莉還在,說不定還會再見。”
小販頓時臉色一變,但還是強撐着道:“當然!當年薩文騎士就是用這把劍……”
“好的,山姆,記得要來哦,祖母一直唸叨着要見你一面。”瑪格麗朝山姆威爾俏皮地眨了眨眼。
到時候,他就可以將真正的龍骨混在這些假貨中間,送上貨船,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關注。
“好的,我一定儘快前去。”
想到這裡,山姆威爾重新拿起那根牛腿骨,道:
“這根‘龍骨’我要了。”
一直到傍晚時分,山姆威爾才終於收手,“滿載而歸”。
“卡圖,付錢。”山姆威爾朝身後的侍從揮揮手,然後將“屠龍寶劍”扔進了小推車上。
“放心吧,我會注意的。”
娜塔莉聞言有些失望,只得道:“好吧,那你要快點來高庭哦,我等你。”
艾莉亞一聲痛呼,手上已經起了淤青,木劍也掉在了地上。
“凱撒大人,那是水牛的腿骨。可別被他騙了。”
好奇之下,山姆威爾來到窗邊,就見下方的庭院中,公爵次女艾莉亞·史塔克正在上着劍術課。
“老爺,您既然明知道這些是假的,爲什麼還要買?”
第二天一早,山姆威爾先去爲瑪格麗一行人送行,然後回到住處,也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出發。
至於其餘的龍骨,就先存放在紅堡吧,遲早有一天,他會回來取的。
他已經僱傭了一艘貨船,準備將這些巨龍頭骨都運回去鷹嘴嶼。
“再等一會兒就三枚。”
“四枚?”小販又叫了起來。
山姆威爾站在原地,目送幾人離開。
“左!”西利歐揮劍不停,“右!”
不過,山姆威爾沒能將所有的十九副龍骨全部搬走,這倒不是他良心發現,想給拜拉席恩家族留點念想,而是因爲太大了。
艾莉亞不服氣地叫道:“你作弊!明明說的是左邊,打的卻是右邊!”
面前一位小販在吹噓着手裡的一根雕刻着扭曲紋路的白骨,說是巨龍的腿骨。
山姆威爾笑呵呵地讓小販將“龍骨”給自己看,剛接過,就聽到身後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等了一會兒,他就聽到外面傳來木頭撞擊的咔咔聲。
這應該也夠他吃一段時間了,畢竟到現在爲止,第一具龍骨都還能繼續熬出加屬性的骨頭湯呢。
來到首相塔,被管家告知國王之手正在召開御前會議,山姆威爾便在會客室中耐心等候。
瑪格麗見到山姆威爾侍從手裡的小推車,以及裡面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忍住笑道:
“凱撒大人,您是想買這根骨頭嗎?”
“左!下!右!左!上!”
小販頓時兩眼發光,可沒等他高興,就聽到山姆威爾接着道:“三枚銅板。行我就拿走。”
山姆威爾跟幾人打了聲招呼,然後就見娜塔莉湊了過來,用手指好奇地戳了戳他手中的骨頭:
聽到山姆威爾說是,小販頓時興奮起來,連忙道:
“這位老爺,這根龍骨可是當年‘黑死神’貝勒裡恩遺留下來的!價值千金!如果您想要,我只收您一百金龍。”
“薩文可不是什麼騎士,他是先民時代的英雄。”山姆威爾毫不客氣地戳破,“那時候騎士制度都還沒建立呢。你下次吹牛能不能稍微用點心?”
山姆威爾依然搖頭:“我說的是五枚銅板。”
咔咔聲響徹整個庭院。
娜塔莉立刻補充道:“是啊,山姆,瑪格麗小姐還邀請我去高庭做客,去看曼德河畔的金色玫瑰花海,聽說可漂亮了!”
說完連忙將骨頭塞了過去,像是生怕山姆威爾反悔。
哪怕明知這些都是騙人的冒牌貨,山姆威爾還是裝成了冤大頭,都買了下來。
卡圖被晃暈了,不敢多言,只得推着車,重新跟上主人的步伐,繼續這場尋寶大采購。
“那就四枚銅板!”小販垂頭喪氣地道。
他的語速越來越快,手中木劍幾乎快要看不清,逼得艾莉亞狼狽不堪,不斷後退。
不過在臨行前,山姆威爾還是去見了艾德·史塔克公爵一面。
小販梗着脖子:“老爺,這真是龍骨!我敢向七神起誓!”
山姆威爾看樣子是信了加蘭的話,將骨頭還了回去,沒搭理小販。
“現在只有四枚了。”
“對啊。”
“那你可要小心了。君臨的騙子是七國最多的。”
小販臉色漲紅,好半天才咬牙道:“好!那就五枚銅板!”
沒多久,山姆威爾再次停下腳步。
有十二具龍骨實在太大,沒法通過密道抵達黑水灣。密道的另一端倒是有足夠大的空間,但那是通向紅堡,山姆威爾又不可能大搖大擺地搬着龍骨從紅堡大門出去。
“山姆,伱這是來尋寶的嗎?”
爲了掩人耳目,山姆威爾才特地來君臨的各大市集逛,買了一大堆跟巨龍有關的東西,什麼雕像、油畫、工藝品買了一堆,甚至還有號稱屠龍寶劍、龍蛋、龍骨之類的東西。
艾莉亞舉劍格擋,發出咔的一聲。
“是啊,所以你就是個死女孩了。”
“可你騙人!”
“我的嘴巴騙人,但眼睛和手卻說的實話,只是你沒看見。”西利歐的語氣嚴肅起來,“艾莉亞,你需要學會洞察。”
艾莉亞看着手上的淤青,嘟了嘟嘴巴,正要再說什麼,突然發現了站在窗口的山姆威爾,頓時叫道:
“凱撒大人!要不要來跟我的老師比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