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朝陽初升,縷縷金光自蒼茫的雲海之間穿透而出灑射在烏峰山上,仿若給大山披上了一件淡金色的風衣。
更有層層白霧自山澗河流的那一頭裊繞過來,纏繞在烏蒙山腰際,使他更添神秘。而周邊羣山,經過晨霧與初陽的洗禮,也是變得蒼翠欲滴,一座座猶如出水芙蓉,姚嬈而蕪媚,又似初生嬰兒,生機盎然而又不帶一絲煙火之氣。
這時,許多商賈富裕之人尚懶牀在美人之絆,而烏蒙山下卻有三騎已經趕了十數里路來到了這人際罕至的大山之中。
三騎之中當先一人錦衣華袍,黑色的流雲發,劍眉星目,雖談不上貌比潘安,卻也是個十七,八歲的翩翩少年。
此刻但見少年一拉繮繩,放緩馬速,對後面同樣放緩馬速的那個四,五十歲的穿着一身黑衣的中年人大聲說道:“雲叔,應該要到了吧。”
其聲中正平和,長途奔波卻不見氣息紊亂,顯然是一個武道也有基礎的練家子。
“回七少爺,再行三四里地就到了。”被少年喚做雲叔的更是氣息悠長,乃是一個地階六段的高階武者。
“雲叔,根你說過多少次了,直叫我的名字清玄或者是玄兒就行了,你怎麼老是記不住。你再這樣,我可要生氣了。”少年朗聲說道。
“是,七少爺。”老人答道。
“雲叔,你……”少年有些無語。
“小玄子,你就隨雲叔好了。” 少年邊上的騎着黃棕馬,一襲藍衫的絕色少女的如出谷黃鶯的聲音響起。
“寧夏說的對,老奴還是叫你七少爺感覺舒坦些。”中年人也是說道。
林清玄的額頭升起數條黑線,這神州大陸的人就是這麼迂腐。罷了,隨他吧!
這雲叔名叫林雲,今年已經五十有六,乃是林子建的心腹之一,此番把林清玄送出林家,雖然爲了掩人耳目而沒有派出太多的人,但是從林清玄的安危考慮,卻是派了林雲相隨,一來起到保護林清玄的作用,二來卻是可以給他跑跑腿。
對於這些,林清玄推託不掉,只能勉強接受,但是這林雲的態度卻是對他太過恭敬,這讓在紅旗下秉承着尊老愛幼的傳統下長大的林清玄卻是有些不自然。但是多番糾正無果之下,林清玄也只得由他。
三人邊說邊走,不消片刻就到了林家建在在烏蒙山上的別院前。
別院的院牆由青石堆砌而成,足有五米多高。平時只有四五個人看守,因此顯得特別的安靜。
別院修建之初就是爲了給林家族人修煉之用,因此裡面設有演武地,練功房,還有銅人陣。所以整個別院的格調修建的並不奢華,甚至是非常的古樸。
下了馬,用過下人準備的早膳,和寧夏交代幾句後林清玄推門進入了練功房。
練功房房間的佈設本就是爲煉功而建,因此除了外間的試練廳外,還有一間內室。內室裡面只有一個蒲團。
林清玄走進內室之中,略一打量之後就盤膝坐在蒲團之上,迫不急待的再一次沉入與古圖的勾通之中。
昨天古圖雖然沒入林清玄的身【體】之內,但是林清玄並不能看到古圖藏在他身體裡面的什麼地方,但是看過那麼多的玄幻小說,裡面講述的都是溫養在丹田之中,所以林清玄以爲自己也應該是這種情況。
經過昨天一晚上的勾通,林清玄與古圖之間已經建立了一些聯繫,此刻意念相和之下,大約耗了一個時辰的努力,他終於進入了古圖蘊藏的空間之中。
古圖空間正如他那天精血滴入其中時所看到的景象一樣,一片沒有邊際的灰色虛無中,一座足有數十丈高的九層玲瓏寶踏座於其中,寶塔四層之上被一片雲霧裊繞,林清玄進來之後看的並不真切,但若是破開這些雲霧則可以看到,寶塔九層之上塔尖猶如問天之劍直指蒼穹,更有一條金龍盤於其上。
林清玄始一進入,但覺一股滔天的劍意鋪天蓋地的向他撲來,這股劍意中有着時光的蒼桑和生命的無常交替,劍意如山,不止凌厲,更有着厚重。似乎在它的威壓之下,蒼天都得屈服,若不屈服,那麼這劍意就會化虛爲實斬破這天。
連天都屈服了,更何乎人,若是不服結果便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汗水如泉涌一樣從林清玄全身的毛孔裡面流出。一股從未有過的生死危機縈繞在林清玄的心頭。生命似乎在下一秒就要終結。
此刻若是林清玄還能轉動思緒,他一定會以超級無敵的神獸草擬馬和馬勒革筆問候古圖,但是在這一刻,在這股劍意之下,林清玄卻是連動一動心思的餘力都沒有,此刻他所有能動用的力量都用來對抗這威壓了。
除了恐懼還是恐懼,這已經不是心驚膽顫和頭皮發麻可以形容林清玄此刻的感覺萬一。
“臣服我,我賜你永生。”蒼桑的聲音從玲瓏寶圖之中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