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叛逆趙王偃

韓非終於振作起來。

他的眼中好像燃起了點點火焰, 擼起袖子加油幹活。

朱襄總覺得韓非現在像一個熱血漫的男主。

希望李斯能拉住他,讓他別太熱血了,否則韓國後續的事還會讓他崩潰。

韓王和韓國宗室肯定是不會想再折騰了。

他們本是普通士人, 運氣好救了趙氏孤兒, 與趙家結盟, 魏趙兩家又需要一個較弱的家族成爲他們之間的緩衝,才成爲諸侯。

現在若能平穩迴歸到世卿貴族行列, 他們是能接受的。

但韓國的世卿不一定能接受。

新鄭叛亂是六國貴族第一次舉起反旗,可見他們對秦國非常不滿。

這不滿倒不是秦國對韓王做了什麼。那時韓王雖被軟禁, 但比餓死和流放深山的人,處境好許多。

朱襄猜測, 韓國世卿的叛亂主要在於秦國沒有他們可以用的上升通道, 讓他們階級降級了。

秦國後期不得庶人心是因爲庶人沒有休養生息的時間;不得士人心是因爲戰爭結束後, 軍功制和客卿制的上升通道被堵住,六國原本的卿大夫幾乎都面臨淪爲庶人的處境。

現在秦國雖然多了學宮推薦這一條上升途徑,但若韓國世卿搶不過他國世卿或者普通士人, 就算不掀起謀亂,作爲秦國非太子派系的唯一外戚羣體,他們也肯定會折騰些事出來。

只要韓國貴族出手, 韓國宗室就得背鍋。就像是新鄭叛亂, 韓王安被處死一樣。

希望韓非能撐住。

朱襄私下提點了李斯幾句, 把韓非未來會遭遇的困境告知他。

李斯立刻保證, 他一定會看住韓非。

朱襄十分感動李斯對韓非的友誼,相信李斯會護好韓非。

他現在已經不會因爲歷史濾鏡對李斯的品行有偏見。現在的李斯對韓非掏心掏肺的好,兩人的友誼真摯無比,又志趣相合,如伯牙子期。

朱襄對李斯感慨了一番, 說他和韓非的友誼必定能成爲歷史佳話。

李斯回去時繃不住,拳頭砸了兩下樹。

他聽見朱襄說韓非可能會被秦國朝堂韓系勢力裹挾的時候,他心中生出了些許激動。

難道朱襄公是讓自己監視……不,監督韓非?朱襄公終於還是很信任自己了嗎?

結果……

李斯蹲在地上抱頭。

誰他祖宗的和韓非是生死至交啊!還讓我護着韓非,我是韓非他奶孃嗎!

我真是……

“師伯,你怎麼了?”比韓非更早恢復的張良抱着一籮筐蘿蔔乾路過。

李斯站起來,面色平靜道:“朱襄公告訴我,雖然在秦國可以學宮考覈和推薦爲官,韓人世卿也有機會進入朝堂。但韓人世卿多庸碌,不一定比得過普通士人和其他六國世卿,倒是他們一定會走公子成蟜這個捷徑,並道德綁架韓非幫忙,讓我幫襯着韓非。”

“道德綁架?這可真是一個很準確的描述。”張良道,“師伯不用擔心,我也會幫忙看住老師。”

李斯頷首道:“我知道你很聰明,纔將這件事告知你。韓非在韓國一事上總是優柔寡斷。”

他在韓非的弟子面前陰陽怪氣韓非後,終於出了一口惡氣,身心舒暢地去找韓非了說朱襄公對他的擔憂了。

張良看着李斯的背影,表情有些古怪。

“你在看什麼?”灌木叢裡冒出一隻小成蟜,頭頂上還頂着樹葉枯枝。

張良嚇了一跳,懷裡的籮筐差點掉下來:“小公子怎麼躲在灌木叢裡?”

小成蟜老氣橫秋道:“除了躲避大兄抓我去做數學題,我還能爲什麼躲?”

張良疑惑:“那小公子爲何又不躲了。”

小成蟜的表情更加滄桑:“快開飯了。”

張良:“……”所以太子政只要在飯點蹲守,就一定能逮住你嗎?

小成蟜催促:“你還沒說你爲何一直盯着李斯的背影看,你是不是發現了他的秘密!快告訴我!可惡的李斯,居然幫着大兄教我數學!”

張良再次無語。什麼叫做“居然幫着”?

張良道:“我只是沒想到師伯對老師的友誼如此真摯。他聽到老師可能會被韓國世卿利用時,憤怒得把手都砸傷了,還威脅我。”

小成蟜疑惑:“威脅你?”

張良道:“他罵韓國世卿全是庸碌,不敢走學宮推薦入學爲官的道路,非要走攀附小道,逼迫老師爲他們謀利。”

小成蟜明白了:“哦,要說韓國世卿,你們張家算是頂尖的。他確實在指着你的鼻子罵。李斯平時爲人謹慎到近乎諂媚,除了罵韓非,幾乎不與他人結怨。他看來真的很生氣了。”

小成蟜抱着手臂,再次露出了老氣橫秋的表情:“舅父說,不常生氣的老實人,生起氣來最可怕。李斯就是這樣的人吧。”

“我生起氣來也很可怕。”

小成蟜點頭:“對,大兄雖然經常生氣,也不是個老實人,但他生氣也蠻可怕。”

張良給了小成蟜一個憐惜的眼神,後退了幾步。

嬴小政一把拎住小成蟜的後領,冷笑道:“是啊,你大兄經常生氣,也不老實,但生氣也很可怕。”

小成蟜一抖,兩眼一閉,扯着嗓子就喊:“舅父!舅母!救命!大兄要兄弟鬩牆煮豆燃豆萁了!”

張良好奇:“什麼煮豆燃豆萁?”

嬴小政道:“舅父講故事時編的一首兄弟相殘的詩。”

他拖着小成蟜就走。

“舅父舅母救命!救命!”

小成蟜閉着眼睛一路高喊。

張良很好奇那首詩的全篇,但太子揍弟弟,他還是不去參觀了,免得公子成蟜記恨他。

他搖了搖頭,抱着裝着蘿蔔乾的籮筐繼續往廚房走。

曬乾的蘿蔔乾拌上少許鹽、花椒粉、辣椒粉,下飯特別香。

半路上,他先後遇到了朱襄和雪姬。

夫妻二人聽到了小成蟜的慘叫,放下手中的事來尋小成蟜。

小成蟜這頓教訓肯定得受,但他們得看着嬴小政別太生氣,把弟弟罰得太狠。

適當的教訓是爲了讓人學好,不是傷害。

飯點時,張良端着一盤炒南瓜子出來時,眼睛紅腫的小成蟜正攤着紅紅的手掌,對雪姬抱怨兄長太惡毒。

見到炒南瓜子來了,小成蟜立刻停止了抽泣,抓着南瓜子嗑起來。

張良看着太子政的表情,知道太子政絕對在心裡想,這弟弟揍得遠遠不夠。

他不由笑了起來。

他有些想念家裡的幼弟了。

韓國不到一年便被秦國滅亡,韓王正前往咸陽時,秦國攻打趙國的攻勢卻受阻了。

將軍蒙驁與副將王齕一路直行,兵臨雁門郡的郡治善無城下。

趙武靈王設置的北方邊防三郡,即雲中、雁門、代郡,依次從西向左排列,雲中在內蒙古大青山附近,雁門是山西寧武向北到內蒙古古間一代,代郡爲山西陽高至河北蔚縣。

但其實北方邊防三郡有四個,雲中以西還有一個九原郡,轄區爲內蒙古包頭附近。

秦昭襄王時期得到太原之後,秦國便與雁門郡有了很長一條接壤邊界線。

此次蒙驁入趙,主要戰略目標就是攻佔雁門郡。

雁門郡是漠北到中原的要衝之地,又稱“北門鎖鑰”。

佔領雁門郡,就截斷了雲中和九原與趙國的聯繫。雲中和九原的糧食難以自給,沒有趙國的糧食供給,雲中和九原的駐兵只能因飢餓不戰而降。

雁門郡經歷李牧和信陵君的經營,庶民比趙國在中原的城池還好過一些。他們對趙國的歸屬感十分高。

信陵君離開趙國後,雁門駐軍將領換成了司馬尚。

司馬尚雖然帶兵本領一般,但遵循了李牧和信陵君曾經的治軍治郡方陣,把雁門郡打造得如堡壘一樣堅固。

趙國大將軍龐煖自知趙軍從燕國千里迢迢趕來,秦軍以逸待勞,恐不能勝後,就退守善無,與司馬尚一同以善無城爲據點固守,消磨秦國兵力。

蒙驁啃上了一塊硬骨頭。

王齕笑道:“早知道該讓武成君和長平君來打雁門郡。”

蒙驁無語:“秦王下令,武成君倒是會來。但你讓長平君攻城?你是想被君上發配嗎?”

王齕道:“發配去南秦,倒也不是不行。”

蒙驁笑罵道:“你就是想繼續給武安君當副將,嫌棄我是不是?”

王齕道:“我確實想再給武安君當最後一次副將,但肯定不是嫌棄蒙將軍。我這一輩子都跟着武安君打仗,到老了卻不能與武安君一同作戰,真是遺憾。”

蒙驁嘲笑王齕:“那不是因爲你自己身體差,有風溼,耐不住南秦溼熱。”

王齕嘆氣道:“我此次肯定是會死在戰場上,所以耐不住南秦溼熱也沒關係啊。”

蒙驁臉上的笑容淡去,拍着王齕的肩膀道:“放心,我雖不如武安君,但區區一座雁門郡還是能拿下來。”

王齕道:“那善無的先登之功讓給我如何?”

蒙驁無奈:“你爲何這麼急?”

王齕笑道:“我這身體,我自己清楚,肯定活不到明年,現在全靠藥撐着。”

蒙驁沉默了半晌,道:“隨你吧。”

王齕得的是寄生蟲病。

但什麼寄生蟲,怎麼治,在這個時代都兩眼一抹黑。

在外南征北戰的將軍常得寄生蟲病,因爲他們行軍途中不僅抓着什麼都吃,還常常不能生火。

壯年病死的將軍比比皆是,何況王齕已經年老。

他的時常腹痛,全靠服用一種帶有麻痹性質的草藥撐着。

但這種草藥有毒,大量服用就是讓人死得沒有太多痛苦而已。

在藥效期間,王齕仍舊是一個很厲害的老將,連壯年將領都不一定打得過他。

藥效一過,王齕就蜷縮在牀榻上,成爲垂暮的老人。

所以王齕自請上戰場,並且在出發前就寫好了遺囑,安撫好了家人。

如果運氣好,他是想死在先登上。

先登,即攻城時第一批上城門的人。

在攻城戰中,先登功勞居首位,危險也居首位。執行先登的人,都做好了富貴死裡求的準備。

王齕不求富貴,他只是求一個死得壯烈而已。

不僅蒙驁心知肚明,所有秦軍將領都知道。

蒙驁本來以爲給王齕一個先登之功輕輕鬆鬆,沒想到被善無城攔了下來。

他不得不感慨,武成君和信陵君不愧是當世豪傑。他們爲雁門郡留下的餘澤,真是一塊硬骨頭。

但蒙驁心裡是不懼的。

如果武成君和信陵君還在雁門郡,他就只有請求秦王先用一用離間計了。

現在,沒有武成君和信陵君的雁門郡只是一個堅固一點的空殼子,只是難啃了一點。

蒙驁兵強馬壯糧草充足兵器精良,雖與雁門郡的趙軍消耗了一陣,仍舊層層推進,一步一步逼近善無城。

秦軍在善無城以南的管涔山腳下安營紮寨,與趙軍暫時對峙,消耗趙軍的糧草,圍城打援。

蒙驁做這個決定,是因爲韓王突兀驅車找廉頗投降,廉頗讓副將司馬靳領兵支援蒙驁。

秦王子楚知道廉頗不願意攻打趙國,所以讓廉頗押送韓王回咸陽,軍隊交給司馬靳帶領,聽從蒙驁調配。

就算雁門郡的殼子再堅固,待蒙驁和司馬靳兩路軍隊合流之後,圍都能把善無城圍死。

趙王自繼位後多次與燕國動兵,國內兵源不充足,雁門郡也被抽調了不少青壯。

巧婦難爲無米之炊,趙國拼消耗拼不過秦國。

有識之士看着趙國和秦國對峙的場景,不知道爲何想到了長平一戰。

廉頗回咸陽時往東邊望了一眼,心裡也想到了長平之戰。

長平之戰自己層層敗退但層層退守,逼得秦軍與自己對峙拼消耗,全看誰先撐不住。

現在雁門郡也是如此。

只是當初長平之戰中,秦軍是孤軍深入,打下來的野王、上黨一地還未消化,運輸線十分長,又已經經歷了幾年戰爭。

而長平就在趙國,背後是趙國大片腹地,無論是運糧還是兵源補充都較爲輕鬆。

廉頗若與秦軍硬拖,秦軍只能退兵。

所以秦國纔會一邊使用離間計讓趙括代他,一邊悄悄讓白起趕來,連秦王都親自來到了長平。

那時秦國打仗就像是走在懸崖邊上,每次都是拼極限。

但現在已經不同了。

大不相同了。

廉頗收回視線。

邯鄲城內的趙國卿大夫們也有了長平之戰的既視感。

趙王還什麼都沒做,就有卿大夫諫言,讓趙王可千萬別派什麼年輕將領替代老將龐煖,就像是先王當初用趙括替代廉頗一樣。

與秦國作戰,還是老將最可靠。

按理說,有長平之戰前車之鑑,趙王又得到了提前提醒,肯定不會插手善無城的將領更換。

但他們都不明白趙王這性格,正是聽不進忠言逆耳的時候。

郭開很瞭解趙王偃。

趙王偃在還是公子的時候,見到朱襄一個庶民居然讓他君父灰頭土臉,就深恨朱襄。

趙王偃認爲廉頗和李牧被趙國送給秦國之後,他們應該自殺。

當信陵君和春申君自殺時,趙王偃就私下對大臣說,這樣的臣子纔是好的臣子,廉頗和李牧這種人是奸邪小人。

他還罵藺相如也是奸邪小人。

先王對藺相如那麼好,藺相如養出朱襄這樣禍害趙國之人,先王都沒有訓斥藺相如。

藺相如卻讓他的兒子藺贄去秦國爲相,實在是不當人臣。

趙王偃甚至想要抓捕藺家還在趙國的族人,還動了挖藺相如的墓的心思。

還好趙國卿大夫都不聽他的。

各國士人頻繁在六國間流動做官,若是因一人在外國做官而殺掉他所有的族人,那趙國的士人都要逃離趙國。

更何況藺相如對趙國只有功勞沒有過錯,怎麼能做掘墓之事。

本來趙孝成王在藺相如、朱襄、廉頗和李牧一事上,就是昏君逼走賢臣。趙孝成王都已經反省了很多次,你這個當兒子的居然還要繼續給趙孝成王抹黑?

就算是順着趙王偃的郭開等人都勸趙王偃收手。

藺贄是秦國丞相,秦王子楚的好友。

秦昭襄王爲了給應侯范雎出口氣,又是出兵,又是扣留別國封君。

秦王子楚現在有橫掃六合之勢,比秦昭襄王當年更強盛。你敢挖藺相如的墓,秦國大軍明日就朝着邯鄲奔來。

趙王偃懼怕秦國,這纔打消了主意。

不過藺家人也心寒了。

他們全部辭官,留在祖地觀望。一旦形勢不對,他們就準備把藺氏先祖的墓遷走。

秦王子楚也得知了此事,沒敢告訴朱襄。

他直接讓使臣登門拜訪趙王偃,說他今日敢侮辱藺相如的墓,他明日就派兵把趙王祖陵焚了。

別忘記楚國祖陵那一把火。秦國說到做到。

趙王偃嚇得大病一場,不敢怨恨秦王,更怨恨庶人朱襄和他的友人了。

趙王偃繼位之後,幾次對燕國作戰都獲勝了。

他志得意滿,以爲自己是如曾大父趙武靈王一般勇武的國君。

但趙孝成王晚年時,手中政務基本都分給了朝堂卿大夫。他自知無能,選擇相信有能力的卿大夫的勸說。

平原君和平陽君爲相時,趙國雖然沒有什麼起色,但也沒有什麼災禍,國內局勢十分平穩。

趙王偃想要獨攬大權,趙國卿大夫紛紛反對,讓趙王偃學習趙孝成王晚年的無爲而治。

趙王偃感覺自己做什麼,都有人與自己對着幹,心裡早就不滿。

他的不滿想要廢后時爆發了。

趙王偃心情苦悶時,常常微服去邯鄲城狎妓。

一位美貌的倡人迷住了他的心。他顯露了自己的身份,在心愛之人彷彿看仙神的目光中,將那位倡人接到宮中。

趙王偃想要給這位倡人一個妃嬪的份位。

趙國宗室第一次集體跑到趙王宮靜坐示威。連朱襄被逼走,廉頗和李牧被送人的時候,他們都沒有這麼激動。

趙王你收一個倡人在後宮取樂可以,但給份位絕對不行!

趙王偃倔脾氣上來了。

這不準那不準,連我後宮的女人都管,你們究竟有沒有當我是王?!

趙王偃也因此深深厭惡勸諫的趙王后。

最後開始郭開給他出了個主意,讓一個富商收倡人爲義女,先送給一位破落貴族,再讓那位破落貴族將倡人送到宮裡。

朝中世卿貴族總有些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只認錢不要臉的窮親戚。他們可不會顧及什麼族人的臉面。

倡人搖身一變,成爲商人之女和士人義女。

趙王偃這才能封倡人爲妃。

當朝堂卿大夫發現趙王這個騷操作的時候已經晚了。

他們又不能再次公開反對掀開這層遮羞布,只能捏着鼻子認了,假裝趙王偃的新寵妃不是倡人。

趙王偃終於揚眉吐氣了一次。

這次他其實沒想換掉龐煖,但卿大夫提前給他打招呼,又彷彿把他當孩童對待,他倔脾氣又上來了。

郭開適時地順着趙王偃心意道:“龐將軍自然是忠於君上,但司馬尚曾是李牧副將,可就不一定了。”

他針對趙王偃對李牧的厭惡,對司馬尚等雁門郡將領進讒言,說他們通秦。

包括九原郡在內的北方四郡因爲地位特殊,將在外君命難從,所以趙武靈王、趙惠文王和趙孝成王給北方主將的權力等同於封君。

李牧世代在趙國北方四郡爲將,現在北方四郡的將領基本都在李家手下幹過。

李牧離開時,特意叮囑下屬不要改變自己的政策。

信陵君去了雁門郡後,也延續了李牧的政策。

司馬尚繼任將軍後,也拒絕了趙王派來的人的干預,說雁門郡自有情況在,現在很好,不需要改變。

本來這只是朝堂意見爭執,支持司馬尚的人勝利了,所以雁門郡的舊制沒有改變。

但在郭開口中,變成了司馬尚仍舊心向李牧,沒有把趙王視爲君王。

郭開道:“我聽聞李牧和朱襄多次給雁門郡寫信,指揮雁門郡衆將領的行爲。雖然他們遠在南秦,卻彷彿是雁門郡的封君,雁門郡的將領和官吏比起君上你派去監督的大臣,更願意聽李牧和朱襄的話。”

“他們自詡雁門郡牢固,卻被秦國圍住了善無城。如果他們沒有心向秦國,就是以前在說謊,雁門郡的治軍和治理並不好;如果他們沒有說謊,那就是他們故意輸給秦國。”

“無論哪一點,他們都有罪啊君上。”

“現在秦國大軍壓境,我們怎麼能將希望寄託在更願意聽從李牧和朱襄命令的司馬尚?”

趙王偃覺得郭開說得簡直太有道理了。

他立刻召開朝議,將郭開的話說成了已經有情報證明司馬尚勾結秦國。

司馬尚一直爲李牧和信陵君的副將,名聲不顯,戰績也不顯,且他確實非常推崇李牧和朱襄。

趙王偃這樣言之鑿鑿,趙國朝堂的卿大夫們都有些不確定了。

他們決定緩一手,讓人替代司馬尚爲將,再慢慢查探。

只是換一個地方守將,又沒有換掉主將龐煖,肯定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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