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津。
“主公,末將來遲,還望主公恕罪!”
一連數日,魏延緊趕慢趕,總算跑死了三匹快馬的時候出現在了孟津渡口。
沒有隆重的歡迎,也沒有酒宴替他接風洗塵。有的只是樑誠和典韋二人,二馬站在十里外的長亭之中。
可是,魏延卻心裡暖呼呼的。語帶哽咽的說道。
“呵呵,我本以爲你聽到四十萬大軍就不敢來了呢!”
匈奴人之所以會糾集這麼多人馬大肆南侵,一方面是因爲張白騎的進攻,另一方面自然是因爲被樑誠抓住的匈奴左賢王呼廚泉消息走漏,呼廚泉可是單于於扶羅的弟弟。
他在樑誠手下受了罪,於扶羅自然不肯善罷甘休。不趁着曹操兵力全都集中到了官渡港口的時候討人,難道還等着戰後找袁紹或者曹操要人嗎?
借於扶羅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匈奴人之所以囂張,就是因爲大漢各路諸侯混戰,沒工夫管他。
“主公,魏延雖然只是個小小的賊頭子,那也只是因爲沒有建功立業的機會!”
樑誠的調笑魏延認真了,也中了樑誠的激將之計。
“噢?那你就是說,如果有機會,你也不會輸給那些天下名將咯?”
樑誠像是沒有聽懂一樣,非要逼魏延自己說出口。只是,語氣少了幾分說笑,多了幾分認真。
“正是如此!”
魏延本不是個謙虛禮讓的人,經過樑誠一挑撥,那心底的傲氣還不直接冒了出來。粗着脖子吼起來。
“是麼?那你說說如今河南郡應該如何對敵?兵力可是懸殊極大喲!”
樑誠面色平靜從容,忽然轉過身子,眺望遠方,淡淡的的問道。
魏延知道樑誠這是在考自己了,說的好也許就能一步登天,說的不好也有可能繼續回去當山賊了。
和主公,談心的時候,最能夠體現一個人的才華,尤其是這樣重要的時刻。說多說少不重要,說對說錯也不重要,最重要的上能夠合主公的心意。
哪怕是一點點也會讓人記住的。
“主公,以少勝多不外乎那幾個方法。如今我軍已經佔據孟津渡口,拒敵於門外。有一策,別是蓄黃河上游之水。可是,現在正值春季,冰雪剛剛融化,想要能夠蓄積到足夠的水,還得需要一定的時日。”
魏延看到樑誠沒有反應,那就是沒有說錯咯。
畢竟嘛,靠近黃河,敵人又是渡河而來,不用水攻就太浪費了點。只不過,這個計策只能先執行,至於用不用得上,還難說。所以,樑誠纔沒有說話,也沒有轉身,等着魏延的下一個辦法。
“水嘛,可以先蓄着,但是不能全部指望此計。主公,聽說匈奴單于於扶羅有個弟弟叫呼廚泉?”
魏延眼珠子轉了轉,他在來的路上已經想好了退敵之策,不過,有些事情還是得跟樑誠確認一下。
樑誠背對着魏延沒有說話,門神一般的黑大個典韋嗡嗡的聲音響了起來。
“對,他還有個剛出生的兒子!”
還有兒子?魏延一聽,更加的開心了,幾乎小的合不攏嘴。
傳位往往都是傳長傳嫡,於扶羅要是沒有兒子,那麼他死後匈奴人的單于就是他弟弟呼廚泉的。有了兒子,那這王位可就說不準了。
“既如此,末將有一計策。”
魏延正色道。
“說來聽聽!”
樑誠總算是從發呆中回過神來,他也沒有什麼欣喜之色,只是隨意的坐在了石桌之上。
“匈奴人大軍來襲,後方必定空虛,末將願意帶領一支精兵直插匈奴腹地。俗話說,擒賊先擒王”
相信後面的不用說,樑誠也明白。其實樑誠找魏延來就是幹這個事兒的,記得歷史上豬哥伐魏的時候,魏延就出了精兵奇襲長安之計,卻並沒有被採用。
不過,樑誠也不說破,樂得讓魏延自信。
“你需要多少人馬?”
魏延見樑誠面色從容,實在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意思。不能摸清楚主公的心思,還真的是很難辦吶。
魏延想了想,伸出一個手指頭。樑誠見了,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
“一萬人馬?”
一萬人馬對於樑誠來說可算是傷筋動骨了。趙雲帶來五千騎兵前往函谷關,樑誠手上的四萬人馬本來就只是一個虛數。這魏延要了一萬,那樑誠留下來抵擋匈奴三十萬大軍的不就只剩了兩萬多人了嗎?
一旁的門神典韋皺了皺眉頭,欲言又止。最終看了一眼像是個沒事兒人一樣的樑誠,明智的選擇了閉上嘴巴。繼續當起了他的門神。
這時候。
“不是一萬,是一千人馬!”
魏延斬釘截鐵的說道。
一千?不僅僅是典韋猛地瞪大了眼睛,就連樑誠那古井一般的眸子也是一縮。
“呵呵,不愧是我看中的虎將!”
突然間,樑誠輕喝一聲。
“擡上來!”
咚咚咚!
在長亭之外候着的幾名士兵擡着一杆大旗,上頭黑色的祥雲底紋,金色的獠牙虎頭栩栩如生。
“俗話說,猛虎搏羣狼,匈奴人封信草原狼神。我們大漢自由猛虎收拾他們。若你能攻陷匈奴王庭,這杆大旗就是你的!”
被主公親自授予的旗幟,命名的軍隊自然是不能同日而語。就如同曹操親自命名的虎豹騎一樣,走到哪兒都是受人羨慕的。
魏延臉色通紅,激動的不知道做些什麼。眼睛直視虎頭大旗,恨不得現在就飛到匈奴王庭砍下於扶羅的腦袋。
“末將絕對會完成任務的!”
魏延抱拳拜倒,伏地不起。
樑誠看了典韋一眼,示意他上前扶起魏延。
“不急,精兵給你準備好了。都是從各個隊裡挑選出來的什長,你休息一夜,明日出發。”
“兵貴神速,末將這就帶人出發!”
魏延面色嚴肅,目光堅毅。
樑誠點了點頭。
疾如風,快如火。呵呵
……
魏延轉身準備離開,樑誠突然看到一個人影,說。
“咦?這個小傢伙又是哪個?”
樑誠指着魏延身後的小個子少年,看樣子只有十幾歲的樣子而已。
剛纔就跟在魏延身後,樑誠還以爲只是魏延的小跟班兒。
“末將姓鄧名艾。”
看到鄧艾有板有眼的小大人樣,樑誠嘴上的笑意比心頭的更大。
鄧艾?小時候因爲口吃而含上石頭苦練讀書,得小名石頭,沒想到竟然更在魏延手下。看來東漢末年的運勢已經被樑誠的到來打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