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事議定,眯着眼睛的曹操也是裝睡裝夠了,他搖搖晃晃的撐着臥榻爬了起來.荀攸趕緊上前扶住,待曹操坐穩。
衆人看去,曹操雖然面容憔悴,但目光十分清澈,眼中帶着思索之色。他先是看了看樑誠,緊接着又看了看程昱。
然後,沉思了片刻的曹操開口說。
“君親,這是東郡的飛鴿傳書,我意讓你前往東郡指揮曹仁的兵馬,抵擋文丑的十萬大軍。”
曹操將身旁的一張小紙條遞給了樑誠,一邊說着。
東郡急報?這麼說東面白馬、烏巢一線的袁軍已經打過來了?看樣子袁紹也是急不可耐呀!樑誠本以爲袁紹即使要動手也得一個月之後呢!
聽了曹操的意思,幾人心裡明白。對於此時,曹操肯定還得耽擱個一兩天才走的成。所以,讓樑誠現在前往東郡也是無可厚非,最爲明智的選擇了。
“文丑前部由淳于瓊領兵兩萬已至黃河北岸,一面搭建浮橋,一面收集船隻,不日即將渡河而來。”
樑誠一邊看,一邊將信紙上的文字念出來,讓其他的人也瞭解。
另,牧野城的袁紹也出兵了,前部高覽領兵兩萬搭建浮橋,收集船隻。即使有飛鴿傳書這樣的利器,這則消息也是在一天前就已經發出了。
如果袁紹能夠再等上個幾年,一面造船修橋,一面休養生息積聚力量,就不會有現在這麼多的問題了。
袁紹這邊可以暫且不用管,官渡這邊雖然地勢雖黃河中下游最爲平坦的,但也超過兩公里的河寬,不是說過就能過的。
而官渡下游經過了三江口之後一分爲二,中間還有一塊不小的陸地,河面自然就窄了不少。
所以,白馬守將曹仁急切的需要曹操的指令,是堅守待援,還是戰略撤退。白馬處的黃河簡稱白馬河。
“白馬河在季節的不同縱深也不同,河寬大約在一里至兩裡間。想要沿河防守不太容易啊!”
荀攸聞言,一臉犯難,這裡比不得官渡,雖然面對八十萬的袁軍,但是壓力並不大,只要烏巢不丟,袁紹就不可能傾兵而來。
這個時候,荀攸多希望白馬河能夠再寬點兒...
‘沿河防守?我倒是想,不過這一沒有水軍,二沒有足夠的兵力,怎麼守?白馬沿岸那麼長,總不能隔着一百步站一隊士兵吧?!’聽到荀攸的話樑誠暗暗腹議,這話想想也就過了,是不可能說出來的。不過,現在也只能是樑誠去了。好在,經過官渡之戰後,曹操就徹底變成的大地主了。
不會想前期一樣,老是以少打多。這麼一想想,樑誠還有點兒小激動呢!期待着大聲得瑟,‘就欺負你丫的人少怎麼滴?’迴歸現實,樑誠一臉平靜,鎮定自若的答道。
“嗯,我去,今夜就出發!”
曹操點頭,還是君親靠得住啊!臨危不亂,頗有大將之風啊!
這是目前想來最好的辦法了,既然大家都建議分兵,那麼曹操也只能讓樑誠去東郡了。不過,有一句話曹操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口。要是樑誠能夠分分鐘解決掉文丑來幫忙就好了...
“君親,你可還需要什麼...”
樑誠搖了搖頭,起身告辭,缺?當然缺,缺兵少將,缺糧少馬。要是再增兵個十萬八萬樑誠也不嫌多。只不過,這個時候曹操自己都是要什麼缺什麼,樑誠當然不好意思開口咯!
即使開口,曹操也拿不出來啊...免得曹操尷尬,倒不如‘瀟灑’一點兒。不就十萬人麼...分分鐘的事兒!
唉~現在,樑誠還是想想回家怎麼好好哄好媳婦兒纔是最重要的...
……
許都,作爲東線戰場的主帥樑誠已經準備出發了,而東郡白馬渡口白馬津已經打響了第一戰。
同一片夜空之下,不似許都靜悄悄的一片,白馬津火光四起黑煙環繞。
喊殺聲更是不絕於耳,一陣高過一陣。
駐守白馬津的乃是曹仁胞弟,曹純和他的本部五千人馬。對於白馬沿岸來講,五千人馬實在是捉襟見肘,因此,曹純也只能集結兵力重點堅守白馬津。
“將軍!敵軍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了,我們還是快撤退吧!”
一小將飛馬而來,頭盔歪在一邊,滿臉的黑漬,眉毛都發都被燒掉了半截,還未走近便大聲對着另一個同樣狼狽的人喊道。
聞言,曹純眼中閃過一絲格外的凝重。白馬沿岸太長,加上兵力不足。他是顧得了東,顧不了西。
敵軍數以萬計的渡河而來,真的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不行!既然兄長將白馬津交給我,我就不能辜負他!就算死在這兒也不能退一步!”
撤退的念頭只在曹純的腦袋裡一閃而過,再也不去想,如今他能夠爲曹仁做的就是死守!在曹仁撤退的命令沒有下達之前,曹純是堅決不會後退半分的,哪怕戰至一兵一卒。
“殺啊!”
一聲大吼,曹純抹掉濺到眼睛皮上的血跡,提起長槍再次衝上前去。小將無奈,也只能跟在其身旁。
曹純一槍挑飛了一名袁軍騎將,厚重的身體化作拋物線將一排敵兵壓倒,頓時,曹軍士氣大增。
主將身先士卒,小卒更是用命。
一時間,僅有五千人馬的曹純硬是抵擋住了數倍於他的袁兵。
曹純,字子和沛國譙人。東漢末年曹操麾下武將,曹仁之弟。曹純是曹操部下精銳部隊“虎豹騎”的統領者之一,因在平定北方的戰役中頗有功績,被加封爲高陵亭侯。
曹純擅戰,甚得人心,爲人重綱紀,不失理智,好學問,敬愛學士,聞名天下。
然而,因爲有趙雲的到來,虎豹騎就沒有曹純什麼事兒了。
現在的曹純只有跟着大哥曹仁混,駐守白馬。
……
“將軍小心!”
嗖!
突然,一股凌冽的冷風從曹純的側翼襲來。曹純精於騎術,對於箭矢的流竄自然是十分的熟悉。可是這股勁風不像是流矢,而是針對他個人來的冷箭!
曹純想也不想,一記橫掃將正交手的一個袁兵掃翻在地。同時,低頭猛的伏在馬背之上,饒是如此,冷箭依舊將曹純的頭盔射落在地。
披頭散髮,滿身血漬的曹純看上去煞是嚇人。
“哪個鼠輩!竟然暗箭傷人!有種滾出來和老子單挑!”
曹純氣急,牛一般的眼睛瞪了回去。
這時,卻見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從那面走來,準確的說是兩個雙胞胎。
“單挑?我們兩兄弟不管對上多少人都是一起上的!”
其中一人冷聲說道,看其手中持弓,剛纔放冷箭的人定然是他。曹純眼中刺骨的殺意一閃而過,不過對方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對其的殺氣紋絲不動。
另一人雖然沒有答話,但看其表情,似乎也不會和曹純單挑了。
“你們是什麼人?報上名來!”
曹純一面和對方說話,一面尋找近身的機會。曹純認定對方箭法更強於近戰,所以想要取勝,必定近身。
二十餘步的距離說短不短,說遠不遠,縱馬疾馳眨眼即至。可那是需要對方不逃的情況下,或者對方沒有戰馬的情況下。
“呂曠!”
持長槍的漢子臉色冷清,不願意多說,冷冷的報上了自己的姓名便緊緊的盯着曹純。左手緊握繮繩,右手捏住槍頭三寸之處。隨時準備衝上去給曹純致命一擊。
曹純剛纔的表現已經不像是一個校尉戰鬥力了,觀其身邊堆積的二十多具屍體就能看出來,這個傢伙不是個善茬。
所以,雙胞胎二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呂翔!”
持弓的漢子性格倒是更開朗,只是那陰險的小眼睛裡流露出的算計讓他整個人顯得有些陰沉。
曹純觀察着對方,呂曠呂翔也將曹純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
這時候,冷麪大漢呂曠手中長槍一轉,槍柄重重的打在馬屁股上,胯下戰馬驚叫一聲,四蹄飛舞,直奔曹純而來。
兩兄弟從小便心有靈犀,呂曠動手的一剎那,呂翔也動了。
見其雙腿緊緊的夾在馬腹之上,直腰挺背,左手掌弓,右手搭箭,不由分說,照面就是一箭直指曹純面門。一箭既出,第二箭也已經搭上,尋找着機會。想要等曹純與呂曠交手的時候,再補上一箭。
呂曠、呂翔兗州東平人。東漢末年袁紹部將,擅長合擊之術,基本上的戰鬥都是一人上前引誘,一人在後放冷箭。
呂曠呂翔兩兄弟的戰鬥力可不能按照一加一等於二來計算。
只不過,能夠擔任虎豹騎統領的人物,不僅僅需要騎術精湛,同時需要箭法高超。曹純箭法雖然談不上高超,但也說得上精通。
呂翔搭箭的那一剎那,曹純便已經反應過來了,右手執槍,左手抽出腰間的朴刀,朝着呂曠迎面而上。
箭矢險之又險的從曹純側臉劃過,颳起的鋒芒在曹純的臉頰上留下一道紅色的印記。
箭矢剛過,呂曠已至。
曹純抱着義無反顧的殺心,單手執槍硬生生的架住對方當頭砸下的槍頭。同時,左手朴刀撩起,劈頭而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