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顯得心境暢美,笑道:“月英不知是不是春心動了,這兩天更加是嬌豔欲滴。更沒想到的是今天晚上貂蟬的宴會她都肯給面子,與她在薊縣時躲在閨中半步不離的形勢截然不同。眼下長安人人厲兵秣馬,盼望能奪美而回。這比在戰場大勝一場更使人渴想。”
諸葛亮愁雲密佈道:“那今天晚上不就又是人聲鼎沸?”
董卓按耐不住大笑道:“人聲鼎沸?這形容果真是賞心悅目。你的辭鋒可能比蘇秦、張儀這兩個久負盛名的雄辯之士更高明。那天一通話逼使周瑜無辭以對,人人都對你另眼相待,那大美人貂蟬都給你撩起了春心,一旦下點力氣,今天晚上有可能就能登堂入室呢?嘿!這浪婦在檀上的醉人處,只有試過的才清楚。”
諸葛亮差不多想掩耳不聽,多虧已來到主府前的廣場處,只見太尉府的兵丁足有過百人,馬忠等人也第一次出現其中。
董卓冷哼道:“終有一天會給本座拿着那蒙面殺手,那時我就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批人都是我調升的近侍,忠誠方面絕無問題,不過假如有失職,我會像以前那批酒囊飯袋般將他們通通處死。”
諸葛亮面如死灰,此人性格殘暴處,讓人後怕。所有人連帶自己在內,都只是他可隨意拾棄的器材,若讓他當上一國之君,臣子和人民都有得好受了。
不過這一趟則是具有百利二無一害的好處,至少使馬忠他們更能接近他。
董卓走後不久,貂蟬派來接他的車輿就到了,來的還是王平。
對王平他比對馬忠等人更信任,將他請入內院,笑道:“王平你不認得我了嗎?”
王平猛抖,往他瞧來,失聲道:“孔明!”連忙跪下。
二人這時相認,都有久別重逢的感覺,王平感恩不盡,感慨良多道:“小的一直在盼孔明回來,本想溜去洛陽尋孔明,然而又舍不下夫人。”
諸葛亮強他坐下後道:“這一趟我絕不可泄露地位,要不然必是全軍盡墨,因此你要連幾位兄弟都騙過。”
王平道:“孔明請稍安勿躁,即使是將我王平千劍萬剮,也一定不會吐半句關於孔明的話出來。孔明那麼信任小人”說到此處,眼都紅了,再從長計議不下去。
諸葛亮道:“這一趟事成,你們就隨我回洛陽吧!長安再非你們久留之地。”
王平先是大爲高興,隨之神色一黯,猛下決心似的跪了下去,嗚咽道:“孔明請饒恕夫人吧!她心裡面到眼下依然只有你一個人,她”
諸葛亮將他扶了起來,感動地道:“我明白你的忠義,不過有不少事情都是勉爲其難不來,看事情怎麼發展吧!是了!韓遂這兩天有沒有在夫人處過夜?”
王平的表情不自然起來,道:“夫人這兩天沒有見西涼侯,然而東吳的周瑜先生卻來了一趟,夫人請了他到小樓說話,他盤桓了個多時辰才走。孔明!夫人那麼做,只是想借其他人來忘記你,這些時間來我們從沒有見過她真正的笑臉。”
諸葛亮心裡面大怒,周瑜壓根心不在貂蟬,只是借她來報月英對自己與其他人不同的仇恨,而貂蟬卻是輕浮無度。
王平惶然道:“孔明!小的說的都是實情。”
諸葛亮嚴肅道:“王平你最好由今天開始,一心一意跟着我諸葛亮。貂蟬善變難料,我總不能將所有人的生命都拿去放在她手裡,若她再出賣我們,這一趟那還有翻本的可能。”
王平嚇得跪了下去,惶然請罪。
諸葛亮又將他拉了起來,勸勉一陣後,過去關羽處由他塗上樹脂藥液,才隨王平往無晝宮去了。
途中愈想愈恨。眼下除董卓外,他最反感的就是周瑜這個齷齪狠毒的小人。
按耐不住又怪貂蟬賦性水性楊花,意志不夠堅定。既向他這神算投誠,又不斷與別的男子勾三搭四,禁不住下了懲戒她的心。
收拾這二人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心裡面的女神月英了。想到此處,整個人又再充溢着勃勃生機。
諸葛亮到了那天初來無晝宮時等候貂蟬的議事廳,那些珍玩飾物依然如前佈列櫃內架,然而他已換了徹底另外一種心境。
她怎麼會不將他請到那清幽雅靜的園內小樓處,厚周瑜而忘記自己,那不如干脆莫他那麼早來到。
若不論人格,周瑜確是女人理想的白馬王子,就連月英也曾被他的文采風流感動,可惜他則是那麼樣的人。
想着間,貂蟬款款而至。伺候身旁的女侍作揖退下。
諸葛亮這時心裡面想着怎麼會敏兒等衆女一個不見,貂蟬來到他身旁席地坐下道:“管先生給面子早臨,舍下蓬蓽生輝。”
諸葛亮往她看去。這成熟的美女精神奕奕,眉眼間我見猶憐,惹人垂涎。
她愈是美豔動人,他心裡面愈有氣,猜到定是因受到周瑜的滋潤,至恢復了春意生機。
諸葛亮粗聲粗氣道:“夫人這大宅勝比王公侯爵住處,何有蓬蓽之可言。”
貂蟬聽得皺起了畫眉,那有人會將禮貌的客氣話當是真的,固然心裡面微有不高興,卻沒有像以前般十分容易被他氣壞,肯定是那是由於這時內心還充溢着了周瑜的愛情,不以爲意道:“先生在藏軍谷的軍營進行得究竟怎麼樣了?”
諸葛亮爲之詫異,他何等靈銳,一看貂蟬這時神態,就知周瑜已順利奪得了她的內心,甚至將“諸葛亮”都短時間之內忘了,因此才恢復了以前的風采。
這本應是值得高興的事,至少貂蟬因心有所屬短時間之內不會來纏他,偏是心裡面卻很不好受,很想傷害她,看她難過。
隨即又壓下這衝動,淺笑着道:“今天不談公事,夫人怎麼會想在下早點到此處呢?”這回輪到貂蟬無辭以對。
她這樣做當然是那是由於對這神算還有些許意思,然而目下因周瑜的猛然間闖入,獨霸了她的內心,至少在在此時此刻是這樣,因此再沒有原先那種貪慾心境。
她依然命人去將管駱早點接來相見,是因深心處渴望能與他在一起。這管輅別有一股梳狂得來又充溢着哲理思想的別樹一格氣質,既飛揚跋扈又深情,合起來形成一股對她十分新鮮過癮的感覺。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一向不知他下一刻會說些什麼話或作出什麼出其不意的舉動。而他還對自己又是若即若離,似不將她放在心上,然而又像對她很有意思。總言之有他在身旁,她再沒有餘暇去想別的事。
那種情愫,周瑜也無法予她。
與周瑜胡混廝磨的時候,她總按耐不住要將他代入了變成諸葛亮,然而這個在某方面酷肖諸葛亮的粗漢,反使她忘記了所有。
若與他歡好打情罵俏,會是什麼的感受呢?
想到此處,自己都吃了一驚,暗着自責,怎麼會見到他後,周瑜本來強烈的感受立馬淡了出去呢?
諸葛亮見她玉容明暗不定,怒氣上涌,霍地長身而起。貂蟬吃了一驚,擡頭不解地往他望去。
諸葛亮沉聲道:“夫人是不是愛上週瑜那傢伙了,因此眼下對在下才變得如此冷淡?”
貂蟬誘人的猛抖,尖叫道:“噢!不!”在此時此刻她已沒有時間推斷對手怎麼會能一語中的,說出她的煩惱。
諸葛亮淺笑着道:“那也沒有何關係,然而假設周瑜偷的是管某人的心愛之物,我就絕不饒了他。”一伸懶腰,“哈”一聲笑道:“我還是先到街上閒蕩,一會兒纔來夫人處參加晚宴,免得大家你眼望我眼,不知說什麼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