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過後,血淵的靈柩被緩緩擡出了銀色神殿,站在道路兩旁的警衛,應聲而跪:“恭送最高主席。”
靈車很大,靈車內部,血淵的靈柩被放上了一個黃金的臺子,臺子周圍,血九幽,血九萱,血九凌,血九源以及艾伯斯特也坐了上去。
天空呈現一片年蔚藍之色,太陽猛烈的烘烤着大地。
靈車所過之處,一切道路都已經被封鎖,只爲了給最高主席送行。
靈車之內,豪華的裝飾,絲毫不弱於金色神殿,一切都是黃金打造的,黃金之上,還鑲嵌着無數顆寶石。
浩浩蕩蕩的車隊,跟隨着靈車,沿途的高樓大廈,盡顯了這艾伯爾城的無盡輝煌。
靈車開出中心城,此次的目的地,便是位於艾伯爾城東北部的血城,血城,是血族的掌控地,而在這血城之中,所有人都必須遵循血族所訂立下的規章制度。
車輛緩緩駛到了血城門口,血宗族的所有族人,早早的便等待在了這座巨大而古老的城門之下。
“跪”看到靈車駛來,站在最前面的大長老大聲喊道。
瞬間,所有族人都跪了下,迎接着靈車的到來,只有大長老依舊挺立着身子,注視着這緩緩停下來的靈車,以及後面浩浩蕩蕩的車隊。
靈車的車門漸漸被打了開,艾伯斯特和血九幽率先走了下來,而血淵的靈柩,也緊隨其後的被其他人推了出來,按照血族的規定,每任族長死後,都必須葬入血族的長眠宮,無論其身前身份是如何。
看着推下來的靈柩,大長老眼中的淚水還是不禁流了下來,躺在靈柩中的這個人,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即便他後來是第一主席團的最高主席,是血族的族長。
“恭迎血淵族長,恭迎候任最高主席”
大長老喝到,隨即,血族所有人都一齊喝到:“恭迎血淵族長,恭迎候任最高主席”
艾伯斯特站在血九幽的身後,至少這裡是血城,是血宗族的所在地,血城中的長老院,從來就有着不弱於第一主席團的氣勢。
“大家請起吧”血九幽說道,他從小便在第一主席團長大,並未過多的接觸過血城,所以,對於這裡,還是有着一絲的陌生。
隨着血九幽的話落,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大長老凝視着血九幽,彎了彎聲音顫抖地說道:“候任最高主席,按照血族章程,您就是我血族的候任族長,是未來血族的大族長”
面對着這個大長老,血九幽卻沒有了任何的陌生之情,沒有過多的寒暄,血九幽說道“請大長老依照宗族族規,給父親舉行葬禮。”
“是,候任族長”大長老說道。
旋即,靈柩被血九凌和血九源推到了大長老面前,他們兩人向大長老鞠了一躬便放開了靈柩。
大長老接過靈柩,血族族民在城門處讓出了一條道路,大長老緩緩推着靈柩走進了城門。
太陽炙熱的烘烤着世間萬物,血族所有人都在大長老身後跟隨着,陽光曬着他們的皮膚,幾乎所有人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但沒有一個人發出一句話,時間似乎永遠都是那麼的沉寂。
看着眼前這位七十歲的老人,即便身體已經難以忍耐,但卻還是一步一步的推着靈柩前行。
血城之中,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古建築,血城雖大,但卻很難見到一座高樓大廈。
約莫半小時的路途,血九幽見到的,盡是古代的宮殿,很多宮殿都已經很破舊,但依舊不失其曾經的磅礴,隨着時間的流逝,一片銀灰色的森林漸漸的出現在了血九幽的眼中。
這裡,是長眠海,是一片由雪葉樹組成的巨大森林,森林中央,是一座半球形的宮殿,而這座宮殿的正門口,一個偌大的牌匾懸置於上,牌匾之上,書寫着長眠宮三個大字。
大長老一行人漸漸走到了長眠宮,陽光,在樹葉的遮擋下顯得不那麼激烈了。
古樸的青石大門出現在所有人的眼前,片刻,血族所有宗親六千餘人便匯聚在了這座宮殿門口,而他們的目光,也正凝視着在宮門口的血九幽和大長老。
艾伯斯特,血九源,血九凌以及血九萱則站在一旁,今日血淵幾個孩子都在,卻唯獨缺少了血九旭。
大長老推着靈柩,停在了巨大的宮門口,青石大門緊緊的關閉着,似乎沒有任何人可以撬動它。
“今日,血九旭爲何不來”大長老淡淡問道,言語中隱含着一絲悲嘆之情。
“血九旭違反世界基礎法,被我趕出第一主席團了”血九幽說道。
聞言,大長老沒有過多驚訝,只是點了點頭,旋即說道:“候任族長,既然血淵族長將重任交付與您,那就請您拿出您的力量來,至少這片世界,以及這血族的子民,都需要你去守護”
“嗯,我一定盡力而爲”血九幽說道。
“血族子民”大長老忽然轉身對着所有血族宗親說道,“大家務必輔佐九幽族長,自他爲最高主席那一天起,他就是我們的新任族長,族中一切大事,皆上決於族長”
大長老的聲音很洪亮,在所有人耳邊傳蕩。
艾伯斯特看着眼前的一切,戲謔的眼神掃視着血族的所有人,以及這個大長老,喃喃自語道:“都要死了,還說那麼多廢話”
“是”
看到所有人都應聲作答,大長老纔再次轉身,握着靈柩的手柄,面對着青石大門。
“大長老”
站在一旁的二長老對着大長老說道,似乎在傳達着什麼意思。
大長老點了點頭。
二長老收到了指示一般,在青石大門一處狠狠按了下。
“吱~~~”
突然,青石大門伴隨着巨大響聲緩緩打開了。
“謝謝您,大長老”血九幽看着眼前年邁的老者,說道。
大長老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便推着靈柩往長眠宮內部行去。
“大長老”
血九萱大聲叫道,眼中的淚水瞬間便掛滿了臉龐。
大長老頓了頓,沒有回頭,便繼續推着靈柩往黑暗深處走去。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每一位族長的去世,都必須由大長老將族長的靈柩推入長眠宮安置,而當長眠宮宮門關上的那一剎那,它就再也不可能打開。
“吱~~~”
當大長老的身形消失在黑暗深處時,青石大門便再次緊緊地閉了上。
血九萱抹了抹眼中的淚水,在她眼中,大長老永遠都似爺爺一般,更何況,大長老曾經數次在危急關頭就下過她,也就是說,如若沒有大長老,就沒有今日的血九萱。
陽光透過樹葉傾灑了進來,長眠海中,再一次被寂靜的氣氛所籠罩。
血九幽轉過身,當着所有人的面大聲說道:“血淵族長與大長老已然離去,但是我們這裡的所有人都必須儘快收起自己悲傷的情緒,畢竟,這裡的人,沒有一個人是爲自己而活,而是爲整個世界而活。”
血族宗親們看着這個眼前十七歲的青年,很多人眼中,都有着一絲不屑之情,沒有爲什麼,就因爲他處處與所有人敬愛的少族長做對。
血九幽看了看站在身旁,穿着白袍的二長老,說道:“從此往後,你就是血族的大長老了,請你務必拖起長老院的責任”
“候任族長的信任,我定當不會辜負”二長老說道。
話畢,血九幽再次對着所有人說道:“請大家回去吧,一切事項,遵照長老院的決議”
血九幽話落,所有人都陸陸續續的走了出去。
“候任族長,可還有什麼安排”二長老恭敬的問道。
“一切照舊即可”血九幽嘆了口氣,不知道爲什麼,心中總有着一絲難以撼動的壓迫。
長眠海周圍,滿片的銀色大樹,風輕輕拂過,帶動着銀色的葉子捲起了一層又一層的銀色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