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遠遠的海面上映着月亮的冷光。在平靜的海面下,沙泥的海底和海水之間聳起了一個圓頂鼓包。
這個圓頂鼓包有一棟房子那麼大,它慢慢從沙泥中升起,像一個自動升降梯一樣,最後靜止在沙泥海底上。從外表看,它就像是一座愛斯基摩人的冰屋。
因爲冰牆內有一些閃閃發光的晶體,看着如同哈爾濱冬天的冰燈一樣。使得它比愛斯基摩人的冰屋更加夢幻。有點像冰屋和海底世界的結合體。從內部可以清晰的看到四處覓食的海魚。
冰屋內有三個男人。一個頭發胡子全白的乾瘦老頭盤腿坐在冰屋的一邊,緊貼着冰牆。在他對面站着兩個同樣枯骨架般的年輕男人。
這三個男人一定是不同程度上的血親,因爲他們除了年齡有些區別外,長的幾乎一樣。都是一雙豆眼,配着高聳無肉的顴骨。鼻子扁平,嘴脣薄薄的抿成一條線。
左手邊看着稍微年長一點的青年有一頭紅色的長髮。而右手邊的青年則是一頭青黑色的短髮。
冰屋裡的氣氛有點壓抑,他們好像在面對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似的。
最後黑髮青年打破了寂靜先說道,“老祖,我還是認爲應該用大能的軀體跟鯨族換取水性功法。
您看我們蟹族天生本體應該是親水的,就是因爲修煉了土性的功法,搞得我們整個族羣都不得不掩藏在淺灘,海底的沙泥地裡。
如果我們有了水性功法,功法和我們本體相得益彰,我相信我族的修煉會比現在快上很多。”
“萬萬不可呀,老祖,”紅髮青年不贊同的皺眉,“我族之所以能走上修煉的道路,完全是靠恩人的點化。
雖然恩人土性的功法並不能在水中發揮十足的威力,但是比起其他未開啓靈智的族羣,我族已經是得益匪淺了。我們只要潛心修煉,我族一定會創造輝煌的。”
“什麼創造輝煌,就憑你練了幾百年還是築基的修爲嗎?”黑髮青年,不服的嗆聲,“難道你想讓我族步上飛魚族的後塵嗎?
這幫傻魚真是蠢透了,本來是海里的魚,卻偏偏修行空中飛行的功法。你看現在還活着的,開啓靈智的飛魚還有幾條。
想想幾百年之後,你我作古後,族中小輩如果不改練適合的功法我族裡能繼續修行的還有幾個?”
“那也不能忘本呀!我們不能消化吸收大能的軀體,就應該交給恩人。恩人總不會虧待我們的。”紅髮青年轉向老頭道。
“什麼不虧待,我看是早都把我們給忘了吧!最後一戰我們蟹族可是衝在最前面,你那所謂的恩人自己受傷遁走,可沒管同樣受傷的老祖,要不是老祖殼堅甲硬,現在有沒有我們蟹族都不一定呢!”黑髮青年諷刺的說。“現在回來找大能的軀體又用到我們了,又在我們面前擺什麼恩人的嘴臉。就算他有恩於我們,那些在最後一戰中捐軀的老祖們也已經還了。”
“可是你就知道鯨族會換給你,別忘了老祖和泰那老傢伙有仇。而且這次恩人的使者不是說了嗎,恩人在最後一戰受傷極重,差點就丟了性命。經過這麼多年的不斷療傷,也只是坎坎保住性命。如果這次我們能獻上大能的軀體,那我們蟹族就是立了大功。。。”
“好了,阿紅現在還沒有人知道大能的軀體在我們手裡。我也不希望任何人透露出去,你明白嗎?”白髮老頭嚴厲而乾澀的聲音打斷了紅髮青年的話。
紅髮青年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頭稱是。
老者乾澀的聲音又在冰室中響起,“前幾天我感覺到了那個大能的直系血親就在這附近修煉。以前泰那老東西都是把直系血親藏在屏蔽裡。這次看來他也是真急了。哼,老東西,還鯨魚呢,我看他應該改名龜族才配他這麼多年一直守在那個殼子裡。
剛剛我意外的感覺到海珠的躁動。我曾經見過那大能用海珠對抗他那兩個師兄。海珠所蘊含的靈氣是你們小輩想象不到的。我一直以爲,海珠被老鯨魚藏着,掖着。看來海珠是被小輩得去了。
我這次帶你們倆來,主要是試探,不但要試探泰那頭老鯨魚是個什麼心思,還要試探那個所謂的恩人使者是個什麼打算。
大能的軀體我是不會輕易給他們任何一方的。即使我族不能利用大能軀體,也必須用它換取足夠的利益才能對得起爲了得到它而死去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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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克蘭海港的船塢裡停泊着一條豪華的三層遊艇。這條遊艇已經停了快一個月了。每天除了送補給的人員外並沒有看到主人的出入。遊艇登記在一家美國公司名下。租停船泊位時填寫的理由是—商務旅遊。
遊艇底艙套房中的豪華大牀上斜靠着一個面色蒼白的青年。只見這青年斜斜的靠在幾個靠枕上,雙手把玩着一把綠石打磨的小刀。青年的嘴角微微上翹,似笑非笑的斜了一眼站在牀前,面對他的老者。
“你是說,你拿着老祖宗的信物去蟹族,但是這幫帶殼的爬蟲並不買賬是嗎?”青年淡淡的問。
“也可以這麼說,少爺,我並沒有見到蟹族的老祖,聽說在閉關。他們答應幫忙尋找大能的軀體,但是態度很敷衍。族中有些人一直在抱怨這些年來咱們老祖宗讓他們自生自滅。”身着黑西服的老者微微彎腰,恭恭敬敬的回答青年的話。
青年蒼白的臉上浮起一絲溫柔的微笑,他好像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一樣,右手拿着刀柄,輕輕用刀身一下一下的拍打着左手掌。“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蟹族的那個老祖宗纔將將修到金丹吧?一千多年了。。。”
“少爺說的沒錯,蟹族的老祖才金丹初期,族裡的小輩中也沒有什麼驚才絕豔的人物。但是,他們的族羣畢竟祖祖輩輩生活在海底沙泥裡,族羣又龐大,如果我們要尋找大能的軀體,還是多多少少需要他們的幫助的。”老者小心翼翼的說。
“祖祖輩輩生活在海底的沙泥裡。。。”青年停止了手上的的動作,陷入了沉思。“一千多年了,這麼龐大的族羣天天在海底爬來爬去,就是海底的一根針,也該被找到了。我說爲什麼他們蟹族抖起來了,原來是他們已經得到了大能的軀體。老螃蟹,敢跟少爺我玩陰奉陽爲。。。”
“少爺的意思是那大能的軀體在蟹族手上,那他們爲什麼不煉化了,爲自己所用呢?”老者問道。
“出竅期大能的軀體那是那麼好煉化的,除非是血親,本就血脈相連,才能消化吸收。要不就是和大能生前有密切聯繫的人,才能通過和大能生前的聯繫消化吸收其軀體。否則即使你我得了,也得運回去,請老祖出山,才能將其煉化。”青年冷冷的說。
“好了,你再去一趟蟹族,既然他們要幫,就讓他們幫到底好了。就說把他們族中的築基期青年才俊帶來一個,本少爺要親傳他功法。別忘了告訴他們,本少爺二十八歲就修到築基大圓滿了。”
“是,少爺。”老者彎腰稱是後,默默的退出船艙。
船艙臥房內沒有大窗戶,只有像飛機窗戶一樣的3個小窗。一般人在房間裡都需要開燈。
但自從大衛受傷以後,他並不喜歡在臥房內開燈。此時陽光從三個小窗照進陰暗的船艙,由於船身隨着海水的輕輕擺動,照進來的三束陽光也不停晃動,映的大衛的臉也更加陰森,灰白。“築基修爲,哼哼,吸收了應該夠本少爺穩定傷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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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孝的生活並沒有因爲搬了新房子而有什麼改變。
雖然第二天,他告訴了呼雅和尼卡他修煉時的不同。但是,因爲尼卡覺得現在帶他倆出海尋找大能的軀體太過於冒險。說白了他倆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遇到危險尼卡也不能保證他倆全身而退。所以尼卡決定儘快教他們一些防身和自保的小法術。到時候遇到危險也可以抵擋一二。
因爲二樓客廳足夠寬敞,所以尼卡在網上**了很多健身器材,擺放在客廳一端。不知是不是尼卡的個人喜好,他定了整套的搏擊器材。光沙袋就定大小,形狀不同的5個。拳擊手套,護頭,護腿什麼的小件更買了一大箱。
呼雅不太喜歡這種搏擊訓練,她還是喜歡跑步機之類的健身器材。
張西倒是笑得合不攏嘴。畢竟每個男孩心裡都藏着一個武俠夢。要想除暴安良也得拳頭夠硬才行呀。
朱孝無所謂,象徵性的揮兩拳,踹兩腳。在他心中還是覺得靈力更重要。和靈力的神通相比,這些身體上的武力值應該不是那麼重要。
晚上尼卡敲響了朱孝的房門。朱孝開門把他讓進來。
黑大個有些手足無措的站着看了朱孝一會,看得朱孝都有些莫名其妙了,問他要不要喝點什麼,他去樓下拿。
尼卡攔住了他,想了想最後坐在了電腦椅上,面對朱孝。朱孝看他坐下來,就選了個斜對他的位置坐在牀上。
“那個,我今天想跟你聊聊健身的事。我這幾天看你好像不太熱衷於我買的那些器材?”尼卡看着朱孝問。
“我認爲,我的當務之急是修煉靈氣,修習法術。我覺得那些搏擊訓練除了能給我帶來肌肉,好像對我的靈力沒什麼幫助。”朱孝不客氣的回答。
“朱小兄弟其實你和公主的靈力修習的已經很快了。你們都是難得的天才,但是在戰鬥中只有靈力是不夠的。
從你的五感,察覺到攻擊,到你下意識的做出防衛,並且開始反擊,這些需要時間。無論你的靈力多麼強橫,你做出反應的這段時間都是你最脆弱的時候。
我現在就是再幫你儘量縮短這個反應的時間。
我很喜歡自由搏擊運動,其實在我來看,你們人類的打擊力量是微不足道的,但是搏擊中出拳,踢腿的方法和角度與真實對戰時是一樣的。
也就是說當你在戰鬥時,雖然你使用的是靈力,但是和使用武力時的技巧是一樣的。不同的是靈力更加富有攻擊力而已。
打個比方,射擊中,無論你使用長槍或是短槍,射擊的技巧是不變的。對於神槍手來說,長槍和短槍都是一樣的。”尼卡一口氣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