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搬家
七天在頭疼和手疼中飛快而過。
小假期的最後一天,呼雅和朱孝都宣佈完工。張西還在掙扎着爲最後一篇論文收尾。
朱孝不得不承認,母語是英語學生的寫論文確實有優勢。看着呼雅打印出來的厚厚一沓子論文,看着都眼暈。一週刨了幾萬字。因爲呼雅的學科偏向文科,論文的字數幾乎是朱孝他們的兩倍。小姑娘在電腦前運指如飛,劈了啪啦,偶爾有些小停頓,接着就又成篇成篇的蝌蚪文映在筆記本屏幕上。哪像他們,擠牙膏似的,擠着擠着還的翻字典。雖然有翻譯軟件,可還是浪費了好多時間。
完成任務,連圖書館裡的空氣都感覺清新了些。
呼雅抱着剛剛打印出來還散發着墨香的論文,單肩挎着她的黑揹包。看着正在打印機前忙着投幣打論文的朱孝說:"學校通知明天可以搬進公寓,明天週一,我正好沒課。你們呢?”
朱孝想了想回道:“我們倒是沒課,但是我得問問看張西是不是要打工。車是他的。”
華燈初上,張西終於完成了他的最後一篇論文。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存好文檔,啪地合上筆記本電腦:“老子終於又活過來了!”他左右擺動着脖子,向着坐在沙發上看手機的朱孝和呼雅招了招手:“一會上哪搓一頓好料,哥們請客!”
“你還是先把論文打出來吧,你看打印機那都開始排隊。這最後一天了人人都的打印。打出來也就放心,飯等會吃也不急。”朱孝也伸了個懶腰。
“好,你先幫我排隊打印機,我把論文拷到USB上就過去。”張西又重新翻開他的筆記本。
等張西把論文打印完,交到指定的箱子,都快九點了。三個人跑到一家燒烤自助餐狠狠的搓了一頓。期間呼雅問他明天有沒有空幫她搬家,這傢伙連想都沒想就拍着胸脯答應下來。
第二天上午,張西載着朱孝準時十點來到呼雅給的地址。標準的無敵海景房,三層磚瓦小樓,淺棕色的外牆。張西打了呼雅的手機。呼雅出來應門。房子很大,走廊很深,呼雅帶他們到二樓客房。裡面有兩個大概一米高的行李箱,呼雅的黑色雙肩揹包也塞得鼓鼓的。牀和梳妝檯都收拾乾淨了。呼雅告訴他們:這是她姨媽家,今天是週一,姨媽一家都去上班了。晚些時候表哥可能會去公寓看看她,因爲他表哥在市中心上班。
趁他倆說話,朱孝偷偷走到打行李箱旁,試着拎了拎。很沉,女孩的東西就是多。不過還是能應付的。朱孝在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他可不想連個箱子都拎不起,那可是把男人的臉都丟盡了。
正在這時呼雅轉過身來,提起雙肩揹包背在背上。雙手緊了緊揹帶,示意他倆一人一個行李箱,搬下樓。雙手提着大行李箱下樓很是吃力。朱孝讓張西先走,他慢慢地拖着行李箱跟在後面。
好不容易到了一樓。呼雅招呼他們等一下,自己跑到廚房抱出一個半米見方的紙殼箱子。邊走她邊解釋:“我姨媽給我準備的食物。聽說住公寓的自己開火。她在週末給我準備了好多吃的東西。”說着不好意思的笑笑。
“有親戚照顧就是好,哪像我們,漂洋過海來留學,什麼都只能自己顧自己!”張西長吁短嘆地說。
呼雅被他誇張的語氣逗笑了。
因爲要裝東西,所以張西直接把車停在院裡。進門之前就倒好了車,車的後備箱衝着門。
張西把一個大行李箱拎到車後,打開後備箱,把行李箱放倒,然後雙手一起提起行李箱的橫向把手。一口氣把這個大傢伙擡到後備箱的高度。用大腿和肚子頂着箱子雙手把它往裡推。把箱子推到最裡面後,張西回過身,拍拍手叫到:“哎呀我去!公主你都帶了些啥呀?感覺你這箱子裡頭裝了顆***。”
“我是第一次從家裡出來自己住,當然把想到的都帶來了。”呼雅抱着大紙箱跟着張西后面。就要把紙箱塞進車裡。
張西忙攔住她:“先讓朱孝把那個大傢伙放裡,你這個可能得放後座了。”
朱孝呼哧帶喘地好不容易把那個大行李箱拖出來。看到將近一米高的後備箱,心裡有點打鼓。好在張西走過來:“也不知道這姑娘在箱子裡裝了啥,可沉了,來咱倆擡,剛纔我自己,好懸沒閃了腰。”
兩個大行李箱把車後備箱塞得滿滿的。朱孝只能扶着裝食物的紙箱坐在後座。
張西把車開到大學公寓的停車場,哥兩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兩個大行李箱從車上拽下來。朱孝心裡不停地吐槽,到時候看你怎麼把這些東西塞進你的小房間。
到了公寓樓門口,因爲呼雅還沒拿到電子鑰匙,他們只能隔着電子鎖呼叫收發室。一個一口印度腔的阿三哥給他們開了門。
來到公寓收發室,其實就是所謂公寓管理員住的靠門口的小房間。正經的大學公寓管理員是不住在這的。他們一般只有當公寓維修,或者又有什麼突發情況纔出現。平時週一至週五工作的時間可能會在收發室晃晃。住在這的一般都是高年級的學生,算是管理員助手,免房租,或象徵性的收極少房費。但是晚上,週末和公共假期必須在收發室。之所以住公寓安全,原因之一就是,公寓入門出的收發室都是隨時有人的。而且沒有公寓樓的電子鑰匙是不能進入公寓大門的。
朱孝無聊的輕輕踢了踢呼雅的大行李箱。呼雅則和印度哥們辦理入住手續。
不一會呼雅手裡拿着電子鑰匙和一把房門鑰匙,和一個黑臉,短髮的印度哥一起走出收發室。
阿三哥要帶她們去房間,並給她做簡單介紹。出了收發室,阿三哥還主動幫呼雅搬起了大紙箱,看他憋得通紅的臉,看來姨媽真的給這姑娘準備了不少東西。朱孝隱隱覺得這個三哥過於熱情。平時的阿三同學,尤其是學長可沒見這麼樂於助人。不過管他呢,反正也不是對他熱情。
電梯口,印度哥示意呼雅在感應器上掃她的電子鑰匙。還友善地給她解釋,每個人的電子鑰匙都只能開公寓的大門和他自己樓層的電梯。只有管理員的是可以打開任何樓層的。如果忘記電子鑰匙,可以讓管理員幫忙按電梯和開門。
進來電梯,呼雅安樂二十三層。張西把大行李箱靠邊讓它站好,打趣地說:“哇塞,挺高的樓層,你這房間是有景房呀!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對着海,要是的話呼雅你可撿着便宜了。”
回答他的是印度三哥:“公寓二十層以上都是有景的,但是呼雅小姐的房間並不是對着港口,而是對着 Mt Eden 火山,景色也不錯。”
呼雅也很是興奮,四處查看,還試着按了按其他樓層的電梯按鈕,但是都不亮。
叮得一聲,隨着電梯門拉開,一個寬敞明亮的大廳引入眼簾。朱孝從電梯裡拖出大行李箱。大廳有大概半個籃球場打,正對着電梯是一面玻璃牆,這也是爲什麼大廳裡從滿了陽光。
右手邊是一面電視牆,隔了幾米是一組U字性的黑色皮質沙發,和一個很有金屬質感的長條沙發桌。阿三哥放下紙箱子,指了指電視牆上方,告訴她們,上方是可收放投影儀的幕布,要用的時候可以搖下來
,沙發頭頂上懸吊着投影儀。所需的安裝碟片,和遙控器都在電視牆左下角的一個小櫥裡,這些都是爲了方便同學們做小組作業用的。
沙發後面中間位置是一張檯球桌,球和幾隻球杆整齊的擺在上面。球桌向裡落地玻璃窗前是一些健身器材。跑步機,太空行走機,和兩臺騎車器,還有一套躺式舉重的架子,旁邊靠角落的地方有一個架子,上面整齊的碼放着一些重量練習的啞鈴,鐵餅什麼的。
左手邊角落頭是一臺白色的飲水機,然後是一個長條深棕色吧檯。吧檯和檯球桌之間放着五六張黑色皮質的吧檯椅。吧檯上靠窗的一邊是一臺商用四個頭的蒸汽咖啡機。磨豆機站在咖啡機旁邊。
一臺圓圓胖胖的紅色機器也放在咖啡機旁。印度三哥解釋說,那是另一種咖啡機,不用現磨咖啡豆,只要把濃縮的成小杯咖啡汁,和奶倒進去,按一下按鈕一杯咖啡就好了,很是方便。呼雅跳了過來,驚呼:“太好了,我就喜歡杯式咖啡機,我在家都是用它,簡單方便,都不用打奶。”說着還摸了摸QQ的小紅咖啡機。
阿三哥,告訴她大廳是這個樓層的公共區域,這層除了呼雅還有其他九個學生。不過因爲今天開課第一天,所以比較蕭條。每週有專人來打掃公共區域,和添加咖啡豆,巧克力粉,牛奶什麼的。如果發現沒有了,也可以通知收發室。他們會找人來添加的。
如果小型聚會可自行安排,但是超過十個人的聚會要提前通知管理員。而且聚會晚十一點之前必須結束,否則影響其他同學的休息。聚會之後要自行收拾乾淨。個人垃圾要帶到樓下丟在停車場出口的大垃圾箱裡。
朱孝還從沒聽說過公寓還包咖啡,牛奶的。張西和呼雅倒是沒注意小細節,很是新奇地在大廳裡穿插,動動這個,摸摸那個。
阿三哥微笑的招呼他們拐向右手邊,可能是朱孝敏感,他總覺得阿三哥看他們,就像大城市人看鄉下人進城一樣。
右手第三間是呼雅的房間,印度阿三哥讓呼雅自己試試鑰匙。打開房門沒有朱孝想象之中的窄小,先是一個小小的廳,大概三米見方,兩隻小巧的黑色單人沙發對放在角落,中間是一張小圓玻璃茶几。茶几上擺着一隻無線站立式充電電話。印度小哥告訴呼雅,這個電話撥打奧克蘭本市電話免費。如果有什麼緊急情況也可直接按0接通收發室。沙發之間靠牆立着一盞銀色的一人多高的彎頭檯燈。
往裡走是一個獨立小廚房。一邊是處理臺,水盆,和一個兩個爐眼的小竈臺。一臺白色單門白色冰箱上面擺在微波爐立在門邊。另一邊是過道,和臥室門。
臥室正中靠窗擺着一張白色雙人席夢思。牀頭兩個矮櫃。牀尾是整面牆的壁櫃。繞過牀是衛浴的拉門,衛浴倒是簡單,全是白瓷磚的,沒有窗戶,只有一個通風扇。
阿三哥介紹完了禮貌地問呼雅,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呼雅擺擺手,道了謝。呼雅放下她的黑揹包,送三哥出去,印度哥又強調了一遍他的名字,還友善地問呼雅是哪個學院的,有什麼困難儘管找他。。。
朱孝還在窗邊欣賞着遠處的山景。張西捅了捅他,一挑大拇哥,無聲地用口型說了一句:“豪!”可不是嗎,跟朱孝原來看得那小公寓間比,這個簡直就是總統套房。
第八章 連線
呼雅終於把印度小哥送走了,回到房呈大字型一下躺在席夢思牀上:“好囉嗦的小哥,奧大的公寓還行,如果主人套房裡有浴缸就更好了。”
“行了吧,你還挑,樓下的房間都是公用浴室的。”朱孝有些憤憤的回道。
“朱孝你是不是生氣了,是我的行李太沉了嗎?早說,我可以讓你幫我擡紙箱。”呼雅眨了眨她那對大眼睛,無辜地看着朱孝。
朱孝一時不知如何回答,能說姑娘,哥剛纔一不小心仇富了。朱孝家條件還是不錯的,父母在哈爾濱經營兩個飯店。可是在奧克蘭市中心大學租獨立的單元有景公寓還是超出他家能承受的範圍。畢竟五塊錢人民幣才能買一紐幣。新西蘭的房租都是論周付的,呼雅的小套房怎麼也得八百紐幣一週,算下來一年純房租就得二十萬人民幣。
張西擠過來,心知肚明的衝朱孝擠了擠眼,又轉過頭問呼雅:“這都中午了,是出去吃還是派一個人去打包回來吃?”
呼雅還懶懶的躺在牀上,看她地樣子,是不想動了。朱孝因爲剛剛的小尷尬,自告奮勇的跑去買外賣。
毛利是一個幸運的民族。當年英國殖民者先登陸澳洲大陸。澳洲當地的土著民族受到血腥的屠殺。沒殺光的也淪爲殖民者的奴隸。即使到了現代,澳洲當地的土著也沒什麼地位,**更不會過多的考慮土著的權益。
可能是當年英國人在澳洲屠殺的太過,國際輿論紛紛譴責英國。後來當英國人登陸新西蘭就採用了懷柔政策:就是懷唐伊條約。說白了,就是我不搶你的土地。我買你的土地。如果朱孝沒記錯的話英國航海家們用了幾袋子玻璃球從毛利酋長們手中爲他們的女王買下了幾乎整個新西蘭。當代,毛利女王在新西蘭享有很高的地位。毛利的貴族們不但擁有大量土地,海灘,也在往軍政高層發展。聽說毛利女王的侄子是軍中地位很高的將軍。即使普通毛利血統的人在某些政策上也優先於其他KIWI(新西蘭當地人)。例如福利的領取,毛利人較其他族裔人種更容易獲得。
腳脖子一歪,朱孝摔倒水泥地上。膝蓋上傳來的疼痛把他從胡思亂想中拉出來。“倒黴,走平路也能摔倒。”朱孝雙手扶地,站了起來。因爲今天幫呼雅搬家,所以他穿了牛仔短褲加運動鞋。沒有褲子保護的膝蓋被水泥地蹭破了皮。剌剌地往外滲血。“Shit!”朱孝彪了句粗話。好在沒多一會血就不流了,疼痛也基本上消失了。
“走路要看路,別總想些爛七八糟的事走神。”老媽的話永遠是對的。
匆匆帶着兩袋子KFC全家桶回到公寓的朱孝,看到呼雅的兩個大行李箱大敞四開的擺在席夢思牀上。而她和張西正擠在筆記本電腦前調試着網絡。
炸雞的香味把兩個傢伙引進廚房。“香辣雞翅我來了!”張西歡呼着衝向炸雞桶。朱孝繞過他倆:"我借用一下衛生間。腿卡了一下,去沖沖。”
“怎麼這麼不小心呢,哥們,一會出來多吃兩塊雞補補。”張西已經叼起一個雞腿在嘴裡。
“我姨媽好像給我帶了急救包,要不要我給你找找。”呼雅跟進臥室翻起了她的百寶行李箱。
朱孝進了衛生間,脫了鞋襪,一腳邁進浴房,向上提了提褲腿,把淋浴噴頭扳道涼水擋,開始從咯破的膝蓋。
涼涼的清水帶着膝蓋上的血污順着小腿流進下水道。有一些細小的沙礫還嵌在上面。朱孝試着用手輕輕搓搓,搓着搓着怎麼連傷口都找不着了。關了水,盯着平滑如初的膝蓋,朱孝完全呆住了。他又仔細觀察了下膝蓋,發現不但新卡的傷口不見了,連以前小時候調皮留下的淺疤痕都不見了。
敲門聲打斷了朱孝的發呆,他急忙抓起一旁的浴巾擦了擦腿,呼雅推開浴室門,手裡拿着一個化妝包大小的紅色小包,上面印了一個大大的白色十字:“需要包紮嗎,剛纔看着挺嚴重的。。。”
空氣好像止住了一樣,呼雅也看到了朱孝完好如初的膝蓋。“怎麼了,你兩還不出來,洗地怎麼樣了?”張西也擠進小小的浴室。接下來是一分鐘的目瞪口呆。“我說朱孝,你啥時候改名叫,逗你玩了。剛剛還血淋漓的,怎麼一轉眼的功夫好了。你小子別是故意逗我們的吧!”
呼雅還緊緊地盯着朱孝:“是不是海心?”她低低的問。
朱孝腦子裡很亂,但是他本能地否認。他不想證明海心真的是件寶貝,也不想讓人知道他身體的改變。他支支吾吾的低頭穿好鞋襪,然後擡頭看向他倆,勉強的笑了笑:“看把你們騙了吧,這是我在網上看到了惡作劇,看來還挺管用的。”說着還嘿嘿乾笑了幾聲。
“我說你這小子什麼時候這麼有幽默感了?”張西捶了朱孝一下:“還真讓你小子給嚇住了,好了,來吃東西吧,大家都餓了。”
呼雅沒說什麼,但是從她臉上朱孝明顯讀出了不信。
午飯吃的有點沉悶,朱孝明顯心不在焉,好幾次回答張西都是所答非所問,搞得張西都不知道怎麼接話了。呼雅則好像在考慮什麼問題,不時的擡頭看朱孝。朱孝被她盯得很不自在。
吃完飯,朱孝想回去了。但是呼雅叫住了他:“塔馬好幾次都想跟你連線了,可是都沒有機會。今天正好有機會,塔馬應該放學到家了,我們剛剛已經連好了網絡。你跟他說幾句吧,他挺想你的。”
想到塔馬那張憨憨肉肉的的笑臉,朱孝把到了嘴邊的拒絕的話嚥了下去。“好呀,我也挺想他的,他應該是初中生吧?”
"嗯,初中二年級了。”呼雅回道。
呼雅她們用的是臉書,在新西蘭臉書是最普遍的社交軟件,不過華語人還是用微信得多。
接通塔馬的賬戶,不一會塔馬那張青春洋溢的大臉就整個映在屏幕上。“姐,大學公寓好玩嗎?我也想跟你去奧克蘭,老爸最近老是吼我,好煩呢!”塔馬有些蔫蔫的像呼雅抱怨。
從屏幕上可以看到塔馬的房間很大,牆上貼滿了各式英雄的海報。像蜘蛛俠,超人,蝙蝠俠什麼的朱孝還認識。有些朱孝也說不出來名字。擺放電腦的書桌應該是在牀尾,從鏡頭裡可以看見男孩牀頭桌上擺了好幾個樂高玩具。牀翻得挺亂的,一隻深藍色超人書包被隨意扔在牀上。
“媽纔不會讓你來呢,你給我好好在家呆着吧!”呼雅回了他一句。
“姐,你不知道,前幾天咱部落裡來了個拜師學藝的。說是從美國來的叫大衛。我看着他好象箇中國人,也是斯斯文文的黑頭髮瘦高個。他要跟姑姑學巫醫呢。”塔馬轉移了話題。
“是嗎!對了你不是一直吵着要和朱孝哥哥聊天嗎?今天他正好在這,還有張西哥哥也在。你要不要跟他們聊聊?”呼雅有點敷衍的問。
“好呀,好呀,上次都沒有好好和朱孝哥哥告別呢!張西哥哥也挺有意思的。”塔馬興奮的把臉湊到鏡頭前。
“塔馬小弟弟最近在忙些什麼呀?”張西笑嘻嘻的問。
“前兩週放假,就是出海,潛水,釣魚。我本來要自己出海的,呼雅像我這麼大時都可以自己出海了。可是我媽偏不讓,非得讓我堂哥跟着我。他帶了他女朋友出海,就只在船上喝酒聊天,沒意思透了。張西哥哥你呢?有沒有出海?”
“出海,我也想,可是各科作業差點沒把我逼的跳海。”張西誇張地做了個鬼臉。
“嘿嘿,你可真逗!”塔馬笑道,連旁邊的呼雅都被他逗笑了。“朱孝哥哥呢?我姑姑總是問起你,問那天發生了什麼,我都回答的煩了。好在這幾天,那個叫大衛的總找姑姑,他們經常聊很久。”塔馬接着問朱孝。
“哎?朱孝哥哥你怎麼變白了,感覺長的也不一樣了,但又說不出哪裡不一樣?”隨着朱孝的臉映在電腦顯示器上,塔馬用手抓了抓他微卷的頭髮,跟着貼近鏡頭細細看着朱孝的臉。
朱孝和大多數北方人一樣,長相不醜,但是有些粗糙。就像東北菜一樣,菜碼大,管飽,但不精緻。朱孝的身高在中國小夥子裡算是中等偏高,沒什麼多餘的肥肉,但也絕不是肌肉猛男。他的五官也沒有什麼特別出彩的地方,唯獨一對很有鋒的劍眉還常年被一副黑邊眼鏡擋了大半。如果要給他的長相總結起來,就是一個詞:平淡無奇。
還沒等朱孝回答,張西就掰過朱孝的臉仔細端詳起來,呼雅也向他投來狐疑的目光。朱孝拍開張西的手,“哪有,可能最近都是在圖書館裡泡着,所以捂白了。”
“還真別說,你小子真的是白了不少,這皮也嫩了些。這兩週論文趕下來愣是一粒青春痘都沒長。”隨着張西的話,呼雅也走近看了朱孝一眼,還瞄了他膝蓋一下。
朱孝真是覺得如坐鍼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