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祈福會還在進行中。酋長的講話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畢竟現在年代不同了,大家又都出外謀生。酋長只是一個象徵性的領袖。
不一會會堂的大門從裡面打開,泰率先走出來,站在會堂前的平臺上。然後酋長夫婦,和幾個上了歲數的毛利族人也走到平臺上。接着大人們三三兩兩的走出來。小孩子們則是圍着平臺前面。
泰等族人們都差不多站好了,就開始唱起毛利古老的歌謠。他的聲音低沉而雄厚。衆人也都跟着合起來。整個村子上空迴旋着古老的旋律。朱孝還是聽不懂他們唱的是什麼。但是置身在這古老而蒼涼的歌聲中,人們不由自主的合着,即使朱孝這樣完全不懂的,也跟着輕輕哼這。
接下來就完全是年輕人的時間了。呼雅大哥,帶領着部落的新一代年輕人,跳起毛利戰舞。傳說,這種祈福戰舞源於毛利小夥子們的格鬥訓練。整個舞蹈雄渾,有力。年輕人盡情的揮着長矛,每一個動作都衝滿了力量。
呼雅則是年輕姑娘們的領舞。毛利人對母親懷有很深的感情,有很多雕像,繪畫都是讚揚母親的偉大。姑娘們的舞蹈不同於小夥們,舞蹈的前半段充滿了柔情。呼雅柔軟的腰肢,隨着鼓點輕輕擺扭動,草裙像海浪一樣搖擺。
但是後半段,姑娘們一改輕柔似水的舞姿,變得動感,有力。畢竟在毛利族,女人也可以成爲一個好獵人。毛利歷史上有一個很有名的女酋長,聽說文武雙全,打獵也不遜於男兒。
最後是以塔馬爲首的一幫半截子小人,男女混合。雖然他們大多數玩票性質的表演,但是也都很認真。艾瑞手裡拿着把小長矛,也揮舞的有模有樣的。
篝火熊熊的燃燒,人們也在盡情的揮灑着自己的熱情。男人們圍在一起喝酒。女人們則聚在一起聊天,哄着小孩。到處都是熱情洋溢的笑臉。
朱孝並沒有玩到很晚,差不多十點左右就回去了。泰和酋長等上了年紀的族人回去的更早,基本上晚飯過後就都陸續回家了。只有年輕人們還精力充沛的玩鬧。
早上又是塔馬把朱孝叫醒的。“不是吧,塔馬小弟,你這也太精力充沛了。。。”朱孝睡眼朦朧地想。迷迷糊糊的洗漱完畢,看了一下手機,才七點多。即使平時,沒課時朱孝也不會起這麼早。
在餐桌上看到大衛,不但朱孝,連塔馬都愣住了。大衛倒是像沒事似的站起來衝他們打招呼。
酋長看向他們,點了點頭說,“踏石拜託我讓大衛今天和你們一起出海去見見世面。你哥他今天掌舵,所以塔馬你多照看他一下,聽到沒!”
塔馬苦着臉,應了聲,“是。”就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然後招呼朱孝坐在他旁邊。大衛也沒跟他小孩子計較,還笑着要他多多關照。塔馬轉過頭去偷偷翻了個白眼。
早餐很豐盛,肉呀,蛋呀,牛奶穀物全有。但是因爲昨天晚上吃了太多高脂肪,高蛋白的,朱孝到現在還感覺很飽。只是象徵性的衝了點麥片。呼雅大哥頂着兩個深深的黑眼圈,和一頭亂蓬蓬的頭髮走出來。抓起牛奶猛勁灌。桌上只有大衛和塔馬吃的歡快。朱孝不得不佩服,半大小子消化的就是快。
吃完早飯,呼雅大哥告訴他們,半個小時後在門前集合,大家都準備好游泳衣,防曬霜和帽子。酋長夫人叮囑他好好帶着弟弟,妹妹們出海,別光顧着自己玩。大哥,打着哈欠,衝酋長夫人擺擺手,就進去自己屋裡了。
等朱孝和塔馬到了門口,看到大家基本上都到了。除了酋長家的兄妹三人還有其他幾個青年毛利男女。和他同搭飛機來的矮胖青年也在,正在和呼雅大哥聊天。
看人都到了,呼雅大哥招呼大家向村後走。
“等等,”塔馬喊道。大家都轉頭看向他。“還有一個人沒來呢!”
“誰呀?”大哥問。
“艾瑞,昨晚上,我邀請他的。他今天也要跟着出海。”塔馬有點不敢看他大哥的眼睛,小聲的回道。
“你逗我吧,”大哥微微皺了皺眉,“艾瑞纔多大,還沒個船槳高呢,今天可不是隻在岸邊玩玩。”
“可是他想跟我們去,而且我也答應他了,作爲男人怎麼能說話不算數呢?”塔馬挺了挺他的小胸脯。
“今天我掌舵,我說不行就不行,他太小了。泰爺爺知道了還不得抽我。”大哥強硬的回道。
塔馬可憐兮兮的上前,拉住他大哥的手,晃了晃,“好大哥,求你了,你也不想看我在小弟面前丟臉。艾瑞說他游泳可好了,潛水也不錯。大不了到時候我跟着他,照顧他。”說着還衝呼雅使眼色,讓呼雅幫他說話。
“這次不行,塔馬,下次近海可以帶他玩,但是今天不行。”大哥變得有些嚴肅了。
這時一個跑的氣喘吁吁的小身影衝向他們,正是艾瑞。因爲跑的快,艾瑞的小臉蛋紅撲撲的。身後揹着一個小雙肩揹包。頭上帶了一頂成人的釣魚帽,帽子太大,呼扇呼扇的。
跑到衆人面前,小傢伙雙手扶着膝蓋,微微彎腰,累的直吐舌頭。擡起一雙閃亮亮的大眼睛,興奮的盯着塔馬,“塔馬哥哥,還好我跑的快,差點遲到了。”
大哥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塔馬看了看他大哥,又看了看艾瑞。跑到呼雅旁邊拉着呼雅的胳膊,拼命搖。小傢伙也是真被逼急了,眼淚直在眼圈裡打轉。
呼雅祈求地看了看她大哥。但是大哥還是不爲所動。這時候長子的威嚴顯露出來。
“要不然給泰爺爺打個電話,問問他的意思。小傢伙都來了,要是讓他這麼回去,還不哭死呀!”大哥旁邊的那個矮胖青年笑着說。低下頭轉向艾瑞問:“艾瑞呀,你來出海,你爺爺知道嗎?不告訴家人,自己偷偷跑去出海是很危險的行爲,家裡人也會擔心的,知道嗎!"
"我,我,我跟爺爺說了。”艾瑞也感覺到氣氛有點緊張,急得說話都有些磕巴了。
大哥掏出手機,問他們誰有泰爺爺的電話號碼。一個毛利姑娘說她有雜貨店的號碼。說着打開手機念個大哥。大哥轉身到一邊打電話,這邊艾瑞也休息過來了,幾步跑到塔馬身邊,緊緊地拉住塔馬的手。
不一會大哥拿着手機回來了,臉還是很嚴肅。塔馬和艾瑞都滿懷希望,又可憐兮兮的瞪大眼睛看着他。
“看什麼看,只此一次,下不爲例。塔馬你看好了他,破一塊皮,泰爺爺要你好看!”大哥恨恨地說。
“耶!”塔馬和艾瑞高興的跳起來。呼雅回手給了塔馬一個響亮的腦瓜崩,瞪了他一眼。塔馬雖然疼的呲牙咧嘴的,但是還是滿眼笑意。
純白色的三層遊艇,內部和外部的空間都很大。船艙下層有一個主人套房,和兩間客房。塔馬告訴他們因爲要玩一天,所以累了可以下來休息。
第二層是一個陽光大廳,靠船頭的一邊隔開是單獨的駕駛室,各種電子顯示器和對講機。中間有一圈皮質沙發,餐桌。靠艙壁是可升降的電視牆。廚房在客廳靠後的一角,冰箱和酒櫃都固化在竈臺左手邊的牆上。從後門可直接過到船後的釣魚臺。甲板也在這一層。船頭有一塊大約兩臺車大小的甲板,圍着一圈不鏽鋼扶手。船側是兩條約半米寬的窄道,也有不鏽鋼扶手保護。船尾則是一塊幾乎與海平齊的的平臺,沒有圍欄。第三層是簡易的駕駛臺和遮陽棚。
船開出去大約一個小時,呼雅大哥放下錨。自己跑到底層客剛補覺去了。幾個毛利男女換上潛水衣,準備下水。呼雅今天穿了件橙色的連體游泳衣,很是青春靚麗。
她給朱孝他們幾支魚竿。又從底層拖上來一隻大大的藍色冷藏箱上來,又不知從哪翻出了個工具箱,裡面全都是釣魚用具。呼雅問他會不會釣魚要爲他演示裝魚鉤。朱孝忙擺手,這個他還是會的,以前小時候跟爺爺在松花江裡釣過魚。呼雅就放他自己玩了。
朱孝正忙活着裝鉛墜在魚線上,就聽見有人叫自己。回頭看到塔馬,和艾瑞兩個小傢伙帶着蛙鏡和腳蹼在海里向他揮手。他放下魚竿,跑到側甲板,扶着圍欄,把上半身探出去,衝着他們豎大拇哥。兩個小傢伙很是受用,在海里翻了好幾個跟頭,向朱孝顯示他們高超的泳技。呼雅也下水了,在海里,她像一條熱帶魚,悠閒愜意的踢着水花。時不時的一個猛子紮下去。
等朱孝回頭,就看到大衛正拿着他的魚竿不知道在研究什麼。“你不下水嗎?”朱孝禮貌地問。
“不了,剛纔在船尾泡泡腳,說實話這裡的水挺涼的。下去我怕抽筋。”大衛用手拍拍胸口怕怕地說。“你不下去嗎?”
“我一旱鴨子就在船上吊吊魚,曬曬太陽就行了。”朱孝接過他的魚竿,繼續擺弄着魚鉤和鉛墜。
“我也試試,看能不能釣到一條大的。”大衛也順手拿了支魚竿。
第十六章
因爲甲板上就兩個人,朱孝把魚竿固定在圍欄上之後就仰面躺在甲板上。可能是陽光太溫暖,他居然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也不知睡了多久,一陣涼涼的海風把他吹醒了。右臂側着支起上半身,看了一圈,這幫傢伙還在海里。大衛也不知道跑哪去了。雖然日頭還是高高的掛着,但是感覺氣溫有些下降。可能是吹了海風的關係。
站起來收了魚線,魚餌早都沒了。反正也是玩票,朱孝無所謂的收了魚竿。準備進船艙找些喝的。
呼雅從船尾爬上來,散開溼漉漉的頭髮,甩了甩。丟了一網絲袋子的海物在冷藏箱裡。拿了條浴巾去底艙沖涼了。接着幾個潛水的也都陸續帶着戰利品爬上船來。船上又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大衛不知從哪鑽了出來,坐在廳裡的沙發上,和幾個洗完澡的毛利女孩聊天。不得不說美國人到哪都是挺受歡迎的,幾個小姑娘圍着他嘰嘰嘎嘎的笑個不停。
朱孝看塔馬和艾瑞還沒回來有些擔心,走到甲板上探身向海裡張望。不一會,艾瑞先爬上船,手裡拎着個網絲袋子,但是沒什麼東西在裡面,癟癟的,朱孝看應該是一些貝喬什麼的。接着塔馬也爬上來,同樣拎着袋子,裡面有好些鮑魚,海星什麼的。
艾瑞看了看塔馬的袋子,癟了癟嘴,不太開心。塔馬大大咧咧的揉了揉他的頭髮,笑着說:“不錯嘛,我第一次出海時,啥也沒撈着。還是我哥把他的收穫分給我了一些。你去箱子裡看看,說不定他們都不如你呢!”
艾瑞接過塔馬的袋子往冷藏箱走去。塔馬摘了蛙鏡,和腳蹼,就要回艙。
突然船猛地向一邊傾斜,塔馬一個沒站穩狠狠的摔在甲板上。之後整船就像坐上過山車一樣左右晃動。船艙裡的人也都摔得的七葷八素的。呼雅大哥跌跌撞撞的從底層跑上來,嘴裡罵着粗話,一邊喊他們關後艙門,起錨。自己衝進駕駛室裡抄起對講機大吼起來。
船還在劇烈了搖晃,海水也衝上了甲板。可能是太累了,還是剛纔摔得太疼了,塔馬幾次試着站起來都沒有成功,好在他拽住一根粗繩子纔沒有被海浪衝進海里。浪越來越大,船不但左右搖擺,還開始上下顛簸起來。海中升起無數深黑色的漩渦,剛剛還乾淨泛藍的海水,彷彿瞬間變得渾濁不堪。即使原本站立的人,也很難站穩。
朱孝畢竟是大人,手長腳長,一把抓住船邊圍欄。但是不鏽鋼圍欄沾了水之後變得很滑,朱孝不得不雙手抓緊。塔馬在他和艙門之間,甲板上攤放的的潛水服,漁具都被衝進海里。
就在船又一次往右側傾斜,朱孝放開了雙手,向打滑梯一樣讓身體順着重力像船艙滑去。中間經過塔馬,他一手摟住他的腰,大吼放手,帶着塔馬一起向船艙門滑去。塔馬嚇得臉色煞白,朱孝能感覺到他在他懷裡瑟瑟發抖,他只能使出吃奶的勁緊緊摟住塔馬的腰。在經過艙門時,朱孝用另一隻手拉住了艙門邊,死死的扣住艙門一邊,因爲兩個人的重量,加上滑動的速度,朱孝覺得手臂都被拉長了。
呼雅幾乎是手腳並用的爬到艙門邊,船還在浪裡搖擺,呼雅只能半截身子探出艙門,用腰和腿卡在船艙裡,不讓自己也掉出來。塔馬探出手隨着船的搖擺試着抓住呼雅的手,試了幾次,終於讓他抓住了。呼雅雙手死死地扣住塔馬的手,腰腹同時用力,大吼一聲,把塔馬拖進艙裡。
其他的人也試着過來幫忙,但因爲海浪太大,根本就站不起來。大家就像滾筒洗衣機裡的衣服一樣,只能跟着船的傾斜而滾動。而船就如同遊樂園裡的海盜船一樣不停搖擺,不但左右搖,還上下前後搖。
塔馬被呼雅拖進艙後,朱孝輕鬆了很多。他甩了甩手,決定下次船向左傾斜時借力滾進艙裡。
突然朱孝好像聽到有人在哭喊,他的眼鏡早都不知道被衝到哪去了。順着聲音看去,只見一個小小的人像只小猴子似的雙手,雙腳盤在一根豎着的爲欄杆上。海浪一個接一個的打在他身上,看樣子也堅持不了多一會了。
朱孝看了看四周,大家都自顧不暇,而且只有他在船艙外。在他右手邊將近一米遠的地方有一條粗長的繩子,應該是船靠岸時用於固定的纜繩,不知怎的被衝到甲板上了。
朱孝試着用腳把纜繩勾到手邊,一個大浪打過來,他的手指鬆開了艙門口,雙手緊緊抓住纜繩。纜繩挺長的,應該是固定浮子用的。好在甲板上已經沒什麼東西了,朱孝像個鐘擺一樣在甲板上滾來滾去。繩子即使浸滿了水,也不會像不鏽鋼管那樣滑。
朱孝已經全身溼透了,透過水浪,他看到艾瑞離他已經很近了。小人死死地抱着圍欄杆,嚎啕大哭。朱孝終於滾到了艾瑞旁邊,一手把住圍欄,另一隻手,和雙腳緊緊的攀住繩子。他叫艾瑞爬過來摟住他。
朱孝想着,也看到了幾個毛利青年已經擠在船艙門口,只要他們夠到繩子,就能把他和艾瑞拖回船艙。
艾瑞看着朱孝有點楞,朱孝不得不向他大吼,“順着我的手,爬過來,我抱着你。”
艾瑞鬆開了圍欄,一把抱住朱孝的脖子,之後又像小猴子攀大樹一樣,雙腳纏在朱孝的腰上。這時候艙裡的哥們不知從哪找來了個長把鐵鉤子,鉤住了繩子,使勁往艙里拉。朱孝鬆開把着圍欄的手,又緊緊地握住繩子。
小娃嚇壞了,臉緊緊的貼着朱孝的脖子,雙手更是使出吃奶的勁,勒得朱孝都有點喘不過來氣了。雖然他們們還隨着船搖擺,但是畢竟離船艙越來越近了,朱孝也不覺微微送了口氣。
突然不知是什麼原因,纜繩一下子繃斷了,連艙門口拖他們的哥們都愣住了。海浪把他倆拍向船邊,眼看要撞上圍欄了,朱孝用盡全力翻身把艾瑞抱在懷裡。自己的後背狠狠的撞在不鏽鋼圍欄上。朱孝感覺五臟六腑在肚子裡翻了個個。然後就疼得麻木了。
緊接着又一個浪頭,把他倆拋到半空。掉到海里前,朱孝只看到呼雅那張驚慌失措的臉。然後他們就被重重地砸進海里。掉進海里的瞬間,朱孝眼角餘光瞄到好像有人跟着他們跳下了海。他試着轉頭看,但是除了渾濁的海水什麼也看不到。
懷裡的艾瑞好像已經暈過去了,但還死死地摟着他,朱孝手腳並用的划着水,可是無論他多麼用力,也不能把他的頭送到水面上,而且還有往下沉的趨勢。這下朱孝慌了,更拼命的划水,可是沒有任何改變。更糟糕的是他憋得一口氣已經到頭了,他只得用一隻手捂住口鼻防止嗆水。但是他的手腳已經越劃越慢了。
在失去意識之前,朱孝最後想的居然是,他老媽還年輕,應該還可以再生一個弟弟或妹妹什麼的。
在朱孝的背後一個一人大的氣泡慢慢向他靠近。大衛閒庭漫步般的,帶着志在必得的微笑站在氣泡裡繞到朱孝前面。在如此湍急的水流裡,他居然連一根頭髮都沒有溼。他看了看掛在朱孝胸前的艾瑞,掏出帶血的綠石刀,正當他要扯開艾瑞時,朱孝全身迸發出一陣耀眼的綠光。
綠光好像有意識一樣狠狠的彈開大衛的氣泡。因爲海里形成了很多漩渦,氣泡被捲進了一個漩渦中。大衛懊惱的收起刀,雙手合十,掐了個奇怪的手勢,同時嘴裡唸唸有詞。只見圓形的氣泡兩端漸漸變尖,形成一個梭子狀。嗖的躥出漩渦。可是海里卻再也找不見朱孝和艾瑞的身影。只有遠處隱隱的傳來幾聲鯨鳴。
大衛上手掐訣,快速的在海底穿梭,可就是找不到朱孝和艾瑞的屍體。海嘯來的快,去的也快,大約十幾分鍾就結束了。大海又恢復了他的平靜。
船艙裡一片個狼藉,每個人都狼狽不堪,有的被尖利的東西劃傷,有的則摔得鼻青臉腫的。呼雅大哥被什麼刮破了額角,鮮血淌了一臉。塔馬和呼雅抱在一起,臉色很差。等船平靜了下來,塔馬噌的站起來,向甲板跑去。
”快攔住他。”呼雅大哥喊道。
呼雅上前一步拉住了他。“大哥,朱孝哥哥,和艾瑞都掉進海里了,我們的趕快去救他們。”塔馬歇斯底里的衝着他哥喊道。
“呼雅,你把塔馬帶到底艙去,我帶幾個哥們下海看看。現在誰也不知道海里的情況,一般海嘯,風暴過後水裡都會產生很多渦流。我剛纔已經向海防警衛隊請求救援了,他們應該快到了。”大哥找了塊浴巾擦了擦頭上的血。招呼了幾個小夥子上了甲板。
呼雅拉住還在掙扎的塔馬,硬把他拖進底艙。塔馬爭不過呼雅,被拖進去,突然,他抱住呼雅的腰,把臉緊緊地貼在姐姐的肚子上嗚嗚地哭起來。呼雅雙手抱住他的頭,輕輕的撫摸着他的粗硬短髮,“這不是你的錯,塔馬,真的。我們一定會找到他們的,你忘了朱孝哥哥可是吸收了海心的鯨騎士呢!”呼雅用她最溫柔的聲音說。
“真的嗎?姐姐我害怕,你要是巫醫就好了,你一定能救他們。”塔馬悶悶的聲音從呼雅肚子處傳來。
“對,我們還有踏石,她和奶奶一樣有神奇的力量,她一定有辦法的。你先洗個澡,睡一覺,等你醒來就能見到他們了”呼雅繼續安慰塔馬。
安撫了塔馬,呼雅關上門往樓梯走去。在樓梯口她遇到了大衛。大衛除了頭髮有點亂外並沒有什麼狼狽。呼雅,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禮貌地問他還好嗎?有沒有受傷。
大衛明顯心情不好,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揮揮手,說他剛纔在客房,沒什麼事。就扭頭自己上樓去了。
塔馬看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轉身推開客房房門,房裡一片狼藉,根本沒有可以下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