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李察到了金陵,去找劍閣的創辦者劉山河商量論劍大會的事情。
劉山河表態道:“這些年來我建立劍閣,雖然有不少武林同道幫我,卻也有不少人覬覦我的位置,不停地在陷害我。今日李莊主既然來了,老夫斗膽請李莊主答應我一件事。”
李察隱隱約約察覺出來了劉山河的意圖道:“劉閣主儘管說,只要是我李某做得到的,一定盡力相助。”
劉山河道:“我想把劍閣託付給莊主,不知道莊主可否願意?”
李察沉思了片刻道:“劍閣事業如此龐大,我若是接手,恐怕會很有難度。”
“這事莊主不必擔心。”劉山河道:“李莊主身爲劍閣鼎鼎有名的人物,難道還怕鎮不住其他人?老夫認爲,這世上沒有比莊主更合適的人選了。”
“這倒不是鎮不住的關係。”李察沉吟道:“論劍大會舉辦在即,如果這個時候換成我,恐怕會耽誤一些事情,畢竟我從未舉辦過論劍大會這樣的盛會,萬一有所差錯,那不就毀了劍閣的名聲?”
“說的也是。”劉山河仔細考慮了許久,忽然想起了一個人道:“莊主不必擔憂,我的手下徐螢多年來跟隨與我,他比較知曉劍閣舉辦的詳細,莊主可以帶着他去舉行今年的論劍大會。”
“那就多謝了。”李察見他執意如此,於是欣然答應道:“敢問這位徐螢,現在何處?”
“就在外面。”劉山河喚道:“徐大俠請進來,李莊主想要見你。”
門被打開,一雙佈滿繭子和傷疤的中年人走了進來,看樣子他爲了練劍付出了不少代價以及青春,歲月在他臉上着實留下了不少的印記,以至於他表面上看去,他的歲數比較大。
徐螢問道:“閣主,李莊主二位找在下有何事?”
劉山河道:“從今天起,劍閣將交由李莊主掌管,還希望徐大俠好好幫助李莊主把論劍大會辦好。”
“我明白了。”徐螢倒是顯得平靜,沒有什麼意外的表現,看來他早就知道會發生這種事。
“那就這樣,李莊主靜等片刻,老夫將契約拿與莊主。”劉山河起身,走入內室,拿出一個小匣子和一支筆,他打開盒子把裡面的契約遞給李察道:“李莊主細看一下,如果沒有異議,那就籤個字。”
“既然是閣主的契約,那一定沒有問題。”李察接過筆簽下了名字道:“李某信得過閣主。”
“恩。”劉山河把契約又放回匣子,然後推到李察面前道:“我也沒有什麼可幫助莊主的了,這所宅子就給予莊主,若是能賣出一個好價錢,也算是幫今年的論劍大會出了一把力。”
這時吳蒼南走了進來道:“閣主……”
“不要再叫我閣主了,我已經不是了。”劉山河一指李察道:“這位纔是劍閣新任的閣主。”
吳蒼南愣了一下,於是改口道:“在下參加閣主。”
李察微微笑道:“你不用那麼客氣,你來這裡究竟有什麼事?”
“林十八回來了。”吳蒼南道:“請問主人,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既然他來了,那就即刻出發吧。”劉山河道:“儘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
“是非之地?”李察問道:“劉兄是在金陵遇到了什麼麻煩嗎?”
“真是一個**煩。”劉山河嘆道:“我那不肖子先前竟然得罪了聖魔,我不得不逃離這裡啊。”
“聖魔啊,他這個人還不錯。”李察頓時覺得好笑,看來聖魔不好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了,他只好爲聖魔正名道:“我認識他,他不是那種睚眥必報的人。”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劉山河道:“還是離開這江湖,老老實實做我的商人比較好。”
“既然如此,那我就恭送劉兄了。”李察見劉山河臉上還是帶着憂慮,於是勸慰道:“不過劉兄也不必多擔心,聖魔不會亂殺人的,他還算好人,劉兄若是不信,可以問那位林十八,他和聖魔也認識。”
“哦?”劉山河驚訝地道:“這事我確實不知,蒼南,請林大俠進來敘話。”
吳蒼南出去把林十八帶了進來,林十八一見李察,欣喜地道:“莊主竟然也在,真是幸會啊!”
李察道:“聽聞你去雨花臺了,怎麼又轉到這裡了?”
“我先前就曾允諾劉閣主要幫他回家。”林十八苦笑道:“只是後來我被雪裡孤梅硬拉走了罷了。”
接着,林十八又極爲幸福地道:“不過也因此,我有了妻子。”
“真是一段有趣的故事。”李察笑道:“有空你要與我說一說。”
劉山河問道:“林大俠,據說如今的聖魔並不是濫殺無辜的人,可是如此?”
“是的。”林十八道:“而且脾氣還不錯。”
“那我就放心了。”劉山河拍了拍心口道:“我還一直在擔心聖魔會發怒,大開殺戒呢,既然有二位保證,我也就能安心歸家養老了。”
林十八保護着劉山河走了,而李察則是和徐螢一起準備論劍大會。
而在另一邊,呂凌寒帶着衆人到了孤鴻堂道:“從今往後我便繼續歸隱,孤鴻堂由令狐擎漢接管,不過令狐最近不在,就令蕭秋荻暫時代管。”
“等一下。”蕭秋荻問道:“我娘子什麼時候會來?”
“娘子?”呂凌寒有點納悶道:“哪個是你娘子?段幹笈?”
“當然不是!”蕭秋荻道:“我說的是令狐姑娘。”
“好吧。”呂凌寒無奈地道:“她好像要半個月才能回來。”
“那你走吧。”蕭秋荻毫不猶豫地道:“我等令狐姑娘來。”
“你們還真是一點都不留戀我啊。”呂凌寒苦笑道:“總之以後有事去廬山找我。”
說完,呂凌寒驅馬先去了一個地方,他之前隱居的那個小村子。
張老頭還在,並且悠閒的躺在院子裡的藤椅上抽着水煙。
“對不住啊。”呂凌寒下了馬,賠笑道:“把你的馬弄丟了,你看看這匹怎麼樣?”
張老頭微微擡起眼,從鼻子裡“恩”了一聲。
“我說你別這樣。”呂凌寒道:“怎麼別人跟你說話愛答不理的,我可是誠心誠意的來道歉啊。”
張老頭揮了揮手道:“不需要你道歉。”
呂凌寒問道:“爲什麼?”
“因爲馬已經回來了。”張老頭高興地道:“並且還帶了一匹有孕的母馬,你說這是不是好兆頭啊?”
呂凌寒撫弄着馬鬃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哪句話?”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哦?”張老頭琢磨着這句話道:“福兮禍所伏嗎?”
“我這次來就是想給你提個醒。”呂凌寒低聲說道:“他們已經在找你了,我不能再陪你了,不然很容易暴露。”
好在張老頭仍然耳聰目明,把呂凌寒說的話都聽到了。
不過他依然雲淡風輕的抽着水煙道:“那就讓他們來吧,正好我也想會一會當年的那幾個‘好友’啊!”
“當心。”呂凌寒騎上馬道:“我可是幫不了你了。”
“你要去哪裡?”張老頭問道:“我聽說最近天下不太平。”
“我準備去廬山。”呂凌寒笑道:“那裡風景怡人,連美人也很怡人啊!”
“天生勞碌命!”呂凌寒一臉苦瓜相,又跑到琳琅閣,找到鄧陵澤。
鄧陵澤驚喜地道:“呂大俠,你來的正好,請問我兒子現在怎麼樣了?”
“他現在正跟着神醫學藝。”呂凌寒道:“想必不久就能成爲一代名醫。”
“這孩子真不讓人省心。”鄧陵澤捶胸頓足道:“這諾大一個家業他不要,硬是要去做什麼醫生!”
“人各有志,閣主也不要太過傷心。”呂凌寒道:“好在還有子遠公子在,也能接下閣主的家業。”
“罷了罷了,任憑他去吧,等吃了苦頭就知道回來了。”鄧陵澤無奈的一嘆,對呂凌寒道:“不知呂大俠來琳琅閣有何貴幹?”
“龍霸山莊要舉辦論劍大會,想請閣主來幫忙。”呂凌寒道:“不知閣主可否願意?”
“既然是龍霸山莊要做的事,那我琳琅閣也要頂力支持啊。”鄧陵澤想了想道:“我琳琅閣最近收了一批珠寶和寶劍,還有一本元代流傳下來的劍譜,可以贈與論劍大會,並且武林人士在論劍大會期間的住宿,由我一力承擔!”
“那真是多謝閣主的美意了。”呂凌寒道:“只不過這些寶物都是好東西,誰去把它們押運到金陵呢?要知道這一路上並不算近。”
“那就有勞呂大俠了。”鄧陵澤道:“目前武林上除了呂大俠之外,誰還有這種實力呢?”
“閣主有所不知。”呂凌寒苦笑道:“我的武功已經盡廢了,恐怕難爲此行。”
“什麼!”張逸度驚訝地道:“是誰能將雪裡孤梅的武功廢了?!”
“說來話長,不提也罷。”呂凌寒搖了搖手道:“總之我是不能保護那些寶物去金陵了。”
鄧陵澤沉吟道:“那還有誰更合適呢?”
“我去吧。”張逸度道:“我的實力在劍閣也算有名,保護這些寶物絕對沒問題。”
“也好。”鄧陵澤道:“有張大俠護衛,我也安心。”
“我已經把話轉達到了。”呂凌寒拱手道:“告辭。”說罷,駕馬離去了。
鄧陵澤對張逸度道:“我會派鏢師和你一起去金陵,這一路上山高路遠,多加小心,切忌路上的歹人。”
張逸度點頭道:“我明白。”
鄧陵澤把這個寶庫裡的東西拿出一些,裝載好了,請了神威鏢局的幾個鏢頭,和張逸度一起出發。
話說呂凌寒回到了廬山,卻是比王滄海他們晚到幾天,但是他們當中不見了鄧陵子通,呂凌寒問道:“子通人呢?怎麼不見了?”
王滄海道:“徐夫人臥牀多年,肌肉都已經鬆散了,我讓子通前往劍門關我家中找白花紫蘇膏去了。”
宿一風疑惑地道:“師叔怎麼也來廬山了?”
呂凌寒看向北方一間小木屋道:“你們來了這麼多天,應該見過一個天天給那間木屋送飯的姑娘吧?”
徐蝶恍然大悟地道:“原來如此。”
“我要去尋找我的幸福了!”呂凌寒開心地道:“你們也要好好的。”說完,他就駕馬來到了五老峰下,只看到司空子墨正在和瑤瑤玩耍。
呂凌寒一時間有些侷促不安,不知道怎麼上前搭話。
司空子墨看見了呂凌寒,然後跑了過來道:“你終於回來了,瑤瑤姐整天唸叨你呢。”
呂凌寒看了看孫思瑤,發現她也有些害羞,於是道:“我也有點想她,可是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話。”
“這還不簡單。”司空子墨鄙夷地道:“義父你真是一個豬腦子。”
呂凌寒有點不高興地道:“你這小傢伙怎麼學會罵人了。”
呂凌寒話音剛落,就見司空子墨回到孫思瑤面前道:“義母,義父找你有話說,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聊。”說罷,哼着歌離開了。
孫思瑤頓時羞的滿臉通紅道:“這孩子……”
“很聰明的小孩子啊。”呂凌寒眨了眨眼道:“我很喜歡這樣的小孩子啊,你是不是也喜歡?你若是喜歡,我們可以一起養一個。”
孫思瑤羞的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