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絕望的閉上眼睛,等待死神降臨,無數個血色的大糉子瞬間把我撲倒,我已經無力反抗,只能任憑它們抓住我,撕咬我。
就在我絕望的時候,突然感覺腳下一輕,整個人被拎了起來,我掙扎了幾下,便放棄了抵抗,心想着,怕是要被它們拖到洞裡,然後慢慢吃掉吧。
拖着我的那個糉子手勁極大,還不時的發出怒吼,似乎在警告其它同類,這是它的獵物。
不對,聽這聲音怎麼那麼耳熟,我努力睜開眼,轉頭看過去,發現原來是胖子一邊和那些糉子糾纏,一邊拖着我往前走。
看到胖子,就等於看到了希望,我渾身散架一般的骨頭,瞬間好了許多,也不知道從哪裡擠出一絲力氣,我大喊一聲:“胖子!放開我,我自己能走。”
我實在是不忍心看胖子了,他爲了救我,只用一隻手和一雙腳跟糉子們搏鬥,另一隻手死死抓着我。
我看到,他這隻手上已經佈滿了咬痕,鮮血流個不停,最深的地方,隱約能看到白色的骨頭。這得多疼呀,但是胖子卻一聲不吭,咬緊牙關,死都沒將我丟下。
胖子聽到我的叫聲,抽空回頭看了我一眼,他從痛苦的表情上擠出一絲笑容,笑的很開心,卻有很傷感。
我實在看不下去,一股腦爬了起來,讓胖子掩護我,翻出弩箭,準備上膛,幹他孃的。
胖子搖搖頭說:“諸葛連弩丟了,我沒拿回來,你先別管那東西,咱們還是快點去那個地方。”胖子伸手指着不遠處一座高臺說:“那裡地勢高,咱們爬上去,興許能躲一躲。”
那裡有三米多高的高臺,上去不是啥問題,問題是我們前面的糉子太多,後面也不少,這麼堵着,想過去,簡直難於上青天。
胖子把手**抽了出來,對我說:“大帥,這玩意是時候該聽響了吧。”
我搶過手**對胖子說:“你再拿一顆出來,今天咱倆就算小命交代在這,也不能讓這羣狗日的好過,統統送上西天。”
胖子點點頭,我倆先拿手**當棒子用,一步步靠近高臺,胖子殺紅了眼,不管身上已是百孔千瘡,仍然驍勇萬分,無人可擋。
我體力不行,兩條腿被抓傷,勉強湊合着能跟上胖子的腳步,我幫胖子看着後面,有追上來的,直接照頭砸去,砸的它們**迸裂,我起了殺心,出手極重,就這一下妥妥的送它們回家。
胖子快堅持不住,總想着擰蓋拉環,右手總是收回來,伸出去,猶豫不決,我拉住他的手說:“還沒到這一步,別急。”
胖子說:“你以爲我想拉環呀,只是這隻手被它們咬的奇癢無比,我想撓撓而已。”我知道是我意會錯了,說實話,剛纔太緊張,忘記身上還帶着傷,多虧胖子提醒,我也覺得傷口陣陣發癢,只是還好,我能忍得住。
胖子皮糙肉厚,一個人衝在前面,用蠻力左衝右撞,活像人肉戰車。
終於殺到高臺,我倆背對着高臺,三米的高臺不算高,可是我們現在體力不行,根本無法跳上去,如果一個人要上去,必須有一個人在下面當梯子,但是以現在這種情況來看,當梯子的人很可能就此犧牲。
倒不是我們怕死,只是就算搭上我倆一人性命,另外那個人也不見得就能活着出去,這樣的高臺周圍有很多,但距離間隔較遠,離門口更是遙不可及。
胖子毫不猶豫的讓我踩着他肩膀上去,我死活不肯,這對我太殘酷了,胖子說:“剛纔你丟連弩的時候,正好打在掐我脖子的那傢伙頭上,你已經救我一次了,這次該我了,快上吧。”
我推開他,反手又擊退了幾個糉子後,對他說:“要死就一起死,我徐達帥幹不出這種背信棄義的事情,怕啥,小鬼子當年殺過來不比它們狠多了,還不一樣被偉大的人民解放軍打跑了嗎?媽的,撐不住就拉環,把這個地宮也連鍋端了。”
一提這茬,胖子就跟打了興奮劑似的,也來勁了,學着陝西腔,罵道:“他奶奶地,俺跟你們拼啦!!!”
我的激將法已經奏效,胖子這個人潛力很大,還能挖掘出不少,只是平常用不到,只要塔這口氣不卸,估計一個人就能擋住這羣王八蛋們十分鐘。
主要是沒有趁手的傢伙,我倆纔會如此狼狽,我四下尋摸半天,終於在高臺右側找到根插旗的管子,我用力一拔,管子破牆而出,拿掉上面的旗子,挺好,是根銅管,還是實心的,我遞給胖子,他大喜,輪圓了胳膊使出一招橫掃千軍,瞬間一排糉子被掄倒在地。
我也沒閒着,把那些已經拍死的糉子,拖到高臺下面,不一會就羅成半米多高的小平臺,我招呼胖子過來,踩着這些屍體往上跳,手剛好能夠到高臺上沿。
我先爬了上去,在伸手拉胖子,這小子太重了,費了我吃奶的勁纔將他拽上來。平臺只要半米多寬,我倆擠擠,剛好能坐下,下面的那些糉子不會跳,只能用手拼命的抓着高臺下的木頭柱子。
指甲劃破木頭髮出刺耳的聲音。我讓胖子先喘口氣,休息一下,自己拿起銅管,看見要上來的糉子,直接照頭猛砸,後面的糉子越積越多,我這種處理辦法,也只是杯水車薪,收效甚微。
我用手電觀察了下,這些糉子身上沒有皮,只剩下肉,血紅血紅的,看着讓人有些噁心,而且數量太多,足有百八十個。
這時,我才反應過來,原來放在地上的那些石人,都已經不見了,看來這石人裡面有蹊蹺,該不會是把活人封在裡面,培育成血糉子了吧。
我越想越覺得可怕,但是卻沒弄明白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才讓它們破石而出圍攻我們?我問胖子,剛纔他都幹了些什麼。
胖子累的不行了,直喘粗氣,他告訴我,他什麼也沒幹,只是腿上的綁傷口的布條被血印透了,他取下布條,想從新換一個。
我追問他細節,胖子想了一會說,他只是把換下來的布條綁在一個石人的臉上,當時他覺得好玩,還給那石人綁了個海盜船長,獨眼龍的造型。
原來如此,看來是胖子帶血的布條,弄出的毛病,這些石人,根本就是活人被水泥硬生生封在裡面憋死的,然後又被人施加了某種秘術,才讓它們遇血後,可以破石而出,攻擊那些想要進入古墓的人。
這一招真損,爲了一己私慾,竟然犧牲這麼多條人命,本來我還想着,我和胖子這麼堂而皇之的進入別人的墓穴,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現在這種負擔全都消失殆盡,如果我們能過了一關,那麼我一定把這墓的主人從棺材裡拽出來。有什麼好東西統統搬走,管你生前是不是皇帝,老子我現在就是這裡的土皇帝。
關於血糉子的傳聞,我小時候聽大伯說起過,那時的我把它當成故事來聽,看來現在確實能用的到,大伯說,這種東西沒有智商,只攻擊活物,攻擊方式簡單暴力,直到殺死對方,才肯罷手。
而且它們的牙齒和手指甲都有毒,一旦中毒,不及時解救的話,性命同樣會受到威脅。
高臺下的木頭已經發出很多次“吱吱”聲,估計要不了多久這地方就會被那些血糉子們推倒,爲了不再次陷入虎口,我必須提前想出個辦法,以保證我們能全身而退。
地宮裡面不能走,因爲我們現在還破解不了九宮格,弄不好再整出個血煞,旱魃之類的大怪獸出來,那我倆真就是難逃一死了。
可是出去的路已經被巨石封住,胖子要用手**炸開,可萬一炸不開,再招惹來更多的血糉子,我倆也沒地方躲去。這也不行。
爲今之計,退比進要強,只能兩者取其輕,我決定炸出一條出路,但是下面血糉子太多,想順利跑到門口,還必須經過下面那羣吃人不吐骨頭的雜碎們點頭才行。
這可怎麼辦,我把計劃告訴胖子,胖子說:“論腦袋我不行,論實力你不行,還記得我在你哥家和你說過的話沒?哥們我真練過,一身的武術底子。”
說完,胖子拿起銅管,就要往下跳,我忙拉住他說:“你先別下去,先聽我說,一會你把**給我一根,我好找地方把它引爆,你多拖它們一會,給我爭取點時間,最多五分鐘。”
說完,我自己都覺得,這個要求有些過分,讓胖子堅持五分鐘,不等於把他往火坑裡推嗎?沒想到胖子咬咬牙說:“五分鐘,好,胖爺我就拖它們五分鐘,你忙你的,好了招呼我。”
胖子說完大喊着:“龜兒子們,爺爺來了。”一個箭步衝了下去,一邊打一邊把那羣包圍我的血糉子,勾引向遠方。
我也不含糊,見時機差不多,急忙翻下高臺,朝門口跑去,胖子那邊殺生四起,已經成了角鬥場,打的昏天暗地。
一時間,血糉子的肢體漫天飛舞,黑血濺的到處都是,這場打鬥終究沒有勝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