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老師,您需要我幫什麼忙嗎?”
鍾嶽指了指寫在紙上的信息,在自己耳邊比劃了一個六,示意趙樂樂打電話。
“哦……”
她按照鍾嶽寫在紙上的號碼撥了過去。是一個座機的號碼,過了好久,才被人接通。
“喂。”
“您好,這裡是山丹馬場。”
趙樂樂一愣,連忙說道:“哦,您好。我想找一位叫付國強的工人。”
“哦,找老付啊,你等一下打過來吧,我現在去幫你叫。這樣浪費話費。”
“沒關係,我等着就好。”
“那好,我去幫你喊。”
趙樂樂看着紙上寫的內容,聯繫剛剛山丹馬場的位置,可能新畫的採風地就是在那裡吧,或許這紙上的那個女孩的名字,就是丘老師的女兒?還是說侄女?
“喂?”
就在趙樂樂展開女人獨特的意淫聯想的時候,電話那頭有些粗獷的嗓音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哦,是付先生嗎?”
“您好,哪位?”
“我是丘山老師的同事,我叫趙樂樂。丘山老師想問問,週日,也就是明天,莎莎有時間嗎?他想帶着莎莎在市裡玩轉一圈,然後送她回馬場。”
“哦,他……這是他寫的嗎?”
“嗯,對。”
電話那頭沉默了。
趙樂樂試探地問道:“您好,有什麼問題嗎?”
“哦,沒什麼。只是這周我不打算從馬場回來,莎莎可能在寄宿的老師家裡過週末,如果丘山真的要帶他到市裡玩,那麼只能……”
趙樂樂立馬說道:“沒關係,我們會專車接送的。”
“專車?那樣子太浪費錢了。要不下個月吧?怎麼樣?”
“不用。我們會負責接送的,您只要把地址告訴我們就好。”
付國強猶豫了一下,說道:“你把電話給丘山,我問問他。”
趙樂樂將手機伸到鍾嶽面前,“付先生想和你說句話。”
鍾嶽拿過手機,在話筒上輕輕敲打了一下。
“這麼快發工資了?”
鍾嶽敲打了一下。
“好吧,不過也別太浪費,畢竟你在市裡一個人生活,以後還要負擔房租水電,也是夠艱難的。莎莎老師家的地址是……”
鍾嶽用筆將地址記錄下來,然後將電話掛了。
“丘老師,我需要做點什麼嗎?”劉萍離開之後,將趙樂樂完全委派給鍾嶽當助理了,畢竟要在三日內刊印,也就意味着鍾嶽完成畫作,趙樂樂負責排版校對,編輯之後,要在星期一上班的時候,就將初稿帶回編輯部。
鍾嶽寫道:“莎莎的地址,你去把她接來吧。”
“今天?”
鍾嶽點了點頭。
“好吧,那我先走了。”
出租房內就剩下鍾嶽一個人,包租婆雙手環抱,一副面色不善的樣子站在鍾嶽門口,“我答應國強讓你搬進來,還收你低價的租金,就是爲了圖個清淨,要是以後都像今天這樣吵吵渣渣的,這兩個月後,你就搬出去吧。一來還來倆。”
鍾嶽沒說話,他也不能說話,任憑包租婆在門口碎碎念,或許是知道鍾嶽不會說話,所以包租婆搗鼓了一會兒自覺無趣,也就上樓歇息去了。
鍾嶽拿起桌上的信封,將裡面的這疊錢來回摩挲了一下,心想着,應該夠吧……
……
……
“丘山!”
下午,從出租車上下來的莎莎帶着一頂可愛的小草帽,被這那最喜愛的粉紅色小書包,在看到鍾嶽那靠在樓下牆邊等候的樣子,飛也似地跑了過來。
趙樂樂心裡一副疑惑的樣子,這小朋友車上一口一個姐姐挺有禮貌的啊,怎麼一下車,見到丘山老師,就直接直呼其名了?
鍾嶽看着莎莎撲在自己身前的樣子,揉了揉她帶着草帽的頭,微笑着。
“丘山,你的皮膚變好了呢。”
“小朋友,要叫丘老師,或者叔叔,額,叫伯伯也行,反正直呼其名是不禮貌的。”
莎莎眨着大眼睛,“可是……我以前就是這麼叫的。”
鍾嶽笑了笑,拉起莎莎的手,將一張紙條遞給趙樂樂。
“您要去那裡?”
鍾嶽點了點頭。
“哪兒?是遊樂園嗎?太棒了。”莎莎忍不住問道。
趙樂樂低頭看着莎莎那兩顆蛀掉的門牙,心想着確實該看一看牙齒了。
今天是週末,牙醫診所中在有不少人等候着。
莎莎本來活潑地說說笑笑,當被鍾嶽和趙樂樂架着走進診所之後,就扭捏地一直問着:“丘山,拔牙疼嗎?”
“丘山,待會兒讓牙醫叔叔輕一點好嗎?”
當然,鍾嶽是一句話都沒有說,他借來了趙樂樂的手機,似乎在上網,對於,趙樂樂理解爲在尋找靈感。她以爲鍾嶽沒有手機,也不用電腦,真的是那種沒有太接觸現代電子產品的老木魚,結果看到鍾嶽操作起來如此熟練的樣子,才發現自己意識錯了。
“付莎莎,哪位?”
鍾嶽拍了拍莎莎的肩膀,示意讓付莎莎過去。
“丘山,我怕。”
鍾嶽搖了搖頭。帶着口罩的牙醫也是眯縫着眼,拿着醫用探針,“別怕,不疼的。”
然而這樣的姿態,讓原本放鬆了躺在椅子上的莎莎緊張起來了。
“喲,小姑娘,你這兩顆門牙都蛀斷了啊,這再不拔掉,牙牀都壞死了,這還是乳牙吧。”
感受着探針在自己嘴裡不斷撥動,似乎還有觸碰到牙齦的抽疼,莎莎得空連忙呼喚道:“丘山,我不拔了。我不要拔牙了!”
一張便利貼忽然出現在莎莎眼前。
“拔完帶你看電影。”
幾個字,頓時讓莎莎平靜下來,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眼巴巴地看着鍾嶽,“丘山,你要說話算話啊。”
鍾嶽點了點頭,坐回到了位置上。他還在看一條關於滬上藝術圈的信息。
鍾嶽書畫展即將在會展中心開幕?
什麼情況,自己迴歸的消息都還沒透露出去,這是誰做的局?歐陽明做寶搞?要翻天了麼?
他在思考,要不要出面阻止一下,不過想了想,還是放棄了。畢竟現在忽然跳出來,還是這樣一副鬼樣子,估計會震驚到整個書畫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