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凌澈見記者們都不說話,乾脆走到一個記者的面前,直盯盯的瞪着他,“你,你來說,你是不是剛纔說這富家小姐現在都很空虛寂寞,喜歡追求刺激?”
記者哆哆嗦嗦的擡起頭,看見冷凌澈的眸子好像是夜半的厲鬼,陰暗,嗜血,心裡一驚,趕緊地下頭不敢再擡起,聲音也好像是吃了冰塊一樣的顫慄,“我,我,我沒有,冷總,冷總是不是聽錯了。”
“哦?你的意思是說我耳朵有問題?”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
記者支支吾吾的半天,可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冷凌澈失去耐心,白了他一眼,狠狠的大喝一聲,“滾。”
雖然是一句粗話,雖然語氣讓人難堪,可是記者還是像得到了赦免的詔書一般,激動的連滾帶爬的離開了人羣。
衆人一看,全都倒吸一口涼氣,剛剛那幾個出言不遜的記者們也都開始害怕起來。有點甚至想要偷偷溜走。
冷凌澈脣角一勾,伸手抓住某個要跑的記者,一把將他扯到了身邊。
“你跑什麼啊?”
“我,我沒有,冷總,冷總誤會了。”
冷凌澈冷哼一聲,將他一下子甩的老遠,然後轉身對着人羣大聲說道,“其實你們根本就不需要等在這裡,因爲陸詩月個劉成意什麼關係都沒有。你們即使挖空了心思想要獲取點八卦,可是這樣不切實際的新聞還是趁早不要惦記的好。”
有膽子大的記者疑惑的問道,“冷總這話是什麼意思啊?您又是怎麼知道陸小姐和劉成意先生沒有關係的?”
冷凌澈眉梢一挑,臉上玩味一笑,“因爲我最近正在追求陸詩月小姐。”
此話一出,別說外人就連陸詩月本人都眼角一抽,心裡疑惑的不知道這冷凌澈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冷總這話當真嗎?”一個記者問道。
“你覺得我會拿自己的事情開玩笑嗎?”冷凌澈看看四周,眸子最後定格在陸詩月的臉上,“我最近一直在追求陸詩月小姐,可是無奈陸詩月小姐似乎對我並不感興趣,她的心思全都在工作上,根本沒有時間和精力談戀愛。不過呢,我和陸詩月小姐已經說好了,現在她不談戀愛也就罷了,要是她有朝一日想談戀愛了,那那個人一定是我。”
冷凌澈的目光在衆人的注視下越發的柔和下來,清晨的陽光溫暖卻不灼熱,淡淡的撒下來,在冷凌澈的睫毛上凝結成金黃色的光暈,閃爍跳動間,皆是迷人的氣息。
陸詩月在他這樣的溫柔注視下,心裡微微一緊,可是臉上卻沒有太多的表現,依然是靜靜地看着他,好像他所說的一切都和她沒有任何的關係。
“陸小姐,請問冷總說的是真的嗎?”另一個記者問道。
冷凌澈看着陸詩月,心裡不慌不忙,聰慧過人的她自然知道如何回答。
果然,一直沉默不說一個字的陸詩月終於揚起一絲微笑,緩緩的點點頭,“是的,冷總說的都是真的。其實我本身就是個學生,戀愛什麼的根本還沒有心思去想,至於那些那天在酒吧裡,的的確確是個誤會,我和劉成意的妹妹是朋友,那天我們是一起去酒吧喝酒的,後來劉成意來找他的妹妹,大家就見面了。”
“可是照片上,明明是劉成意拉着陸小姐的手,還有那個瞿老大,又是怎麼回事呢?”
陸詩月轉過頭看着那位發問的記者,笑意更濃了,“哪有什麼拉着手,不過就是我當時走路的時候腳下一滑差點摔倒,劉成意正好在我身邊,伸手扶了我一下罷了。至於那個瞿老大,他本就是和我們認識,見了面自然要問候一下的。照片雖然是可以即使留下當時的影像,可是有時候照片也是不能完全反應事情的真相的,這件事情就是一個大誤會。”
衆人一聽陸詩月這般解釋,不由都光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
“當然是這樣了,你們也不想想,我冷凌澈追求的女人怎麼可能去做別人的小三,再說了有我這麼好的男人她不選,偏偏要去做別人的小三,你們覺得這符合常理嗎?”
冷凌澈依然很嘚瑟,好像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他之外,其他的男人根本就不能稱爲男人。
現在大家對陸詩月的誤會都解釋開了,也都沒有再留在這裡的必要,記者們紛紛收拾了東西,做鳥獸散狀。
剛剛和陸美琪使眼色的那幾個記者也都灰溜溜的離開了,離開前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陸美琪見陸詩月在冷凌澈的幫助下,就這麼三言兩語的將自己身上的髒水給洗乾淨了,心裡提別有多麼不痛快了,可是就算她再不痛快,這個時候也不能表現出來。尤其是現在冷凌澈還在這裡。
陸美琪心裡強壓下滿滿的不忿,仰着笑臉走到冷凌澈的面前,“冷總,今天您特意過來是不是爲了您公司的投資方案啊?其實這件事情……”
“陸小姐,等一下。”
陸美琪以爲冷凌澈在叫她,欣喜的剛要答應,卻看見冷凌澈的目光緊緊盯着陸詩月,心裡再次將陸詩月碎屍萬段。
“怎麼了?冷總找我有事嗎?”陸詩月擡頭問道。
“今天我算不算幫了你一個大忙?”冷凌澈挑着眉梢,一臉得意。哎,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這位一向冷漠如冷霜,驕傲如帝王的冷大總裁也變得如此嘚瑟,或者說他只在陸詩月面前纔會這樣。
陸詩月淡淡一笑,臉上好像有一種毫不在意的神情一閃而過,像一道灼熱的亮光,刺痛了冷凌澈的眼睛,同樣將他的心也剖開了一道很深很細的傷口。怎麼他爲她解了圍,他爲她不惜在衆人面前放低身段,他爲她編造一個又一個的謊言,一次又一次的逾越自己的底線,可是她卻始終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眼神裡的淡然和拒人千里從來不曾消失過。